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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贝斯——第二部分

2023-02-17 21:23 作者:九十九日一百夜  | 我要投稿

生意人

三井都,全赛贝斯最年轻的城市却又是做繁华的城市之一,也是科技感最高的城市。她盘山而建,贴着一座刚喷发过不到四十年的火山——福樱山。

三井都的康川大厦从建成以来一直都是全市最高的建筑,其次是三井都凤凰大厦,再其次是红色的三井塔。这栋大楼花费了两百亿贝塔克,算上装修费又是百余亿。那时用了康川家的多少钱啊,哪怕是现在看来都不是一个划算的生意。但是康川葛九日的父亲生前很喜欢这里,认为这里物超所值。

现在葛九日坐在了父亲以前的位置上,室内的假山和青花瓷被换成了一台电视机和一幅名画,同时还有一台游戏机(当然不是葛九日玩,是给他的儿子联夏玩的,葛九日已经有十几年没打游戏)和桌球桌。从身后的落地单向玻璃可以鸟瞰大半个三井都,他也可以吧办公室搬到六十层至七十层乃至八十层,但是他又觉得那里太高。

那面落地窗是五十厘米厚的防弹玻璃,可以拦下反器材步枪的子弹,在这里康川葛九日很享受,他知道自己是三井都真正的掌权人,他是东方大区真正意义上的皇帝。

他的手边是一杯咖啡,现在来看他是没有时间喝掉它了,他的时间非常紧急,

葛九日摁下了桌子上的按钮,这是用来呼唤保洁人员的,让她把这杯咖啡倒掉。之后他将一条信息发给了他的秘书之一——马涵姳——他这样说道:“姳,会议时间定在三十分钟之后。”十分的简洁明了。又给另一个秘书发了一条消息:“张秘,李先生那件事由你处理,要快。”

他又对妻子发了一条消息,“今天下午我的妹妹要来,你可以去接一下她吗,我有工作抽不开身。”其实只是他不想面对,他可以将会议日期改到明天或是昨天就开始,但他并没有,他并不想见温斯顿,或者说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葛九日想到,“为了孩子也确实该好好对待孩子的父亲。”他又在想,“我需要一个机会,一个好机会。”

他看了眼表,决定以后再想这些个问题,他要去会会他的座上宾,张翰利先生,来自达理罗公司的“小丑”。其实无论他做出什么举动都不会让葛九日震惊或是兴奋,当然他更不会表现出来,这都是他当时的老师海因里希·冯·亨治先生教给他的。

电梯快速下行,会议室在46楼,和办公室层差着3层,和葛九日等高层的办公室又差着5层,不坐电梯那是真不太行,毕竟也没有什么楼梯。

到了46楼,葛九日看了一眼手表,快步走向会议室,推开厚重的黑色隔音门。南方达罗集团的代表张翰利坐在长桌的一头,手中端着一杯咖啡。看见葛九日进来,他匆忙的站起身,将咖啡杯放回碟子上,身体微微向前倾,像他打了个招呼,“您好康川先生。”康川葛九日示意他坐下,而他本人也坐在一边。

“那么,我们开始吧,跟我讲讲贵公司的意见。”

“啊,好的,”张翰利身体向前倾,郑重其事地说道:“贵公司与我方因为电子产品的价格等原因展开的竞争已经持续一段时间了,我方认为这样的结局必然是两败俱伤的,所以我方愿意与贵公司五五分成市场。

“我方将永远不再与贵公司竞争军方的单子。但是作为交换,我方诚恳的希望贵公司不再插手游戏主机,体感服这些器件。我相信这对我们,我们四大财团都是极其合理且友善的。”

“我凭什么相信你们?”葛九日掷出一个问题。

“康川先生,我们之间必然要讲诚信的。当然,口头承诺是一点用途都没有的。康川先生,您看这个。”张翰利将一份合同递给葛九日,“我们可以凭借书面合同来合作。”

“嗯,不错。但是为什么?好像挺不住的是你们吧?”康川葛九日面不改色,

“并非,我们虽单论电子技术不及贵公司强大,但是依然是有极高水准的。我们和贵公司一样都不是依靠单一企业生存的。”张翰利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我们面前的市场广阔,国内只有我们两家公司能够相与竞争。在国外他们很难涉足,当然这一切都要以你我两方合作为基础。”

我们必须加以合作,约束其他公司,创建国内的规则。”张翰利以这句话收尾。

但这并不足以打动康川葛九日:“这并不重要,请回吧。”康川葛九日根本不畏惧国外的势力,他向他的老师打听好了,在亨治先生的魄力下欧美地区的几家企业不敢轻举妄动,所以现在是康川财团和达罗财团两者相竞争。

张翰利走出会议室,向电梯间走去。“多么轻松的工作啊。”张翰利想着。但他想的还是太少了。

张翰利听见身后有一阵脚步声,可能是康川葛九日,于是他便转过身去,以笑迎接,确实是康川葛九日,他是来为张翰利送行的,身边还跟着他的贴身秘书马涵姳。

“虽然这次合作失败了,但下一次不一定。”康川葛九日亲切地说,像一个挚友,没有那么严肃,这也是他的老师教的东西。康川葛九日伸出了手。

“会有的。”张翰利握了握手。

下行的电梯驶到了这一楼层,电梯门打开了,里面站着两个彪形大汉,想当然是保镖之类的人。他们一起下了楼。

圣诞节过后的第一个夜晚,夜总会里人很多,很多人在陪玩亲人后再夜总会里放松,赛贝斯的夜总会俨然是一种独特的文化,他们有着独特的节操和更独特的管理环境,这一切就和他们的道德底线一样灵活多变。根本不像是高级会所或其他歌舞厅之类的东西,更不是任何一种俱乐部,却比较类似放大二十倍的小酒吧,也可以说做以上所有东西的结合体。

达罗兄弟大驾光临北方省的拉拉托尼夜总会,他们早早的预约了,他们准备“半场开香槟”庆祝和康川财团达成和解,此时他们并不知道,康川葛九日居然会拒绝这样一条条件。

宾西特·达罗是公司的未来拥有者,现年已经四十多了,不过却和二三十岁的人一样活力四射。他今天带着弟弟来到拉拉托尼只是为了品尝这里独特的鸡尾酒,里面混合了椰汁草药等物,世间难得的饮品。

夜总会里的人们飞舞,丝毫没有意识到死亡悄悄来到。后厨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摧毁了大半个俱乐部,高浓度烈酒和瓦斯气体遍布周边,激起熊熊大火,没有消防员来救火,只有一些普通人在一边努力。火势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次日,火灭了整个拉拉托尼俱乐部化作灰烬,周边建筑的外墙被熏的焦黑,整条街都变得污秽不堪。当警察到达时现场已经找不到一具能够看出人样的尸体了,最后又匆忙的认定为煤气爆炸草草了事,没有人为此进监狱,无数人却为此进墓地。

一位有着深色头发却有着一双外国人眼睛的警察向上司汇报了调查的结果,他是这个事件的总调查员,但他太过于年轻,一看就是经验不足,没有能力调查的人。

这未必是一场复仇,这或许只是一场“竞争”,商业竞争。竞争中的某一方做的很绝。

我们来了,三井都

在圣诞节那天的夜晚,温斯顿和康川瑞子来到了赛贝斯中心国际机场。

圣诞节的客流量远远没有前几天那么高,丝毫不见繁华景象,或许是深夜的缘故,机场显得些许冷清,只有几百人。机场中的野兽便利店套上了圣诞节的装饰,张灯结彩,创始人田所先生的招牌被店员打扮成一位圣诞老人。机场候机大厅中央有一大颗圣诞树装饰,但没有人注意到它。人们在工作、在照看孩子,总而言之都是一些忙碌的人。

空灵的机场音乐停止播放,取而带着的是广播:“前往三井都的旅客请注意: 您乘坐的SE3127次航班现在开始登机。请带好您的随身物品,出示登机牌,由4号登机口上飞机。祝您旅途愉快。谢谢! Ladies and Gentlemen, may I have your attention please: flight SE3127 to Mitsuiis now boarding. Would you please have your belongings and boarding passes ready and board the aircraft through gate NO. 4.We wish you a pleasant journey .Thank you. Пассажиры в Мицуи, пожалуйста, обратите внимание: рейс SE3127, который вы совершаете, теперь на борту. Пожалуйста, принесите свои портативные товары, чтобы показать посадочный талон и попасть в самолет на 4 -й доске. Желаю вам приятного путешествия. Спасибо!尽管是飞艇,但是广播和登机广播没有什么区别。

人们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带着自己的行李牵着自己的孩子向四号登机口走去。温斯顿和康川瑞子也拖着行李走向四号登机口,通过电子登机牌登上飞

这架航班是直飞,这艘飞艇会在次日十点半左右到达三井都国际机场。而在那之前,两人将在飞机上美美的睡上一觉,在飞上用餐,观看一路风景,最后来到传说中的科技圣地——三井都。

飞艇是乳白色的,它并没有极度夸张的气囊,它是由一种电能的易燃又易爆但是体积很小的矿石驱动而生的。在人类发现这种物质,研制出这种机器三十年来,制作飞艇依然是它的主要作用。

飞艇从特殊的场地上腾飞,以极高的速度上升到了约8000米高的天空上,向着东方飞去,速度约是普通客机的二分之一。

在飞艇上,温斯顿问起了三井都的事:“三井都怎么样?你可是土生土长的三井都人啊。”

“唔......还可以,但是变了很多,和以前相比。”

这句话勾起了温斯顿的好奇心:“变化很大啊,能详细讲讲吗?”

