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琴短篇《共生》
#双卧底设定，1.3w字注意
#感谢金主约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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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总共杀了多少个？”
“啊……大概三十多个？诶我也不清楚，等会去数数收了几把枪不就知道了。”
听着旁边两个男生的话，御坂美琴压低帽子站起身，又自然地拐进了旁边的小巷里——没记错的话，她在小巷的另一头执行任务。
“黑子。”看到樱色的背影，御坂低声唤道。
白井黑子回身的第一反应是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她开口：“姐姐大人。”御坂点头，两人就这样并肩靠在破败房屋的灰墙上。
“我那边都被杀光了，他们一个没留。”
“毕竟姐姐大人是和其他人一起出任务嘛，我放跑了两个，后续还是有机会获取情报的。”边说，白井从衣服夹缝里取出超小型通讯器。
“之前追踪的那笔资金也不知转向了哪里，现在能接触到这些信息的也只有那几个干部啊，我们的职位还是太低。”
调整频道的同时，白井安慰道：“我们也才加入这组织一个月，听说已经是升得最快的了，再说，这种组织想往上升得看实绩吧，总不能为了这个去杀人。”
“只能等机会了。”御坂叹气，却依然站在原地。
在组织发出撤退信号前，茶发女生都没有离开的意愿。自从进入组织，她与白井见面的时间少之又少，偶尔从别人嘴里听到，也是‘那个新来的空间系能力者又做了贡献’，当然，伴随着这句话的还有‘她又受了什么什么伤。’
这职业本来就危险，黑子做就更危险了。
“滴——”
通讯器发出的声音打断了御坂的思绪，她看到绿色信号灯在闪了几次后变成了红灯。尚未来得及发出声音，白井一把推开她，“快走，他们开了信号屏蔽器。”
所幸御坂反应过来了，没有再说什么，她转身离开。如果只是普通的组织，那暴露后大可以马上逃走，但这里不一样，摁了摁肩膀，御坂还能感受到里面的芯片。
没有锋利的刀具，黑子没办法取出它，就算想走，也会被可以远程控制芯片的‘老大’麻痹神经而倒在原地。唯一的可能只剩下黑子自己，只要她能取得信任就好。
“会没事的。”
那道身影在视野里消失的前一秒，御坂轻声说道。
“你去哪里了？”回到所属小队，队友怀疑地看着御坂，“A13那边有不属于组织的信号发出，现在干部们都过去了。”
“上厕所。”
本想再问些什么，但男生的确看见御坂是从房屋里走出来，而那栋房屋又只有一扇门，于是他改口：“先别乱跑了，万一惹了祸上身很麻烦的。”
御坂嗯了一声。
在原地待命的这段时间，她悄悄关注着巷子，但始终没有人走过来。甚至同伙已经在收拾抢来的武器，她还是时不时瞥一眼巷子。
为什么会这么不安啊。
她们以前也有陷入过危险，但那几次的御坂都不是这样，她认可自己的能力，也相信自己会赢——那是我不相信黑子了吗？御坂怔怔地跟在几个男生身后，看到他们衣下那几把带着血迹的枪，她明白过来。
我是在害怕、害怕这一次的结果。
“说起来，御坂今天有解决几个吗？报给干部的话也会有奖励喔。”前边的男生突然转头问道。茶发女生帽子下露出的眼神又变得冷漠，“只开了几台设备，以后再赚这一笔吧。”
“这样啊，不过也没事，发电能力的用途很多，而且我觉得老大蛮看好你的。”
察觉他是在安慰自己，御坂有一瞬恍惚。再看看身边经过的路人，或许她们只会觉得自己这边是一起出行的几个好朋友，但其实，前面这几个看起来与正常人无异的少年们半小时前才疯狂地杀了十几人。
“是吗。”
“你就是太不爱说话了，多表现表现啦。”
“滋滋！”众人的对讲机突然响了，里面传出了女人的声音，“职位是队长以上的人马上回总部开会。”
“我还想休息一会呢。该死。”几分钟前还笑哈哈的男生呸了一声，“我先回去开会，你们把东西交到武器库吧。”然而等他走了，剩下几人把背包递给御坂，“你送过去吧，我们几个还有事。”
虽然这种行为很让人讨厌，但我只有好处，“嗯”御坂沉声应道。在心里计算了时间，她低头走进路边的巷子，如果用能力赶过去，那自己还会有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可以自由行动。
从衣服夹层里取出窃听器，御坂戴好耳机靠在墙上。在其他人看来，她就像是个躲在安静地方打电话的人，没有任何地方值得怀疑。
