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群写文活动#7
暑假最后一个更新力
还是先上任务:
请以“少有人发现的美”和“局部”为意象思考
这次要求也简单点 段落也行句子也行 一个人写也行一群人写也行
随便啥时候丢群里 能写就行
上次难的没人写,我自己也不是很驾驭的了,这次简单点,热情确实有,交稿的还是就那么几位,不过主要目的还是我自己练,也无所谓。

mcx:
在古老的亚特兰蒂斯,曾经有一个通天塔,直插云霄,似捅破了天的穹顶,扎进了世界的胸腔。
即使是在城里住的人,也基本不会有人登上塔顶,也少有人知道,这座塔为什么存在,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作为地标或是作为灯塔?
直到那一天......
黄昏的烈焰将中庭之树烧成了灰烬,巨人的重剑砍向了亚特兰蒂斯的领土,那一刻,这座通天塔告诉了世人,他为何而存在......
蔚蓝的光芒闪耀,刹那间,在主城各处,星星点点的亮起了24处阵眼,刹那间,神绘符文阵展开,亚特兰蒂斯从此消失在世界之中。
一千年后的今天,通天塔上,站着一位半神。
“喂,天天守在这里,不无聊吗?”
“不无聊。”
“何必呢?”
“只是为了一方安定。”
“东方人有一句古话......”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你还会抢答了?”
“听过太多次了。”
“那你有没有听过,高处不胜寒。”
“什么?”
“下去看看吧,在城镇的每一处微不足道的角落里,都有一副别具风味的小城往事。”
“没空。”
“不愿意的话,那你就继续在天穹之上看星星吧。”
“天穹之上......也是一番独特的美景。”
“说不过你,我先下去了。”
“嗯。”
评价:mcx自己说是他长篇的一部分,没写完我怎么评价?

我的:
对旅行者而言,太阳升起上路,太阳落山休息,能借宿就借宿,不能借宿就将就着熬一晚,钱物用完了找点悬赏换生活必须,这就是他的生活。但在上次介入小国的政治之后,事情开始不一样了。除了随身的枪斧弓马,第一次,他有了同行的同伴。
那次之后,龙娘一直伴在他身边,继续照顾他的起居生活,她知道他所有的习惯,仿佛两人早就认识一样;会安慰他,也会鼓励他;会主动挑话,也会安静聆听;能满足他所有的需求,可谓是完美伴侣。交换条件只有一个,旅行者不可以再主动介入途径的事件。而介入事件的目的本就只为换取生活所需,他便答应下来。他为她找了一匹马,两人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他们走过树林,也走过雪山,走过商路,也走过荒漠;看过鱼跃池塘,也看过漫山白雪,看过人流攒动,也看过漫天繁星。而现在,他们骑着马,走在一处田野中,金黄色的小麦随风摇曳,虽然看过很多次了,但旅行者会沉醉于田园风光。
龙娘有问起他的出身和来历,为什么走上了这条路。旅行者只说他来自东方,其他仍然不说。时间长了,总能从细节里推敲出一些东西。
旅行者从沉醉中抽离,他转头问龙娘:“有没有觉得奇怪?”
“哪里奇怪了?”她应道,“不都这样吗?”
旅行者摇摇头。
他指着太阳的方位,“你觉得这像收获季早上的麦田吗?”
龙娘再环顾四周,点点头。沿路前行,便可看见村庄。旅行者纵马入村,村子里非常安静,他能感觉到有些许目光从窗户里穿出,看向外来者。鉴于有约在先,他并不打算去问,好奇心最终引领他到村子的告示板前。
他翻身下马,走向告示板,龙娘在身后静候。
不大的告示板上只有一张纸,纸上的文字亦很简短。
他回身上马,两人走出村庄。
“这里的国王在征召他的农民去护卫特使。”他说,“奖金很丰厚,估计农民们都想去试试。那座城在我们前方。”他说,“我想去看看。”
龙娘的脸上有些不悦。
“你答应我的。”她淡淡道。
“只是去看看。”旅行者安慰道,龙娘没再回应。两人加快脚步,城就在前面。
这里大部分的城市都有一样的要素:老旧的城墙,拥挤的街道,肮脏的环境,不对称的布局设计,以及中心很大的广场与教堂。将马拴好,二人直奔广场而去,那里早已人头攒动。
旅行者牵着龙娘的手往前挤,好不容易挤到了第一排,映入眼帘的是,巨大的擂台上,人们在比武,特使站在当中,以维护公正,胜者站到他左边,败者从右边退下。通过服饰可以判断,能站在胜者行列的都是新兴的富农或者旧贵族,这些人生来习武,并希望能通过武力来寻求晋升或荣耀。
台上仍在应战的那人应该是一位现在的贵族,他的进攻手段犀利毒辣,若不是有特使在,恐怕挑战者们难以全身而退。听周边的欢呼声,似乎这人已经连赢十场了,他向所有人怒吼,展示并炫耀。旅行者摇摇头,转身准备离开。
当他不想找麻烦的时候,麻烦终究会找上他的。
台上那人指着旅行者的背影,挑衅道:“你们看!有人被我的武勇震慑到了,还有谁!”
