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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锤40K钛帝国小说--铵史(Part II)

2019-07-27 19:51 作者:GreaterGood  | 我要投稿

本文节选自Braden CampBell所著英文小说《Aun'shi》,该译文作为练习仅为个人与交流使用,不用作商业用途。

阿尔萨斯·莫洛克


这是一个寒冷而又荒凉的世界:它是一个由灰色岩丛和白色雪地组成的斑驳的天体。就连高悬于天空之上的太阳都在许久之前蜕去了它的光芒和热力,最后仅剩下一颗褐矮星。若非追寻某人的脚步,他绝对不会踏足此处。除非有特殊理由,不会有人造访这颗星球。铵'史来此的原因是为了更好地了解远见。


Shas'O Vior'la Shovah Kais Mont'yr,更加常用和简单的称呼是远见司令,他曾是存活于世的最伟大的钛族军事家之一。在两个世纪前,他曾率领大军反击来自的人类帝国的鸠'拉入侵者。最后的那场反击战曾到过此处,而钛帝国正是在阿尔萨斯·莫洛克宣告了胜利。在历史上那真是无比美妙的一刻,那是上上善道击败银河中那些未开化的蛮夷的又一成功典范。然而,他没有返回故乡去享受他应得的荣耀,与之相反,远见司令带了一核最亲近的手下出走了。他背弃了曾经为之奋战的一切,一头扎进了达摩克里斯湾的彼端,他在那里建立了一个全都是由火氏成员组成的飞地。在战场上,他曾如此骁勇地维护着上上善道,然而他最终的行为,却完全动摇了它。


失去了这个深受人民爱戴的象征,以及之后对他为何离经叛道的不解之谜,在接下来的许多年里削弱了钛星社会。很多人对下列问题感到疑惑不解:以太教导大家与更大的整体需求相比,个体是何等的苍白渺小;然而远见最后留给帝国的信息却是帝国的人民应该寻求他们各自的道路?!最终,局势变得有些难以维系了。尽管已经远走他乡,但远见造成的影响变得比之前还要巨大。正因如此,钛族的领导层决定召回这位刚愎的将军:他们打算用重新接纳远见的举动来团结分裂的人民。因此,有人必须得深入帝国之外的危险区域,找到远见司令,向他递出橄榄枝。而这个人选,就是铵'史。


铵‘史将他的一生都用在了了解他人的奋斗之中,他痴迷于此。他曾全身心埋首于钛族各氏的专长造诣。他曾深刻地研习了帝国所接触过的所有的异形种族。而现在,他得去了解远见了。铵'史决定去远见他曾经去过的地方,经历远见所曾经历过的事物。只有如此,他们才能彼此之间坦诚相对。所以,他来到了阿尔萨斯·莫洛克。


钛族领导层将所有他们认为铵'史可能用得着的都让他带上了。铵'史乘坐着一艘星舰离开了帝国,上面装满了武器、外交官、各种设备和一票由功勋卓著的火战士组成的侍卫队,甚至还有一位年轻的以太被调来担任他的助手。然而,当他的穿梭机刚刚抵达星球地表,他就请他们统统打道回府。这是因为,按他的话来说,这是一场属于他的孤身之旅。尽管随员们都被惊得目瞪口呆,但最终所有人还是妥协了,除了铵'史的卫队——他们坚称他们所立下的守护铵'史的誓言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被打破。他点了点头,让侍卫们回去守卫他的星舰,然后就离他们而去,任其站在齐踝深的雪中。


他步行了一小段路程来到了23号聚居地,这是一个由两百三十二年前被远见留在这里的土氏、水氏和气氏成员所建立起来的小镇。这个小镇地处钛星宙域的边缘,远离帝国的军事、文明中心。这里的一切都有一种权宜处置、临时凑合的边境感。这里的宇宙港,如果它能被称之为是的话,仅仅不过是有着一个控制塔台和一个碟形通讯天线的大片空地。这里的建筑低矮圆滑而且很明显看得出是由预制件制成。铵'史立刻就喜欢上了这里。


他找到了档案馆——那原本是一艘星际运输船上的货物集装箱。它已被改造成了一座三层建筑。它的外面依旧钻刻着远见最后一次远征的标记,但已经褪蚀模糊得几乎看不出来了。在建筑内部,有三个水氏,年纪比他还大,他们非常乐意向他讲述过去的故事。司令官去了西边,他们说道,一天的路程,靠近冰雪旷野的地方。在峡谷的底部,他在那儿发现了一处密集的异形遗迹。接下来那里具体发生了什么没有被记录在案,但是接下来发生的是却相当肯定。远见从遗迹归来后,仅仅集结了火氏,然后登上了将所有人送至此处的舰只,就此离开了。


“异形遗迹,” 铵'史抿了一杯由其中一位学者递过来的热鱼汁,若有所思地问道,“是哪个种族的?”


