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o's Your Daddy?
我是你爸爸

原文地址：https://www.fimfiction.net/story/340761/whos-your-daddy

作者：Sporktacles

译文地址：https://fimtale.com/t/24535

译文地址：赛博毒药

塞拉斯蒂娅公主有些事想和余晖烁烁说，是和她的父母有关的。这些事完全没什么出奇的。

简介：塞拉斯蒂娅公主有几件事想告诉余晖烁烁。

事关她的父母。

这些事完全没什么出奇的。

完全没有。

你无法选择自己的家人

“余晖，我得告诉你一件事。”塞拉斯蒂娅说。

余晖烁烁一抬眼，就看到塞拉斯蒂娅公主用她那柔和的蓝色魔法（原文如此）轻轻地把可可杯放在二马间的茶几上，又用魔法拿起蹄帕，擦了擦粘着热可可的嘴唇。

她这么庄重让余晖有点担心，上次听见她这么说还是在好几年前，当时塞拉斯蒂娅公主要告诉她她的宠物沙鼠被一只路过的老鹰叼走了。

“您说吧。”

塞拉斯蒂娅没有说话，拿起茶匙，搅了搅杯子。“我有些担心，这可能会有碍于我们刚刚才修复好的关系。”

余晖低下了头。在她流亡前，她的身上一直有一个极为隐秘的秘密——作为小马国最高统治者的私生女，她只能以私马学生的身份生活在她身边，不得不一直向公众隐瞒自己真正的出身。

“妈妈，无论你要和我说什么，我相信都不会比我犯下的罪责更严重。”

塞拉斯蒂娅轻声笑了笑，把一只翅膀搭在独角兽身上。“嘘。我说过，我已经原谅你了。你是我的女儿，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永远爱你。因为这就是家人的意义。世上没有小马是完美的，但我们仍会无条件给对方自己的爱，即便我们有时会做出一些伤害对方的事。”

要不是经过多年的宫廷礼仪学习，余晖还真没发现这话的意思其实非常清晰。

“什么意思？”

“这个嘛……”塞拉斯蒂娅长叹了一口气，“很久以前，我就希望我们能尽早展开这次对话，但很不幸，直到现在这种想法才得以付诸现实。”

余晖的耳朵垂了下来。

塞拉斯蒂娅看了她一眼，但嘴上没停。“既然你回来了，我觉得你应该已经准备好迎接真相。事实上，几百年以来，我一直在偶尔造访你现在称之为‘家’的世界。”

余晖瞪大了眼睛。她的母亲此前似乎对镜子那边的世界一无所知，原来是装出来的。

“你看，”塞拉斯蒂娅接着说道，“我一直对人类社会很着迷，所以我偶尔会了解下他们曾做过什么。而非常巧的是，传送门就坐落在一所学校门口，所以我经常混迹在学生中，和他们讨论历史的进程。”

余晖眨了眨眼睛。“可是……可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事呢？要是每隔三十个月就有一个女人出现和学生交谈，那肯定早就成为都市传说了。”

塞拉斯蒂娅微笑地看着她：“很简单啊，余晖。每次我穿过传送门之前，都要用一个简单的变形咒做一下伪装，这样等我到那边的时候，就会变成一个和我变成的小马类似的人类。在我某一次造访人类世界时，我就是用了这样的伪装后，在那所学校，邂逅了一个极为聪颖也极有魅力学生。”

“呃，我不太喜欢这样的发展……”

塞拉斯蒂娅叹了口气：“余晖，你还记得当你第一次问起你的父亲，我对你说的话吗？”

余晖点了点头，“你说当我成年以后，你会告诉我他是谁。”然后她才意识到这个问题的第二层含义，脸色煞白，“我的天，哦哦哦哦！你是说……”

“先别着急下结论，余晖。你先冷静一下。我希望你已经长大了，能自己去直面一些可能令你感到不快的细节了。”

