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伯贤/温柔宠溺边叔叔】悬月新番外+悬月一、二补档

番外:西沉
符沈和叔叔正式相遇前的故事(新更新的内容)
北海道的天空已经微微泛红起来,懒懒地打了呵欠,昨晚睡得跟平常差不多,或许是为突然来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身体没有调节过来。躺在床上发神了好一会儿,才拿过旁边的衣服。 采风的原定地点不是在北海道,只是恰好有人资助了此次美院的采风。 而那个人就是我名义上的父亲。 所有人都很高兴,当然也包括我。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姿态去告诉熟悉的人,这一切发生的事情,我这个做决定的人也弄不太清,连以后会怎么样我都没有想过,母亲的病终于有了很好的照顾,这是我目前唯一知道的。 哦,其实还有一个也是知道的,这些好处绝对不是免费。 当我还没想清楚告诉他们,那个人已经帮我做出了回答,我还没有交到很好的朋友,大多数人只是堪堪熟悉,现在连熟悉也算不上了,不过这样也好,解释起来也很麻烦。 之前一直在频繁地搬家,还没有和人建立密切的关系,就换了一个地方。 所以现在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裹了上厚厚的羽绒服,将脸藏在柔软的围巾后面,总算能抵挡得住这冷意,街上的行人虽然还没有很多,但早餐铺陆陆续续已经开门了,走了好一会儿,在一个小巷的尽头,看到了一家破旧的小餐馆,连招牌都没有,只有个小立牌,用着中日双语写着混沌。店面很小,从窗户往里看,只有零星的几张桌椅。 里面却出乎意料的暖和,老旧的磁带流淌着上个世纪的歌曲,窗外雪开始下了起来,风从缝隙中溜了进来,吹散了混沌散发的热气,混沌的肉馅很足也很细腻,一口咬下去感觉就要化在了口中。 悄悄地打开了窗户的一角,冷风迅速从这个小缺口涌了进来,卷着混沌的热气就往外走,穿过了这雪,就往自由的天色飞去。 我不由得发起神来,等到手里的混沌已经没有像之前温热,才回过神。 街上的人依旧很少,此时我不想回到酒店,但也不知道该往哪个地方去,今天是自由活动,我现在有一天的时间可以浪费。 又漫无目的地走了好一会儿,看到拐角处支了一个小摊,好像是专门给人画像的,价格也不贵,停在原地想了好一会儿,做了一个幼稚的决定—— 和同行抢生意。 去附近的画材店买了画具,也找了一个拐角处支起了摊子,还专门找了一个避风口,开启了我的摆摊事业,中午随便买了一个饭团应付了几下,很快就到了晚上,依旧在下着小雪,影影绰绰的云遮住了柔和莹润的月亮。 收起摊子往回走,走到石板小路的尽头时,路过了一家三口,父母听着孩子的絮絮叨叨,面带微笑地附和着。 我懒懒地打了个呵欠,眼睛里湿漉漉的。 边伯贤视角 今天于他没有什么不同,不过又一次拒绝了参加家宴,他是真的不想回去,他疲于应付那些人情世故,还好自己对于家族事务参与不多,父母也没把继承家业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他依旧可以当那个“闲人”。 不过还是会郁闷,无赖只能收拾好自己出去走走,路过了一家的混沌店,无意识地往里瞥了一眼,恰好望进了一双眼眸里,眼里莫名的内心生出些紧张之感。 但好在,她并没有注意到这次巧妙的相会。 边伯贤若无其事移开了目光,也收起了那份被叨扰的惊慌。 第一次,他脑海里鬼使神差地浮现了这三个字,但又很快地掩盖了下去。 下午好友聚了一会,心中的郁闷不仅没有排遣,甚至更加复杂矛盾起来。 家里的事情太过于复杂,甚至连他自己这个当事人都理不清楚,何况向旁人诉说,都不知从何说起。 玻璃杯放置的声音,一下打断了边伯贤的思绪。 ”怎么了,看你状态不好,是不是你家里又让你回去了。