“那可不好说,” 他们回答道,“阿尔萨斯·莫洛克包含大量这样的遗址,而且它们并非在同一时代或是由同一种族建造的。例如,那些在北方边缘地带的在尺寸上大的吓人,呈立方块状,有成百上千万年那么古老。其它的是就像是扭曲破碎的石堆。还有一些则显得光滑美观,它们是如此得质朴洁净,仿佛就好像是昨天才刚制成的一样。甚至在这里的月亮上也有建筑。在无尽的岁月中,阿尔萨斯·莫洛克看起来就好像是银河中的一个十字路口那样的存在。”


“如果那就是远见曾经去过的地方,” 铵'史对他们说道,“那么我接下来也必须去那里。”


其中一个档案管理员轻笑了一声,“那会让鸠'闰*很开心的。”

*Gue'run


“我很抱歉,请问那是谁?”


“菲欧'维'鸠闰*。”

*Fio'vre'Gue'run


“异形建筑的j监管者吗?” 铵史回答道。他对这个头衔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名字是他自己起的,” 另一个档案管理员说道,“鸠闰是土氏出身。他自诩为异形学的大师和异形建筑学的研究者。他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到在遗迹之间的安营扎寨上了。”


“他一年只回二十三号聚居地几趟,” 第三个档案管理员说道,他眇了一只眼睛,牙齿也几乎掉光了,“收集补给,修理设备,再找上一些够笨够年轻的学徒和他一起回到荒郊野地里去。”


“那为何我的到来会让他觉得高兴呢?”


三个水氏一齐大笑了起来。


“因为,” 那个牙齿掉得差不多水氏说道,“他终于能和某些没有听过他故事的人谈上一谈了。”


第二天一早,铵‘史弄了一辆代步工具,风驰电掣地越过了冰冻废土。当他接近挖掘站时,恹恹的太阳快要下山了。他把滑行器停在了考古营地的边界之外,接着拢了拢他的包裹,然后就开始步行。他旅行袍的结构能很好地保持绝大多数的体热,但即便如此他的双肩也因不断增强的大风而蜷了起来。细小的冰晶更是刺痛了他的双眼。


黑暗而又危险的阴影开始在他身边若隐若现。钛星建筑那小小的,乳白色的穹顶被巨大、弯曲的异形建筑和垂直的冰川巨墙挤到了一边。当他注意到有人向他大步跑来的时候,铵'史停下了脚步。那是一个钛星人,很可能是个土氏,他身着的厚层保暖服使其胖大的身躯夸张的可笑。他带着一个便携式发光球,其发出的光芒将周遭染成了一片浅黄色。


铵'史举起了他的右手以行正礼:“Tau'Monat!”


他迎风大喊着。


“Tau'Monat'La!”


另一人回应道。他跑至离铵'史不到一臂之遥的地方停下来重重地喘着气。他咧着嘴露出激动的笑容,带着孩童般的期待打量着来者。


“你终于来了。备件在哪儿?” 他问道。


铵'史摇了摇他的头,“如果你是那么想的话,那么很抱歉,我不是来这里送东西的。”


“你不是?” 年轻的钛星人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难道二十三号聚居地里没有人通知你我的到来吗?也许档案管理的那几位可敬的先生们跟你说起过?”


年轻人摇了摇他的头,“我们没带通信列阵。监管者说离群索居能够塑造一个人的观察力。不久前我们曾要求拨发额外的设备器材,然后边界传感器发现了你载具的信号,我还以为…”他的声音在小小的失望中逐渐减弱。然后他皱了下眉头,“那么你是谁?”