余晖咬着嘴唇，身子不自然地在座位上扭了扭。“好吧，那你就说说这个学生吧。”

塞拉斯蒂娅又叹了口气，这次她的眼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当往事从尘封的记忆中一帧帧回现在眼前，幸福的笑容在脸上慢慢浮现。“我们在学校的图书馆一见钟情。我们之间居然有那么多共同点！在学术上，我们对心理学、社会学和政治学都颇有心得；而在生活中，我们都钟情于品茶、糖果、糕点。甚至我们两个在兄弟姐妹这方面也都遇到了类似的问题。我得说，仅仅两天后，我们两个就……就亲密了许多。”

余晖的脸上已经没了血色。“那你是说，这个学生……是我的父亲？”

塞拉斯蒂娅有些诧异地眨了眨眼睛，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恍然大悟似的：“哦！我才意识到我刚才的话语实在语焉不详。当时的情景是，在那次造访前，我对自己施加的伪装……”她停了停，脸上浮现出尴尬的神色。

“是一只雄驹。”

“啊！”余晖觉得有什么东西卡在自己的喉咙里。她在努力组织一句完整的话，可她的大脑，不！却始终不肯去承认那已成定局的事实。“但……”

“那么，正式回答你刚才提出的问题。”塞拉斯蒂娅一脸严肃，“不，我是你的父亲。”

“唔！”余晖烁烁彻底丧失了正常语言表达能力，开始语无伦次，“但，但是……怀孕！传送门！九个月！我的天啊，高中……未成年人！”

塞拉斯蒂娅有些苦恼地咳嗽了下：“真的？可也就一百年前，那些人类还觉得童婚是司空见惯的呢。”

“你！”

“哈，我才不会那么做呢。余晖，你就不能信任一下你的父亲吗？而且你的母亲当时也是一个可以独立思考敢作敢为的人了……她当然可以自己做决定。虽然就那么匆匆离开她确实不太厚道，但小马国的日升月落都要我来控制。其实最可悲可叹的是，在我们两个都尚未得知她已怀有身孕前，我就已经离开人类世界重返小马国了。”

“那，那我又是怎么来到小马国的？”

“这个嘛……”塞拉斯蒂娅的蹄子抠着垫子边，“又过了三十个月，我回去找你妈妈，却发现她还在那个怀上你的公寓里——”

“你——”

“你都多大了，余晖，你父母之间做爱怀上你这种事就那么让你吃惊？”塞拉斯蒂娅翻了个白眼，“言归正传。那时你母亲的生活十分窘迫。她唯一的妹妹疏远了她，她的父母也不愿帮她。所以当我再次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的态度非常坚决，坚持要我分担照顾你的责任。”

“但是……”塞拉斯蒂娅的脸上升起一丝忧色，“我根本没有办法定期支付你的生活费。小马国的钱币和宝石到了那边，我猜你也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硬币和石块。你的母亲当时几乎一无所有，可她还是不愿意和你分离。所以我当时心一横……唉，这话实在难说出口，我把你拐走了。”

“什么。”余晖现在已经非常平静了。

“我把你从你母亲那拐走了。”

“你，你在说什么，拐……”

“就是偷，就是盗，就是趁她没留神给拿跑了。”塞拉斯蒂娅的话忽然带上了一股驼丁汉味，“我在传送门关闭前一天回到了这里，趁她不注意，把你带到了这个世界。”

“为什么？！”余晖怒吼着，“为什么你不告诉她真相？你明明可以把她带到小马国，或者可以再过三十个月后再把我转交给她照顾，或者，或者，反正就是除了拐卖儿童之外的什么事！”

“你看，我知道你现在非常沮丧。”塞拉斯蒂娅拿起茶杯啜饮一口，“但我被迫在短时间内做出决定。我想把这世界上最好的一切都给你。而且，其实我没有把你的母亲带到这里来其实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因为……这个原因就是我今天要和你讲的事情。”