“可以,我很乐意。”

康川瑞子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述家乡三井都的变化:“以前有那种电车,有轨电车,现在都没了!只有不多的老式‘铛铛车’。说是要建全新的轨道;一些烂尾楼都拆了,还有建了更多更多的摩天大楼。”

“照这么说还不错啊。”

“不错?一点也不啊。现在的三井都没有过去的感觉了,这一点你是不会明白的。”

温斯顿确实很难明白,他不是东方大区的人更不是三井都人,他看到了东方是全国最高科技的城市,老牌的工业城市们焕发第二春;小渔村变成大港口;被火山摧毁的城市在几年中王者归来,重新崛起;夜晚的霓虹灯亮的耀眼;仿人机器人出现在街上。但他没有看到为了这一切,东方大区的人们舍去了更多:楼房盘山而建,争夺地面,重建的寺庙被死死地挤在他们之间’桃树和樱花树重新被栽种上去,却很难看出真假,它们在一生中大部分时间是黑夜中度过一生;机器人抢了越来越多本属于工人的工作,这场工作的瘟疫已经蔓延很严重了。

2055年12月26日,(一个值得被铭记的日子)客机降落至三井都伊岛机场。

伊岛机场是一个服务类机器人的实验基地,这些有着半思考能力的人性机器人虽然不多,但很大程度上支撑了机场,这种机器人在此接受初步和人类接触的实验,然后流通向全国。

二人从机场内出来,温斯顿有一种一样的一样的感觉:这里太不一样。这里无论和南方还是北方比都不一样,这里的天气和空气都和它们两个不一样,论空气,三井都可能会比吉尼塔米亚稍差,但那是沼泽事件之前的回忆。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在这里他绝非是安全的,但并不见得又是危险的。

康川瑞四处张望,寻找着一辆出租车,能接他们两人到达康川大厦。不过他发现,在附近一位年轻女子向他们跑过来,虽然很久没有在现实中见面,但瑞子依然能认出她——天亲妗歆,瑞子的一位朋友,或者说是闺蜜。

妗歆要比瑞子略矮,身上穿着白色的羽绒服,显得身材略微短粗,但也能猜出,这绝对是羽绒服的原因。

“妗歆,感谢你能在百忙之间抽出时间来接我们。”瑞子冲上前去,给了妗歆一个大大的拥抱。

“你不是回来了嘛,我能不迎接?”,随后,天亲妗歆看向了康川瑞子身后的温斯顿,问道;“这位是?”

康川瑞子连忙回答:“啊,这是我的丈夫温斯顿·赵,汉欧混血。”接着她又对温斯顿说:“这位是天亲妗歆,我的朋友,当年学校里的名人。”

“夸张了,夸张了。”天亲妗歆羞涩的笑了笑。

“哎呦,一点都不夸张,有几个人有后援会呐!”

他们三个人,拿着行李一步一步的向路边停着的一辆明庄汽车,沈梦冰,从车上下来,迎接他们。

“你也来了,梦冰,你来了,你工作也不忙吗?”

“你的哥哥让我来接你,他说有工作来不了。然后妗歆妹妹也要来,她特意请了一天假。”

“太谢谢你们了。”

温斯顿和司机一起将行李箱装入轿车的后备箱中,登上了汽车。但是温斯顿迟迟不能加入另外三人的会谈之中,但却了解了很多关于瑞子的信息,更多的是关于瑞子的这位朋友的信息。

“那个,你的工作做的怎么样,妗歆?”,瑞子问道。

天亲妗歆看了看旁边的沈梦冰,沈梦冰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说出来:“我的工作已经要阶段性的完成了,现在‘电磁小姐’和‘电动先生’已经快装车了。”

“是电磁炮吗?外边一直在疯传的大杀器?”康川瑞子笑了笑,接着说道:“不会吧,你不适合搞科研。我猜你想炮弹时可能用了钢针、圆形炮弹甚至是游戏厅里的那种小硬币,对不对?”

“额......大致都对了。但我们最终完成了,很快就要亮相了。”

“那先我恭喜你一下吧。”

伊岛机场距离市区属实不远,但到实验学校“群”的距离相比之下更近了。当黑色的骐达轿车从高架桥上经过时,康川瑞子从车窗外望去,看到了当时待过的实验性12年学校。

“那个学校好像一点没变啊,就和七年前一模一样。”

“是的,令人怀念的地方,我现在就在学校里搞研究,没有人烦我们。说起学校,当年你要走的时候,我好言相劝,你最后还是离开了。”

康川瑞子的思维一直很敏捷,很快就想出怎么回答她:“可是我不去南方省我能遇到温斯顿吗?你看你啊,现在还是一个人生活呢。”

妗歆摆了摆手,说道:“这不是地区的原因,是工作的原因,你又不是研究大——炮——的,我总给人一种女汉子的感觉,你是懂我的,我不是那种人。妗歆换了一个话题:“我听梦冰姐说,你有孩子了啊,瑞子。”

“是的,两个多月大,为了它我才回来的。”

“我都有点羡慕你,有孕妇的产假。呵呵”

最后沈梦冰也没有说什么话,那两位一直都在谈论过去的故事,这些无论是梦冰还是温斯顿都是插不上一句话的。

轿车沿着环穿首府高速行驶,这条路以西的城市,也就是所谓的“火山灰上的城市”,以东是曾经的城区,那些所谓的“拆了亏不拆更亏”的楼房。与此同时温斯顿看到空中有一个可以用巨大来形容的飞艇,转眼间又隐藏到不知何处,只听见蚊子般的嗡嗡声。康川瑞子也看到了那艘飞艇,非常的惊讶。坐在康川瑞子对面的天亲妗歆解释道:“那应该是我们的崎峪级飞艇,今天它首次亮相于大众的视野里。”

“用于战争,对吧?”温斯顿问了一个问题。

“额,不一定,其实也可以是商业用途。”

“哦,商业用途可不需要光学隐身,”康川瑞子笑着说,“它就是军队用的。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在用飞艇。”

这时沈梦冰开口了:“飞艇这种东西多么浪漫,对吧。它可是象征着好运呢。”

温斯顿心里想着:好运?战争可不是好运。

轿车从高架桥上驶下,汇聚入前往市中心的车流中。日光打在楼房上,在道路上留下深灰色的阴影,天空被道路两边的摩天大厦紧紧夹住,只剩下窄窄一条。

但这一条天空倒是很漂亮,有一种不同于周边楼房的美感,它是天然的。

在马路上,有不少穿着西服的生意人和推销员在四处奔波。店铺上挂着格式的屏幕,那些店铺代言的明星和“虚拟角色”就挂在上面,但现在在乎那些的人越来越少,他们的工作越发的繁忙,一辆乳白色的公交车行驶而过,车上的人创者各式各样的衣服,有的人衣服和头型很惹眼,但是大部分的人都穿着很素的衣服,头上像是抹了油。从外表来看这是一座忙碌的城市,悠闲的温斯顿和康川瑞子就像贫民窟里的高级梅赛德斯轿车一样格格不入。

轿车逐渐驶入康川大厦的地下停车场,最后停在一位女子和一位男人的面前。男人是谁温斯顿远远的就看出来了,他是康川葛九日。但女子是谁他并不认识。

此时两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送上高级轿车,之后他们也上了车扬长而去,经过葛九日身边时停了下来,葛九日将一张纸条递给他们两人,从明庄轿车旁边开走了。

葛九日看到驶来的明庄轿车,身体转向汽车方向,女子也看向那边。轿车缓缓停了下来,车内人若不看车窗外甚至无法感到轿车的停止。车门自动打开,司机将后备箱中的行李拿了出来。

温斯顿刚从车上下来就与康川葛九日的目光对峙了一下,但又很快移开。尽管康川葛九日一直在微笑,但却让温斯顿感觉很是不舒服,好像那双眼睛不属于葛九日,或是微笑不属于他。康川葛九日的微笑虽然很是和善,但目光不是,那双眼睛像是狼的眼睛,流露出刺骨的寒光。

温斯顿不喜欢葛九日,葛九日像是一匹狼,凶狠而又机智,身上弥漫着危险的气息,感觉随时随地康川葛九日都能掏出一把手枪把温斯顿一枪崩了。其实康川葛九日俨然不喜欢温斯顿,甚至到了“恨”的程度,他恨温斯顿娶了妹妹;他恨温斯顿将妹妹置于危险中;他恨温斯顿不能保护好他的妹妹也不见得能保护好未来葛九日的侄子,尽管只有他有能力伤害到他们。

但是为了同一个人两个人却要互相接纳,他们必须做到,不然那就是有愧于她——康川瑞子。其实康川瑞子并没有告诉两人都有对她发过接纳对方的誓言,所以此时此刻两人依然是互相堤防着,或是说温斯顿堤防着葛九日。

康川葛九日并不怕温斯顿,他也是一点都不知道温斯顿的真实身份,可他要是知道了温斯顿也就离死不远了。康川葛九日从来不把温斯顿当做家里人就连温斯顿的孩子康川葛九日都愿意接纳他,唯独除了温斯顿。他们就像是几辈子的仇人一样,相杀但不相爱。