“ 不知何时,杨树繁坐到他旁边,虽然语气疑惑,可面上根本没有流露丝毫,与边伯贤多年相识的他,了解他下意识的小动作,虽然平时也不爱说话,但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杨树繁和边伯贤是相同的人,不同的是一个自我放逐、一个是被动放逐。 “跟你说个小道消息,老周跟我说,这次边家赞助了这次松南美院采风的所有费用,好像为了一个学生。“ ”嗯,所以你姐……“ 边伯贤终于有了动作,全身也松弛了起来,拿起桌上的玻璃杯,也不喝就是那样拿在手上,”明白了。“ ”你要见见她吗?” “算了,该见的还是会见的。怎么样也会比杨家好……“ 话音一落,四目相对,空气稍有凝滞。 边伯贤先从微妙的失态中,喝了口水,只是眼皮不自然眨动了几下,“这水不错。” 酒后的杨树繁总喜欢拉着人说话,说着他的画作,说着他的生活,还有他的故事,边伯贤听了也不下百遍了,边伯贤敷衍着他,将他送回家,还煮了一碗醒酒汤。 出门后,被迎面的冷风惊了一下,这天气真是越来越冷了,边伯贤在心里腹诽着,还是走小路吧,早点回家。 天空有些飘雪,他戴的眼镜上也起了蒙蒙的雾气,在青石板路的边缘止住了脚步,正打算掏出纸巾擦拭一下镜片时,听到了交谈声,说的普通话。 边伯贤有些惊讶,寻声望过去,没有完全擦干净的眼镜看任何人都朦胧不清,但他依旧看到她,从他的目光中心闯了进来,她的眼睛带着笑,散发着快活的气息,与今早截然不同。 或许是这份不同,让眼神流离更久了几分,正当他打算收回视线时,被抓住了。 她偏头看向过客的方向,眼眸敏锐地一扫,发现并不熟悉后又漫不经心地收回了视线。 莫名地,边伯贤将她和狐狸画上了等号。 看似漫不经心的平淡,其实不动声色的防御。 后来,边伯贤才意识到,或许是那次惊心动魄的对视,又或许是在朦胧的雪景里,她的突然闯入,更或许是这飘雪让人实在恍了神。 原来那个时候,他就已经为她动容了。 由于橙光过审需要,所以悬月一、二重新上传,顺便打个小广告——《病娇出逃手册》欢迎友友们观看,以前的故事会插叙,或者单独番外交代一下,主要是我自己想直接写这个矛盾点哈哈哈,不然悬月的故事线就会拉得很长,希望大家喜欢这个番外,我个人是很喜欢后面的几段,就那种以为是意外其实是注定这种感觉,小裴很喜欢,哈哈哈,絮絮叨叨这么多,打扰大家啦。
悬月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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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边伯贤就那样静静地打量着我,眼眸满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漆黑的瞳仁仿佛藏着满天烟火,把我的理智燃烧地干干净净。 许久,他蓦地笑出声,眉眼间染上暖阳,“阿沈,你脸好红。” “那是热的” 说好我嘴硬也好 我就是不想在他面前露怯 虽然 有时候一个女生的脸红 早也胜过她的千言万语 边伯贤轻笑,并没有在这个问题深究 而是说起了其他,只是声音难得柔软起来。 “我自诩自己是一个理智的人 ,在很多时候都是保持着理性的 但唯独不多的时刻,我还是避免不了感情用事 现在觉得偶尔头脑发热的感觉也不赖。” 我心神一荡,不自觉的抿了抿嘴唇,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期待什么… 我努力保持着言语间的平静,可以开口还是几乎不成语调。 “是吗? 那是会在什么时刻会让你产生这种特别的心理波动” “那就是— 他抬眼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着仿佛就是像踩在我的心尖上。 “有你的时刻 就像现在这样。” 