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向/破魂兽影 9-2 WI

 从最初的相撞，再到进一步释放，从来就不需要太多逻辑，只需要放空一切，然后做一个军旅里的骑手。这就是威尔德正做着的事：他总算可以把那些莫名其妙的事抛在脑后，转而投奔新鲜而活力四射的肉体。  这片黑暗的领地自然不由他们独享，但当他拨开所有的蚕丝后，还是不由得引来了无数注视的目光。当然，那些原本就在撞击的躯体也不会停下，由最原始的冲动引发的链式反应甚至可以克服对某种行为的厌恶。  “他可真是个幸运儿。”他隐约能听见不远处窸窸窣窣的议论声。  “长官也是，真肯把他放出来。”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对沃利尔莫名的评述。  这些秋风里晃动的树叶自然也吸引了在他身前的士兵的注意力。但很快，威尔德把手放在他的胸口后，他涣散的注意力又一次汇聚了，汇聚在威尔德这副不同寻常的身躯里。  他或许拥有着这个地方为数不多的，健全且未经过多改造的身体，才会吸引这么多有趣的目光。但他并不是很在意自己身体的状况，他摸了摸身前的士兵那条机械的手臂，冰凉是不可磨灭的感受。  “怎么了？你没见过这样的身体么？我的确不像是个战士……我或许更适合干这行。但无论怎样，别傻看着了，我的身上既不会凭空多出一枚零件，又不会变出一件衣服。既然都是来寻欢作乐的，那就不要顾虑太多了。今天的事永远是今天的，明天再去决定回忆与否，好么？”威尔德靠在士兵的身上，那身粗糙的毛发挠的他有些瘙痒。  “抱歉，长……我会尽可能小心一点的，你有什么特别介意的吗？”他身前的士兵这时却略显羞涩了起来。  “噢？我可和沃利尔不一样，而且我现在最不想提起的人也是他。我敢打赌，你们这些难以满足的恶魔会有着数不胜数的恶欲。如果想到了什么，尽管全玩一把就是了。”威尔德则显得更为主动。他的嘴上挂着些别扭的笑容，又像一只百灵鸟似的突然啄了啄士兵的脸颊。  士兵或许脸红了，但这也激起了他更粗暴的念头，他忽然猛地把威尔德按在椅子上，再朝着他的腹部打去。威尔德倒是做好了准备，只是头骨与腹腔的疼痛仍然让他止不住呜咽。  “对……啊，就这样就好，你还可以更狠些……现在，我不是你的领导，或是别的什么。我们都只是来玩玩的，清楚么？”威尔德一面喘着气，一面断断续续地劝导那个仍然有些迟疑的士兵，“尽管发泄吧，不会有人怪罪……你想要怎么做，流些血我也是能接受的。你也可以尽管侮辱我……我不在意，怎么泄愤怎么来就好。”  他当然满足了他的愿望，即使代价是被贬低到一文不值。或是被那股强烈的欲念驱动，又或是单纯无法接受那场转变，才让他变成了这副样子。  他自然也是成了只需让激流冲刷自己的沟壑，便会得到乐趣的苦行僧模样。只是这场修行并不为断绝俗念，而是迎接，回归自己最原始的模样。  这是沃利尔不愿对自己做的事，但他却愿意为另一个木偶做出如此大胆的尝试。他是在嫉妒么？他不清楚，但他不仅厌恶自己，还开始厌恶那个懦弱的男人。他分明该是个干脆的人，该掌控自己的全部，将自己所有的野性接纳并释放的人，但他不过是施暴者，另一个兽性的持续者。  这并不能满足他如江流般不息的欲望。他渴望着臣服，而非原先的自由；他同样渴望着成为猎物，而非做一个下三滥的猎人。这便是为什么他心甘情愿迎接那些侮辱性的文字与反复的殴打，还要让唾液像决堤的洪水般溢出。淤青自那时候起，便向来是他身上的主色调，反倒是这后几年，让他失去了那些恶魔的点缀。  自然，过了些时候，那些行走的难以满足的恶魔都聚拢了过来，而他身前这个占有自己最多的恶魔也并不吝啬，将他已经被抓出或咬出数道伤痕的身体展示给所有的恶魔欣赏。这也成了唤醒那些罪恶念头的导火线，威尔德独自承受着那些撞击或冲刷、殴打或啃咬、贯穿或撕扯。他的创口无法包含下的刀刃从来不会闲着，将创口愈扩愈大，以将它们塞入充当刀鞘。  他的身上被黑笔涂满了文字，或许除了毛发，连皮肤上都已经染上了墨水。他自然是不在乎的，他还甘之若饴地乞求着更多，无论是酸腐，还是肮脏，全都像午夜的蝙蝠栖息在他的所有洞口间。原本无法正常使用的洞口自然也要被轰击开，即使血液会将他染成鲜艳的红色，即使原有的器官得被破坏掉。  至少他们还没有让灰狼变成另一个拉尔夫，不是么？他只是牺牲了眼睛，还被咬掉了腿。无论什么地方，只要是柔软的棉花铺成的隧道，就足以成为被玩耍的天地。兴许也是沃利尔告诉过他们能力者的诅咒，才让他们有勇气对灰狼实施这些疯狂的暴行。但他也不愿停止，即使所有的尊严被剜下，还被践踏，或是塞在自己的嘴里；即使感官的通道被打通，还被使用，无论血液以怎样的形式飞溅。他咀嚼着所有的疼痛，咀嚼着所有失去的苦痛，这使他兴奋，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  等到一切结束之后，他才依依不舍地站起，扶着混乱里歪歪扭扭的椅子，靠着一条孤零零的手臂，一条还能行走的腿，勉强拾起自己本来的衣服穿上。现在，它们看上去都要比灰狼干净数分，至少上面还没有血痕，也没有被各种粘稠或清凉的液体浇灌成湿漉漉的样子。穿好后，他才找了某些支持物，迈着麻木的步伐，一瘸一拐，艰难地走回房间。  沃利尔并没有回到房间，这给了他一个歇息的机会。虽说即使这个男人在场，灰狼也不会掩饰自己不正常的疲惫，就像现在一样，倒在一堆高度一致整齐摆放的箱子上小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