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虽然是吸血鬼 （14）
<架空设定，私设是鬼怪与人类共存的世界>
<爆裂刑警杨/血族血统张>
<故事情节纯属虚构，请勿上升>
张云雷被杨九郎挡在身后，看着他那背着大背包的坚实臂膀，忽然很想触碰他一下看看这家伙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最近太忙了，两个人又总是分头行动，张云雷一直没什么机会跟他单独说话。
他的手悬在半空，又收了回去。
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拥有了这种能看到别人记忆的能力了呢？张云雷突然有些晃神。
好像就是从张靖原突然失踪以后。那时的他一下子成了孤儿，虽然他那半吊子父亲给他留下了不少财产，经济上不至于有困难，但是这对从小没有见过母亲一直与父亲相依为命的张云雷来说，更多的是精神层面上的打击。
当时他们班的班主任知道了这个情况，看着少言寡语、将自己完全封闭的张云雷，心里很疼惜，就在他过14岁生日那天，把他接回自己家里帮他庆生。
他永远记得老师牵着他的手一起上楼，那包裹在他天生温度较低的皮肤外面的手掌，传递出来的温柔暖意。
他偷偷的想，被母亲牵着手的感觉，应该就是这样的吧。
老师给他准备了丰盛的饭菜，还有一个蛋糕。他人生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坐在蛋糕前面对着蜡烛许愿，愿望就是想要找到自己的妈妈。
吹灭蜡烛后，老师含泪笑着说给他准备了一份惊喜礼物，不想老师家的孩子听到这话突然大哭起来，闹着说“我喜欢那个，你是我的妈妈，礼物凭什么给他?”
老师被不懂事的孩子气的扬手就要打，张云雷赶紧过去抓住老师的手腕，挡在孩子身前。
就在那一瞬间，他突然看到了老师的记忆，看到她攒了很久的钱给自己买了一辆超级漂亮的山地车，她家孩子一见就喜欢上了，非吵着要不可，老师已经把孩子打哭过一次了。
张云雷被这突如其来的发现吓了一跳，试探着问老师:“您买给我的，是一辆脚踏车吗？”
老师更加惊讶的点头，问他是怎么猜到的。
张云雷笑着，虽然他很想拥抱一下面前的老师，但是他最终还是松开了手。
“我不需要礼物，能够拥有这样一份珍贵的记忆，我就非常开心了，谢谢老师！”
他还从来没被人那样珍惜着对待过，张云雷说完就跑出了老师家。
从那以后，他拥有了通过触碰就能看到对方记忆的能力。有时候他会想，张靖原消失的还真挺及时的，如果他不走，自己是不是就能通过他的记忆知道母亲是谁了？
思绪拉回到现在，他与杨九郎第一次见面时，他主动跟杨九郎握了手。本来是想先探探这个新搭档的副组长的底细，没想到连带着也知道了杨九郎的身世。
大抵是因为都是年少时失去亲人、孤独长大的原因，他对杨九郎还真有点儿一见如故。
杨九郎心里对自己又是什么样的看法呢？张云雷想知道，但是又不想这样知道。
“哎，你怎么一直不说话?”杨九郎走在前面，举着枪不停的四处观察着，无暇顾及身后。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手机怎么关键时刻没信号了。”张云雷随口搪塞，其实他早就发现这个问题了。
杨九郎掏出手机看了看，“真的哎，我说怎么好像半天没听见晏松在耳边叨叨了呢。早知道刚才进山之前先呼叫支援好了。”
“晏松应该会自己看着办的，”张云雷忽然发现了异样，“九郎，你看三点钟方向，那是什么?”
杨九郎立刻朝那边看过去，“好像……是个捕兽的陷阱，那削尖的树枝架在那里，这应该跟咱们刚才中的埋伏是一个东西吧？难怪清道夫能在山里猫这么久不露面儿呢。”
“他打猎应该不是用来吃的，动物的血喝起来特别……”张云雷猛的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跟杨九郎说些什么？
杨九郎拨开半人多高的荒草，“到了，应该就是这儿。”
杨九郎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强光手电递给张云雷，自己则戴了一个头灯在脑袋上。两个人谨慎的爬进洞口。
手电筒能照到的范围有限，走在黑漆漆的山洞里，虽然杨九郎就在自己前面走着，张云雷还是不免有些紧张。
“喂，你刚才说动物的血喝起来特别什么？我还等着听下文呢。”
这回张云雷真是有点儿不想跟他一起走了，他刚想吐槽“你那么好奇干什么”，走在前面的杨九郎忽然大吼一声。
“是他！”
杨九郎迈开大步拼命的向前追赶过去。张云雷闻声赶紧跟上。
两束灯光因为他们大力的跑动在洞里来回晃动，惊起一片倒挂在山洞顶壁的蝙蝠。那些黑色的、带着尖牙的小东西“扑啦啦”成群结队的朝他们扑过来。
张云雷低着头一边跑一边抬起手臂护着头顶，跑着跑着察觉有点儿不对劲，他用手电朝前面照了照，洞里居然不见了杨九郎的踪影。
“九郎，杨九郎?！”
跑散了吗？张云雷原路退回去，果然看到了岔路口。他的头一下子“嗡”了一声，岔路口不止一个。
