Conspiracy Upon The Broken Blade 断刀之谋#2

　　「欢迎光临……」半睁着眼的老人隔着强化玻璃向湮没他们搭话。「要『晒』吗」玻璃上贴着杂乱的传单。「十张1000圆」、「蔬菜」。九指走上前去。「阿叔，不要『晒』。要『金库』。三小时。」

　　一阵沉默。「……三小时的话200万圆。折扣（Discount）10万圆。明白？也收素子」老人隔着强化玻璃回答。九指流畅地递出信用素子。「用这个」「好」从玻璃下方的缝隙出现活体机械化（Cybernetic）义手，抓住组织并缩了回去。

　　「现在就进行认证」「好」九指一边让右手不断握拳并松开一边毫无感动地回答。湮没始终不发一语。

　　只要道上的老手在欢乐街的深处寻找，就能找出一两间这样的店。这是专为就连屋形船那样的移动密室都无法满足的……见不得光的人们，或是与企业的重要机密有关的汇报（Presentation）之类的用途而设置的密闭空间。这就是俗称的「金库」。

　　「好了，请吧」老人归还元件。「谢谢」九指稍微低头行礼。这也是权部门为了避免被迫查（Trace）而准备的一次性东西。大概是从某个粗心的赢家·上班族身上抢来的吧。

　　「往里面走，电梯就是了」「谢谢」九指以下巴示意。湮没带头走在前面。左右两侧的胶囊状晒肤室隔间的入口像是太平间一样并排在一起。隐隐漏出的暗蓝色UV灯笼光芒照亮的通道像是有幽灵出没一样。

　　幽灵。这条通道实际可说是通往地狱的三途·河（River）的河畔。「晒得好爽」从旁边的胶囊里传出恍惚的声音。这样的声音就如死者的耳语一般。然后在地底下的地狱等待他们的不是用狼牙棒和刺叉制裁死者的阎魔·忍者，而是濒死的黑暗忍者。

　　沿着通道走到底后，电梯已经开着等他们了。两名忍者默默地搭上电梯。「欢迎光临」以合成舞妓声表示欢迎后，电梯门便关了起来。

　　楼层显示板上的「地下四楼」的按钮的LED灯不断闪烁。这是店方的指示。这表示他们借到的是这层楼的金库。但九指毫不犹豫地按下最底下的「地下十三楼」的按钮。叽喳！电梯随着沉闷的辗轧声开始下降。

　　九指用右手比出狐狸·手势。这不是为了挑衅搭档湮没。比出狐狸手势的右手皮肤从内侧被打开，伸出令人联想到牙医工具和米美·勤务（Duty）社的「十德·便利」的无数只金属棒状工具。

　　细致！这只活体机械化义手的右手正是九指这个代号的由来。地下一楼……地下二楼……LED灯依序亮起。九指看向湮没。湮没点了点头。

　　「咿呀—！」九指将精细的活体机械化义手插进操作盘。像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冲击而不知所措一样，显示楼层的LED开始胡乱闪烁。

　　地下三楼……地下四楼……电梯的下降速度大幅加快，然后，停止不动了。楼层显示板上的LED灯全都亮着。九指向湮没点头。「Hacking完毕。电梯正停在地下12楼和13楼之间。要下降了」「嗯」「马上就要轮到你上场了。很快」

　　「交给我吧。杀了他！我的分解·握（Disintegrate·Tsugami）是必杀的！」湮没毅然决然地说道。叽喳！电梯以毅然决然的速度再次开始下降！

　◆◆◆

　　「「「不需要……」」」

　　「「「使出全力吧忍者杀手……」」」

　　「「「不必逼他切腹……」」」

　　「「「第八个忍者灵魂……」」」

　　「「「把断掉的刀……」」」

　　「「「住手，住手！你明白吗片仓？那把别嫔可是」」」

　　「「「过去的金阁·寺」」」

　　「「「怒者……」」」

　　「「「快醒来，富士雄！」」」

　　「「「真令人吃惊。原来你就是当时的上班族吗？」」」

　　「「「快醒来！片仓·富士雄！」」」

　　「咿呀—！」

◆◆◆

        被褥上的黑暗忍者迅速翻身避开来袭者的犀利正拳。固定在他身体上的管线全在翻身时被扯下。来袭忍者的右手正拳贯穿被褥，八成连地板都打穿了吧。

　　「咿呀—！」黑暗忍者挥舞双脚，扫向来袭忍者的脚！穿着红色装束的来袭忍者差点被这出其不意的一击踢倒。黑暗忍者使出鲤鱼打挺(Spring Jump)踢飞他的身体。

　　「咕哇—！」被踢飞的红色忍者连续使出三个后空翻，以柔·术的架式着地。「咿呀—！」斜向跳出被褥的同时，冷静的黑暗忍者努力把握刚苏醒的自己置身的状况。

　　眼前的忍者是湮没=桑。他的武器是分解·握。将抓住的生物用振动分解的术。这里是？四角形的杀风景房间。黑暗忍者就躺在房间中央的被褥上，而且似乎正在接受某种治疗。

　　湮没=桑背后的碳纳米管·拉门半开着。那附近还有另一名忍者的生体反应。是二人组（Two man cell）吗。这房间大概是为自己准备的治疗设施……。

　　「咿呀—！」湮没举起右手，再次冲了过来。「咿呀—！」黑暗忍者钻进对方怀里，以左手手背拍打湮没的上臂，挡开了攻击。绝对不能直接格挡湮没使出分解·握的手。一旦被抓住，就是死。