眼里的光芒凝聚成一团小小的火花,亮的耀眼,只是倏忽之间灭得干干净净。 我缓慢地眨了眨眼睛,眼前迅速闪回某些画面,此时过于闷热的空气,压的人喘不过气来,莫名的情绪在腐烂在发酵,散发出难闻的气味,熏的人发涩发苦。 默了许久,我才抬起眼皮,定定地看着他, “我…” 他却食指抵在唇上,让我噤声,与我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四周仿佛静了下来,只剩我们彼此的呼吸声,他望着我的那双眼,盛满了温柔的笑意, “就把这个梦做下去吧,阿沈…” 与此同时 边伯贤偏头望向远处那扇窗户,微弱的灯光,通过未完全拉上的窗帘,偷跑出来几分, 形成一圈圈虚幻的光晕。 过了很久,他移开了目光,朝管家挥了挥手。 管家缓慢地开着车子,当经过那扇窗户下时,他减缓了车速,果不其然地看到边伯贤又朝它望了一眼。 再一次… “先生,你明明很爱小姐,为什么要让她离开呢?” 管家还是问出了这个困扰自己很久的疑惑。 边伯贤顿了顿,他的手心开始出汗,滚烫的心在胸腔不停跳动着,一下又一下,像濒死的鱼最后的挣扎与自救,最后他平和地朝管家笑了笑,轻描淡写般遮住自己喷涌的心绪, “我爱她,就要和她在一起吗?” “没这个道理。” (一) 两年前 远处的天空已经微微泛红起来,那抹橘黄色似没涂抹干净的胭脂晕开的痕迹。 我趴在窗户上,百无聊赖地看着,这熟悉到闭着眼就可以在脑海里勾勒出它的完整模样的日落。 “在看什么?” 我没有回头准确地来讲也不想回头,背后的那个人也没有因为我的反应而不满继续自顾自地说话,“日出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多睡会。” 我懒懒地打了呵欠,顺势闭眼舒服地靠在他的胸膛上,过了好一会,突然想起他刚才的话,费力地睁开眼皮,含糊不清地说道,“比你好看就行了。” 他低低地笑了笑,用力地回抱了我,“乖,再睡会吧。” 我愣怔一瞬,悄然握紧了他的手。 等我迷迷糊糊地醒来时,瞧着旁边的人还在熟睡,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眉眼,触碰到眼下那一团乌青时,呼吸声都弱了不少。 我顿顿地盯着那看了一会,想收回手的时候,他却一把牢牢箍住我的腰,下巴蹭了蹭我的发顶,嘴里含糊不清道“别怕,叔叔在。” 我有些恍惚,等听到再度平稳的呼吸声时,才蓦地惊醒,复杂地看着他。 前不久因为总是梦魇,寻了各种法子,也没见成效。 不仅我没睡好,而他也被我拖累了。 因为每次我从梦中惊醒时,总会迫切寻找他的安抚,抱着他一直哭,等哭累又睡着,就这样恶性循环。 后来,他看我不但要受噩梦的折磨,甚至受着还有各种奇奇怪怪的偏方迫害。 那段日子感觉自己马上就可以驾鹤西去了。 后来他索性直接回家了,公司交给下属,就专心守着我睡觉。 当时我既惶恐又不安, “这样会不会不好…” “万一,公司出事了怎么办?” 谁知道,他慵懒地看了我一眼,嗤笑了两声,戳了戳我的脸,“乖乖睡觉吧,小狐狸,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我郁闷极了,平白无故被怼,气鼓鼓地留了个后脑勺给他,卷着被子滚到床的另一边。 就让他在那里冻着! 一个混蛋! 哼! 不过还是很委屈,不自觉地咬着下嘴唇,鼻子也有酸意,摸了摸眼睛,又奇怪自己怎么这么难过。 明明之前自己不是这样爱哭的啊。 感觉到一个熟悉的怀抱,他只是虚拦着,并没有多禁锢我,声音柔软地依旧一塌糊涂,像是在纵容自己宠物的小脾气,“叔叔和你道歉,好不好。” 见我还是没有动作,便委屈巴巴地咬了咬我耳朵,“阿沈,没被子盖,好冷。” ”冷死你,算了。” 话是这样说,但我还是把被子匀了出来,他速度很快钻进里面,重新揽着我,还得意洋洋地冲我挑了挑眉,“我就知道阿沈不会这么狠心对叔叔的。” 