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古典哲学讲演录》（康德哲学的总问题）2

        上篇我们已经清楚的了解康德提出的“先天综合判断”是什么意思了，先天综合判断的提出是为了使得知识，也就是判断，同时具有普遍必然性，还能同时拓展我们的知识。康德认为，先天综合判断何以可能这个问题，不是一个理论问题，而是一个事实问题。康德从事实里面来举例，比如说，在康德那时现有的知识里面，数学是不容怀疑的，牛顿物理学是不容怀疑的。也就是说，自然科学和数学，作为最成功的两门科学，是已经成功的，是不容怀疑的。当然形而上学没有成功，形而上学失败了，但是我们也可以考察以前的形而上学为什么失败了，它的构成是什么。

        康德认为，数学最初的那些构成，就是先天综合判断，当然我们可以从中分析出很多东西出来，但是它最先的，最纯粹的部分，是先天综合判断。比如“两点之间直线最短”，“两点之间的直线”我们将它看做是一个概念的话，它里面并没有包括“最短”这个概念，“两点之间的直线”，我只需要将它们连接起来就好了，和是不是最短并没有关系，但是作为一条几何学的公理，这是毋庸置疑的，通过直观就可以发现的，两点之间一定是之间最短的，当然现在我们知道了，要限定在欧几里何里面，但是这依然是一个先天综合判断。当然还有其他的例子，康德还举了一个算数的例子，5＋7＝12，通常认为这个命题应该是一个分析命题，12已经包含在5＋7当中了，但是康德不这么认为，他觉得，你要得到12，就一定要将5个什么东西，加上7个什么东西，最后像幼儿园小朋友数数一样，最后通过手指头，通过直观，才能得到12，只是我们熟练了就不需要这样子了，可是在第一次学习的时候，12的概念绝不是直接就可以从5＋7中可以的出来的，每个人都要经历一个数数字，掰手指的过程，才能知道5＋7＝12，这还是通过直观而不是分析，所以这还是先天综合判断。

        自然科学里也是这样的，虽然像万有引力啊，惯性定律啊，可能需要加入一些经验的成分，但是那些最高的原则——是先天综合判断。比如说，一切发生的事情，都是有原因的，这样一个原则在自然科学里面，是不言而喻的，“原因”这个概念没有包括在“一切发生的事情”里面，但是你一说出来，每个人都承认，你不能想象一件发生的事情是没有原因的，世界上有奇迹吗？没有。你先天的这样认为，就是给自然科学研究提供了一个前提，你可以去探讨原因嘛，如果你说一切事情的发生可能是没有原因的，那就要受到打击了，休谟就是这样的，所以为什么说休谟打击了自然科学的的基础？就是他连这个都开始怀疑了，未见得一切发生的事情都是有原因的。所以在自然科学里面，先天综合判断确实存在，而且是作为自然科学的基础。当然“实体”也算先天综合判断，每个事物都有它的实体，这些命题指导了自然科学的研究。

        那么，在形而上学里面有吗？康德觉得也是有的，只不过以往的都失败了，比如“世界是有限的”，“上帝是存在的”，“灵魂是不朽的”，这些被唯理派当成分析判断的命题其实是有瑕疵的，谓词的概念都并未包含在主词里面，而唯理派却认为包含了，分析判断是不会出错的嘛，所以他们认为这些是不言而喻的，尽管它们都有这样那样的错误，但是至少他们认为的这些命题，都是属于先天综合判断。

        所以，先天综合判断在以往的数学，自然科学，形而上学里面都存在着，那么我们可以确定，在将来的要建立的形而上学里面，也必然存在，只是摧毁可不行，康德要重建，但是重建依然要遵循先天综合判断作为未来形而上学的前提。

        所以他要从这四个领域，数学，自然科学，过去的形而上学和未来的形而上学这四个方面，现在我们已经知道它们都是以先天综合判断作为它们的前提了，但是，最关键的在于，“何以可能”，这些命题到底是为什么可能的呢？如果我不去追问，那就是唯理论了，它们是如何建立起来的，前提是什么？他就是要问这样一种追溯性的前提，西方思辨哲学的一大特点就是，知其然，还要知其所以然，追根溯源。所以只说先天综合判断还不够，先天综合判断何以可能？才是康德的总问题。

         所以我们可以简单的将《纯粹理性批判》这样划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