众人散开,聚成一个圆形,空出了空间但封住了路。旅行者望向龙娘,露出了无奈的眼神。龙娘则以略带怨念的眼神回应。他松开手,转身,一言不发的上了擂台。
众人开始欢呼。
第一轮比拳脚功夫。旅行者摆开架势,手指轻挑两下,擂主重拳出击,势大力沉,间隔明显,旅行者只抵挡不反击,找机会抽擂主屁股。这成功惹怒了擂主,他喊着“懦夫,和我正面交手啊!”再攻过来,慢拳转为猛攻,拳头如雨点般,夹着风声,向旅行者砸来。
旅行者抓住拳间空隙,抽手化拳直奔擂主下盘而,擂主哪想到这招,肋骨上便吃了狠狠地重击。借此空档,旅行者转入攻势,一套三连脚踢出,足凤凌厉,领主猝不及防,勉强顶住,也连连后退,正犹豫间,旅行者手化刀劈下,速度之快,等擂主反应过来,手刀已经在擂主的脖颈边了。但手刀也仅到脖颈为止了,旅行者收手向后,双手抱拳。
第二轮比武器。旅行者摊开双手,示意自己没带兵器。特使便让人取长矛递给旅行者。擂主则取来他的大剑。
“刀剑无眼。”擂主说,“你可得想好了。”
旅行者摆好架势,伸手轻挑几下。擂主大剑攻上,旅行者连连后退,退至擂台边缘,眼见退无可退,擂主大剑劈下,和他的拳法一样,势大力沉,旅行者闪身侧躲,大剑劈下自无收回之理,而前冲之势让擂主失去重心,大剑脱手,人向下栽,眼看他就要摔下擂台了,旅行者反手一棍打在他的肚子上,起支撑作用,他得以慢慢恢复重心。
“收手吧,维持你的尊严。”旅行者扶起擂主,说。
人群又开始欢呼。旅行者将长矛送回随从手里,转身离开,出口却被拦住了。
“这位勇士,”特使徐徐走向他,“请你留下,担任我护卫队的指挥官。”
“我只是路过的普通人而已。”旅行者敷衍的回答道,身体仍朝着出口的方向。
“这可由不得你不答应,朋友。”特使说,“这擂台本是为了组建护卫队而建立的,你刚刚击败了我原定的队长,他的荣耀已经受损,你必须接替这个位置。”
旅行者停了下来,摇摇头。
“我连你们要去干什么都不知道。”
特使拿出一张羊皮卷。
“阁下不是本地人吧,”他压制着语气中的惊讶,“那正好,我再宣读一遍。”
他开始诵读那份手卷,只有一句话。
“兹请教皇阁下商议领地税收与宗教相关事宜。”
念完,底下的民众又是一阵欢呼,他抬头,“为国王阁下效力,是所有臣民的荣幸啊。”
旅行者看向欢呼的民众,他想起了几年前的那件事。
沉思片刻,他回答:
“那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见他应允了,两边的侍从让开出路,他从人群中勉强挤出,去找龙娘。后者倚在拴马的柱子上,看上去不是很开心。
旅行者迎上去。
“我做了一个你肯定不会赞成的决定。”他说。
“知道了,什么时候出发?”龙娘的语气不是很开心。
轮到旅行者惊异了。
“怎么知道的?”