余晖惊掉了下巴：“你是说刚才那些还不算？”

“当然不是。我觉得对你来说，什么穿越世界，什么与异世界的亲密接触，都只是寻常事而已。”

“可我们在谈论的是我的身世！”

塞拉斯蒂娅放下茶杯，皱了皱鼻子。“你看问题很透彻。不过先别管这个，我现在要告诉你你的母亲是谁，这件事非常重要。”

余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非常平静地从喉咙中挤出几个字：“那就告诉我……”

“那好，我这么说吧，暮光前不久告诉了我她在人类世界冒险故事中的一些小细节，她着重讲述了传送门所在的那个人类城镇。因为在暮光搬去小马镇之前，我也很少造访那里，所以有些事直到前不久我才知道。她告诉我，那个人类城镇的居民……”

“其实和小马镇的小马们互为镜像。”余晖小声接了下去，“这是不是就是说，我的小马版本的母亲就生活在小马镇？”

“不，余晖，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你的母亲她——当时我还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所以只好把它当做一个巨大的巧合——她的名字叫塞拉斯蒂娅。”

“什么？！”余晖疯狂地喘着粗气，几乎当场昏厥过去。但她宁愿美妙的黑暗现在就垂青于自己，让她免遭直面这些现实的痛苦。

思绪慢慢沉淀，但余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赶快把自己灌个酩酊大醉。“塞拉斯蒂娅校长是我的母亲？”

塞拉斯蒂娅公主点了点头。

“但，但是……这是不是就意味着我是你的克隆体？找遍全多元宇宙也找不出比我更近亲繁殖的吧？但是，我的皮毛为什么不像你的那么白呢？”余晖被吓得都快胡言乱语了。

塞拉斯蒂娅伸出蹄子，搭在女儿肩上。“余晖，遗传的机制并非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人类版本的塞拉斯蒂娅并非是我变成人类后的1:1复刻。我和她是你的父母，因而你继承了我们两个家族的共同特点，而在我们家族中，黄色毛色其实更为多见。其实，我和露娜简直可以说是我们家族里的异类了。”

“所，所以塞拉斯蒂娅校长才总是对我说，我很像她从未有过的女儿……”

她面前的天角兽歪歪头，笑得有些惨然：“她的意思其实是，你让她想起了自己被带走的女儿，因为你原本就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镜子那边没有另一个余晖烁烁？”

余晖颤抖着，她在努力去理解塞拉斯蒂娅的话语。超频的大脑现在需要大剂量药物、医生或者来个小马在她脑后来上一下。“你是说……”

“是的，我的性别转换婚前自我性交行为导致你其实就是你自己的异世界对应体！”

“不——”

“是的。而且你要知道的还有很多。”塞拉斯蒂娅接着说道。

余晖几近崩溃，两只前腿无力地在身前挥舞。她痛苦地吼着：“还有？！这些还不够多吗？”

塞拉斯蒂娅把垫子稍微往后挪了挪。“我认为，我们现在最好趁热打铁，把所有那些肮脏的秘密全都暴露在阳光下。这样，我们以后彼此之间就能心无旁骛地坦诚相待了……”

余晖用蹄子捂着自己的脸，她听起来就像是一根即将崩断的弦。“请你告诉我，这不会比你搞大了一个人类女人肚子然后又带着孩子跑路更糟。”

“呃，比那个其实好一些。真的。”

“哦，太好了，”余晖拍了拍胸口，“这……这大概也能算作小小的安慰了。”

“我第二次没有带着孩子跑路。”

“什么？！”

“我的意思是，在另一个我怀上你的前一天，我好像可能是在酒吧邂逅了另一个人类女性……”

“群星啊，不……”