我呸 厚颜无耻的家伙 我才不是心软了 我就是怕他感冒传染给我 对 就是这样。 我故作凶狠地瞪了一眼,便闭上眼睛,开始进入睡眠,折腾了很久,还是没有丝毫困意,觉得怎么睡得都不习惯。 感觉他的视线还是落在我的脸上,还是顺从大脑,熟练地环住他的腰,把头埋进他的怀里,就像做了很多次一样。 他轻笑,笑声酥麻入耳,明明他没说什么情话,可我脸上的温度开始骤升,我羞恼地掐了掐他腰间的软肉,结果他笑得愈发肆无忌惮了。 简直要命了,能不能给我点面子。 或许他也知道自己该给这只炸毛的小狐狸顺毛了,在我耳边喃喃自语,温热地耳息打在耳廓上,我听到他说, “阿沈,我想被你依赖。” 我突然在想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做过噩梦了。 或许是因为… 一旦想着有个可以肆无忌惮依赖的人 在乱糟糟的日子 也变得干干净净了 我看了他很久,悄悄地探头,吻了吻他的下巴,又缩进了他的怀里。 此时某人偷偷地睁开眼皮,又迅速地闭上了,只是嘴角的笑意止都止不住。 等他睡醒之后,已经是下午了,原本的出行计划也因为突如其来的一场雨而被迫暂且搁置。 小雨时而敲打着窗户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壁炉是时不时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 我裹紧了身上的毛毯,随意浏览了一番,没有找到自己喜欢看的电影,转头发现他看书看的认真,就伸脚踹了踹他。 下一瞬,他握住我的脚,习惯性的揉捏,视线仍然落在书上,“脚麻了?” 明明只是一句再简单不过的问询,可我瞬间就红了眼眶。 边伯贤见边符沈迟迟没有回应,疑惑地转过头,瞧见自家小狐狸委屈巴巴地模样。 “怎么了?眼红成这个样子。” 我环住他的腰,把头埋进他的怀里。 边伯贤揉了揉边符沈的发顶,安抚道,“再过一个小时,雨就该停了,我就陪你出去走走。” 我闻言把边伯贤抱得更紧了,他低笑了两声 ,小声而喃喃地在我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耳朵上,很痒,像是安慰又像是宣誓:“叔叔保证,别哭鼻子啦。” 我抬头直直地看着他,他有些困惑,声音依旧软的一塌糊涂,“怎么了?这样看着我。” 我看了他很久,拉着他的领带将他的脸拉近,然后在唇边印上一个吻。 一个适可而止的亲吻。 边伯贤起初呆愣,眼里有了罕见地慌乱,脸逐渐通红,微微低下头,我只看得见他微颤的睫毛。我不适宜地笑出声,难得一见情场高手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 边伯贤羞恼地掐了掐我腰间的软肉,我笑的更肆无忌惮了,后来边伯贤无奈地蹬了我两眼,也跟着笑了起来。 “阿沈,” “后天…” 听到这里我呼吸一滞,他似乎有些雀跃,话语之间更是怎么也遮盖不住的喜意。 “你能来发布会吗?” 我一愣,不自觉地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可下一秒他伸手揉了揉发顶, “乖,要是有什么事就去忙。” “不用管我…” 我的眼眶越发灼热,眨了眨眼睛,想把眼泪给逼回去,想了想还是将脸埋进他的怀里,涩然道,“好。” 边伯贤小心翼翼地拥住边符沈的身躯,怜爱地用手拭去她的眼泪,嘴里却不正经地说道, “既然感动的话就对叔叔做些实际行动吧” “小符沈。” 此时觉得现在感动得一塌糊涂的我 TMD就是个傻子 他就不能不要保持人设的一惯性吗? 从他深邃的黑眸里,清楚地看到我的面部表情是大写的无语,更准确地说,是嫌弃。 他或许也猜到刚才那句话有多么破坏气氛,用手指戳了戳我的脸蛋,奇奇怪怪地说了一句,“戳爆。” ?????? 我终于没有耐心在跟这个突然智商下线的家伙厮混下去,在跟他待下去,我都害怕自己变成个傻子。 