他们进山的时候准备的不太充分，并没有让晏松帮他们事先探查一下地下暗河的情况。不过当六、七个岔路口圈在张云雷周围的时候，他也就明白了，即便探查也是无用的。
Long men山的海拔并不高，但是山体下面被地下暗河的水系冲击的支离破碎，水流被阻挡后多次改道，形成无数的空洞交织在一起，像蜘蛛网一样。
这种地方定位系统无法穿透，根本不可能有地图。
杨九郎一路追着他看到的那个黑影一顿猛跑，跑的肺都要炸了，那个黑影忽然在转弯处一闪身，等杨九郎追过去，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不停喘着粗气，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艹！”
张云雷不见了，出现在自己身后不远的是本应在自己前面的清道夫。
“站住！别动！我是警察！”杨九郎举枪。
好像每次说完这句话都没啥好事儿发生。清道夫举起用树枝做成的弹弓，朝洞顶打了几颗石子，又有一大批蝙蝠被惊的四处乱飞。
他流浪街头多年，生存的技能很丰富，生命力堪比怎么样都能活下去的蟑螂，短短不到一个月，他已经完全适应了洞穴里的生活。
杨九郎只来得及朝那黑压压的一片胡乱开了一枪，蝙蝠就像暴风雨一样袭来，撕咬着他暴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
他的手和脸上都受伤了，血液的味道在并不算宽敞的洞穴里扩散开来，清道夫的眼睛瞬间就泛起了红色的荧光。
杨九郎掉头就跑，但是没跑多远他就想明白了，清道夫这样做并不是想用蝙蝠延阻自己的追击，恰恰相反，他是想通过血液的气味在黑暗中标记出杨九郎的位置，好方便自己在这错综复杂的洞穴里捕猎。
“血……”
艰难的跟着地上并不清晰的脚印寻找杨九郎位置的张云雷，也嗅到了一丝血的味道。
手电筒跌在地上，他的心脏骤然紧缩，痛的他站都站不稳，只能蜷缩在湿冷的洞壁边，抑制不住的浑身发抖，任由心跳狂飙。
今天……是几号?张云雷的脑子里混乱极了，对血液的渴望瞬间将他的意识侵蚀的千疮百孔。
完了，今天又是月圆之夜。
全组上下加上整个特警队为了追捕清道夫疲于奔命，张云雷作为组长，更是没黑夜没白天的连轴转，居然忽视了时间。
呃，好想吸血……可是，九郎还处在危险中，这个清道夫实在太狡猾了，不能丢下他一个人不管。
得去救他！
虽然这样，可身体却抵挡不住异变。张云雷全身都在发痛，越来越ji ke难耐。
“九郎……等我……”
杨九郎的身上像是带着自动识别一样，在洞穴里绕来绕去怎么也甩不掉清道夫。眼看着身后龇着獠牙的吸血鬼越来越近，杨九郎慌乱之中一脚踩进地上的一个裂缝里，重重跌倒在地，不但脚踝扭伤了，头灯也摔坏了。
失去了唯一光源，洞穴里只有清道夫的眼睛像两团血色的火焰一样，闪着诡异的光芒。
“你的血，闻起来很美味的样子。”清道夫舔着嘴唇走近。
杨九郎的脚痛的动不了，好在枪并没有掉，他双手握着枪把，朝着扑过来的清道夫拼命扣动扳机。
枪声回荡在洞穴里，清道夫的胸口被子弹打得稀烂，却还是无知无觉一般继续拖着步子着走向杨九郎，已经完全沉迷于血的香味丧失了原本作为人类的理智。
杨九郎的子弹打光了，他在黑暗之中闭上了眼睛。并不是在祈祷什么，他不信仰神或者上帝，但是此时此刻，他突然有那么一点儿信命了。
张云雷寻着血液的气味一路跌跌撞撞找过来，已经开始异化的身体还有些不太受控制，但是对血的感知力完全觉醒。
他看到了扑向杨九郎的清道夫，抬手就是一枪。
但是却打偏了。此时洞穴里疏松的岩石被刚刚的那阵枪声的共振给震的坍塌下去，地面露出一个大洞，刚好在此时将清道夫和杨九郎都陷落下去。
紧接着便是张云雷自己。
“呃啊——”
杨九郎的尖叫被“轰隆隆”的碎石声淹没，扬起的烟尘充满了整个洞穴，地面塌陷摔得张云雷好半天才恢复清醒。
“九郎，九郎你在哪儿?是我！”张云雷的眼睛已经能适应黑暗，他挣扎着站起，终于听见杨九郎安然无恙的声音。
“哎，咳咳咳……我在这儿呢！”伸手不见五指的洞穴里亮起一束光。
洞穴里实在太黑了，好在杨九郎碰巧在碎石中摸到了张云雷掉的手电筒。浓浓的烟尘逐渐回落，他又有了一个新发现，“这家伙死了嘿，尸体掉在我旁边儿了！”
“尸体?”张云雷被yu wang痴缠的大脑有些反应迟钝，想了一下才突然大吼，“快躲开！”
话音未落，那具“尸体”骤然起身，一把扼住了杨九郎的喉咙。
杨九郎眼看着自己刚刚检查过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的清道夫，扬起异化成厉爪的手朝自己的心脏刺过来，这次他完全惊呆了，连眼睛都来不及闭上。
一阵疾风又将烟尘卷起，预想的巨痛没有传来，只有粗粝的砂石打在杨九郎脸上。他强睁着眼睛看过去，竟是张云雷挡在自己跟清道夫之间。
他面朝着自己，要不是手电筒的光清晰的照着他的脸，还真的有点儿认不出来他。银白色的头发，血色的双眸，还有……嘴角露出的獠牙。
杨九郎因呼吸困难张大的嘴巴被吓的完全合不拢了，却并不是因为张云雷这副难以言喻的样子。
而是因为他看见张云雷的胸口，被清道夫的厉爪直接从后背穿透。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