‘希望能听到吧。’
摁下按钮，御坂等了好一会也还是只能听到嗡嗡声，‘又被发现了吗。’来到这里一个月，她偷偷在会议室装过三次窃听器，第一次听到了“资金”，第二次则是三天就被发现，这次更是，不到一天就被拆除了。
‘那自己只能从他人的嘴里套取黑子的消息，如果近期又会严查，说不定还有人想把之前出的纰漏都归在黑子身上……可恶。’离开巷子，她朝武器库走去。
但说是说武器库，其实这只是一间不起眼的仓库，又因管理者是个看上去非常和蔼的中年男人，平日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这里。在男人清点武器的时候，御坂开始计算时间：‘按先前得知的流程，现在应该已经对质完了吧。’
“卧底是你隔壁队的，怎么样，是不是很吓人啊？”
诶？已经确定了吗？御坂心里一惊，嘴上说：“听队长说是因为什么信号吧，我不太清楚。”
“是我做的信号屏蔽器啦，没想到第一次就派上了用场。”男人很是得意，“只有组织的设备不受影响，其他都会被阻断，而且我还装有反向定位功能。”
“这样啊。”
“说起来也真是没想到，白井居然会是警方的人，上次她来，我的徒弟不小心说错了话，我那时还以为她要杀了我们呢。”
听他说到这里，御坂将藏在身后的手重新放到身前——她原先想电晕这个男人。她知道的，能让黑子生气的大概率会是冒犯人的话。装作回忆了一下，御坂说：“或许警察就是看中这个才派她来的吧。”
男人自顾自笑了起来，“说不定那些警察也没有这么正义，你看她在我们这的时候不也就像个杀人的，啊、总共三种型号十三把枪，给你们队记上了。”
“好。”想了想，御坂又装成感兴趣的样子问：“组织在这之前有出过叛徒吗？”
“当然咯，之前也抓出过好几个，但大多都只问出些不重要的情报，最后嘛，都死在组织的地牢里了，呵，这点上面他们倒是有骨气。”
点点头，御坂转身离开了仓库。
如果是黑子的话，她或许一个字都不会吐露。
在踏进大门的瞬间，御坂发现组织里的氛围很紧张，每一个人都在偷偷关注其他人。如果是这种情况，唯一的可能就是——
“御坂，这里这里，我们买了酒。”队长已经开完会了，他举着酒瓶从前边的门后探出身子。御坂指指四周，而男生也理解了，“哎，因为干部说我们之中还有卧底，搞得每个人都疑神疑鬼的，你别管就是了。”
“这样啊。我就不喝了，万一有紧急解锁什么的，我用不好能力。”
“啊……说得也是，等级三本来就不能很精细的操控能力了，那你喝汽水吧，那边有。”
接过他们递来的汽水，御坂拉开椅子坐下，喝了很大一口才说：“除了继续调查内部还有别的什么吗？会不会影响到我们后续的行动和奖励？”
先是愣了一下，队长笑：“你这个人果然只在意钱诶，不过这样也挺好的，很多组员都害怕你。至于其他的，那个人已经被关进审讯室，几个曾经负责审问俘虏的组员都过去了。”
“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招了。”
“放心啦，这么点事情不会影响我们出任务的。”
队员们都以为她仍在意奖励，于是出言安慰，但真正的情况只有她自己清楚——如果那些人全都在，黑子要受的罪可就不会那么简单了。
在房间里坐了段时间，四周的人都喝得有些迷糊了，御坂站起身：“我去上个厕所，有急事就打电话。”走出房间，白井又戴上帽子，在楼里穿行时，只要有人盯着她，她就用更加凶狠的眼神还回去。
显然，这一招很有用，那些人会立刻躲避目光。‘人都欺软怕硬呢，不过也有可能是我这不要命的性格设定，人也怕死。’在卫生间前站了几秒，御坂推门走了进去。
从门走到隔间的路上，她已经取出自己的通讯器。刚刚已经用能力感受过了，这里没有任何电子设备，只需要注意有没有人进来就行。
她的通讯器有九个按钮，但能通话的对象只有两个——警部和白井。
在上面按了无数复杂的密码，她把这一个月内获取的所有证据从自己的数据库里传输了出去。舒出口气，她又按了一串数字，通话连线开始。
茶发女生的心怦怦跳着，要是连线失败，她不得不冒着风险用别的方法取得联系，而那样很容易让整个计划失败，黑子也会因此……
机器中传出“咔”的一声，御坂屏住呼吸。“怎么突然联系？看你的位置不是还在那边吗？”通讯器中传来女声。如释重负，茶发女生急急说道：“她几个小时前暴露了，我已经把目前的所有证据传输过去，请尽快安排剿灭行动。”
“噢，原来是你发的啊，我知道你急着救出她，但这些还是不够。”女人不紧不慢地说着：“而且你应该知道这个组织有多少人吧？”
