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雨x刻晴】寻花绕寺行
“甘雨前辈……”门口站着的人眼神躲躲闪闪。
甘雨理了理额前的碎发，目光终于从堆满的文件移开。“怎么了？”
一位后辈这才不好意思地走了进来，“甘雨前辈，玉衡大人在楼下等了好久了，您确定……不去见见她吗？”
“……我看到了。”
“那又为何？”
甘雨轻声叹了口气，目光移回到文件上。
她承认，她也想见她，无视她对她来说太难了，此时她的心里就像有锐利的针尖不断划过，绞痛，又十分令人窒息。
“或许不见会更好吧。”
*
“刻晴大人，今年的海灯节辛苦你了。”
紫发少女淡淡地笑了笑，“本来就是我的职责，不必谈辛苦不辛苦。”
“倒是……有人知道那边的蓝色头发头上长角的少女是谁吗？”
那是刻晴当玉衡星的第一年，对很多事情都是半知半解。
众人循着她的目光望向那个略微有点暗的角落，有人了悟地“噢”了一声，“那是甘雨小姐啊，月海亭的秘书，我听说……好像有一半麒麟血统。”
“她怎么了吗？”刻晴一直望着那个角落，傻傻地问了一句。
凝光听了，不禁笑了起来，“刻晴你以为她怎么了？她只是在赏花。”
“赏花？”
“她在看琉璃百合。”凝光看着刻晴呆呆的神情，心里在盘算着什么，“要不这样吧，我让她今年多跟跟你，因为你有一些事还没有经验。”
“她在这里待了很久吗？”
“她可是半仙，她辅佐了一代又一代的七星。七星不断变化，唯有她的职务亘古不变。”凝光一边说，一边向甘雨走去，蓝发少女听到脚步声连忙回头。
“有什么事？凝光小姐？”
“这位是新的玉衡星，刻晴，接下来的一年里，你要尽力辅佐她。”
蓝发少女听完，面向刻晴微微鞠了一躬，礼貌地说：“刻晴小姐，请多指教。”
刻晴对这种场合没有什么经验，她慌慌张张回了一个躬，“甘雨小姐也是。”
*
待她们更了解对方一点，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月。
对于甘雨来说，每天工作到深夜已是家常便饭，几千年来，她也听过无数对她的劝说与关心，但传入她耳朵后却索然无味，也有可能是习惯了吧。
然而，她现在很期望听到别人对她关心的话语——只是因为有天晚上刻晴把路边随手摘的清心放到了她的办公桌上。
对于刻晴来说，七星的职位是让人敬重的，正因为如此，她在工作上更不能懈怠，她从小听到大的一句话是：“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璃月变得更好。”她在工作得疲惫不堪时也时常拿这句话来激励自己。
直到有一天，甘雨将一盘金丝虾球端到了刻晴的办公桌上。“别人给我的，我向来是不食荤的，刻晴小姐你吃了吧。”
“我还有很多公务要处理，恐怕没时间吃夜宵。”
“有时候你也要为了你自己啊。”甘雨当时是这样回答的。
刻晴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眼眸无神的甘雨，一冲动说出了心里话，也是她一直想说的，“甘雨小姐会为了你自己吗？”
甘雨哑然。
*
麒麟生性温和，所以拥有一半麒麟血统的甘雨对任何人都很温柔，即使是对会威胁到她、威胁到璃月的人，她的声音也只是变得冷漠了一点。
刻晴任职玉衡星的时间长了，她的性格也不像刚入职时那样有点幼稚和扭捏，她变得雷厉风行，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大部分时候对事对人都是直接而一针见血。
“耽误太多时间，事情可就做不完了。”她时常在工作时这样对自己、对别人说。她的工作效率自然在凡人当中是极高的。
或许是长时间累积工作，身为半仙的甘雨也有疲乏的时候，她会在清晨的港口、深夜的文件前不自觉地睡着又惊醒。惊醒时看到一旁的刻晴仍在高效率的工作又十分愧疚，心里的感受很复杂。
“她会觉得我工作效率太低吗？你知道，她总说‘劳逸结合是不错，但也别放松过头’。”
每当甘雨低着头自言自语时，百闻，百识，百晓就会连忙回应：“怎么会呢？甘雨前辈一天工作多久我们大家都看得到。”