“你这几年又没啥变化。”龙娘说
旅行者向她解释:
“就是替国王去请贵客入宫,没什么大事。这支队伍目标是我们下一个会走的国家,这次跟着去也顺路,没什么不好的。”
龙娘爬上马,摇摇头,一脸的无可奈何。
“别找借口了。”
两人回到集合点,旅行者和特使说,需要带伴前行,特使默许了。
第二天,一行人出发,前往教皇的国度。
按一般标准,旅行者很有成为“剥皮者”或者“连队”的潜力,他沉默寡言,做事干净利落,特使喜欢他的风格,为贵族效力在往常标准里应该是他这种“流浪骑士”向往的,便请他常任护卫工作。但他有约在先,能也只能推脱,这让他显得奇怪。特使也有旁敲侧击一些问题,这时守口如瓶就成了缺点。
路途比想的近,一天的路就到了。从山上往下看,教皇的城市由新旧二城组成,新城中央富庶,以大教堂为中心向外扩散并衰败,最终隐入旧城、隐入昔日的荣光中。一行人没有直接进城,而在周边的山顶上先扎营。特使派几个仆从去请“贵客”,其他人暂时可以自由活动一段时间。
“明天太阳升起时回来。”特使给出的时间非常宽裕。
两人离开了营地,下山进城转一圈。太阳和两人比拼下降的速度,待到看不见太阳,两人才下到山底,混在商贾里进了城。人潮向城市内部退散,小城远比看的要大,费了一番功夫,两人才找到作为城市中心的教堂。从外表上看,除了建筑顶端的十字架,它全然不像教堂,更像宫殿,建筑外墙上镀上黄金,升上旗帜作为装饰,外面再围一层高墙,同时配备卫兵巡逻。
不需要思考,便可知内部的富丽堂皇。几小时前还拥挤的大街上随着黑夜降临便再也见不到人影,仅有卫兵的影子在教堂附近徘徊。借着黑幕的掩护和经验,旅行者和龙娘成功的找到一处巡逻盲区,翻过外面的高墙。戒备森严的高墙之后,宫殿全然不设防,甚至不关正门,两人堂而皇之地走进去,避开里面的人,很轻松的进了主厅。
“说实话,有没有觉得太顺利了。”旅行者摘下腰上的油灯,“我都觉得我点燃油灯之后会有一整排弓箭手对着我们。”
他点燃油灯,灯光亮起,也仅照亮了一个局部。内部确实要比小的教堂华丽许多:周遭的墙上满布按照严格的教义安排的壁画,唯一能看出画家自由发挥的或许只有新兴的“坦培拉”技法,让色彩比往常看到的壁画更为鲜亮。被这些宗教故事画环绕的,在天穹的玻璃窗底下,大玫瑰落地窗之前的,是教皇的黄金王座。旅行者一遍参观,一遍摇头。
宗教在他们行走的这片大陆占了不少的戏码。一路走来,明察也好,暗访也罢,他们探访的每一个城市都有教堂,都有宗教。宗教和俗世的冲突,宗教故事的画作都随处可见,甚至他们走到这里也是为此。
“应脱离俗世的人,却事实上被俗世所包围。”旅行者转向龙娘,“这就是为什么到处都是矛盾。”
龙娘摇摇头,像是在提醒他:
“我们只是路过而已。”
旅行者心领神会,两人离开教堂,回驻扎区去。
第二天,“贵客”清晨便至,是当地的反教皇势力,或者称为“连队”。特使从他们那里知道教皇并不在都城里,而是在半山腰上的另一座小城里。连队的代表还带来了一百名手下。让这支队伍一下壮大了不少。
旅行者怀疑这么做的必要性,连队的代表看向他,眼神中流出一丝惊恐。
“如果教皇只有他的军队,阁下,他断然是无法坐在这个位置上的。”
一行人下到半山腰的小城,和侦察部队汇合。
“教皇还在小城,他带了大约在二三十人左右的随从。”
“好。”特使转向连队的指挥官,“准备战斗。”
此景让旅行者想起几年前那场战斗,不过时间也留不得细想,特使随即便转向他。
“我们去见教皇,请他配合我们。倘若教皇拒绝配合,我们就有可能需要诉诸武力了。”他说,“为了国王!”
其他人也呼喊了一声。旅行者跑去队尾找龙娘,后者正躺在地上,半眯着眼睛。旅行者和她说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龙娘张开眼睛,白了他一眼。
“知道为什么我不想让你介入俗世的事情了吧。”龙娘抱怨道,“还相信他是‘请’教皇过去?”
