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沟炎
我有个朋友,他得了甲沟炎。 他的体型很胖,但走起路来步步生风,没有什么迟疑。好像他总能知道自己是要去做些什么的。 但他得了甲沟炎。 他不再步步生风,而是犹犹豫豫、踌躇不定。没有了往日的风采,也没有了那冲天的精气神。 留在他身上的仿佛只剩下了那一堆无用的脂肪,堆得他如此得了令人生恶。 但并不是一开始就是如此的。 他总说他是个对朋友很好的人,但他有时说的话却是十分冷漠但也十分正确。我想,他的内心或许很细腻。其实实际上他一点也不关心什么感情的事情,周围人的情绪他意思都看不出来,也不明白做这些事情到底有什么意义。 为什么我会与这种人交朋友?可能是因为有些相同的爱好,也有可能只是离得比较近,方便日后相处。但不管怎样,他确实是我的一位朋友。 说完他,再说说我。我是一个不强硬的人,一个僵死的理想主义者。如果说我朋友是坚定的创新实践者,那么我就是那种想一出是一出的人。 而且我从来都不会说对不起,即使我确实有错。如果我把这三个字说出口,那定也不是什么真心话。只是为了场面糊弄过去的场面话人人都会说。别人很急要我帮忙做什么是我总是会回复一句“不着急”。与之相同的,我同样会把“有事”变为“没事”。不结伴同行化为“你也没叫我”。 我不认为这些是缺点,反而我把这些认为是个性。 不过这一篇手记并不是写我,而是我那朋友。先前说了,他患了甲沟炎。 一开始,他的甲沟炎好像还不是那么严重。依然能打球,能干活。就是时不时地要上个药粉什么的。 其实他原本是没有甲沟炎的,只是在多人的不经意地踩踏新之中不幸得上了。 但有一个人是故意的,那故意的人自然也被教训了。 总而言之,一开始他除了走路不是那么快之外,与往常没有什么区别。 因为他脚的问题,我们选择了一处距离较近的车站一齐等车回家。 与人结伴回家我想应该是一件只有关系亲密的人才能做的事,比如兄弟、朋友、同志、情侣之类的。 但近些天,我有另一位友人得了一些感情病,所以托我给他做一做“话疗”。我便也依着他的意思一边散步一边回家,散心的同时还能与他闲聊,让他轻松一笑。 说实话,这些事情与我本是无关。无论是给他“话聊”感情病还是陪胖子在距离较近的车站等车回家,这些都不是我想做的事情。前面也说过,我是个僵死的“理想主义者”。 我热爱孤独,所以喜欢散步,更喜欢一个人散步。听着自己喜欢的歌与江风漫步在千条万根的柳树枝叶下。我认为没有什么比这更好了。 不是很急的情况下,相比乘车我更喜欢散步。所以那天我便陪着那友人步行回家,而那胖子则自己呆在车站牌下等着车来。 其实聊天的内容也没有什么,都是一些无用的信息。比起闲聊的信息,那尼古丁反而更加吸引人一些。第二天那胖子带着质问的语气对我说“昨天你怎么没跟我一起走?” 我按照往常的套路回答道:“你也没叫我啊。” 在那之后,胖子便成为了手记一开始的那个样子。他的甲沟炎仿佛是愈发的严重,不到处走动也不再神采奕奕。经常见他独自一人坐在那里,不是看书就是写字。 他深深地陷到了甲沟炎带来的痛苦中。无喜无悲,只有无限的痛苦。大概…… 又一日,我照常地与哪位患了感情病的友人散步回家,但偶然的一瞥却看到了那站在车站牌子下等着车的他。 但他不再是无喜无悲,而是变得神采奕奕。身边的人都开心地与其交谈。 我想他的甲沟炎大抵应该是已经好了,但看他到处走动依旧是一瘸一拐的。那时我才明白,也许他患的不只是甲沟炎,病因也不只是无情的践踏。 我继续与友人相伴走着回家的路,他依旧在车站等着车。但很快,他坐的那辆车便很快地超越了我们,向着夜晚奔去。 后记:这篇不是随笔,而是一篇短篇小说。文章虽然从第一人称视角出发,但这并不是以我个人的视角来讲述故事。第一次尝试写第一人称视角的短篇小说,个人感觉进步空间很大。对自己的评价为“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