御坂当然知道，自己卧底的组织，正式成员就有将近一百个，算上那些替他们善后和收集情报的人，总数已经达到两百，而负责剿灭的部队目前只有不到五十人。
至于为什么是目前，因为部队在上一次行动中伤亡惨重。或许这也是他们不敢再贸然行动的原因，但御坂还是开口：“如果我们准备充分的话——”
“我看过了。”女人出声打断她的话，“只有这些还不足以发起行动。至于她，我会把这件事上报，我知道你和她的关系不一般，但方案出来前，我希望你不要擅自行动。”
“可是、嗯，我知道了。”
切断通讯，御坂还是站在原地。她知道自己这次潜入是许多人一起努力的结果，也是能够决定最后是否能胜利的关键因素，但是、但是黑子她……不，还是不能坐以待毙，在得知确切消息前，我可以再努力收集一些情报。
又是冷着脸回到房间，御坂尚未坐下，队长迷迷糊糊地看向她：“啊、御坂，轮到你观看刑罚了，直接去大审讯室就可以了，哎头好晕，今天的酒好猛啊。”
“观看刑罚？”
“干部出的主意呗，估计是想用这东西吓唬我们。”另一男生回话，“我们都还没去看过呢，你回来了给我们说说是什么情况。”
“这样，嗯。”努力控制住自己微微颤抖的手，御坂又走出了门。怎么可能单是吓唬人，她有听过这样的手段：从观看者的表情和肢体细节来确认他是不是叛徒。
看到自己的战友被施以酷刑，又有几个人能做到波澜不惊——更何况那个人还是黑子。站在审讯室外，御坂做了个深呼吸，又伸手敲门：“我是御坂美琴。”
审讯室是组织重视的地方，没有录入人脸数据是进不去的。随着‘嘀嘟’一声，里面的干部开了门，“坐到那个1号观察室里就行。”这还是御坂第一次来到审讯室，这里被分为三部分：囚禁室、1号观察室、2号观察室。
再看里面的布置，2号能看到另外两个地方，1号可以看到囚禁室，但无法看到2号里面的情况，至于囚禁室能不能看到1号，御坂觉得目前是看不到的，因为对面的白井黑子毫无反应。
不到七个小时，樱发女生已经相当凄惨。四肢被电子镣铐铐在铁架上，衬衫上有扎眼的红色，狰狞的血痕在裸露的皮肤上蔓延，红润的脸变得憔悴，还有那浑浊的樱眸。
但御坂不能有任何悲伤流露，她知道2号观察室里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她。于是，她厌恶地皱了皱眉，以表示自己因为时间被浪费而非常不满。
发现观察窗旁的绿灯亮起，御坂感到了震动。诶？‘刑罚’开始了？她内心诧异，囚禁室里并没有任何人，还是说，这囚禁室里有什么特殊的装置吗？
很快，御坂发现了不对劲，先前垂着头的白井突然抬头，随后那双樱眸开始充血，青筋也是暴起。这样维持了十几秒，白井僵硬地抽动了几下，一口血就这么吐了出来。残余的粘腻液体又顺着她的嘴角向下流，滴到早已一塌糊涂的白衬衫上。
“白井，你说不说？只要说了我们就会摁停设备。”
御坂听到音响里传出的声音，也想起了这是什么‘设备’。这是会分析基因的声波武器，通过声波让大脑产生混乱，继而影响身体的各个系统——过去曾有不少人死于这样武器。
如御坂想的一样，那双迷离的樱眸在恢复后又变得坚定无比，无论对方说什么，白井黑子一声不吭。
“嗡嗡嗡！”有什么机器被启动了，这次御坂一下就认出来了。先前她还奇怪为什么囚禁室里镶着白色实验板，现在她明白了，为了让空气压缩而成的风刃从里面射出，不但如此，这些风刃还会根据设定好的指数在人的身上割出对应深浅的伤口。
茶发女生仍在强装镇定，她看不清风刃，但是能清楚看到白井被割后颤抖的身体，也能看到沿着弧线喷溅出的血液，那四周的白色墙壁很快沾满了红色血点。御坂看得浑身发冷，又在心里庆幸：还好黑子看不到自己，如果能看到，自己说不定真的会因为对方那无所谓的样子而压不住情绪。
一直等到风刃喷射完毕，白井还是什么都没说，彷佛没有痛觉一般，她一动不动。
停下来了，没人说话？又要换新的刑罚吗？黑子她——
“咔哒。”2号观察室的门突然打开了，一个光头男人走出来，他笑道：“你还真是跟传闻中一样诶，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看这个对你来说很无聊吧。”
“是挺浪费时间的。” 御坂开口。“哈哈哈哈你倒是直白，行了，你回去吧。”见光头男人摆手，御坂也不多说，抬脚离开了这里。
关上审讯室的大门，御坂低头咬着牙努力收住情绪，确定自己看上去没问题了，她才抬头往前走去。可仅仅只有表面是这样的，‘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无法控制的想法在御坂的大脑里疯长。
在路上想好要怎么向那群恶劣的人描述刚刚所见的事情，御坂回到总部却发现小队房间里没人。无奈只能拿手机发送讯息，见半天没人回复，她起身离开：估计是喝多了根本听不到声音吧。