有那么一刻,铵'史想扯个谎糊弄过去。无论何时当其他的钛星人知道在他们之间有个以太时,他们都会使自己表现出极大的热情和服从。而他所要的只不过是一个人呆在这里,探索遗迹,并了解远见的想法。


“我的名字叫铵'史。” 他最终叹了口气。个人的喜好,他提醒自己,无助于服务上上善道。


学徒睁大了他的双眼,然后深深地俯首鞠躬。


“以太,” 他喘息道,“能够迎接您真是一种荣幸,尽管我配不上它。”


“也许我们能够先进去?”


“当然!” 年轻的钛星人伸出了他的双手,静候在一旁。铵'史再度叹了口气,把包裹从肩膀上抖了下来交给了学徒。然后,他们一起穿过聚集的尘土向着最近的建筑物走去。


“我该怎么称呼你?” 铵'史问道。


“我还没选择名字,以太。”


“哦,你的人生之旅才刚刚开始,” 铵'史尽其所能像慈父一般地说道,“有的是时间。”


“督察官鸠'闰曾今,呃,眼下也是,给我起了菲欧'拉'查'拉*这个名字。如果您乐意的话,也可以这么称呼我。”

*Fio'la'Cha'la


铵'史认为他人给予的名字比当事者自己起的更能说明一个人的本质。查'拉的字面意思是“移动的物体”,而在其他一些种族的语言中,是“可堪大任者”的意思。


两人迎着刺骨的寒风走进了一间装满了板条箱和设备的圆顶房间。这里被收拾得足以装下两台电脑工作站。几个隧道通向朴素的休眠区。一个装在天花板上的加热器将室温维持的勉强可以住人。在其中的一座工作站上一个身材健硕的土氏正在躬身劳作。他的眼睛上戴着黑色的目镜,上面延伸出来的缆线连接着他戴在右手上的手套。他用手在空中划了一下,翻过了一摞只有他才能看得见的文件。


“快递员替我们把新的重子成像扫描仪带来了吗,查'拉?” 他心不在焉地问道。


“很遗憾,没有。” 铵'史回答道。


一听到陌生的声音,那个带着目镜的钛星人把头抬了起来,“为什么没有?”


“因为我不是快递员。”


鸠'闰取下了他的目镜,啪嗒一声把它放在了桌上。他怒视着让陌生人溜进他的研究所的查'拉,发问道:“好吧,那么,你是谁?”


铵'史垂首致意。尽管位高权重,但是在这里他终究是一个访客。对他而言,向户主展示他们之间的差异是正确的。“我是铵'伊尔·维欧'拉·史(Aun'el vior'la shi)。”


鸠'闰那张绷紧的脸在他冲过桌子向铵'史致敬的前一瞬舒展了开来。在匆忙中,他忘了把他的界面手套*取下来,与其相连的目镜就这样被拖着飞过了工作站。白色的石块和电子碎片在地板上洒得到处都是。

*interface glove


“这真是荣幸之至,” 他喘息道,“这真是荣幸之至。我是菲欧'维'鸠闰,欢迎您,Aun'la,莅临我这小小的研究站。”


“请叫我铵'史吧。”


监管者在向一位远高于其上的人发起致意时熟练地停顿了一下。


“如您所愿,” 他慢慢地说道,“是什么风把您吹到我们这里的?”


铵'史再度踌躇了起来,他仔细地思忖着怎么回答才好。他被委派前去寻找并带回远见司令从技术面来讲并不是一个秘密,但是铵史也不愿意整个帝国都意识到这一点。因为这头来很有可能会竹篮打水一场空,而他讨厌在燃起人民的希望后,其结果却将他们推得更远。


“我在进行一场求真之旅,”他小心地说道,“显然,我对悟求的追寻将我带到了这里。”


鸠'闰的脸就像那三位档案保管员预先告知的那样亮了起来。


“如果那就是您所寻求的真相,那我很高兴将它们提供给您。”


他开始把手指从界面手套中扯出来。


“查'拉会在这里准备饭菜,而我会带您去逛逛。您肯定会想见见我第一手发掘出来的构造物的。”


还没等任何人做出回应,鸠'闰就抓起门边的厚重外套,一头扎进了寒冷的黑夜之中。查'拉苦笑了一下,摇了摇脑袋,然后就此告退。铵'史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朝外走去。


“我曾被告知,鸠'闰,” 铵'史一边小跑着追赶着科学家一边说道,“在无数个世纪中有许多的种族都曾入主过这颗星球。”


鸠'闰看上去一脸惊喜。他扣上了他的外套,然后从衣服的口袋里拿出一副保温手套套在了手上。


“正如以太您被告知的那样。阿尔萨斯·莫洛克上的的遗迹至少来自十二个种族。每个种族都会时不时地拜访这里。这可真是巧啊。”


“怎么会这样呢?”