“这事做完之后我肯定不会再介入任何事了。”他信誓旦旦的说。
龙娘又白了他一眼,转过身去,不再理会。旅行者回到最前面。山上的雾气渐浓,是奇袭的有利条件。
“进攻!”
号令发出,连队突向小城的城门,步兵们展现出了惊人的素养,在山地上的前进速度丝毫不逊于平原上的骑兵,须臾之间便到了城门口并放倒几名放哨的卫兵,随后迅速搭起云梯,爬上矮墙墙,打开大门,主力鱼贯而入。
旅行者和特使紧接着进了城,他们直奔教堂。一路上全是连队的步兵用大剑和长矛砸开农舍的门,从里面拖出住民,然后再进去。孩童,老人和女人的哭声不绝于耳。旅行者的心中生出一丝怜悯之情,他仍有任务在身,他转身回头,眼角瞥到一丝蓝色的光。
小城的布局和山下的主城无异,教堂孤零零的耸立在中央,教皇只能在里面。两名步兵踢开教堂的大门,只见教皇孤身站在中央。
特使走上前。
“教皇阁下,”他行礼,“国王希望请您到他的宫殿里解决关于近几月来双方间的争执。”
“为何他自己不来?”教皇缓缓地说道,“凡人理当前来见神!”
伴随着话音落下,突然间,教堂内部刮起狂风,长椅被吹得东倒西歪,穹顶上电闪雷鸣,教皇身后飞出一只黑影,速度非常惊人,它凄厉的叫着,向护卫队的成员们发起攻击。
“现在!”教皇每说一个字,整个教堂都要震动一下,“向神明跪下!”
护卫队的成员毕竟都是农民,他们纷纷跪下祈祷。旅行者却感觉到了一丝不妥,黑影向他发起冲锋,他拔出配剑,一剑刺向来犯的黑影。白光闪,黑影落,众人定睛一看,黑影是乌鸦。
霎时间,所有的幻象都消失了,教皇立刻从凶残转为惊讶。
“怎么可能!”他大叫到,“我可是神明!”
旅行者快步上前,剑抵上他的下颚。
“你说的对,但是我和我的剑都不信教。”他讽刺道,“少说两句吧,‘神’,保留你的高贵。”
护卫队押着教皇返程。旅行者和他们告别,恢复到旅行状态中。过了几天,他们在大路上听到商贾们在谈论,教皇在越过国境线时设法逃出,回到了小城。但他的高贵已经受损,他既没有回到主城,也没能再履行教皇的职责,几天后他便一命呜呼了。
旅行者和龙娘对视一眼,他转过头,问那商人。
“后来呢?”
商人回答道:“据说国王任命了新的教皇,他不敢过来,说怕被当地人报复。他是不会被报复了,当地人就惨了。教皇的军队一哄而散,成为了很多连队,他们在城邦间厮杀,许多乡镇都被毁了。你们不是本地人吧?”
旅行者摇摇头。
“不是,我们来旅游的。”
“如果我是你,我不会继续往前,这是忠告,朋友。”商人转向龙娘,“尤其是带着一位美丽的女子。”
他转回头去,和他的同行们议论惨状,讨论抱团前行能不能避免支付高昂的保护费。而我们的主角们从旅馆离开,继续他们的旅行。沿途的小镇和小城破败不堪,妇女在家门口无助的哭喊着,抱着孩子的尸体;丈夫则倚在一遍,身上的伤口肉眼可见的开始腐烂,他们的日子也所剩无几,他们的家中跑出来几个全副武装的连队士兵,手上挂着不多的金镯子,亮闪闪的项链上泛出血色的光,这些人走之前还不忘鞭打几下正失去生命气息的男人,抽打几下不知所措的女人,然后点燃房屋,罪证付之一炬;教堂的玻璃窗大块的破碎,墙壁轰然倒塌,顶上的钟摆则被粗暴的拖下,修士努力的和连队的指挥官讲道理,得到的是几名士兵将他拖到塔顶推下,终于去见了他的神明;修女们则要承担精神上和肉体上的双重折磨,任凭再怎么呼号圣母也无济于事,道路两旁全是逃难的民众,把希望寄托在下一座城上。连队远快过他们,下一座可能的庇护所又是同样的命运;更大的城市或支付保护费,或被多个连队联手围攻到屈服或城破。
商人传言非虚,人间已是地狱。整个区域似乎再也没有可以安身的地方了。
他们不忍再看这惨剧,于是变换路线,上山暂避。
这里的山和城一样又不一样,一样在大多相同,不一样在城有人而山人迹罕至,上山的途中可能会看见热情的牧民,越过半山腰,除了越来越厚的雪,愈发稀薄的氧气,高原特有的植被之外再无其他,任何动物都不会这种荒原上生活。
晚上,他们扎营,天上开始飘雪,空气中更冷。旅行者从背囊中拿出几件棉衬,像过去一样准备熬过这一晚,龙娘一反常态的熬不住寒冷,靠在了旅行者身上。第一次,旅行者没有排斥她。
“你不是想听我小时候的事吗?”他低头问龙娘,“其实你已经见到了。”
“啊?”