“涵姳,你先带梦冰和妗歆走吧,我来带我的妹夫看看公司。”康川葛九日对身边的女子说道。

“谢谢你了,马秘书。”沈梦冰虽然在三井都生活多年,但依旧没有改变汉族的说话方法。

女子匆忙的带着两位女士从葛九日身后的电梯离开了地下车库,将康川瑞子和温斯顿温斯顿留在康川葛九日的身边。

温斯顿并没有感到一丝的不妥。地下车库里只有他们三个人,而且一对一康川葛九日无论从体型还是力量上都不如温斯顿,哪怕是拿刀或者是枪也是如此。

但是康川葛九日并没有动手,他也不会动手,反而露出了灿烂的微笑:“走吧两位,或者说是三位。现在温斯顿、瑞子我带你们来看看这里。”这段话前半部分还像是在开玩笑,后面却像是在炫耀,语气也突然严肃起来。温斯顿不喜欢这样,在他的经验中,这样说话的人都是危险的人,他们是疯疯癫癫的毒贩和一些缺少黑白通吃惜金如命守不住的黑社会成员,的反正都是一些穷凶极恶之人。但康川葛九日并不符合他们,毕竟外界来看他是个合法且成功的商人,一位富了好几代的贵族。可要是从另一个角度也就是清楚认识他的人的角度来讲和他们相比又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

康川葛九日大步流星地走向地下车库的另一边,每一步都像是第一二步粘贴而成,康川葛九日就像一个机器人。温斯顿渐渐明白为什么瑞子不喜欢这座城市了,它太过生硬犹如一台机器,缺少一些不够完美的地方,让人感觉不真实。

温斯顿环顾地下停车场,这里每排车位的车色和外形都是相近的,还有几辆高尔夫球车停在角落里,但是他们也是整洁又整齐的。温斯顿心里想:“这里的管理者一定是一个深度强迫症患者,至少也是康川葛九日这种级别的强迫症患者。”

瑞子和温斯顿紧紧跟着康川葛九日的步伐,最终走到了一个离大电梯间很远的小电梯间。这里很小很小,只有一座小电梯但还是上了密码。

康川葛九日走上前去输入了一串密码,没有让任何人看到,紧随其后电梯门开了,露出里面的狭小空间,这里最多容纳五个人,不能更多了,而且已经非常挤。

康川葛九日向后面的两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来。还有什么办法吗,两个直到现在还不知道要去哪里的人只好跟上去。

电梯门关闭后,康川葛九日摁下了一个写着“自動クリーニング”的按钮,电梯里的空气墙体和地板慢慢变得潮湿起来,康川瑞子和温斯顿不由得凑像了中央,但是康川葛九日没有大的移动,只是稍微移动一下为两人留下更多的位置。康川葛九日又摁下写有“12”的按钮,电梯开始快速上升,电梯中也吹起了一阵阵的暖风。

十几秒后,伴随着“叮”的一声,电梯停在了一座大楼中,旁边有。一个窗户,窗的那边是康川大厦,那么这里应该就是阿依公寓吧。

康川葛九日出了电梯间向右边走去,来到了走廊最右边的1201号房间走到这里后康川葛九日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渐渐放松了下来。他转过身,对康川瑞子说道:“你们未来就住在这里。这是我特意为你留下来的房间,瑞子。”说完葛九日将一把钥匙交给她,这是一把“钥匙”最为古色古香的钥匙,像是开启一个老宝箱的钥匙。他还将一个小钥匙串一同递过去,在钥匙串上还有一个智能钥匙可以在刷脸器坏了后开启电梯或是房间门。

康川葛九日又对温斯顿说:“明天早上七点三十分你来见我,到康川大厦前台会有人带你来见我。”

这个公寓里面有几个房间,在同类型中可不算是小了,会客厅、厨房(用处不详)、卫生间、卧室一应俱全加起来有五十多平米,甚至还有一张小餐桌一个电视机和一个大衣柜。这绝对是葛九日对妹妹的偏袒。

犹记着

一段时间后,二人将行李安置在小公寓中。随后康川瑞子并不打算休息,她打算带着温斯顿来看看这座城市,或者说看看她的剩余的童年,以前她总是一个“独行者”,这和当年的教育有密不可分的关系,离了校园群同学之间就像是陌生人一样,舍友另说。总而言之她很少和别人一起看过城市,哪怕是哥哥或是其他亲人。

瑞子用几秒钟时间决定好了,她要做一个导游一样的角色。现在是下午,这座城市被叫做“午夜城”,可不是“黄昏城”,现在不是参观的好时间,毕竟三井都的午夜才是异地人真正喜欢的,就像是世纪初的科幻小说一样,用一个词语就可以形容——“赛博朋克”。也正是这个原因,康川瑞子想带温斯顿看看她曾经的家,好好看一看这座城市。

公寓外边阳光不那么刺眼了,到也说不上柔和。外面这条街道算上中间那个半拆除化的电车站和人行道的话,那这条街有近四十米宽,这条街上大半的时间都是车流不断的,除了晚上,因为这里都是公司,不会有人留在这里的。

人很多,他们在等出租车和巴士。温斯顿和康川瑞子二人要等待一辆出租车,他们要去的地方巴士可不开。许久之后,一辆出租车驶了过来,一辆无人出租车。

瑞子好似见怪不怪,扫了一下付款码,花了50块确定目的地后,它便向终点驶去。瑞子也不太喜欢这种东西,虽然更便宜但却不够“亲切”,缺少一种人情味。虽然人工智能发展的已经到了一定程度,但还是和人类有差距,机器甚至变得更不像人类,一切人工智能依旧都是冷冰冰的机器一般,如果图灵测试有分数那他们的分数绝对是一个又大又肥的“0”,因此机器才没有被传播开来。

尽管出租车可以躲开障碍,也认识全国的所有正常路段,然而它却不懂得提速,速度一直是40,它也不懂得绕路,更不知道小路是一种什么东西。总而言之这台机器活生生是一个笨蛋,它也就比三十年代的那些汽车好一些,他们更安全。

康川家以前的房子离福樱山还是很近的,在山脚下的一片房屋群中,在房屋群中像是这栋房子一样的矮楼房并不显眼,也并不多,但给人的印象还是很深的,毕竟这样的建筑是很贵的。其实买它时房子并不太贵,火山才喷发没多久嘛,但现在可就今非昔比啦。

康川瑞子牵着温斯顿的手一起下了车。他们面前的房子和康川瑞子上次见到时并没有差很多,或许铁门略微生锈,房子中那些家务机器人看不到的地方在寂静中长满了霉菌,户外墙角长满了苔藓,庭院中的树木放肆的生长,草也变得过高。但不可否认的是,做成这样已经不错了,要知道以前室内瑞子的母亲还有帮助,打扫庭院但庭院主要是她一人打扫,其他人只是偶尔帮忙,只有她把庭院看的这么重。现在瑞子的母亲也离世了,没什么人还会在这种地方下那么多的功夫。

康川瑞子用那把老钥匙打开了门上的老锁,推开大门迈了进去,她又一次来到这里,带着不同的心情。

室内,机器仍旧在运转,清理着屋子,维持着屋中的模样,尽管这里没什么人在这里居住,显得这里犹如一栋鬼宅。唯有康川家的人才懂得这里的意义。曾几何时,这里象征着康川财团对于全东方乃至全东北方那“大哥大”的气质和身份,瑞子的父亲也在这里接待军方和政府的人,共进晚餐。但是当老一辈老去、死去后,新一代虽然留着它,却把它当做一种纪念碑,估计到了下一代会变成博物馆吧。

康川瑞子独自走上前往二楼的楼梯,白皙的双手拂过纯木的楼梯扶手,没有变脏,可以说几乎没有一点灰,但是朽木的味道还是环绕在此,笼罩着整个房子。瑞子一步一步的跨上去,地板发出了刺耳的响声,看来渐渐的力不从心了。

二楼,那里曾经是葛九日和她的地方,他们每人都有一间不算太大但是绝对够用的房间,瑞子上来也是为了看看自己曾经的房间。

房间的门被轻轻的推开,露出里面的装饰。房间里有很多蓝色和绿色的东西,这些物品相当一部分都是很奢华的,至少也是轻奢品。衣橱里也不剩什么了,里面有一件校服,意见外套还有一个很是美丽的天蓝色贝雷帽,帽子上还特别的插有一根火红色的鸟尾毛。

瑞子将帽子戴上,对着一边的镜子看了看,它依然是很合适的,这种帽子现如今肯定是不会亲自花钱买的。

随后,瑞子走下楼,面上带着似微笑却又夹杂着大量悲伤的表情,温斯顿看到了,紧跟着瑞子,可随后她却走出房子,锁上了门,留给温斯顿满满的疑惑。他们一起离开了,坐着一辆真正由人驾驶的出租车。他们没有再多看一眼这里,可惜啊。

出租车司机是一个年龄有六十岁左右的老人,告诉他目的地后他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一声不吭,电子计程器开始转动,车轮也转了起来,车内播放着二三十年代流行的老歌,老人一话不说,和之前遇到的那个叫做“萨瓦克”的出租车司机完全不一样,相比之下,这个老人比萨瓦克更让人安心,萨瓦克太精明了,就像康川葛九日或是汤米·李一样,多多少少让温斯顿感到不舒服。

现在,夜晚来了,三井都独一无二的时光也来了。城市中点起了无数盏灯,五彩缤纷的彩灯在四处散发着耀眼的光芒,无数的夜行人开始了他们的活动,马路上能听见夜总会、音乐大厅中发出的歌声,但那些地方都不是他们的目标。

出租车司机经验十足,他将车停在目的地边上,当两人下车后他抄了一条小路,穿过一条小巷,将车开走了。

他们面前是一个不算太大的小面馆(虽然整条街上大部分都是酒吧夜总会和便利店,但温斯顿还是认为这是一家面馆),面馆单从外面来看不会太大,也大概能猜出面馆内部环境不会有多好,餐馆外面挂着几个独特的灯笼,在灯笼之上又有一个液晶屏,建筑外墙是仿木的材质,只是看上去,摸起来是石头一样。上边用汉语日语韩语写着这家店的名字“吉加未”。

“这里就是你要来的地方?”温斯顿疑惑不解的问道,自从来到三井都康川瑞子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温斯顿这样想到。

康川瑞子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答道:“是啊,你是不是觉得其貌不扬?”