现在太阳已经完全隐没了,他们两人沿着一条挂满小型照明球的绳索踱步而行。这条被照亮的道路从居住穹顶通向隐藏在地下的冰川。刺骨的寒风令人窒息。


“是这样的,”鸠'闰回答道,“不离开安逸的帝国我们可没办法去了解银河的住民。以太您可能已经知道我已花了半辈子的时间在这颗星球上了。整整十五个当地年。我已给几个这个世界的访客起了名字。”


他们走过一个拐角进入到一个从坚冰中开凿出来的宽大的房间里。巨大的照明球使这里亮的如同正午一般。在空地的中间有一座华丽精美的仪器,它被大量的感应器和炫目的灯光重重包围着。它旁边的一部分已经被拉开了,一个土氏坐在那前面,正用工具戳弄着它。然而铵'史对坐落在后方的东西更感兴趣。那面冰墙并非通常的苍蓝或雪白色。它是红色的。看起来这冰川仿佛从头到脚被涂了一层融化的、猩红色的蜡。从里面伸出的是一根弯曲的、骨白色的构造体。一个由同样材料制成的平台出现在它的底部。这感觉就好像他偶然发现了某种古老的泰坦巨兽的碎肉和暴露在外的肋骨一样。


鸠闰注意到了铵'史的震惊。


“啊,是啊,” 他轻笑了一声,“第一次见到血墙时确实会令人感到不安。”


铵'史舔了一下他干裂的嘴唇让自己镇定下来。


“血墙?”


“我们第一次发现它的时候查’拉是这么称呼的。很遗憾这名字一直改不了口,就算是我也一样。尽管在外表上来看这冰是由鲜血冻结而成的,但是我向以太您保证其实不是这样的。这种变色是自然现象,事实上是由铁的氧化物和高盐分的水流造成的。” 他将双臂交叉抱于胸前,看上去很是高兴。


一股突然而又强烈的不祥预感牢牢攫住了铵'史。他举手指着从坚冰中冒出来的异形构造体,说道:“无论自然与否,是谁会选择这么一个地方来筑造呢?”


“原来的居住者并没有留下多少记录信息。这道拱门,和其他几个类似的建筑,勉强构成了一个前哨基地,我是这么认为的。”


“你是这么认为的?” 话一出口,铵史就意识到他的语气过于愤怒了。


鸠'闰把身子向后微微缩了缩:“是猜测,以太,但是这是基于一定知识的。我向您保证。从周围的坚冰中采取的核心样本显示这个地方在三万五千年前就被他们遗弃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个房间被冻结实了。但是我已经用共格粒子光束*把冰给融了,而且还绘出了拱门的内部线路图。事实上,”鸠闰皱起了眉头,“我们现在应该已经开始了才对。请原谅我,以太。”

*coherent particle beam


向仪器疾冲而去的鸠'闰和另外一个土氏开始了安静而又激烈的交谈。铵'史慢慢地跟在后面。也许是因为冰室中窒闷的空气,或是那堵令人不安的血墙,铵'史觉得他仿佛在梦境中穿行一般。他伸长脖子仰望这拱门。他看到它的表面并不平滑,上面精巧地刻着无数的凹痕。那不仅仅是骨色,那本来就是骨头,或是某种十分相似的东西。他知道,在银河中有些种族会使用这种生物技术;那些古老而又不可知的种族。尽管铵'史花了毕生的时间加以研习,但是毫不夸张的说,这些种族和钛星人几乎没什么来往。晦涩的报告和费解的参考资料满满地充斥着他的脑海。


鸠'闰依旧在质问他的助理科学家。


“本图*,你本应用光谱扫描仪扫描那些埋在平台中部的水晶的,” 他低声呵斥道,“你为什么没有去做?难道你没看见我们有贵客来访吗?”