她居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十分钟左右就能到家。家，其实也只是个仅放有床和桌椅的房间，冲完了澡，她静静躺到了床上。
望着黑漆漆的窗外，御坂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上次和黑子一起入睡是什么时候了？回忆了十几秒，她“噢”了一声，已经是半年前了吧。
那次的形势很严峻，本来做好的计划因为敌方突然出现的增援而被打乱，她们当时偏巧又在最前线，被火力压制地根本无法反击。再加上自己伤得很重，已经丧失行动的能力。
至于最后为什么又活了下来，是因为白井拼了命地计算，才用能力带她移动到了较为安全的地方。也是在那里，白井对她说：‘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要轻易放弃啊。’
过了几秒，御坂自言自语，“你也要说到做到啊。”
好不容易睡着，御坂久违地做了梦，梦中，她和白井没有生活在危险之中，而是在其他国家旅游，她们看了很多美景，也一起记录下来——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她的梦破碎。
“什么事？”尽管已经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御坂的语气还是不太好。来电人是队长，他也是在凌晨被吵醒，声音里满是疲惫，“御坂，老大叫你去总部。”
“叫我？现在？”这一瞬间，茶发女生的脑子里闪过无数可能。
“放心啦，我听着感觉老大心情蛮不错的。”
“这样，那好。”应是应了，但御坂觉得这不是更奇怪了吗？她这个月内并没有做特别突出的贡献，她也没有和这位老大见过面，怎么会突然叫人过去呢。
是我引起怀疑了吗？思来想去，御坂还是摇头，自己每一次行动都很谨慎，不可能有遗漏什么。就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她从没想过白井会投敌暴露自己。
一系列疑问在御坂见到那黑发男人时解开了，他真的如队长所说——心情很好地坐在椅子上哼歌。
“来得很快呀，喏，接下来的审讯就由你和高桥负责，能问出最好，问不出就杀掉吧。”
把卡片放到御坂手上，他继续说道：
“审讯室的门禁系统已经有你的数据了，你可以自由出入。还有，林跟我说你是昨天唯一一个对刑罚表现出冷漠的，我喜欢与众不同。”
林就是昨天那个光头的干部。原来如此，离开控制室，御坂觉得有些可笑：她居然因为刻意装出的冷漠而得到重视，明明黑子那么痛苦。
为什么会是这样啊……
脚步虚浮地来到审讯室，她突然愣了一下，‘等等，我记得高桥这个人——’人脸已经识别，门自动打开了，茶眸看到坐在里面的男生。
他全身上下都是标准的混混造型：夸张的红色头发，无数金属链条的皮衣和皮靴。“喂，你怎么这么晚，我等了你很久诶。”说话也完全符合他的外表。
“老大找我。”
“呵，难怪林让我在这等。”高桥不情不愿地递出平板，“他说这次审讯由你当主负责。切，不就是怕我会弄出点什么吗，真没意思。”
1号观察室的窗是关闭状态，御坂看不见里面的人。她其实很着急，但还是努力控制了速度，刷开2号观察室的门，她发现里面也就是多了几台设备。
窗外，樱发女生低着头，凭借那微微起伏的胸口，御坂确认她还活着，但情况绝对算不上好。
“额，我三更半夜过来审问，她居然在这睡觉。”高桥当即摁下按钮，凑到话筒边说道：“喂喂喂，给我起来，都囚犯了还睡得着啊？”
茶眸悲痛地望着缓缓抬头的白井。
白井黑子看得一清二楚。
自己最担心的人站在外面，姐姐大人看起来憔悴了一些？不过，她还平安就好，而且当下重要的是——现在什么情况？
为什么姐姐大人会和那个看起来就相当差劲的人在这里，天应该还没亮啊。
其实光是抬头和转头这两个小小的动作就让白井浑身疼痛，但她依旧没有表现出来，仍像个没事人一样又转回头看着地板。
果然，她这个动作引起了男生的不满，高桥对着话筒喊：“你是在无视我吗？你可别忘了你的命握在我们手上。”
‘我们’，白井从这句话中读出了重要信息。意思是，姐姐大人得到了组织的重视，已经可以来审讯卧底了。那很好，只要自己不露陷，对方会更加信任姐姐大人，往后得到重要情报的机会也就更多。
“该死的！我在跟你说话！”高桥骂道，可白井还是没有反应。最后他干脆看向御坂：“她该不会是个聋子吧？还是说已经疼得说不出话了？”
“我昨天来时她也是这样。”