“额......确实”

“那就错啦,人不可相貌的,店铺的好坏可不是单纯的靠外表辨别的。”

瑞子推开店铺大门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这里面的位置距离厨房没有一个地方超过八米,店内只有几个人,可鉴于这家店的店面是在是有一点小,这些人看起来也不少了。

店主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此刻他并不忙碌,店内只有温斯顿和康川瑞子两个人没有用餐,他就像是知道来这家店的人大多都是回头客一样,并不会理会他们两个。

康川瑞子热情的向店主打招呼:“好久不见啊,大叔。”

店主这才回过神来:“你是......啊,瑞子!你怎么来了,这都多少年没见到你了,你的朋友倒还见过几次。旁边的这位又是谁啊?”

“温斯顿,我的丈夫。”当瑞子说这句后,温斯顿还对着店长笑了笑。

“你们吃什么?这顿饭算我请你们的,随便点。”店长笑得很开心,尽管自己的行为让自己亏了一笔不少的钱,可能相当于整个下午赚到的钱。

温斯顿和康川瑞子一人要了一份面条,两份乌冬面。店主亲自将面条端了上来,温斯顿注意到,在店主的衣领中有一块文身,这让他对店主感到很奇怪,也很好奇,这样的人他见过很多(被捕的人),大多都是无所事事的小混混(因为职业原因),很少能够开出这样的店铺,深受人们喜爱,他们绝大多数会从走老路,直到自己干不动那一行才结束,那时候他们的一生也就荒废了。

“你叫什么名字,先生?”温斯顿问道。

“名字不重要,这里的人称我为‘大叔’或是‘店主’,我的‘熟人’称我为‘笑僧’,名字只是一个人的称呼罢了,根本不重要。”店主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到后厨,拿了一瓶酒出来。

“这个也是送给你们的,清酒,二十度的。”店主依然在笑,双眼眯成了一条缝,微笑时脸上露出了几条褶子,像是刀割在他胡子拉碴的脸上,或许就是他脸上的刀割

“抱歉大叔,这瓶酒我们要不了。”瑞子婉拒道。

店长刚想开口,顿时就理解瑞子“要不了”的原因,“奥——我明白了,看来是喝不了啊。现在喝不了可不代表未来不行啊,还是拿走吧。”

“好的,谢谢你。”温斯顿正想起身感谢店长,但是店长挥了挥手,表示不需要这样做,店长这样说道:“不需要,来到这里的都是朋友嘛。对了,我再给你一条建议:多说说话,你要不是说话了,我还以为你不会大和语呢。”说完后店长冷冷笑了笑,继续回去做面条和盖饭。

这确实让温斯顿恍然大悟,他对于这座城市或许真的太过于小心谨慎了,也许这座城市并不是他所想的那么可怕,并不是那么危险,康川葛九日也没有任何想要杀了他的想法,这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

夜晚

在吃完夜宵后温斯顿和康川瑞子再一次来到那条大街上,美味的面条让温斯顿回味不绝,他看向身边的瑞子,此时此刻瑞子的神态逐渐好了起来,看起来也越来越开心,但是脸上的憔悴却无论如何也没有消失。

傍晚的城市越发的美丽,道路比白天更加多样化,大街上不只是出租车和巴士,私家车、摩托车越发的多了起来。路灯用它白中带黄的灯光照亮每一个角落。行人在路边漫步,他们不再狂奔般行走,面色也红润起来,多了些许人情味。康川瑞子和温斯顿并不着急回去,他们乐于去享受这一时刻,左右遥望,餐厅中闪耀着温馨的光芒,一些年轻人哭诉着社会的不公,而那些老职场却只是微微一笑,带着蔑视的眼光嘲笑他们。前后望去,灯光一直摇曳直至道路尽头,各种光芒晃的人们如痴如醉,宛如陷入一场梦境中。

建筑的四周全是各式各样的霓虹灯和全息投影,大部分的灯光都是一些广告和招牌,少部分是不知名的东西,像是行为艺术一样,它们没有在表达任何东西,只是几个衣着和头发五彩斑斓的年轻男女,几个人工智能之类的。经过康川瑞子的点拨后,温斯顿终于明白了,这是康川财团的广告,推销他们的虚拟丈夫妻虚拟妻子的。康川瑞子向一个广告牌打招呼后,那个广告牌上的年轻女子也向瑞子打招呼,向她露出了微笑。此时此刻的瑞子真的很开心。

东方省的治安是全过最好的,三井都又是其中出类拔萃的,虽然是不是会有枪击案发生,但生活终究是更好的,而且这里也没有北方省和南方省那么多的流浪汉。所以说,尽管康川瑞子嘴上再怎么说不喜欢,那也很难让其他人相信,她的生活已经让无数人所羡慕了。

温斯顿突然感觉鼻尖一凉,四周一望,顷刻间恍然大悟——下雪了。全息投影也看向四周,笑着说:“下雪啦。”好像她真的能够感受到一样。

“天气预报可没有说今天会下雪。”康川瑞子吐槽道。

温斯顿笑了,也讽刺地说道:“哈哈,气象局中雨以下的天气都很难能够预测准,更别说这一场小雪了。”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踏上了回公寓的道路。他们二人表现得如同大街上的其他醉鬼一样,尽管他们并不是。此时此刻他们好像关系更紧簇,陷入一场深层的快乐之中,这种快乐他们有好久没有感受到。

雪落在地面上并没有立刻化掉,在地上留下白白的一层,只要风轻轻一吹就会四散飞舞。但是温斯顿又注意到这雪在地上堆积后变成了淡淡的灰色,他感到了一阵阵的不适,明明看起来洁白的雪花,却也变得污秽,可悲啊。这里的雪和他在南方家乡看到的雪并没有什么不同,一样的污秽、一样的稀少。

温斯顿向康川瑞子示意,决定坐出租车回公寓。一辆黑色的出租车向他们驶来,在出租车上,几乎所有的地方都是全息广告和霓虹灯,它隶属于另一家出租车公司。车内相比外部整洁许多,但只有一种颜色——灰色。

康川瑞子轻车熟路地选择了目的地并支付了费用。这辆无人出租车和那一辆无人出租车使用的付款码是一个系统的,两辆车的ai也是如此。

在车上时,康川瑞子起初闷闷不乐,当她也发现雪色的不对她也明白了,这件事估计和康川财团又脱离不了关系了,于是这种闷闷不乐又转变成了一种对她哥哥的愤怒。当路途过了一半后她感到自己有一点疲惫。

黑色的出租车驶入公寓楼的地下停车场,当车上二人下车后,出租车用一种特别的,低沉的合成音向二人告别:“旅途愉快。”,随后出租车就离开了。

二人登上了电梯,随着电梯发出的“簌簌”的响声,他们回到了今日才开始入住的公寓。

现在,温斯顿可以好好观察这里的装修和配置了,他觉得这里是非常奢华的,这里的地板用的是罕见的实木材质,尽显奢华。房屋中的灯具则是充满现代主义的色彩,用大量的金属彩色玻璃制成。有一个灯具让温斯顿印象深刻,它的主体由四段扭曲的金属条像藤蔓一样环绕在一根木杆上,四条金属条一直延伸到屋顶,最终在客厅的正中间交会,灯罩就在金属条上,像是遮住金属藤蔓的果子。墙壁和天花板都铺着光滑的蓝色墙纸,尽管温斯顿更认为它是一种蓝色油漆,因为它严丝合缝。温斯顿还惊奇的发现在电视柜中摆放着一个有年头的游戏机和一个小存储器同时还有两个医药箱(其中一个装有医疗用具)。

温斯顿走向阳台,阳台是一个被玻璃板包围住的小空间,在玻璃的最顶端有一个小通风口,这里的玻璃倒也不是打不开。温斯顿打开玻璃向窗外看,外面雪已经停了,窗外的景色秀丽,从这里可以瞥见福樱山的一角,努力去看也可以看见2025年福樱山火山喷发纪念馆高耸的纪念碑,“如果在春天也能看见樱花盛开”我说的这样想到。他又向另一侧观望,那边就是闹市区,灯火闪烁形成了白昼一样的景色,确实,户外甚至有一点亮眼睛。

回到公寓后的第一时间康川瑞子就倒在了床上,她没有温斯顿那么高的“闲情雅致”来观察公寓结构。她很累,昨天一夜几乎没合过眼,到了晚上就已经撑不住了。而且她了解这所公寓,这是一个安全屋,防盗设施都是最安全的,还有智能锁,在这里生活就不用提心掉胆了。

温斯顿将头伸回来,会头一瞥,看见了已在熟睡中的妻子,他又看了一眼表,现在要是说是深夜倒也是不成问题,但对于他们平时入睡时间相比确实有点早了。

但是温斯顿明白,他的妻子很是劳累,今天也是多亏她,他才了解了这座城市,而且康川瑞子毕竟是一个孕妇,温斯顿就更理解了。他将灯彻底关闭,自己也躺到了床上,设置了一个明天早上七点的闹钟,自己也安稳睡去了,尽管他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明天的会面。

