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同人文第六章 激战
雪花混杂着雨水落在夜晚的街道上,远处,一道身影安静地走着。
天空中的雨夹雪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这正是秋深冬初时,冬木这座小城让人讨厌的地方。
如果时间再早一点则会看到一场痛痛快快的雨水,不像现在这样,不上不下的让人厌烦一整天。
而倘若时间再晚一些,厚厚地雪花积起, 也好过现在街道上的湿滑泥泞。
“~~~唔,这该死的鬼天气。”昏暗的灯光里,少女使劲紧了紧身上的明黄色雨衣,湿冷的空气渗进鼻腔,这让她有些烦躁的嘟囔起她所没见过的糟糕天气。
而在光与影暧昧不清的交会之所,亦是少女注视不到的地方,一道身穿兜帽的身影无声无息地窥伺着少女的一举一动。
少女目的地正是道路的尽头,那座平时少有人造访的哥特式建筑,冬木教会。
莉薇停在教会门前的空地上,她巡视四周确定四下无人后,水银色液体包裹住少女的下半身,随即她猛地一跃,便稳稳地落在了教会最高的那座塔顶。
塔顶,少女灵动的青金石般的眸子仔细观察着教堂每一寸的土地。
当眼角扫过一处角落时,少女先是一怔随即嘴角挂起一丝玩味,但很快又移开视线,藏身于暗处的艾里希所没有注意到的是,少女原本青蓝色的眼睛,此刻已经变成火红色的宝石。
“我们不出手吗?Matser。”艾里希身前的空气中传来问询的声音。
“不用着急,rider。我想看看冬木这场乱局里,时钟塔双星认为自己能够取胜的底气是什么,所以不用着急。”
“嗯?...找到了?”十几分钟后,莉薇找到了自己此行的目标,塔顶的少女一个瞬身落在教堂内一个不起眼的位置。
但如果是精通魔道的魔术师就有可能会察觉,金发少女落在的位置是大气中玛娜汇集的地方。
换言之,少女找到的位置,既是圣杯能选择的降灵地点之一。
只是在这样短暂的时间内,魔术师或许能感知到灵脉所在的大致方向,像少女这样精确的确定位置是几乎无法做到的。
当然对于有志于夺下圣杯归属的魔术师来说,这不过是一件费时又费力的无聊工作罢了,毕竟他们所追求的是万能的许愿机本身,而非其他什么东西。
莉薇从雨衣的侧兜掏出事先准备好的六颗宝石,少女翻手将宝石抛向空中,本该掉在地上的宝石悬浮在半空,宝石的周围闪烁起极其微小的星点,这些星点环绕着六颗宝石无声无息地转动,宝石和周围的无数星点构成一个微小的星系,而每一颗宝石都各自宇宙岛的中心。
这一刻,无边的黑夜一如无际的宇宙,六颗宝石在虚无的宇宙中勾勒出一幕华美的星空绘卷。
“风,水,天空,大地与四方的门户……”,少女站在绘卷的中央,口中念诵着低沉地咒言。
“唉——,”暗处的艾里希长叹出一口气,“ Rider ”。
“我在。”暗处,少年以清爽似风的声音回应。
“用你手里的长枪,洞穿你锁定的目标。”已经看到他想看到的,所以艾里希不再等待。
“如您所愿。”青绿色的光芒泛起,一道流星刹那间突破将歇未歇的雨幕,带着凝若实质的杀意刺向少女。
“我允许,我下令,流动的以太于此地尘封……”,嗖——长枪从远处急速逼近少女,枪尖的寒星撕碎空气,莉薇感觉到,有破碎的气流撩动自己额前的留海。
眼看长枪就要贯穿自己的身体,少女却对此仿若未觉,仍只是自顾自地吟唱着咒言,就好像即将死于枪下的人不是她,而是他人。
长枪和少女的距离进一步缩短,已经是人类无法避开的距离了,下一秒寒星毫无阻力地洞穿少女身体,长枪精准地命中目标,少女的身影如泡沫般消散了。
“——?空了?”少年凌厉的眉宇间满是不可置信。
风驰电掣的长枪就像打在了棉花上一样,轻飘飘地掠过少女留在原地的身影,只有因此而添上伤痕的大地明白,这是怎样凶悍的一击。
少年几个呼吸之间便杀到长枪的落点,足以贯穿钢铁巨兽的一击因目标梦幻般地消失而落空,但它的落点仍然精准地控制在距离目标不到三十厘米旁的土地上。
艾里希不紧不慢地走到少女消失前的位置,仔细端详着少女施加在土地上的魔术仪式。
“不必吃惊的,Rider,这本就是试探性的攻击,我并没有寄希望于这一击能够建功。。”一段时间后,艾里希看向一旁的少年。
“……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Master。”少年的拔出插在地上的长枪,转头看向自己的御主。
“你觉得自己的投枪水平怎么样呢?Rider。”艾里希并没有回答自己的从者,而是问了一个少年觉得不太相关的问题。
“我的投枪或许无法和阿尔斯特地区传说中的大英雄,光之御子【库丘林】的穿刺死棘之枪相比,但也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够摆脱锁定的。”少年自信地回答。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当然是必中的一击。但你忽略了一个事实,你锁定的目标并非是一个普通人。”艾里希一边回答一边向着教堂大门走去。
“你锁定的人是时钟塔的双星之一,阿奇博尔德家的下代当家,或许还是魔道历史上最年轻的冠位魔术师。”艾里希耐心地细数着少女的头衔。
“……请恕我直言,在战场上,我不会轻视任何对手。”少年不满自家御主兜圈子式的回答,语气生硬的打断艾里希的话语。
“那么Rider,告诉我。”艾里希回过头认真地看向自己的从者,“即使是地上的蚂蚁,在生存的本能驱动下,也会贪生。你为什么会以为她会站在原地毫无应对地承受你的攻击呢?即使你认为你占了先手之利。”
“……我……”少年徒然地张了张嘴随后有些垂头丧气地低下了头,“是啊,对方不是什么杂鱼,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是因为自己作为一名战士还不合格吗?”