或许是因为高桥在气头上，他并没有从御坂的话中听出那一丝颤抖。“干脆进去看看好了，你先别摁那些按钮。”刚打开囚禁室的门，高桥又回身：“我突然想起来，她叫白井？”
“嗯。”御坂放下控制平板，抬头直视他，“怎么？你先前认识？”
高桥误以为御坂这话是在怀疑他，急忙摆手：“不是，我有在档案上见过她的照片，长得很好看呢，现在这副模样搞得我都认不出来了……哎！我想到好玩的东西了。”
御坂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恶心从喉咙向上涌，她藏在身后的手早就握成了拳，理智不断地告诉她不能冲动。
走进囚禁室，御坂终于看清了白井的样子。
她的脸色很差，衬衫也破了好几处，而那下面的不少伤口还红肿着——这样下去会发炎啊。被拷住的手脚那一处倒是还好，电子镣铐除了限制能力，并不会造成其他伤害。
“看看看看，好惨的样子啊，是不是我做什么你都不打算说啊？”高桥语气轻浮，还从衣服上拆了链条下来。将它缠在白井的脖子上后，他逐渐用力拉扯。
御坂站在后方，她看到那窒息的表情，也发现白井脖颈上几处结痂的伤口重新开裂。‘可恶，干脆直接在这里杀了他带走黑子。’手中电光聚集，御坂刚向前走了一步，她注意到白井的眼神。
‘不可以，不要管我。’
‘可是！’御坂都快哭出来了，但白井的眼神还是坚定。她的搭档始终都是那个意思，‘如果在这里行动，那我们先前的努力全部白费。’
白井没有在受刑时露出半点脆弱，但此刻却对御坂流露出了，那双樱眸里夹杂着无数的感情：我知道的，姐姐大人很担心我，但是不可以，拜托了。
御坂总是能够很快从那双眼睛里读出正确的意思，她一直认为这很方便，但现在，她巴不得看不出来，这样就可以任性地做出决定。
“呀？终于有点表情了，被勒着很难受吧？”高桥以为白井眼里的泪光是自己弄出来的，很是得意，“让我猜猜，你应该有心上人吧？”
咳了好几声，白井缓过来了，但她只是嫌弃地看着眼前的两人——什么都不说，默默地表达自己的态度。
“啧，昨天刑罚用的全是机器吗？”
高桥突然发问，御坂心里有些不安，但还是点头。
“那就好。”他又回头看向白井，“你应该也能理解吧，机器刑罚是因为看不见而让人害怕，但如果是拿着刀站在你面前，那恐惧的来源就是你知道结果却无法改变的无力。”
从口袋里掏出刀，高桥站到了白井面前，将刀背抵在她的手臂上，又挑起那已经破掉的衬衫，“这样一看，你的皮肤的确不像是我们这行的，要是没受伤的话，摸起来应该很不错吧？”
白井微微颤抖了一下。好恶心。眼前的这个人，比先前见到的任何一个都令人厌恶。但她知道自己不能露出悲伤，那样姐姐大人一定会因为自己的表情而冲动行事。
“不知道这里是怎么样呢，”高桥的刀背来到了白井的腹部，“你的心上人知道你喜欢他吗？说不定审讯结束之后，我向老大要你，他会同意呢。”说着，他手一转，用刀尖在白井的腹部轻轻划着，“这样你会被我永远关起来，我对你做什么，你的心上人都不会知道。”
真可惜，我的心上人就在面前。
心里是这样想，但白井还是害怕的。如果、如果他在姐姐大人面前对自己做了那种事……对了，她瞥了一眼电子镣铐。这种镣铐的主要功能就是限制能力，如果自己强制使用能力，镣铐就会发出影响心脏功能的电波。
仅一瞬间，御坂又读出了白井的意思。慌张地用眼神警告白井不许放弃生命，她又朝高桥说道：“不要干无关的事情，老大是叫我们审出她的同伙。”
“烦死了，我刚刚那些都不算什么吧。”高桥不满地朝御坂骂了一句，再回头，却看见樱发女生猛地撞向自己。
因为毫无防备，他被白井一头撞得倒在地上。
“垃圾。”居高处的白井像看蝼蚁一般不屑地看着他，“杀了我也好，要做那些下流的事情也好，我什么都不会说的。”讲这后半句时，白井还看了看御坂。
然而御坂这次没有立刻明白其中的暗语，她以为白井是在让她赶紧出言嘲讽。“实在是不明白老大为什么让你跟我一起审讯叛徒。”御坂按照自己的理解开口说话了。
“可恶。”高桥气急败坏，站起身就猛地掐住白井的脖子，也不顾自己的手沾满血液。
御坂冷冰冰地说着：“要是她就这样死了，我会上报说你干扰审讯。”
“那你来审！”高桥撒手往2号观察室走，“整天一副正经的样子装给谁看。”御坂同样跟了出去，将门关好，她拿起控制平板，“你想，无论我们得到什么情报，老大肯定都会给奖赏，白白杀掉她岂不是浪费了机会。”
出乎意料地，高桥瞪着眼睛看向御坂，好一会才说，“你跟其他人不一样诶，我刚刚其实已经做好要和你大打出手的准备了。”
“是吗。毕竟我只在意利益。”
“或许我们可以成为不错的朋友。”
“说不定呢。”