　　「咿呀—！」黑暗忍者用双掌按住湮没的胸口，然后使劲向前跨步。「咕哇—！」受到撞击的湮没脚下一个踉跄。原本这时应该继续追击了结敌人，黑暗忍者却放过了这个机会。他往后一跳并退了两大步。

　　刚苏醒的黑暗忍者谨慎地摆出防御姿势，试着把握自己目前的伤势。脖子上累积的伤势最严重。脖子可能骨折了。黑暗忍者回忆起忍者杀手那可怕的空手道威力，不由得低吟一声。

　　敌人并不是一个人。门口还躲着另一个人。急着解决对手很可能被人从旁奇袭。「DOMO，黑暗忍者=桑。湮没DESU」「DOMO，湮没=桑。黑暗忍者DESU」黑暗忍者不想解除防御架式，以电光石火般的速度行礼。

　　「待会儿再询问你」黑暗忍者不带感情地说。「我要你说出是谁派你来的」湮没对此一笑置之。「现在的你真的办得到吗，黑暗忍者=桑？就凭躺在被褥里像个住在计划区的卧病老人一样虚弱且毫无防备的你。狗屎运是不会有第二次的。」

　　黑暗忍者没有受到湮没的挑衅，在脑袋里继续思考。「别嫔」不在这房间里。难道是总会·辛迪加回收了别嫔吗。那么说是在老元=桑的手上？或者，有可能依然被留在了镇守之森。还是说其实是到了忍者杀手的手里？

　　……不。反正只要偷偷回收就行。不管得到断掉的别嫔的人是同伴，还是敌人。因为在这世上只有极少数人知道怒者的存在。真正麻烦的反而是别嫔被丢到梦幻乐园（Dreamland）填海地的情况……黑暗忍者判断已经不需要继续思考下去。

　　「上了」黑暗忍者解除防御架式，以快速的步法开始逼近湮没。那是柔·术的高级技巧，小跑步。当在脑海中模拟（Simulate）该如何突破黑暗忍者的防御的湮没回过神时，他已经钻进湮没的怀里了。

　　「咿呀—！」「咿呀—！」湮没挥下高举的右手，试图抓住黑暗忍者。但是太迟了！黑暗忍者从怀里挥出的一·寸·拳（One·Inch·Punch）已经命中湮没的侧腹！

　　「咕哇—！」湮没被击飞到他背后的墙壁上。太浅了。因为之前与忍者杀手一战负伤了。虽然黑暗忍者的一寸拳拥有只要完全命中就能把敌人的内脏从嘴里打出来的威力，但那样会让打击力往外散开。但黑暗忍者转头朝向门口

　　瞥了身体折成九字痛苦地抱着肚子的湮没一眼后，黑暗忍者立刻小跑步冲向纳米碳管·拉门。在呼吸之间来到准备从门外突入·奇袭的第二名敌人怀里。「什么！好快！」「咿呀—！」「咕哇—！」

　　地狱般的一·寸·拳命中门口忍者的腹部！身穿蓝色装束的忍者一边旋转一边撞到湮没对面的墙壁上。果然还是太浅。没造成致命伤！

　　「那件忍者装束，是九指=桑吗。原来如此……」黑暗忍者冲了过去。「你负责解除沿路上的门锁，直接的肉搏战则交给湮没=桑是吧」九指一边颤抖一边吐血。「……想要将总会屋占为己有的流氓……」

　　「动机是私怨吗？」黑暗忍者抓住九指的脖子。「不过，你们两个人不可能从头到尾设立这个计划。下达指示的是谁？」「……」「……老板（Boss）吗？」「不知道……」「咿呀—！」

　　背后！恢复速度比预料还要快的湮没伸手抓了过来。「咿呀—！」黑暗忍者以右手的握力折断九指的脖子，同时朝后方踢出凌厉的一腿。「咿呀—！」「咕哇—！」湮没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腿，但他的攻击还没有结束！

　　「咕哇—！总会·辛迪加万岁！」尽管肋骨被踢得粉碎，湮没还是抓住了黑暗忍者的肩膀。「打从一开始我就不要命了！就这样把你分解掉！」「咿呀—！」黑暗忍者的正拳贯穿他的心脏！

　　「咕哇—！老元=桑，万岁！」湮没一边吐出比红色忍者装束更红的鲜血，一边用另一只手抓住黑暗忍者的脸。南无阿弥陀佛！何等的执着！「这，这样就，这样就结束了，我要分解……」

　　湮没一边吐出血沫韭喃喃说着含糊不清的话，一边把黑暗忍者推到墙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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