这次轮到龙娘不知所措了。
旅行者重重的哈了口气,挑动树枝维持火焰的温度。
“如大部分人所猜测的那样,我是出生自东方,小时候家境优渥,好景不长,农民们开始反抗统治阶级,我家理所当然的遭了殃。”
他讽刺的笑了笑,
“不仅我家,整个村镇都是,义军的人们冲进每户农家,男丁不杀就充军,侮辱女人,抢劫财物,和底下那些连队所做的完全一样。我当时在河边静心读书,回去时看见家中火光冲天,便知道,一切都完了。”
“为了活命,我加入了仇人,和他们一起攻击旧的王朝,我的功夫就是在那个时候学会的。虽然义军并不好,但旧王朝更烂,我们或者他们理所当然的赢了,建立了新的王朝,”他说道,旁若无人的样子,“但是我什么都没了。我听说西方和东方不一样,所以我带上陪了我很久的武器,离开了已经不能称之为故土的地方。想找一块容身之所。”
他叹了口气。
“以前那地方给了我一丝希望,结果,这里也一样。”
龙娘像往常一样,轻抚着他的后背。
“没关系,你还有我嘛。”她安慰道,他看向她,又叹了口气。
第二天迎接他们的是晴空万里,温度没有那么冷了,两人牵着马,沿着山走。不知走了多久,一座城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山脚下。
“有点不太一样。”旅行者停下脚步,和龙娘说。
“是的。”她回应道。
事物总有异同,所以人才赞美或讨厌其中之一。面前的城市不同于他们路过的小城,不同教皇的主城,也不同于任何一个城市。它布局是标准对称的圆形,中央不是教堂,而是一座拱门,拱门之后是一座钟楼,身旁一圈是巨大的环形广场,随即一模一样的房屋向外扩张,最终终结于完美圆形的护城河中。
旅行者转头向龙娘,后者同样很惊异。他张张嘴,龙娘心领神会。
“进城看看。”
有了目的地,马蹄也快了几分。太阳越过山脊线的那边时,他们已经到了城外。这里的街道宽敞而明亮,人们不因为天色渐暗而着急回家,因为有专人用火把,点燃整座城市路旁的油灯,为来来往往的人们提供生活必须的光明,路旁可以看见水渠,将污水导入护城河中,护城河一头链接外面的河水,为居民们提供生活必须,另一头则汇向大海,排走所有的不洁。这座城是如此标准,如此巨大,旅行者和龙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人潮散去之后找到了拱门和钟楼。
街上静悄悄的,除了火把再无其他。容许旅行者和龙娘站在拱门底下。
“没想到只在书上看过的西方古代艺术能被复原到这种地步。”
“这也太壮观了。”
石门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更为巨大,正反面刻的是四种未见过的花朵,应该代表着不同的家族,石门内两侧分别雕刻的是建城的历史和影响建城的哲学,外两侧则雕刻着这些建城者和智者的名字和人头浮雕,每一个都栩栩如生。
“这不是宗教绘画所作的到的。”旅行者叹服道,“好像他们自己画过一样。”
“确实是他们自己绘上的。”
一个老朽的声音传来,打破了独属于两人的寂静。即使一个旅行了很久,一个活了千年,也依然会被这声音的苍老吓到,他们转过身,只见一位老者站在身后。
“老人家,您什么时候来的?”
老人家的眼神清澈。
“在你们进入城市的时候我就在了。”他慢而清楚的回答,“东方来的旅行者?”
旅行者点点头,老者慢悠悠的转向龙娘。
“还带着一头传说中才存在的雌龙。”
龙娘有些羞愧地低下头,这是他们路途中第一次有别人识破幻术。
旅行者上前,问:“请问您是?”