“啧……毕竟只是刚从师门毕业的孩子,还不是后世传颂数千年大英雄啊,会泄气这点还算能理解。”觉察到自家从者颇受打击的艾里希开口了,“我并不是在责怪你啊Rider,实际上你的投枪精准地命中了目标。”
“……可是……”少年的语气依旧低沉。
“Rider,少女一开始就不在那里,在你出手之前就离开了,留在那里的不过是虚的幻影。”
“……这,魔道一途,我并不了解。”少收拾好心态安静地跟在艾里希身后。
“远坂家的媒介,阿尼姆斯非亚家的术式,不知名的咒言,奇妙的影子.......真是自信啊。”艾里希不禁赞叹起少女的天资,“不过我更好奇的是,她是什么时候发现我们的。”
“您要继续感慨我是没意见,不过既然我们已经暴露,您不担心她就这样跑掉吗?”少年说出自己的疑虑。
“跑掉?她怎么会跑呢?这位大小姐可是有志于抵达根源的魔术师,而她确实已经找到了自己的路。创世之初,无数种神秘自根源之涡流出,漫长的岁月过去后这些神秘几经变迁,成为了魔术师们使用的魔术,而她试图通过繁杂地魔术逆推那不变地【一】,这是一条其他人想都不敢想的道路,而她已经坚实地走在这条路上,并且走了很远。”
另一边,快要离开教堂周围的少女的忽地停下脚步,“唉——”少女长长的叹了一口气,“Assassin,我们回去教堂去。”
“Master,请恕我直言,现在回去,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暗杀者的身影自黑暗中走出。
“我当然明白回去不是个明智的选择,但我不能把危险带给弥生。”金发少女毫不在意地说到。
“有Acher在,我认为Rider和他的御主算不上是威胁,您是不相信远坂小姐的能力吗?”
“不相信?不不不,我当然相信。”莉薇“我和她从小相识,关于她的天赋和强大,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人会比我更清楚了,但是教堂的Rider和他的御主不是弥生应该面对的危险,我惹出来的事情,应该由我来解决。”
时钟塔的人都知道,【莉薇•阿奇博尔德】并不是一个不会计算风险的人,但少女在一些事情上固执的可怕。
“这……我不明白。”暗杀者的语气里满是不解。
“如果刚才我可以不留痕迹的离开,我当然可以把Rider和他的御主晾在这里,但已经有魔术师在这附近布置了结界。结界本身并不强大,无法阻止人的进出,可只要离开结界,人的身体上就会留下短时间内无法抹去的味道,这段时间内,我的行踪对于布置结界的魔术师来说等于是透明的。”少女顿了顿认真道,“所以我说,我不能把危险带回去。”
“Assassin?”四周的夜色朦胧不清,少女轻声呼唤自己的从者。
“我在。”束起长发的忍者跟随在自己御主的身后,即便不认同自己御主的选择,她仍停留在少女的左右。
“你的犹豫,是因为Rider吗?”