新工作

第二天,当闹钟响起时,温斯顿起身发现瑞子仍然在深深的沉睡,他才发现瑞子是多么的累,这种情况他从未见过,以往来讲,康川瑞子就像是夜猫子一样,作为一位动漫爱好者她常常带着虚拟眼睛到深夜,或者在电脑前坐到深夜。第二天也永远是活力四射。但这次睡得早起得晚是出乎温斯顿意料的。

但是温斯顿管不了这么多,他今天要去赴约,这件事最好不要迟到。温斯顿没有吃早饭的习惯,于是乎他做了简单的清洗,穿上了一件黑色的羽绒服和黑色的裤子就出门了,当然,他带了他的全息眼镜。

这栋公寓楼距离康川财团的大楼并不远,甚至很近,确切地说就在街对面。温斯顿不经感叹,紧张的心理让他把这件重要的事情忘却了。他通过不远处的一架人行天桥,来到了康川大厦。

温斯顿推门而入,还没等他像前台的全息影像询问,她(这个全息影像是前台小姐模样的)就一眼认出来温斯顿了:“你好,赵先生,康川先生在二楼的餐厅等您。”说完后机器人还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手臂指向电梯的方向。

温斯顿像电梯间方向走去并对全息影像回以微笑,影像也对他笑了笑。几乎没有经过等待,温斯顿就登上了电梯,在康川大厦这样人员众多的地方,这种情况还是比较少见的。

康川大厦的第二层是一家西餐厅但是这里也做日料中餐,这家餐厅除了对公司员工开放之外也向外开放。这家餐厅能够占据整个大厦二楼的主要原因是康川葛九日要求他们向员工出售餐饮半价,作为交换本层楼房价只要四分之一(后来这里成为公司中所有人的食堂了,包括康川葛九日)。

温斯顿到达二楼后第一眼就发现康川葛九日的位置了,他此时穿着一件朴素的黑色西装,温斯顿认为这件西装少说也要10万贝塔克,实际上它同时是一件防弹衣,及格在五十万贝塔克左右。温斯顿看见康川葛九日对面坐着一位留着黑色短发的男人,他看起来像一个军官,有着军官的精神劲,但不多。那位军官正拍着康川葛九日的肩膀,看向温斯顿的方向,在示意康川葛九日温斯顿来了。

康川葛九日回头一看,温斯顿正朝他走来,他便立刻起身迎接,脸上几乎没有任何表情。

“坐在这里吧,”康川葛九日指了指那位军人身边的位置,军人向他打了一个招呼。这位军人头发黑中带着棕色,皮肤想汤米·李一样白皙,而且他的瞳孔是棕色的,温斯顿由此判断出他是一个混血。

“你好,你好。”温斯顿坐了下去,并且生硬的向着军人打着招呼。

“我给你介绍一下,”康川葛九日对温斯顿说,“这位,”他又用他的左手指了指军人,“是卢裕浩靖,卢裕准将,他是我们财团的直系雇佣组织的三把手,也是我的朋友,主要负责东方省安保事务。他是你未来的上司了。”

温斯顿看了看卢裕准将,卢裕准将一直脸上堆着笑,温斯顿觉得卢裕并没有拿过枪,也没有动枪对着任何生物射击的能力,他觉得这就是一个小白脸,不会比汤米·李强硬多少,是一个懦弱的人。不过后来发生的事推翻了温斯顿的这种想法。

卢裕准将把温斯顿那奇怪的眼神当作对“雇佣兵组织”这一名称的害怕了,解释道:“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所谓的雇佣兵团几乎是一个幌子,现在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发生战争啦,我们无非是在个别时期顶替一下SCBI特战队的位置罢了。”

“我什么时候开始工作?”温斯顿抛出一个疑问。

“什么时候?一会你就跟我去训练场吧。”卢裕上校很是激动。

“等会等会等会,”康川葛九日摆了摆手,“他可不需要锻炼,我听说过去一年他经历了四次有生命危险的事,他挨过的打比你多多了。”

“你都开口讲话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告辞。”卢裕上校喝光了桌上的一杯卡布奇诺,结了帐,起身离开了座位,又把电话号码给了温斯顿。

”接下来,你跟我走一趟。”康川葛九日对温斯顿说。

康川葛九日也起身离开了,温斯顿没有多问,紧随其后。

康川葛九日没有上楼,反而去了负一层的地下停车场。到了这时温斯顿终究是忍不了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事,至少也要知道目的是什么。康川葛九日也满足了他的“愿望”:“见一个人,我的秘书,他那边需要人手。我觉得你还算是值得信赖。”再说“还算是值得信赖的时候,康川葛九日的语气加重了,这是他一贯嘲讽别人的方法,刻意让对方听出这话不对劲。

温斯顿当然听出来了,但只是在心中说了一句康川瑞子常说的一句话:“康川葛九日这个王八蛋。”

在地下停车场深处,一辆黑色面包车停在一个阴暗的小角落,两个人走向它时面包车的车灯亮了,从车内伸出一个脑袋,强光下温斯顿看不清他的样貌,但可以通过声音判断出是一个男人,年龄和康川葛九日差不多的样子。

车内的人开口了:“康川先生,这就是您给我找的人儿啊,我说的是练家子啊,好嘛你给我送过来一个尖孙。我跟你讲啊,这样的人多半就得瞎在这上面了,再不就颠儿了。”

“张密,别整这些没有的了,他是我妹夫,带他来见见世面。明白吧。”

“行啊,出了岔子让你妹变寡妇可别怪我。”

康川葛九日一听到这句话不乐意了,他不在意温斯顿被枪杀,但很在意他的妹妹变成寡妇,尽管这两句话的意思是完全相同的,但他就是不想听到关于妹妹的坏话,他也知道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内她承受了很多,并不比自己少很多。

康川葛九日的语气中于是乎多了一丝怒意:“别再多说了,再这样下去之前的情报就不准了。”说完后他还推了温斯顿一把,让他赶快上车。

上车之后温斯顿坐在了最后一排,他才发现这事情不对,车上算上他坐了满满当当七个人,在驾驶座旁边的杯座里没有饮料杯,反而是一把大号的进口手枪;推拉车门上也有两把.357英寸口径的左轮手枪,和一把25厘米长的大卡簧;车后面有两把霰弹枪,是警用的防暴枪,不过从后面放的两盒子弹来看,它用的是12号和20号口径的鹿弹(这种子弹的威力温斯顿深有体会,他们救过他的命),在后面还有两把三棱刮刀(定制的,现在没有人用这种工具了)和一把90厘米左右的武士刀,很是华丽。

“这......你们是在走私军火吗?”温斯顿像是疑惑又像是嘲笑一样的问。

从车上的人都笑了,坐在温斯顿身边的男人拍了一下前面的人,说:“哥们给他解释一下什么是Boss(张秘)说的‘掐架’。”前面的也嘲弄似的讲解起来:“掐架就是张秘这种燕平三环内有房子的‘地道’的燕平人所谓的打架罢了,一对一的打。”说完又是一阵大笑。

“所以你们是去打架的?我看你们像是要去杀人!”温斯顿露出了不安的表情。

“不要瞎说,我们都是正规的雇佣兵,百里挑一的,哥们几个就没有一个怕死的。怎么你怕了?”车内有人这样叫着,此时车已经离康川大厦有一定距离了,正在向城外开去。

“我不是,我不想杀人,不干净,道德上也过不去。”温斯顿解释道。

此时正在开车的张秘开口了:“用不着您老去动刀动枪的,到时候你就在这车上坐着就好了,你给我们开车,这样就没有负罪感了吧。”

“好......好吧。”

几个小时之后,经历了一场堵车的他们最终到了城市外围的一个胡同边上,张秘转过头,对温斯顿说:“一会儿你开车,可别掉链子,要是掉了链子,你卷铺盖回家都是轻的,搞不好得掉脑袋。”他又对其他人说:“一会儿给他留一把马格南,其他人拎着家伙就跟我上,听明白没?”

大家没说话,但是用行动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大家拿着手枪猎枪、长刀短刀跟着张秘走进了胡同,张秘就拿着那把华丽的武士刀。

温斯顿坐在了驾驶位上,手边放着那把.357英寸口径的马格南左轮手枪。他透过黑色的车玻璃,望着户外。这里和北方省的“蜂巢”或是南方省的贫民窟一样鱼龙混杂,不同处是这里多了一堆全息和霓虹灯的广告,在那两个地方人们不在乎效果,选用的是led灯来打广告。那些高耸入云的楼房像是马上就要倾倒一般,围在狭窄的马路边上,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让人觉得很难受,像是得了幽闭恐惧症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温斯顿听见胡同里传来一阵枪声,一个穿着西装一头卷发的体格壮硕的亚洲男人从胡同里跑了出来,抽中还端着一把卡宾步枪。胡同里还传来张秘的喊声:“快开枪!”