设置好风刃的指数，御坂摁下按钮。高桥对机器的运作很感兴趣，几乎已经是贴在观察窗上看里面的情况。
御坂美琴不敢看，她害怕会对上白井的目光，那坚定的目光只会让她心里更难受。
“诶？！她怎么闭眼了？你调太高了吗？”突然，高桥指着里面问道。“没，单位是毫米。”御坂最后还是担心地看过去，“我去看看，可能是昏过去了。”
“这才哪到哪，不是警察吗，体质这么差啊，真没意思。”
再次走回审讯室，御坂一眼看出白井是在装晕。正疑惑着，她瞥见白井另一边的手指动了动——这里是高桥的视线死角，黑子绝对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走得近了，御坂的目光不可避免地落在白井身上。
她的旧伤全裂开了，血液顺着皮肤往下流，吸附到衬衫上，也有部分滴到地上。几分钟前的伤并不深，只透出淡淡的红色，但这种伤口恢复得快，生长的痒意才是最让人难受的。再看刚刚高桥掐的地方，一个狰狞的血手印。
……明明黑子是最爱惜皮肤的人了。
“喂，御坂，她怎么样了？”高桥的声音让御坂停止思考。“昏过去了，但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你问问干部吧，还要不要继续。不过，看她这样子，估计叫醒了也很快会再昏过去。”
瞥见高桥转身打电话，御坂靠近白井，轻声说道：“没事的，等我。”
嗯，我会等姐姐大人。
能够将自己听到的信息传给御坂，白井已经很知足了。脑袋好重，她觉得自己确实有些累了，‘干脆就这样睡一会好了’。意识逐渐模糊，白井听到御坂与那男生的对话，姐姐大人说，‘那找个时间再来审讯吧。’
还会再来吗？还能见到姐姐大人啊，太好了。
在街上与高桥分开，御坂抬头，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可惜完全感受不到温暖。才走出去没几步，她察觉脸上有热热的东西。
是眼泪。
茶发女生赶忙低下头，快步回到住所，她慌忙地走了进去。关门后，她在门口站了几秒，最后还是忍不住弯下腰：“可恶……我什么忙都帮不上啊……黑子……”
尽管情绪已经崩溃，但御坂还是克制着声音。她其实根本就没有把握，但还是在那时说了‘等我’。如果自己最后没有想出任何办法，黑子会失望吗？要是结果是最坏的，我也不想一个人——
等一下。御坂回想起囚禁室内的对话，黑子对我说的后半句……抹掉眼泪，她匆匆爬起身坐到桌前，把话语中的字母抽出来，她拼出「13日17:00点，1-17行动」
黑子听到了他们的计划！
那手指的意思是？她们先前并没有约定过与手指有关的暗号，想了一会，御坂看向键盘的数字九宫格，按白井当时的顺序，她摁出一串数字。
不到五秒，她明白那是坐标。
13日不就是今天吗？今天下午五点，老大要派17支队伍去往第十区，那总部就只剩下三支队伍了啊。匆匆看了一眼时间，此刻是早上七点半，还有九个半小时。
来得及。御坂美琴终于有了希望。
她假装出门购物，又在小巷里找了安全的位置。再一次拨出那一长串数字，茶发女生又与负责情报的女人对话，她将信息转达出去，说道：“今天下午就是剿灭他们的最好时机。”
“白井告诉你的？”
“嗯、她应该……是在囚禁室里听到的。”
通讯器对面安静了好一会，女人最终开口：“如果是这样，我们最多只能派出十个人支援你，大部分人要去第十学区。”
能行动就好。御坂‘嗯’了一声，简洁有力地说道：“四点五十，我会给信号。”
切断通讯，御坂很快回到住所，把要用的东西准备好，她站在镜子前，手里的电光一闪一闪。‘可以不用再忍了。’超能力者已经太久没有大展身手，她终于可以放肆使用能力——目的是救出白井。
回床上睡了一段时间，御坂美琴准时在四点三十分睁开眼睛。将防弹衣穿好，她拉上拉链往外走，在经过楼下的店铺时，里面的老奶奶照常与她打招呼。
“下午好，今天的心情看起来还不错？”
“嗯。”御坂毫不掩饰，“我很快就要见到最重要的人了。”
如往常一样，她走到总部门口，几眼就看出化妆成普通路人的警部同事们。‘好，一切就绪，后续若有第十学区的人跑回来，也能被我们一网打尽。’
在总部里走了段路，御坂明显感觉到人少了不少，而那剩下的一些人在得知她被老大单独召见后，嚣张的气焰熄了不少。这里还蛮符合它未来的情况，变成冰冷的一幢空楼。
毫无阻碍地走到配电室，御坂甚至懒得伸手去拉开关，直接甩出电击就将其完全破坏。随着一阵“哒哒哒”的声音，整幢大楼变得漆黑。朝通讯器说了句“开始行动”，御坂径直往外走。
“喂、喂！怎么停电了？！”
听到走廊的房间传出叫喊，御坂推开门走进去。里面的人毫无防备，连攻击者是谁都没看清就被电晕了。‘自己只需要将他们的防御计划打乱，而突击进来的队友们会负责抓人。’