“后来你就有了一对同父异母的双胞胎兄弟。我和他们的母亲认真磋商后，我们决定各自抚养一个。”塞拉斯蒂娅略带歉意地笑了笑，往茶杯里又倒了些可可，“毕竟抚养一只不知身世的小马驹已经够惊世骇俗了，所以为避免中心城那些媒体大肆渲染，我就只好把你——我的独角兽女儿——留在身边，对外宣称要把你培养成我的私马学生。而你的同父异母的天马兄弟则交由我最信任的守卫代为照顾。”

“天马？”余晖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名称，她不由得想起暮光曾对她说过的她们两个都很熟悉的一个人……

“不管怎样，我今天把他叫了过来，这样你就能和他见一面了。”塞拉斯蒂娅的角上闪过一道光，门开了。

余晖烁烁看着眼前这只天马，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她脸色惨白，嘴唇不住地颤抖。橙色的皮毛，蓝色的鬃毛，这种雄性天马的样子她再熟悉不过了。

“余晖烁烁，”塞拉斯蒂娅说，“这位是疾电阿绅中尉，目前在水晶帝国服役。”

余晖一只蹄子颤抖着指着阿绅，另一只蹄子在拼命抓挠自己的鬃毛。泪水大滴大滴从脸颊滚落。“这，这不可能。你，我，我的天啊，我们两个……还上了二垒！”译者注：这里应该指的是拥抱亲吻那个级别（确信）。

塞拉斯蒂娅皱起眉头：“我实在无法理解棒球和这件事有什么联系。”

余晖像个婴儿一样缩成一团，前蹄无助地揉搓着肩膀，坐在垫子上摇晃着身体。“这不是真的……这不可能……这只是一场噩梦……露娜阿姨，求你了，快把我从这场噩梦里救出来……”

 

 

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打破了她的恍惚。

余晖慢慢抬起头，塞拉斯蒂娅公主和疾电阿绅中尉还和刚才一样严肃，但是……

但是塞拉斯蒂娅的唇角挂着一丝细若秋毫的微笑。

余晖怔在当场，她眯起眼睛，脸上的表情瞬间严肃起来。

“这一切其实都是个恶作剧，对吧？”

塞拉斯蒂娅这下也不演了，当时就笑得满面桃花开。她转向那只天马。

“谢谢你，中尉，你可以走了。请为我转达我对韵律公主今天把你借调过来的谢意。”

疾电阿绅面无表情地敬了个礼，然后退出房间，关上了门。当门把手的“咔嗒”宣示这个房间里再无旁马后，余晖那马上就能喷火的眼睛看向了还在笑个不停的公主。

“他不是我的兄弟。”

塞拉斯蒂娅点点头，笑得格外猖狂。“当然不是。疾电阿绅的生父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作家，作品也只有几个不忍卒读的言情小说。我觉得他的天赋其实就是创造一些千马一面的角色。而且我也没见过他的人类版本，虽然暮光说你肯定见过。”

余晖的脸颊忽然变得滚烫。她心知肚明，自己早该料到的。毕竟在她负气出逃前，她的整个成长生涯其实就是和塞拉斯蒂娅之间旷日持久的恶作剧战争。但现在，她感受到的是一种巨大的解脱感。

“哦……哦，天啊。你真的吓到我了。”余晖低声笑着。是啊，这次塞拉斯蒂娅大获全胜。

她无精打采地坐在垫子上，莫名的疲惫感入潮水般涌来。“我不敢相信，我居然真的信了你和塞拉斯蒂娅校长上过床的事。”

塞拉斯蒂娅公主的笑声停住了。她嘴角含着平静的微笑，温柔地凝视着余晖的眼睛，然后轻轻摇了摇头。

塞拉斯蒂娅的神情让余晖紧张万分，这个好像不是什么恶作剧。

“不，余晖，”塞拉斯蒂娅说，“我所告诉你的关于你母亲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忽而她又笑了笑：“但是你现在起码知道了你没有和你的同父异母的兄弟上过床，你不觉得好多了吗？”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