还没等紧张中的温斯顿握紧手枪,那个男人就已经率先射击了,卡宾枪连续射击,惊得温斯顿推开车门趴在了地上。但是男人比他更慌乱,向着面包车车头的方向跑去了。

温斯顿也是回过神来了,此时自卫的意识强过他所说的“负罪感”,他捡起了掉在座位上的马格南左轮手枪,用车门和车A柱之间的夹角架住手臂,对准了正在奔跑的男人。温斯顿开了第一枪,马格南的枪声震耳欲聋,这一枪不知道是没打中还是男人穿了很厚的防弹衣,这一枪打下去男人没有什么反应。温斯顿随即开了第二枪和第三枪,一枪打在了男人的腿上,男人应声倒地,另一枪打在男人的屁股上,这两枪疼的男人大叫了一声。

几秒钟后其他几个人从胡同里跑了出来,张秘手里拿着那把进口的手枪,那把武士刀则到了另一位雇佣兵的手里。张秘对着温斯顿竖了个大拇指,又跑到了那个男人身边狠狠的踢了他一脚.

“行啊,小李子,行啊。”说着,他又踢了一脚,“让我看看,你穿了什么东西,老子干了你三枪还没事儿。”张秘扒下了那个男人的西装大衣,他底下穿的不是一件衬衫,而是一件厚重的防弹衣,上面镶嵌着四个手枪弹头和一些合金小钢珠。

“行真行啊。你!大爷的!真行!”

躺地下的男人依旧想要去拿那把被丢在一边的卡宾枪。张秘怎可能没发现,现在他手里还拿着一把手枪那,没再多说,对准了他的脑袋,一枪把男人毙了。

周围人很多,但面对这档子事没有人多管,甚至没有人多看一眼。他们不想惹火上身,多管闲事对他们没有好处。再说整个赛贝斯会有谁去支持这种见义勇为?想想这是谁杀的人?是张秘,康川财团中的重要人物。谁会管?大半个东方省和大半个北方省都站在康川财团这边。白道上还不如黑道呢,政府出兵还要请康川财团等财阀的支持,竞选元首、市长、省长亦是如此。

很明显,赛贝斯联合体这株大树上长满了寄生虫和寄生瘤,有他们在其他依靠大树生存的生物活不好,可是没了他们大树就命不久矣了。也许有一天,民众会推翻元首,但这很难。起初得民心的工人党现在和南亚林人民共和国走得太近,逐渐变得受人厌恶;普通民众大多安于现状,他们不在乎市长以上的政治人物,不在乎财阀黑社会之间的争斗,他们看不到,看到了也不了解;最重要的是,民众不统一、不团结,谁也看不起谁,起义不可能了,也许有部分人会去搞恐怖袭击和攻击政府,但是掀不起一场腥风血雨。

佣兵?保镖!

张秘走到面包车边上,对温斯顿说:“伙计,射的挺准啊,干得不错啊。现在你开车去康川大厦边儿上的医院,我们中有人中了枪伤,不大严重,我需要打个电话,你带着他们去。”之后,张秘走离了这条街,把手枪扔到了车内。

温斯很是紧张,一方面是他开了枪,一个人因他而死,另一方面是有人受了伤。他说不上哪一个原因的比重更大一些,但是他们搞得温斯顿神经紧绷到险些出了一场车祸,在快到医院时他差点撞到救护车上,幸好刹车很好用。

车上的人陆续下了车,其中一个人不像是第一次干这事了,对着温斯顿嘱咐道:“把车开回车库,不会有人追查此事的,老板吧关系都打点好啦,不必紧张,你看看你,比那位兄弟都紧张,到底谁中枪了啊。”他指了指那位中枪的雇佣兵,尽管他的头上流着汗,但是面色明显比温斯顿可平静太多了。

温斯顿点了点头,明白了此事,但是头上依旧留着豆大的汗珠。

那位雇佣兵看到温斯顿还没有开走,催促道:“不用等我们,快走吧,走走走。”

温斯顿有一点有一点慌了神,才反应过来,把那辆黑色面包车开入了地下停车场。地下停车场中车辆依旧很多,雪白的墙壁,雪白的天花板,雪白的灯光还有雪白的汽车,这一切都晃得温斯顿睁不开眼,他感觉这里象是地狱一般,雪白的地狱。

他越来越接近停车位了,当他靠近车位时,他看见了康川葛九日在那里等候多时了,在他的脸上流露着一丝微笑,像是轻蔑的嘲笑,对于温斯顿工作的所作所为他想必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了吧。

温斯顿走下车,就像是一个老人,他朝着康川葛九日艰难的挤了一个微笑,康川葛九日依旧保持着那种轻蔑的微笑,让温斯顿看得很不舒服。两个人一同向着电梯间的方向走去,他们在这段不长的时间内一直一言不发,直到上了电梯后,康川葛九日才打破了宁静。

“这次工作你做的的确不错,看来我可以让你去卢裕准将那里工作。”工作好当然不是康川葛九日唯一的借口,他早就想让温斯顿去那里了,因为哪里的工作是有风险,但是出了事好交代的。此时此刻,康川葛九日已经开始想如果出了事怎么向妹妹交代了。

“好,谢谢你了,我明天就会去找他的,他就在郊外,对吧。”温斯顿的精神依旧感觉不振,但是好一些了,至少是打起来一些精神了。

“不不不,不是现在。”康川葛九日挥了挥手,紧闭了一次眼睛,看得出他的不同意。“你现在作为他的军团中的一员还太早了。你还没有认识到军团是什么呢。我的意思是说你并不了解它,它不是一般的雇佣兵这么简单,而且你找不到卢裕准将。我带你去看看。”说完他摁下了前往75楼的按钮。

95楼已经比较接近顶楼105了,这个高度很少有人会来,大部分人都猜测这里是未装修的区域,更有甚者猜测这里是中空的,建它是为了使大楼看起来更高大雄伟,谁能想到这里是雇佣兵的地盘呢?

电梯飞速的向上飞翔,大约过了五分钟,电梯抵达了他们的目标楼层——康川财团旗下雇佣兵组织的三井都001管理中心。

刚出电梯时,温斯顿感觉到这个管理中心并不像是一些电影中那样黑暗,甚至可以说因为构造原因这里亮的有点过了头。管理中心内部的外墙是大块的单向防弹玻璃,用合金柱支撑的,可以确保它的安全性。然而,正是因为这大块的防弹玻璃,正午时日照强烈,强大到甚至能煎鸡蛋了,这一点也不夸张,因为有一位指挥官亲自试验过。这是正午,到了晚上这里又会被外边康川财团的招牌晃得睁不开眼。有些时候又必须拉上窗帘,防止外人偷看。正因以上的原因,这里的使用率并不是很高,地下和郊外的指挥管理中心更受官兵们喜爱。

这里虽然大部分官兵都不喜欢,但是总有一些牛马不如的高级指挥官要常驻在这里,这位牛马就是卢裕准将。或许是为了报答康川老先生和康川葛九日的托人提拔使他当上了准将,卢裕准将还真就把这里当作自己第二个家了,除了训练或是发生战争,他都是常在这里的。

他们走出电梯间后又穿过了几扇门,走向了一个会议室一样的地方,但是这里比楼下的会议室更高更大,里面都是军人,他们穿着深蓝色的、绿色的、白色的军服,想必这里就是指挥中心了吧。

在会议室的正前方有一位老人正在滔滔不绝地讲着,声音有些许沙哑但是嗓门很大,身体因为年迈已经不是很笔直了,但是他身上的一股亢奋劲谁都能感受到。

温斯顿指着那位老人,向康川葛九日问道:“那个老先生是谁啊?”

“你问那位?”他也指着那位老人,“他是我们组织最老的成员,没有之一,现在他少说有八九十岁了。你看他那件深灰色军服了吗?”温斯顿向着康川葛九日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为老人确实穿着深灰色军装,于是他点了点头。康川葛九日接着说:“他是我们目前最老的士兵,在我爷爷新千年创建这个组织时他就加入了。他是冯孛儋上将,他参加过的战争比我们正规军元帅都多。在参加一场就赶上开国大元帅了。”

温斯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边的老头快速的向他们走来,对于一位八九十岁的老头来讲,他的身体十分的健朗。老人快步走上了台阶,来到了两位年轻人的面前,笑了笑。温斯顿也朝他笑了笑。

康川葛九日不同于温斯顿,这位老头他可熟悉的很呐他从小就认知这位老人,所以他打招呼更加热情,还开着玩笑:“冯老将军,您还活着呢。”

“那是,我不能随便死去,我还有好多场仗没打呢。我只会死在南方佬的炸弹下哈哈哈。”随后,他凑到康川葛九日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具体说了什么没有人能够听清,但是之后康川葛九日的表情变了,不知是笑是哭或许是悲伤。接着冯将军问康川葛九日:“这位是你说的温斯顿,对吧。”冯上将拍了拍温斯顿的肩膀。

“没错,他是温斯顿,我的妹夫。”说到这里,康川葛九日有一点面露难色,但是因为,温斯顿正在观察老将军,所以并没有被注意到。

这位老将军脸上有特别多的皱纹,在胸前有不少略章,温斯顿并不懂这都是什么意思,他唯一能看懂的是胸前的三次边境战争勋章,俗称“三战章”。现在得过这个勋章的人可不多啦,因为第一次战争是六十多年前开打的,得过三个的人少说有九十岁了,全国都没有几个人像他一样。

冯将军说话了,对康川葛九日说:“你是要他来我这里工作吗?还是说让他去卢裕那里去?”