谁知道他一眼就看破了我的意图,牢牢箍住我的腰,“不许跑,好不容易把你哄开心了,甜头都没给我,就想逃跑。” 逃跑? 我反射性地看了他一眼,倏忽之后才明白他的意思,下一刻我故作凶狠的瞪了边伯贤一眼,“有你这样哄人的吗?” “你管我?” “反正你现在没哭了。” “我都以为我自己养的是只兔子,不然眼睛怎么一直是红的?” 我被边某人的厚颜无耻,颠倒是非的能力给气笑了。 简直是没见过睁眼说瞎话能力这么厉害的。 我正想和他好好讨论一下人生哲学的时候。 他低头朝我靠近几分,与我近距离对视着,唇边带着温柔的笑意, “果然笑起来才好看嘛。” “我可不喜欢小兔子,我最喜欢的可是我家的小狐狸。” 我茫然无措地看着他,话依旧挤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半分。 情不自禁的抬起手抚向他垂在额头前的几缕黑发,然后手下滑,覆住他那双不染尘埃的眼眸,附身在他的耳畔说道, “边伯贤” “我会遗忘你。” 大概十秒时间,他的身体只是僵硬,随后他拉着我的手,俯下身,吻窒息而来,吸吮交缠,他学着我一样耳语道,低哑的嗓音混着喘息, “然后…” “爱上我。” 与此同时 放在沙发上的手机,突然闪烁了一下。 界面弹出一条消息 事情办好了 后天上午十点的飞机 发信人:老师 临近黄昏,雨终于停了下来,可能是刚好是享用晚餐的时候,街上的行人很少,像我和他这种漫无目的闲逛更是寥寥无几。 走了十几分钟,就有点吃不消了,刚才贪图漂亮,就穿了一双高跟鞋,果然美丽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我悄悄偏头看向他,抿了抿唇,还是把话吞咽了下去,还没等我收回视线,他若有所感地回头,恰好与我对视着。 ”怎么了?“他低头看向我,还没等我开口,他却有所悟地点了点头,从袋子里拿出了一双平底鞋蹲下身来。 平底鞋? 我有些呆愣,出门的时候,他就奇奇怪怪地提了一个袋子,虽然很好奇,但我还是没有问出口。 我机械般地抬脚,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正疯狂蔓延着,只能直直地盯着他发神,等他起身的那一刻,我还没缓过来。 ”怎么越来越呆了。“ ”边伯贤——” 他怔了怔,脸上露出罕见的不安与凝重,但下一秒唇边又带着温软的笑意, “怎么了,是有什么事跟我说吗?” 我低垂着头,让额间的刘海,挡住眼里翻滚的情绪,假装无意地说道, “你干嘛对我这么好啊。” “我还以为……”他话说到一半,便住了嘴,没有下文了。 我抬眼看他,紧咬着他的眼眸,询问着那个半句”以为什么……“ 他丝毫没有躲避我的目光,乌黑的瞳仁,没有一丝杂色,只是下一瞬他叹笑一声,打趣道, ”以为小狐狸又要想什么坏主意了。“ ”我呸,一天天的就知道胡说八道。“ ”我可是才拿了学校的十佳青年。“ 我嗔怒地瞪了他一眼,想来还没有解气,又扭头过去,不再看他。 只是在不再看他的那一刻,瞬间地红了眼眶。 我知道他那句话真正的意思是什么。 只是装不知道罢了。 想起老师发的消息,我深吸了口气,指尖深陷进柔软的手心,成倍的痛意刺激着大脑皮层。 边伯贤,我不要被你记住。
我们没有以后,也没有从前。
我和他走了很久,彼此默契地谁都没有开口提先回去的话。 “阿沈,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不知道该感叹太巧,还是什么,他在我之前率先开口了。 我说完之后,他没有再有任何言语和动作,就那样凝望着我,似乎等着我那句回应又似乎不是, 默了一个呼吸,我听到自己缓慢地说道,“嗯” 还有唇角扬起不易察觉的弧度, 也包括我。 他只是带我去了附近的小公园,我和他就简简单单地坐在长椅上。 最后的日光像个迟暮的老人一样,慢悠悠地坠落着,烘烤了一下午的草木也重新舒展了腰肢,又散发着似有似无的香气。 