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鸣|巍生】月迷津渡111被看了个底儿掉
架空/私设/全员恶人/不洁/玻璃碴里找糖/狗血虐恋/be/吃不消的大可爱出门左转,万分抱歉。

“咳…你给我…放开他!”陈一鸣轻咳了一下,血顺着嘴角滴下去,手指却未放松分毫。
“你很饿吧?饿到快要疯了吧?血包已经无法满足你了不是吗?来,别抗拒…杀…”
“不许…杀他!”陈一鸣浑身轻颤,食指和中指猛的插进心脏,一阵钝痛流遍全身,两个声音同时闷哼一声。
“咳…有点意思,明明只要乖乖看着就好,什么都不用做也没关系,那些你不想做的,你做不到的,我都能帮你完成。”
“…我不是…傀儡…”
“得了便宜卖乖,人类从来贪婪,得到了一样就还想要更多,哪儿有两全其美的事呢你说对吧。得到想要的东西,也必须支付相应的代价。我现在就要杀了这个人类,你不能完全摆脱我的控制,更杀不了我,你知道的。”
“是吗…”手指继续向柔软的内脏深处插进去,血从陈一鸣嘴角涌出来,“你说得对…我只是个傀儡…于‘灰羽’而言,于陈斯远而言,于你而言…我不该…咳…不该有自己的思想,安心做傀儡就好了,但是这个人,你能不能别伤害他,昨天的那些…还填不饱你的胃口吗?”
“那不一样,这个闻起来美味得很,实验室里的那凡夫俗子些怎么能相提并论。”
“但是你多多少少还是要受制于我的身体对吧,这个身体如果…如果…没有了…你也会少很多乐趣吧…”
“这个人类刚刚是真的想要掐死你,按照你平日的作风,应该毫不犹豫的杀了他。你这样护着他又是为什么,我没办法认同。”
井然恍恍惚惚的看着陈一鸣,明明是一个人却可以发出两种声音,而且像是在进行一种矛盾重重的对话。
精神分裂?
陈一鸣疯了??
这种力量又是怎么回事???
像是感受到井然的目光,陈一鸣低下头看向浑身脱力的井然,眼神糅杂着愧疚自责和化不开的温柔。
“我欠他的,他本不必活得这样辛苦,是我亲手毁了他的人生…我只有…一条一文不值的贱命…死不足惜…”
短暂的沉默过后,那个陌生的声音开了口,“啧…妇人之仁…罢了,终究是我多管闲事。”抓住井然的手轻颤了几下终又松开,井然直接软下去的同时,陈一鸣也痛得跪倒在地。陈一鸣把手指从胸口的伤处抽出来,闭上眼睛略微缓了缓来自伤口的剧痛,又垂下眼睛看向井然,“然然,是我对不起你…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我知道我没有资格提任何要求,但是…只有这一件事,我想求你…我会留一条命回来…任你处置…”井然怔住,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紫红眼尖牙齿的怪物,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要装作没事人一样又回到自己身边,这种事…这种事…
陈一鸣染血的手指轻抚上井然的脸侧,“然然,忘了今晚的事吧。我送你回家。”
井然的瞳孔骤然收缩,却连说一个字的力气都没有,眼前的景象融合成一片模糊的红色微光,然后瞬间暗了下去。
后来很多年过去,在井然的记忆里,那是时隔几个月再见面以后,陈一鸣第一次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叫自己“然然”,也是唯一一次。

耳边是一声接一声的喵喵叫,井然睁开眼睛,感觉脑子好像被炸了一次那样钻心的痛起来。
“呃…”
一双很软的手揉上太阳穴,按揉的力道刚刚好,“头疼吗。”声音温柔成一朵绵软的云,陈一鸣托着井然的头搭在自己腿上,继续按揉着太阳穴附近。井然忽然感觉自己的心在这种温柔的声音和动作中被安安稳稳的托住,硬撑着的精神下意识就松弛下来,人不由得往陈一鸣怀里拱了拱。
“再帮你揉揉好不好?”
“嗯…”略带着委屈和一点点撒娇似的语气。
“那你再躺一躺,我熬了姜茶,在锅里温着,等下你喝点,不然淋了雨容易感冒。”
“嗯…”井然蹭了蹭陈一鸣的腿,“对了,那只小猫呢?”
“在这。”一个绒球团子被放在掌心,暖而软的触感让人爱不释手,井然把小奶猫举到眼前,“你吃饱了吗?肚子鼓溜溜的。”小奶猫身上脏兮兮,一对湛蓝的瞳孔倒是清亮得很,清泉似的湿漉漉,仿佛刚受了欺负似的。
“我想给它洗澡,但是它不让我靠近。”陈一鸣伸出手想摸摸小奶猫,小家伙立刻龇出尖牙。
“哎?不可以这样!这是对我很重要的人哦,你不可以咬他,听见没?”井然伸出手指弹了小奶猫一个脑瓜崩,“我给它洗,已经很不好意思了,话说,我怎么睡着了…”
“你刚才太困了,在浴室里睡着了。”
在…
浴室…
睡着了…
井然的脸嘭的一下红了起来,下意识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身上,呼,还好,穿着睡衣。
谁会穿着衣服洗澡…
所以…被看了个底儿掉?!井然红着脸抬起眼睛看向陈一鸣,正对上对方的眼睛——纯黑的,深邃的,眼睛。完全感受不到任何恶意的坦诚,自然到如同风托起蝴蝶的翅膀让它自由飞翔,露珠流转在一片草叶上,——即使肌肤相亲,也庄重神圣得不会让人产生任何非分之想。在这样的眼神里,井然的尴尬消解了多半。
“谢…阿…阿嚏!”一串清鼻涕银丝一样挂下来,井然直接原地石化,随即万分尴尬的伸手想从床头柜上抽张纸巾擦擦鼻子,手却抓了个空。
陈一鸣起身出了卧室,再回来手里多了一包纸巾,井然看着纸巾怔了怔。
“怎么了?”陈一鸣抽出纸巾给井然擦掉鼻涕。
“唔?嗯…不知道哎,就是感觉哪里怪怪的,又说不出来,那种感觉你知道吧?”
陈一鸣点头。
“唔…”井然看看纸巾,又看看陈一鸣,又看看纸巾,再看看陈一鸣。
“头还痛不痛?”陈一鸣不动声色的把纸巾放在身后的柜子上。
“我好像…忘了件什么事…”井然歪过头,想得颇有些费力。
陈一鸣的瞳孔缩了缩。
“啊!对了!”井然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一跃而起冲出卧室,“放烟花放烟花~”
陈一鸣攥紧的拳头舒展开来,摇摇头跟了出去。
“说起来,天怎么这么黑…我睡了多久…”
“凌晨两点半。”
拿烟花棒的动作顿住,井然转过头,“几点?”
“凌晨,两点半。”
“…你…就在那…守了一夜?”
陈一鸣点点头。
“那怎么行!我睡得也太死了…”井然揉搓着自己的头发。
“没关系,我最近…在休假。睡不睡都没多大关系。”不睡也好,梦里交织着飞溅的鲜血和死状狰狞的面孔——脖颈处全是血洞。
井然沉默了下,把一支星星形状的烟花棒递到陈一鸣手上。
陈一鸣接过来,好奇的打量着手里的星星,“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