*Bentu


那个坐着的钛星人挣扎着站立起来。当他躬身致意时,霜花从他的环境防护服的边缘上剥落了下来。


“原谅我,菲欧'维。我之前启动了扫描仪。一切都运行的很正常。然后回馈脉冲波有反应了。”


“回馈?有什么回馈吗?”


“我不知道。从拱门那里传回了一个信号。它过载了扫描器,我从那时起就一直在尝试修复它。”


“这事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你跟我说过除非是要事否则就别去打搅你。”


从照明球里发出的光线暗了一小会儿。


“那是怎么回事?”鸠'闰的声音听上去比起关心来更像是恼怒。


本图看上去很是尴尬:“那里还发生了持续性的能量衰竭。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鸠闰,”铵'史说道,“这道拱门,这整座建筑,在你把冰雪融掉之前是完全封住的。”


“是的,以太。”


“所以,这里的一切在远见在的时候是进不来的?”


“远见?” 鸠'闰顿时目瞪口呆,“好吧,呃,是的。完全进不来。如果您想去拜访地表上的那些遗迹,就是远见曾经看到过的那些,我很高兴……”


照明球再度暗了下去,这次它们没有重新再亮起来。有那么一会儿,唯有闪烁着错误信号的扫描仪显示屏在发光。然后,血墙开始向周围散发出蓝色的光芒,将冰室中所有的东西都染上了一层病态的紫色。他们三人一转身,刚好看见一个旋转着的能量漩涡显现了出来。它从骨质拱门的顶端一直向下伸延到平台上,看起来就好像一池侧立起来的水银。


怪物们现在正站在平台上。铵'史不知道这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他们就那样简简单单地出现在了哪里。他们身后浮动的能量立场将他们的轮廓勾勒了出来。其中的四个像是大的出格的犬类生物,它们身上没有皮肤。另外三个瘦削、双足行走的人形生物。他们手持奇形怪状的捕网和满是倒钩的长矛。其衣着紧贴皮肤,上面装饰着利刃和尖刺。一群鸟形的生物从那银色的光芒中飞了出来,发出的声音就好像尖叫着的婴儿一样。它们在房间的顶部盘旋环绕,互相啄咬着。


铵'史用了整整数十年的时间去研究那些居住在帝国之外的黑暗宙域里的种族。他们毫无疑问是瓦辛'达,“黑暗掠夺者”:这些海盗般的怪物从阴影中发起袭击,夺走他们想要的,然后就此消失,返回他们出发的地方。据他所知,至今为止他们从未在钛星宙域被目击到过。


当那三个瘦长的人形打量着他们的周遭的环境时,猎犬们在一边咆哮着,然后他们仨同时注意到了钛星人。他们用本族的语言说了些什么,然后邪恶地笑了起来。


铵'史双肩一耸将保暖长袍抖落在地,然后向前迈了几步。铵’史从自己的腰带上解下了一个沉重的金属圆筒。他用手腕一甩,圆筒瞬即向两边伸展开去,变成了一根长长的、两端带有利刃的长杖。他如同风车一般回旋着荣誉之刃,然后张开了双臂。他头也不回地向鸠'闰唤道:“坐上我的滑行器,你和你的人回二十三号聚居地去,告诉他们发生了什么。”


“那你怎么办?”鸠'闰哭喊道。


铵'史挺了挺肩膀。


“我不会有事的。”


他如此说道,比起回答更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鸠'闰和本图争先恐后地向隧道入口跑去。两个瓦辛'达立刻行动起来,仿佛要去追赶他们,但是铵'史赶上前去挡住了他们的脚步。他摇了摇他的头,确信他的举动可以跨越文化的隔阂清楚地表明意图。


随着一道无声的命令,那些无皮的猎犬向前冲了过来。铵'史向后一跃,一个筋斗落在了巨大的扫描仪顶部,在那里他不会遭到围攻。怪物们尖叫着向他发起猛攻。他用他的长杖击开了它们袭来的利爪。它们又试图朝他跳去,铵'史在猎犬们几乎抓到他的那一刹那把它们尽数挡下。以太的武器快到肉眼难辨,只见他左移右闪,连消带打。其中一条猎犬张嘴向他扑咬过去,铵'史向后一退,挥舞着他的长杖,用一记圆弧斩将它砍得身首异处。残存的三只野兽停止了攻击,开始重新估量它们的目标。他任由它们重新聚成一团,然后向后跳了下去,让扫描仪挡在他和怪物之间。