“啊!去卢裕那里工作,那边工作不是特别危险,他要是死了可不好,我妹会恨我一辈子的。”康川葛九日难得的开心地笑了笑,但是他心里明白,自己这是在假笑。

“康川瑞子近来可好啊?我有一段时间没看到她了。听说她怀孕了是不是?”老将军对着两个人眨了眨眼睛,他的眼睛中散发着坚定的光芒,这种光芒只属于像他这种身经百战的老兵,这种坚强又像是知晓一切的眼神。

“她很好,胎儿有一个多月大。”温斯顿抢先说道,老将军露出了慈爱的笑容,康川葛九日依旧面带笑容但是目光锐利了许多。康川葛九日一边接话道:“没错,没错。”

此时,卢裕准将慢腾腾的从休息室走了出来,就像是没睡醒一样,还没有冯老将军精神。这一幕被冯老将军看到了,二话不说,对着卢裕准将就是一顿骂:“你看看你,有一点士兵的样子吗?你要振作起来啊......”康川葛九日打断了冯将军的训斥,冯老将军露出了明显的不满的神色,哪怕是康川葛九日的父亲打断他他也依旧不满。康川葛九日对卢裕准将说:“我打算让温斯顿去你那里,你的营部不用参加战斗吧。”

“呃,通常是不用直接参加战斗的,但我要他也没什么大用。”卢裕准将解释道。

“那你也收着吧,他至少能为你挡一枪。”康川葛九日打趣道,卢裕少将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康川葛九日是老大,尽管雇佣兵组织表面上是康川财团之外的军事化组织,但是和康川财团的密切联系终究是不可分割的,哪怕是政府亲自动手下发的指令。

“这是怎么了?是要开始战争了吗?”温斯顿投出了他的疑问,他觉得这一切都很反常,给他的感觉像是今天下午就发布开战通告,让所有军队准备好一样,想到这里他不免再度紧张起来,这紧张感来自将近二十年的和平又要被打破。

“不会,至少一个月内不会。”冯老将军解释道,为了使温斯顿不那么紧张,“葛九日只是想为你安排一下以后的工作罢了。”听到这句话温斯顿放心了一点,除了那句“一个月内不会”使他还是有点担心。

康川葛九日觉得事情应该都办妥了,转到温斯顿这边,对他说:“你还要在我的身边呆一阵子,当一段时间我的保镖,见一见社会上的人。这都对你有好处,懂了吗。”温斯顿点了点头,他对这些都不感兴趣,也不对扒出康川葛九日黑历史感兴趣,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康川葛九日接着说道:“你这段时间先不要回去,消息我托沈梦冰传达给瑞子了。最重要的是今天晚上有一场宴会,你将和我去参加,你将作为我的随行人员或是保镖和我一同参加,长长见识。”

“那真的是万分感谢了,到了这座城市后我就感觉这里太陌生了,多了解一些是一件好事啊。”

康川葛九日挥手向冯老将军告别,并且叮嘱他说到:“您赶快回郊区别墅休息吧,市内的事情交给浩靖就好了,您也一把年纪了。”

冯将军依旧不满:“我老了不假,但是不是废物,比那个浩靖顶用多啦。”面对冯将军的嘲笑卢裕准将说不出一句话,因为他自知不如冯将军,也不如自己的父亲,都是军人,差距还是很大的,而他呢也就差在这觉悟上了。

“大哥——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你说的宴会什么时候开始?”出了指挥中心,温斯顿向葛九日问道。葛九日看了一眼腕表,他的那个经典款的瑞士手表上显示时间为五点整。

康川葛九日轻蔑地笑了笑,嘴角微微上扬:“不急,是间还早,宴会六点三十才开始,急啥啊。我们要先去为你找一件衣服,之后再走也不迟。”

电梯又一次的飞速下行,但没过多久,也就几十秒的时间后电梯又停了下来。电梯门一开,温斯顿注意到,他们这是来到保安层了。这栋大楼里安保区域占了整整一层,光是监控室就有好几个,还有军械库、总控室等等,当然是少不了更衣室了。

当两人从电梯中走出来时,一个男人将一套黑色的西装和一把插在枪套里的.40手枪递了过来,并对着温斯顿说:“往前直走军械库,左转更衣室。换完衣服后衣服留在哪里就行了。”

温斯顿点了点头,大跨步的向着前方走去,时不时地向四周观望。这层楼的装修很朴素,毕竟这里通常也没有外人来,无非就是保安等等安保人员,但是工作环境和其他公司相比还是很不错的,这里的墙壁雪白,所有的门都是黑的,当初建造这栋大楼时,设计者的审美还是很独特的。

走到走廊尽头的军械库后左手边第一扇门就用好几种不同的语言写着“更衣室男/女”。温斯顿推开了男更衣室的大门,在里面换好了衣服,顺便检查了手枪,这把手枪和警察用的是同一种型号,可以装十发子弹的弹匣里面被压得满满当当。这把手枪和这套西服的价格估计差不多(这件西服可没有康川葛九日的那件这么好)。

十分钟后,温斯顿才匆匆赶到,此时的康川葛九日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对着温斯顿说:“真慢啊,快点吧,路上保不齐会堵车。”说完康川葛九日摁下了前往地下车库的按钮。

宴会

下停车场中,一位穿着黑衣服的司机已经备好了车,在下面静静地等着两人的的到来。伴随着电梯间灯光的突然亮起,他发动了汽车,两个人从电梯间里走了出来,两个人当然就是温斯顿和康川葛九日。

他们登上了国产的高级轿车,司机和乘客位之间有一面玻璃隔板,也像是警车。在车上,康川葛九日坐在右侧,温斯顿坐在左侧(这熟悉的位置)。

他们这一路上并没有说一句话,康川葛九日很是平静,通过车载电脑处理一些工作,温斯顿神情很是紧张,他就这么看着外面,看着户外的市内列车,和闪耀的霓虹的。他们就这样在城市内移动着,并且逐渐靠近这座城市最美丽的地方之一——海岸(其实有一部分的海岸因为污水问题让人作呕,但那只是一部分罢了,不小的一部分)。

海岸地区北部也算是这座城市的繁华地区之一,这里基本没有高耸的摩天大楼,盘山而建的别墅倒是不少。但是他们将要前往的位于海岸大道的龙凤大厦不同。这栋大厦和它周围的几栋建筑被称为太平洋沿岸的明珠,虽然的确比较夸张且不实,但是三井都的人民也确实以它而骄傲。

车子慢了下来,今天的龙凤大厦被包场,只有一些高级轿车前往这里,也只有他们能够进入这栋大厦的范围之内。司机对着保安出示了请帖,康川葛九日的高级轿车才得以进入,这一切用了不到十秒。

大厦底下,停放着好几辆豪华轿车,它们属于那些第一批到的富豪商人们,它们有heide、白的、灰的、有轮子的、新兴的没轮子用磁场悬浮的试验车也被开过来了。

司机将汽车开到大厅门口,车上的温斯顿和康川葛九日下了车,透露着职业性微笑的招待伴随在两个人的身边,领着他们前往休息室,在宴会开始之前,所有的名人政要都在那里休息等待还没有到来的人。

康川葛九日推开了大门,屋内的一些人将目光放到了他的身上,几乎在他推开门的第一时间,他的脸上就露出了职业性的笑容,就像他真的很开心一样,和在他身后的温斯顿形成了鲜明对比。

第一个和康川葛九日打招呼的人,不是别人,就是他的老师——海德里希·冯·亨治。

“亨治先生,您也来了啊,我还以为只邀请国内的人呢,看到您的悬浮车我就好奇。”葛九日面带着笑脸,对他的老师恭恭敬敬。

亨治笑了笑,露出一种玩世不恭的态度:“你是了解我的,我对这种新鲜的物品是相当喜爱的。”他说的是一句真话,尽管他已经超过六十岁了,但是身上从衣物到一些随身携带的电子产品那都是最新颖的,他带着一个全息眼睛,这种型号是架在脖子和眼睛上的,除了老款的功能外还可以形成一个真正的全息屏幕,相比之下老款的全息眼睛真是没什么实际用途,但是亨治就是觉得它很好,很是先进。不止如此,他的车也是从欧地斯联盟的实验室里开出来的试验车(这个实验也是他资助的)。

温斯顿脸上露出了微笑,是发自真心的笑,他觉得眼前这个古怪的时髦小老头特别有意思。

康川葛九日和亨治侃侃而谈,聊的主题是最近几年的一些事情,和当年康川葛九日当年留学时期的一些趣事,这一切都被身边的温斯顿听得一清二楚,其中的一些故事简直可以用羞耻来形容,平时康川葛九日绝对不会说,他可丢不起脸来。

两个人闲聊一会后,老人将视线放到了一直认真听谈话的温斯顿身上,“这位就是赵先生是吧。”老人的脸上一直挂着微笑。

“是的,我是温斯顿。”

“奥,那好。你和瑞子过得怎么样?”