我和他又再一次沉默下来,但我分明能感到和刚才不一样。 忽然感到手指被轻轻触碰,再被悄悄地握紧,感受到手心的滚烫,心慌地瞥了他一眼,他脸上看不出不同,只是耳根处已然红了起来。 我听到自己的心跳越跳越快,那滚烫也似乎直直地蔓延到我心里去,不自然地咬了咬下唇,好像这样就可以缓解正疯狂跳动的心脏, 但我没有抽出手,而是仍由他握着。 出于某种原因,我和他在明面上从来没有任何亲密的举动。 这样的亲密倒真是第一次。 我隐秘地瞥了一眼,从表面上他只是半握拳,虚虚地靠在我的手上。 此时背后突然传来一阵不疾不徐的脚步声,还没等我抽回,他先收回了。 只是小指还残留余温,残留着他的温度。 我不可避免地失落了起来,刚才被压抑的情绪,又再次疯狂地吞噬本就不多的理智。 “符沈,你应该明白这次的机会有多重要。” “你母亲的病可以得到医治,你也可以彻底脱离那个不属于你的家,追寻你的梦想。” “只有这次机会,能瞒住边家,能瞒住边伯贤。” 老师的话还犹在耳边,看似已经做好的决定,却脆弱到不堪一击。 公园里的人越来越多了起来,听到他们谈话才知道这里待会要放烟花。 原以为他会对这烟花不感兴趣。 毕竟过年的时候,本家都会放烟花,还是豪华定制版。 谁知道他倒是表现得十分欢喜,还找了一个比较偏僻,但也完全把烟花看的清清楚楚的好位置。 再等待烟花那小段时间,我突然想到,这是我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一起看烟花。 之前在本家,我永远站在最后面,而他自然是站在最前面,我们之间隔了太多人,也太远,远到我只能看清他的背影。 “阿沈。” 彼时他的脸庞藏在暗处,我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只知道那双黑曜石的双眸,因被月光裹挟,染上几丝银光,他凝视良久,才掀起唇角,。“ ”我要和你一起散步。“ “我要和你一起看日落。” ”我要和你一起看烟花。“ ”要和你一起做很多事。“ 我低垂着头,让额间的刘海尽量遮掩住微红的眼眶,调动着迟缓的面部肌肉,撑开笑脸,哑着嗓子道,”嗯。“ 蓦地,我感觉脸上的温度,他合掌捧起了我的脸,直直地看着我,浓密的睫毛抖动着,遮不住他眼里的亮, ”阿沈——“ ”我只要你。“ 我觉得他的眼里似乎有着粲然的光芒,真想永远沉溺于那双眼眸中,鬼使神差地开口道, ”我们真的会有未来吗?“ 同时间,钟声响彻整个公园,几秒之后,漫天的烟花印记在天空上,一朵接着一朵绽放,融入与暖暖的夜色中。 我本就弱不可闻的声音,与钟声混杂着,他只是看到了我的唇瓣动了动。 温热的手掌落在发顶上,蹲下身子与我平视,他的脸骤然展露在面前,柔声说道, ”抱歉我刚才没听清,能再说一遍吗?“ 话挤在喉咙里,被我囫囵地咽回去,只能仰着脸朝他轻轻一笑,小幅度地摇了摇头。 ”阿沈,我不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 ”只要你不想说,我就不会问。“ ”但如果你感到累了,” “那——” “就回头看我。” 心猛地抽搐一下,似有什么尖利的东西从里头撑开,血液渗进骨缝里,堵的我呼吸困难,他真的是既温柔又残忍。 他知道该用什么模样来剥夺我的理智。 让那些不该有的心动与侥幸在心里猛的扎根、疯狂生长。 忽地我伸手抱住了他,他的身体微微一颤,听着他越来越快的心跳声,我哽住喉头,强忍着喷涌的情绪,哑着嗓子道, “边伯贤,你这个混蛋” ”你让我该怎么做才好“ ”嗯,我是混蛋。“ “不然,怎么把你拐到手了。“ 我踮起脚尖,吻了他,他怔了怔,身体瞬间被束缚进有力的怀抱中,绵密的亲吻落在每一处,在这个偏僻的角落,发出不该有的·喘息和唇齿纠缠的声响。 背着拥挤的人潮,躲在柔润的月色里,我们掩人耳目而又光明正大的亲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