老者干哑的笑笑。
“我也不记得我叫什么了,如果非要有个代号,叫我柯罗诺斯吧。”
老人继续说了下去。
“到我这个地步,你们所见的局部中所执着的一样不一样都已经失去意义了。”他慢条斯理的说,“但你们仍会追寻这个。命运指引你们走到这里,也指引我给你们答案。”
他慢慢向钟楼内走去,两人紧忙跟上。
老人在前面慢慢的走,旅行者点起腰部的油灯,照亮狭小的钟楼内部。墙上满是他们熟悉的宗教壁画,记载着宗教的起源,建立,创教者布道,受害,复活升天;继承者发扬光大,一代又一代圣徒如何成圣等等。这些画旅行者和龙娘都看了无数遍了,不知为何却感到非常陌生。
“建城者们亲手画了这些画。”柯罗诺斯似乎知道两人的疑问,他站停在前,手指转了一圈,“所有画都是‘坦培拉’的画法,都是湿壁画。不同的是,他们没有遵循一丝一毫的教义。”
他指着一副“三王来拜”:“三个著名的古博士,被用建城者自己的脸替代了,而当中的圣母圣子,是建城那日生下的家庭。”
他们登上钟楼的阶梯,沿着螺旋的楼梯向上走。
柯罗诺斯指向另一幅画,“这幅画里的圣凯瑟琳是一位建城者的妻子,他说他画前用了建模,所以你看这个建筑非常公整;这幅画为圣母接生的老者是最老的建城者,主教则是最年轻的,圣母和圣子当然也是当天生下的,对了,这位圣子不是男的;看这幅巴别塔,施工过程其实是建城的过程,还有这幅哲学皇帝,这幅……”
他诉说着整个钟楼壁画的不同之处,建城者们在旧瓶里,灌入了新酒。旅行者和龙娘很久没有听到这么好的故事了。楼梯很长很长,似乎永远不会有的尽头是一幅预言,上面画着一人一龙会在时间老人的带领下走到这里,后半堵墙则被石灰覆盖。旅行者和龙娘相视一眼,转头,聆听老人地话语。
“是的,我是建城时被生下的孩子之一。所有孩子都在画里了,只有我不是以童真留于世上。我看着建城者们在这里绘画,我慢慢长大,墙壁慢慢盖满,最终,他们都消散了,独留我一人于此。时间太久了,久到我已经忘了他们的和我们的名字,但他们以另一种形式留在了世上,留在了每个市民的心里。
宗教追求的是空虚,而世俗追求的是务实,人在现实生活中感受到的不如意总多于如意,建城者们深谙此道。”
“于是他们偷取了神明的力量,在这里创世,又将自己比作圣人,在画中尽情的偕越。”旅行者感叹道。
“但,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一定能走到这里?”
“也许他们当中有人真的掌握了神力。”老人说,“也许是命运使然,预言的事情,没有人能说得清。你们带着问题到了这里,到了这座理想之城,我也应该给你们答案,完成我应该的使命。”
他倚靠在边上,长叹一声。
“为此,我已经等了太久了。”
旅行者还想再问什么,老者已然逝去,伴随着一起逝去的,还有墙上的石灰,露出了预言的最后部分:旅行者和龙娘从围攻中保护了城市,并定居于此,城市在他的治下繁荣。
太阳逐渐升起,照亮远处弥漫的浓烟,连队已近。晨光之中,旅行者提起枪,和市民们一起登上城墙,准备迎接来犯之敌。战斗持续了很久,久到远超任何一场见在史册上的战斗,连队惊于他们的凶猛,四散而逃。市民们欢呼他们的新城主登位,而龙娘,永远站在他身边。
评价:感觉来了,接着上次继续往后写。但还是偏题了,我还是写不来命题作文(笑死)
在那篇成为众矢之的的评测里我写过,少男少女的冒险故事再加上理想和现实的冲突超级容易沦为俗套,在这里我处理成“游离者回到社会”,即游离自大事件外,同时又参与其中,找寻问题的答案,我其实没怎么看过这种故事,也不知道有没有先辈在我之前这么写过。这么做其实也是为了可能的下一篇铺垫。毕竟我们都知道,游离者不可能真的融入社会的,对吧?
之后可能会间歇性的把以前的任务都写成这样的,当然也不会框死在“游离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