“哎呀,一般般,我们在北方过的只能说可以度日,最近来到三井都的。”

“比我设想中好一点。”亨治好像突然间想起了什么,拍了拍手,那些上网的企业家商人全部看向他们那边,亨治说道:“在座的各位,一会儿可能有记者来,如果来了,一定要懂得造势啊,造势。”亨治说出这句话时表情很浮夸,西装在这个过程中转换了一个颜色,变成了粉红色。

“知道了,知道了。”几个大佬看着便携式电脑,他们的工作很忙。

这时候康川葛九日开口了:“依我看记者什么的我看是不会来了,守卫都是安保公司的人手,记者无法随意进入这家酒店。”

“要是他们伪装成住户呢?或者让真住户带记者进入,记者也能制造新闻,不如封死大厅。”温斯顿这样说道。康川葛九日愣了一下,他注意到了温斯顿想到的居然比他多。

“要不等到人来起后,我们就让他这么做吧。”康川葛九日说话了。

“别,大可不必,我去给警卫打个电话,让记者进来。他们会给我老亨治这个面子。”

葛九日摆了摆手,“老师啊,我们收到的请帖上写的不是生日宴会吗?这样对”

“让他去吧。”所有人的视角都转向了说话者的视角,并且向他鞠了一躬,包括有样学样的温斯顿。

全东方省,甚至是全赛贝斯联盟的人,但凡是认识他的人都不禁对他万分尊敬,说话者绝不是一般人,他的名字叫做张奉文。张奉文是全赛贝斯联盟最老的商人,最富有的老人。他穿着一件复古的黑色大衣,里面是一件毛衣,消瘦的脸上毫无血色并且写满了疲惫,他太老了,今年已经超过一百岁了,因为他对仿生技术的支持,好多人都怀疑他已经不是纯正的“人”了,他身体里可能装满了机器。

张奉文一步步走到了演讲台上,坐在了台上的一把椅子上,接着说到:“大家都是商人,都不差钱,接下来都想要名气是吧,我不在乎记者,我的111岁生日想必是重磅消息。”老人吸了一口氧气,以他现在的情况来看,他是活不了多久了。

“哎,我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我很清楚你们脑袋里想的是什么,你们无非就是等着我死了,抢占市场对吧。”

没有人说话,一方面这时候不适合打断他,另一方面,他说中了。张奉文所领导的张氏集团并不像另外几大势力一样多多少少干着违法的事业,它可能是全赛贝斯联邦最正规的企业之一了。但是张氏企业毕竟是几大集团中最悠久的,它的雏形十九世纪末开始办成,它旗下的企业也渗透到各个方面,正因如此,下面的人们才会对此虎视眈眈。

张氏集团就像一只垂垂老矣的狮子,台下的人们就像是一群恶狼,因为狮子的魄力他们不敢动手,但是只要狮子一死,必将他五马分尸。

“在座的各位,你们也知道,我死后就后继无人了,这个市场你们无需跟我去抢,我送给你们,我把企业像蛋糕一样分开,然后送给你们。至于送什么你们自己去商量吧。”

台下的人们议论纷纷,几个记者已经记录好了这一切,将视频拍了下来,《早安库尔什金奇》的记者已经将视频发给了阿尔乔姆,想必阿尔乔姆已经想好了满脑子的笑话了。

此时此刻,康川葛九日轻蔑地一笑,对着温斯顿说:“这老狐狸死也要挑起一场斗争,你把枪带了吧,你最好保护好我,这是我带你来的目的。”

受邀的人员陆续到齐,这些富商被几位衣冠楚楚的服务员领到他们的座位,张奉文走在最前面,坐在最大的桌子上,桌子上的餐具和其他桌子一样多,但是这张桌子只有张奉文这一个人,他已经没有在世亲人朋友了,或许和他关系最好的是医院的医生护工和他的贴身秘书。

温斯顿康川葛九日以及其他几个和康川财团关系密切(从中分离)的商人坐在一起,品尝着淡黄色的迎宾酒和开胃菜,看起来每位客人、每桌客人都其乐融融地相处着,谈着生意交着朋友,顺便在记者们面前显摆一下自己,这也就是亨治口中的“造势”。

服务生在每个餐桌上上了一瓶30年代的陈年红酒。紧随而来的不是下一道佳肴,而是一个穿着西服的男人带着两个保镖。他们怒气冲冲的朝着康川葛九日走了过来,这吸引了两个人的注意力,温斯顿手摸向腰间的枪套,康川葛九日则将手背到了身后。

那个男人从头到脚都透露出一股子的痞气,身上穿的衣服也并非是什么正装,脸上还有一道刀疤,眼睛正恶狠狠地盯着康川葛九日,就像是想要将他生吞活剥一样。人们都认出他来了,没有人会和他搭话,他是达罗家的老三,基本上是一个黑社会的高级成员,要不是他的两个哥哥死了,也轮不到他来担任集团未来的领导者。

“博乌,别来无恙啊。你找我有事吗?”康川葛九日看起来特别的平静,哪怕对方就差把枪顶在他的脑袋上,这也让博乌·达罗更加的气愤。

“我去你的,我的两个哥哥肯定就是你派人杀的。”

“警察调查过了,是煤气泄漏。这只是一场可悲的意外罢了,发生了谁也阻止不了。”

“我不管,我相信是你动的手!”说完后,博乌一只手抓起了旁边的空香槟瓶子,向着康川葛九日砸了过去,另外一只手掏出一把匕首。温斯顿也打算把枪抽出来。顷刻间,只听见“啪”的一声响,酒瓶子在博乌的手中碎裂了,康川葛九日手中握着一把短管左轮手枪,正顶着博乌的脑袋。保镖们和温斯顿也拔出了手枪,相互指着。

但是这瓶子并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开枪打碎的,这是二十米外张奉文打碎的,不是用枪,是用餐刀,飞出来的餐刀击碎瓶子后不偏不倚地插在另一张餐桌上,这个局面吓到了一小部分的客人,但是很快就平复下来了。在场的不少人看到了张奉文的右手——一只半机械的手臂,散发着金属的光泽。

张奉文的语气很平静,一点都没有生气,尽管他们在他的生日会上拔了枪,他开口了:“把枪收回去,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吧,谁也不要惊慌。今天毕竟是我的生日派对,我不想要任何人受伤,任何人。”他特意强调了最后的“任何人”。这里有好几个拿着冲锋枪的护卫躲在不易察觉的地方。

此时此刻,全场一半以上的人都是达罗和康川财团的人,如果在这上面爆发一场械斗完全是有可能的。当然只有傻到不能再傻的人才会这么做,谁都知道对方的实力,这也就是他们的冲突以暗杀为主的原因之一,更别提冲锋枪手们了。

不一会,自动的餐车把菜肴送了上来,终于是到了用餐时间了。

时间过了大约三个个小时后,宴会结束了,每个人都在宴会期间赠送给了张奉文一件昂贵的礼物,以一些些画作艺术品为主,张奉文也回赠了他们珍贵的礼物,正如他在餐前所说的那样,他旗下数不胜数的产业转让给了在场的企业家们,康川家族分到了几家南方省南端的芯片厂和一家实验室。

对于康川财团来讲,这几家芯片厂和实验室并不是他们所缺少的,尽管这几家厂子实验室值不少钱,但是地理位置对他们而言相当的不利,南方向来是达罗财团的地区,对于自家后院着火这档子事,达罗财团肯定十分上火,估计和达罗财团有关的黑社会也会助他们一臂之力。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个问题,这几家厂子很靠近边境,万一发生战争,战火肯定会烧到这里来。

对此,康川葛九日在回公司的路上他又说出了那句话:“这张奉文真是一只狡猾的老狐狸,死了也要搅一搅这乱七八糟的世界。”

“所以呢,难道你要拱手让人?”温斯顿这样问到。

“拱手让人?不,绝对不会,这向来不是我的风格。我要和他们硬刚到底。”

温斯顿一直看着窗外,汽车高速行驶在海滨的高速路上,他们决定上桥,从立交桥往回返。车窗外的时世界无论何时都是这般光彩照人,从这点来看北方和东方差距并不是很大,他们的差距仅限于配色上,北方显得更加高冷,东方则柔情一些。

突然,一辆黑色黑色搭配的轿车赶了上来,和温斯顿二人的车并驾齐驱。旁边那辆车摇下了车窗,一把黑色的消音半自动卡宾枪露了出来。温斯顿向着司机叫了一声:“开快点!”康川葛九日不动声色的说到:“他们就是一群黑社会,像是一群活在上世纪90年代的人。至于那个博乌,只不过是一个痞子罢了,他到达今天的地位是因为他的父亲。”

司机很听话,使劲地踩了一脚油门,汽车立刻向前窜了出去,卡宾枪子弹只是刮花了油漆,枪声还没有高速运转的发动机声音大。后面车也往前追,枪手用枪瞄准这左前方的轿车,开了火。打中了,但是有很大的偏差,在车上射击也不能追求什么精准度了。

温斯顿准备摇下车窗,立刻遭到了攻击,一发子弹打到了车窗,但没有击碎它,温斯顿这才意识到这是一辆真正意义上的防弹车。他看向,康川葛九日,康川葛九日正喝着一瓶从车载酒橱中拿出来的啤酒同时满脸不屑地看着温斯顿,满眼就写了两个字:傻子。

温斯顿关上了保险,把手枪塞回了枪套,他们听着卡宾枪子弹打在车体和玻璃上的声音,即将下桥。后车上的人眼见子弹不起作用,决定开车直接撞过去,后车使用了一击PIT,前车的尾和后车尾相撞,前车转了将近180度,康川葛九日的啤酒也撒了。

但是这个司机真的是好样的,他掉了个头,疯狂的加速,就像是要把油门踏板踩断,当那辆追车后退时,他就已经超过去,下了桥,并且飞一样冲进闹市区,代价是今天康川葛九日要换一件衣服和缴纳上万贝塔克的罚款,不过命保住了,再说了,对于康川葛九日来讲,一万贝塔克能有多少?

下车后,温斯顿问了这样一个问题:“他们是不是和之前那个姓李的人有关?”

康川葛九日迟疑了一下,说到:“这不仅和他有关还和我的父母有关,也和达罗家族有,但是。和你无关,和我妹更没有关系。回去吧,告诉我妹你没有事,她现在还信不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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