这次的行动任务很简单，但——
“砰！”
榴弹枪？愣了一下，御坂发现了不对劲，榴弹枪并不是留守总部的三支队伍所拥有的，而是属于特种5队的特殊武器。
“嗞嗞！”通讯器响了一下，里面传出了队友们慌乱的声音，“他们人很多！我们被压制了，根本无法向前突进！”
只两秒钟，御坂明白过来，她踩进了陷阱，而另一个被试验的人大概就是高桥。
“马上通知警部转移部队！如果你们坚持不住，撤退就好，不用管我。”
“诶？！组长说你不能——”
来不及再多说，御坂切断通讯跑了起来。组长大概是想说不能冲动吧，可警察的行动已经暴露，如果自己没有带走黑子，她的处境只会变得更加危险。
囚禁室在总部内较为偏僻的地方，御坂除了一路击晕敌人，还将他们的通讯设备全部摧毁。能拖一会是一会，就算这次没法完全剿灭，只要人还活着就有希望。
御坂美琴从未这么害怕过。
远远瞧见大开着门的囚禁室，她心脏狂跳，但还是克制地慢慢靠近。在门前深吸一口气，她冲了进去——里面没有人。‘果然还是把黑子带走了吗？’朝里望了一眼，茶眸猛地放大，电子镣铐上有弹痕，地上也多出了新的血迹。
另一种可能出现了：他们根本没有闲工夫来管囚犯，黑子是自己逃离这里的。
大脑飞速运转，御坂看到这条走廊的监控仍在运作。怒气早就已经积累到最高，哪怕她看到前方成群举枪的敌人，也毫不畏惧地站在原地。
那群人最开始只是觉得御坂一个等级三的警察掀不起风浪，直到他们发现她只用一枚硬币就能带来如此巨大的破坏，但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经能力加速的御坂瞬间来到他们面前，留下一句‘再见’就将所有人击倒。
干部们似乎都在阻止警队的正面进攻，前来抓捕御坂的人根本不是她的对手。没三分钟，茶发女生到达了控制室，里面没有人。
‘想想也是，遇到这种事，身为老大的他肯定早就逃走了。’
把手放在电脑上，密码很快被御坂破解，屏幕上出现了监控画面。快速回放了十几分钟，她看到熟悉的身影，逃离的樱发女生被伊木抓住了——伊木就是这个组织的老大。
画面上，他们几人转进一条走廊，御坂很快摁了‘下一台设备’，却发现那条走廊是死路。
死路，但人消失了。
‘原来如此，他给自己留了暗道，为了保险又带上刚好遇到的黑子。’狂奔途中，御坂胸前的通讯器又传来声音：“总部的人已经过来了，我们很快就能完全推进。”
“他们的老大和重要干部已经跑了，剩下那些用不了多久就会投降。”
“你和白井呢？”
“我还在追。他们这里有暗道，如果技术组来得及，让她们查出尽头通向哪，再派个小队支援。”
对面沉默了，御坂笑着继续说：
“没事，来不及的话，我也会拼命完成任务的。”
“辛苦了。”
嗯……看来要一个人战斗啊。
找到暗道踏了进去，御坂一眼看到墙上的血字：‘4、1、1’，分别对应着：四个人、一把枪、敌人情绪很差，容易进攻。用手摸了摸那些血字，御坂没再继续胡思乱想，她脚步坚定地朝黑暗中跑去。
白井黑子一直在和她并肩战斗。
带着受伤的人是跑不快的，在黑发男人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自己时，白井就知道他绝对会被追上。果不其然，她在第三次偷偷回看时看到了那抹茶色。
敏感的高桥也看到了，他急急叫道：“老大！”
伊木停住脚步，哪怕是现在，他也仍是一副了不起的样子，“真是令人没想到啊，我筛选出的嫌疑人有五个，结果居然是最为冷漠的你。”
“演戏而已。”御坂的背挺得笔直，“现在投降的话，你们的罪仅是以前所做的那些事。”
“哈哈哈你有没有想过加入我们呢？警察的生活应该不好过吧？每天累得要死，拿的工资也就那么点，哎呀，一不小心还会送命吧？”
“垃圾。”回应伊木的是白井。
高桥又将手上的刀靠近了白井的脖颈几分：“允许你说话了吗？！”
气急败坏的样子还真是好笑。这样想完，白井望向御坂。
原先御坂还觉得奇怪，为什么黑子要冒着危险说这一句，现在这一对视，她心里升起异样的感觉。她再次观察现场，除了白井以外只有三个人，另外一人呢？还有，眼前这几人身上似乎都没有带枪啊。
“你会来是因为很在意她吧。”这会说话的是林，他一把抓住樱发女生的手臂，又用力地捏了下去。手臂上的伤口被挤压，白井疼得说不出话，但她没有倒下，仍是紧紧盯着御坂。
“我来是为了逮捕你们。”
“那你不在意她咯？”高桥唰’地一下在白井的小腿上划出一道伤痕，很快，喷出的血液向下流。“说起来也的确，你在受刑时，她看起来可是一点悲伤都没有噢。”高桥又对着白井阴阳怪气。