其中一个瓦辛'达吹出了一道刺耳的口哨,鸟群们对此作出了反应。只见它们如同火箭般朝着隧道飞去,意图赶上鸠闰。铵'史将长杖像标枪一样向它们掷去,然后迈步疾奔。荣誉之刃干净俐落地将其中一只飞鸟击穿,然后落入了等候在下方的铵'史手中。剩下的鸟群盘旋着往后飞去,尖叫着以示抗议。


笑容从瓦辛'达们的脸上消失了,他们看上去迷惑不解。站在中间的那个吼出了一道命令,然后其他两个向前冲了过去,鸟群和猎犬们也做出了相同的举动。


“我不会有事的。”铵'史提醒着自己。


兽爪、尖喙和利刃如同雪崩一般向他同时袭来,然而无一中的。铵'史轻舒长杖,回卷近格,挡开了一柄长矛,然后横扫高击砍下一只刃翼鸟,接着猛击直杵把一条猎犬砸的飞了出去。


敌人们将其团团围住如同风暴一般他攻去。但是他们打不中以太,跟别提伤到他了,这使得两个瓦辛'达怒火中烧。他们咆哮着朝他喷出污言秽语。鸟群尖啸着。猎犬们吼叫着。


铵'史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即使一把多刺的利刃划最终过他的身侧在他的胳膊上挖出了一处深深的伤口,他依旧镇定自若、全神贯注。他们太多了,以太意识到。他目前未能对对方造成有效杀伤,而仅仅只是在抵挡敌人。他试图退进隧道里。在更为狭窄的迎敌面中,以太想到,他可以把对方全部干掉,而非仅仅只是在空旷处拖延。


一只猎犬向他的脚踝猛地咬了过去,铵’史反射性的一脚踢爆了它的脑袋。他的指节被鸟群撕扯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他手臂上的创口开始可怕地烧了起来。


那柄长矛,他意识到,那柄长矛被做了什么手脚,有毒,真是卑鄙。


他的右臂在他快要接近隧道的时候失去了知觉。现在剧痛已经扩散到他的胸口了。他的皮肤感觉就像着了火一样。以太试图招架,但他的防御瓦解了,铵'史单膝着地跪了下来。什么东西砰的一声砸到了他的脸侧,打得他晕头转向。鲜血从他紧咬的齿间喷涌而出。整个世界蠕动了起来,然后就此倒下。他们踢打着他的背脊,不知什么东西正撕咬着他的腿,但这些都渐渐远去,不再重要了。那道刀伤吞噬了他的意识。他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痛楚了。冰雪抚慰着他灼热的皮肤,不再寒冷了。


过了一阵子,他隐约意识到自己仍旧活着。一双冰冷、光滑的手正捧着他的头左右翻看着。他挣扎着想保持清醒。


“Thenalus nen ithyn?”一个声音发问道。这些话语中带有一丝不安的颤动。片刻之后,他脸上挨了一巴掌:“Chith'nai! Yinare theniben marj mol quaryon?”


攻击者中的一个斜身靠了过来。铵'史用尽全身气力睁开眼睛,他看到了尖尖的耳朵,苍白的皮肤和高耸的颧骨。


“我听不懂……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他喃喃地说道。

“Tyathe。” 瓦辛'达回答道。他的同伴们听到这笑话都笑了起来。


铵'史模模糊糊地意识到他的手脚都被带刺的镣铐束缚了起来。它们锋利而又寒冷。然后他被粗鲁地从地上拖了过去。


“你在干什么?”他含混地说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铵'史试图抬起他的脑袋。拱门和那涌动的银色通道开始逐渐关闭了。在伤痛使他无法言语之前,他竭力吐出了最后一个词。


“为什么?”


领头的瓦辛'达再度在他面前弯下腰来。他用一种近乎同情的姿势轻轻地拍了拍铵史胳膊上的伤口,然后站起身来,一拳打在了钛星人的下颌上。


在失去知觉前,他最后的想到的是作为一个以太,他没有辜负自己的职责。他为鸠'闰及其手下的逃离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他们会在二十三号聚居地——或许还有他的侍卫们那里——找到帮助的,然后他们会回来救他。他只需等待,并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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