“是,我不认为自己是那位Rider的对手,那抹寒星的锋芒,在我所了解的英灵中,或许只有赖光大人能够与其匹敌。”
“那确实是无双的锋芒啊,Rider在战力上确实要强过你,但圣杯战争始终是魔术师之间的争斗,你和我加起来未见得就比Rider和他的御主差了,现在我们要直面那抹寒星,并且碾碎它。”少女毅然转身,向着Rider和他御主所在的方向前进。
黑暗中艾里希带着自己的从者缓步前行,一如他对Rider所说,他并不担心少女会就此跑掉。
他设在教堂的附近的结界至今都没有反馈,以少女的魔道造诣不可能看不破结界的用意,所以他有理由相信那位金发少女已经做出了她的选择。
他需要思考的是,如何在战斗中取胜,对手是时钟塔顶级魔术名门阿奇博尔德家的嫡女,而他是一个终日苦研魔道却甚至不能堂堂正正站在她面前的落魄魔术师,只有在这样一场战争中,以彼此的性命为赌注,他才能和她站在同一起点上进行公平的较量。
为了这一场较量他准备了很多,第七次圣杯战争的重启,他也为此奔波许久,低下头不厌其烦地去说服家族的掌权者。
有时候他也会想自己这样是为了什么,明明对这些都不在意的,直到他因为这次圣杯战争去了一趟华夏。
在那里他听说了一个故事,关于一个和尚的故事,而此刻这些都可以按下不表。
艾里希平视前方,那里有着一道人影,“原来......已经是很久之前了啊。”
“嘿——嘿嘿嘿!晚上好,素不相识地魔术师先生。”金发少女原本安静地坐在路边台阶的一侧,少女百无聊赖地前后踢腿,嘴里哼着奇怪地旋律,身下铺着明黄色的雨衣。
她已经等了有一段时间了,实在有些无聊,但好在她不必再等下去,少女双手一撑从台阶上下来,欢喜地对来人打招呼,好像和旧友重逢。
“晚上好,埃尔梅罗小姐。”莉薇身前不远的地方,来人不紧不慢地回应少女,就像赴约的老友。
细雨已歇,艾里希平静地眸光中泛起一丝涟漪,他同样也该高兴的,即便那是模糊到已然要忘却的记忆,却仍是他走到这里最初的动力。
“Rider!!!”寒暄已毕,艾里希呼唤自己的从者,回应他的并非是少年清爽如风的声音,而是如微光般不可见的寒星。
少年一改之前耀眼煊赫,势若流星的攻击,他与夜色融为一体,无边夜色成为他最好的掩护,他放弃曾经失手的投枪,选择隐匿自身并亲手刺出这蕴含极烈杀意的一枪,而此刻枪尖已经停在少女的眉心。
叮——,清冽地刀光自下而上挥出,刀光巧妙地拨开距离少女近在咫尺的突刺,这已经是别出心裁的一刀,但见少年手腕轻轻回转,长枪便再次刺向少女眉心,刀光之前所做的努力尽数白费,甚至没有时间再次挥出。
这次再无刀光的阻隔,少年本可以刺穿少女的眉心,却再度无功而返。
原来水银色液体逆流而上,死死包裹住枪尖并迅速向持枪的手腕蔓延,少年的长枪犹如陷进泥沼再无寸进,水银液体的末端变作极细丝线袭向少年的脸颊。
少年头部下意识地侧过一边,试图躲过丝线的攻击,细丝却再度分支,眨眼间就在少年的脸颊上划出一道口子,鲜血顺着脸颊滴落在地面上。
与此同时水银液体也几乎就要蔓延到少年的手腕上了,短暂的时间里少年从进攻的猛虎到现在竟要成了蛛网上被捕食的猎物。
此刻,月髓灵液作为阿奇博尔德家的至上礼装终于展现出了它的獠牙。
“喂喂喂,一声招呼都不打,随随便便就想刺穿人家的脑袋,我可是有点生气了啊。”金发少女青金色地眼睛再度燃烧起来,说话间少女的影子在夜色的掩护下兀的向少年心口刺去。
艾里希动也不动的看着此时的几乎陷入绝境的Rider,丝毫没有救援的意思,就好像眼前的少年不是自己的从者一样。
“喝——啊——啊啊啊!”少年看也不看月髓灵液袭向手腕和头部的攻势,冷漠眼睛的看向一再从自己手中逃生的对手,身体中储存的庞大魔力开始向外倾泻,少年有意使自身外泄的魔力和大气中悬浮的玛娜产生共鸣,游离在天地之中的大源此刻好像在朝拜自己君王,狂暴的魔力粉碎了一切冲向少年的攻击。
月髓灵液被少年周身疯狂涌动的魔力挤压到极限,随后更是像炮弹一样被轰出去极远,少女的影子更是被少年顺势切成两段,未能回归本体的影子在地面上诡异地抽搐扭曲着。
少年与少女激烈地交锋着,寻常的魔术师一定会怀疑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所谓从者都是生前强大无比身经百战的强大人物,论起战斗手段现代魔术师被从者一个照面掀翻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因此没有哪一位参加圣杯战争的魔术师会让自己对上从者,御主对御主,从者对从者才是圣杯战争的主旋律。
然而无论是激战Rider的莉薇,还是旁观的一切的艾里希似乎都忘记了这条铁则。
“抓到你了。”与Rider的交锋中一击即退的Assassin也对自己的目标出手了,就在Rider强攻金发少女时,一抹刀光也飞向了艾里希。
如果说Rider是尽力隐藏气息,以常人无法反映的速度作为杀意载体的话,暗杀者则是真正于黑夜融为一体,刀光本身并不强大,但是那形如鬼魅无所察觉的杀意则是悬在艾里希头上的死亡之刀。
Rider对天才少女,暗杀者对落魄魔术师的战斗仍在持续,双方都寸步不让,誓要决出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