“你们想怎么样？”
在男人们看来，御坂这句话就是在妥协。“你把这个戴上，再退到暗道门前，我们只想离开而已。你不动，我们就会放她走。”林朝御坂丢出能力限制器。
好巧不巧，限制器落在一块颜色鲜艳的椭圆形地砖前。
“处于下风的怎么看都是我啊……你们能保证不会杀了我们？”
伊木吼：“当然，哪那么多废话？！不愿意的话我们马上就杀了她！”
现在御坂能明白为什么白井说‘敌人情绪差’了，原来他们一直在装啊，为了报复居然铺垫了这么久。
“好吧，那你们不要再碰她了，估计她现在累得连空间移动怎么用都不知道了。”
“行。你也别想耍花样。”林把白井向前推。
这次白井没有坚持站着，而是顺势坐到了地上——樱眸和茶眸短暂地对视。
接着御坂举起手向前慢慢走，在经过那块地砖前，她又突然开口：“其实我不太明白你们为什么要让我戴这个。”
几人脸上的笑容凝固，“你、什么意思？”
“你们看，我这样戴上，然后再退回去。”御坂还是在做着约定好的事情。男人们的目光赤裸裸地盯着地砖，看到御坂踩上去了，高桥大喊：“开枪！”
“砰！”
枪响了，但椭圆形地砖上空无一人。
白井收回刚刚碰到御坂的手，又回看几人：“你们失败了呢。”惊慌失措的几人想杀了她，又听到身后的‘我在这里。’
雷击从空中落下。
高桥和林当场就被击晕，反应够快的伊木跑出了几步，所以此时只是被吓得倒在地上，“这样的威力……”
“所以我才奇怪嘛，这种低端限制器对我没用啊。”
“你、你不是等级三吗？”
“潜进组织总不能一五一十地说自己的情况呀。”御坂都没去看惊慌万分的男人，而是回头扶起地上的白井。
“啊我突然想起来了！”伊木从口袋里掏出个控制器，又猛地摁了按钮，“哈哈哈哈去死吧！”
就如他希望的一样，她们倒在了地上。
“我怎么忘了这个呢，你们身上还有我装的芯片啊。”笑完了，伊木又拿出手机，“她们晕过去了，你赶紧下来给她们几枪。”
不到五分钟，一名寸头男从巷子里走出来，伊木很自然地走过去拿他手里的枪——“老、老大。”突然，寸头男抖着声音开口。
“干什么？见鬼了啊？！”骂着，伊木回头，白井和御坂在看着他们。“什、你们不是已经晕倒了吗？”他不敢相信，又摁了几次手中的控制器。
拍拍身上的灰站起来，御坂露出笑容：“你那芯片对其他人可能有用吧，但我是发电能力者诶，你怎么就是记不住呢。”
“那为什么她……”
“噢，刚刚去扶她的时候顺便把她身上的给无效化了。”
“可、可恶，快开枪！”伊木回头朝寸头男大喊。
御坂不慌不忙地站在原地。
下一秒，白井移动了铁板到她面前，所有的子弹都被挡住了。再随着‘轰’地一声，弃枪而逃的两人被‘超电磁炮’产生的爆风击飞，撞在墙上晕过去了。
“终于结束了啊。”御坂感叹。
一秒、两秒、三秒……怎么没有人回应？猛地转身看过去，茶眸看见倒在地上的白井。
“黑子？！”
跑过去抱起樱发女生，御坂慌得语无伦次，“我、我太勉强你了，别睡啊，再坚持一会，黑子？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再握住对方的手，好冰。
御坂终于忍不住了，她的眼泪顺着脸颊滴到白井的脸上，“不要、我不能没有黑子，不是说以后一起去世界各处看风景吗……”
诶？姐姐大人知不知道这话很容易被理解错啊，等我醒了再问一问吧。意识模糊前，白井黑子在心里这样想道。
不知过了多久，白井睁开眼，是熟悉的天花板。‘诶？怎么不是在医院而是在家里啊。’稍稍偏头，她看到趴在床边的人，‘好重的黑眼圈，姐姐大人肯定没有好好休息。’
被白井一摸脸，御坂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反应过来后，她急忙起身：“黑子现在觉得怎么样？！伤口还很痛吗？”
摇摇头，白井反而问：“是姐姐大人拜托警部让我在家里休养吗？”
“啊、嗯，我觉得——”
“谢谢您，上次我在医院闻消毒水的味道闻得都快吐了，果然还是家里舒服。”
听到这话，御坂的脸上又出现了笑容。
“不过，其实我还有个问题想问问姐姐大人。”
“啊？那问呀。”刚说完，御坂发觉白井的目光认真了很多，她突然有点害怕，但还是看着那双樱眸。
“不能没有我，这句话的意思是？”
啊？！当时黑子听到了吗？！御坂支支吾吾好一会，低头说道：“就、就是字面意思，我害怕黑子会离开。”
“那等我伤好了，一起去旅游吧。”
“啊？”茶发女生诧异地抬起头，她看到那双樱眸里有光。
“其实我也一样。”
白井黑子笑得很温柔。
“您的身影早就占据了我的世界。”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