“可是……”
甘雨掐了一点薄荷叶，撒入清心花瓣中，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她看到了夹在清心花瓣里的纸条。
那大概是宣纸的一角，用的是蓝色笔墨。“累了就休息一下吧，甘雨小姐。”无需署名，是谁写的看字迹就能一目了然。
那纤细又娟美的小楷也只有刻晴能写出来了。
真的可以吗？
她试探性地望了眼不远处的刻晴。
刻晴没有察觉到她的目光，依旧坐姿端正，手里的文书翻了一页又一页。
*
云海翻涌，落日是明朗的橘红，山风习习，悬崖边的花草摇曳。
甘雨站在悬崖边，感受着云拂过身体的感觉。“真君，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留云借风真君看了一眼望远凝思的甘雨，点了点头。
“绝云间有云海，璃月港有人海，云不断在山边翻涌，人不断在身边行走，明明有那么多事物在以另一种方式陪伴着我，可我还是会感受到孤独。”
“我想那是因为云也好人也罢，他们翻涌、存在的目的都不是单为一人，所以我才会感到孤独吧。但……如果有一个人行动的一部分是为了我，我要怎么回报她呢？”
留云借风真君伸展了一下翅膀，“以你自己的方式就好。”
平时她是没有时间来绝云间的，这天是凝光小姐听了刻晴的建议后让她休息一个晚上。凝光小姐的好意加上又是刻晴的建议，她不好拒绝。
“真君，我自己有什么方式？”
“可能很简单，也有可能很复杂。”
甘雨从绝云间回到璃月港，已经到了市集收摊，酒楼歇业之时。她的脚步很轻，踏在石板路上也没有什么响声。
到了玉京台，她抬头望，看到熟悉的窗口有微弱的橘黄色灯光。
以自己的方式……吗？
她走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紫色的身影。“刻晴小姐也该休息了吧。”
她的声音突然响起，让专注的刻晴惊了一下。“甘雨小姐其实不必那么早回来的。”
“我不回来，不就是给你们增加负担吗？”甘雨笑了笑，然后犹豫地说：“刻晴小姐……能陪我出去走一走吗？”
“嗯？”
她答应了。
她们并非并排，而是一前一后，直到穿过街市，到了港口，刻晴才来到甘雨身边，与她并排。
『月出风起，云动海息，我看到商船在港口停息，我看到路灯渐渐熄灭，我看到琉璃百合从绽放到凋零。』
『我看到……你的眸底是如水的月光。』
『我要怎样才能回报你？』
“港口的风很舒服，特别是晚上的时候。”甘雨轻轻开口。
有什么东西在轻触她的手臂，她瞥了一眼，看到了刻晴被风吹拂的衣袖。
“是很舒服。”刻晴答道。
“刻晴小姐，我想……想你表示感谢……”
刻晴转过头来，“印象中我并没有做什么事，甘雨小姐为何……”
“不是的！刻晴小姐为我做了很多……”
本来可以早点下班却执意要陪她加班到深夜，休息时没有去街市上逛一逛而是去野外摘了一束清心，同事带的菜品总会留一盘素菜放到甘雨的桌面。
已经足够了。
“我要怎么才能回报你？”她喃喃道。
对方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接着甘雨的话说了下去。“那就……把手给我吧。”
甘雨疑惑地伸出手，刻晴接住，绕了一下，用全掌把甘雨的手包住。“这样就可以了。”
“我已经感受到了甘雨小姐的温度。”
*
甘雨隐隐约约感觉到，她与刻晴的关系变化了。
不再是那么小心翼翼，不再是那么谨慎地察言观色，不再是那么恭恭敬敬。她们之间好像有什么破了，变得自然了一些。
甘雨会欣然接受刻晴摘来的清心，刻晴会欣然收下甘雨为她带的金丝虾球。
她们会互相写便笺，在加班的时候互相鼓励。于是，甘雨的办公桌上总会有一朵贴着便笺的清心，刻晴的办公桌上总会有一盘贴着便笺的金丝虾球。
刻晴在甘雨的便笺上面写过：“甘雨，不用给我带那么多金丝虾球啦！”
“你不是喜欢吗？”
“再喜欢也会吃腻啊！”
然后她们会隔着办公桌，心照不宣地笑起来。
她们也会在难得的空闲时候去逛夜市，一路上她们会欢快地聊天，路过小吃摊时刻晴会为甘雨买一串烤蔬菜，路过土偶摊时甘雨总要停下来，嘴里不停地念叨“那个刻晴一定喜欢”，换来的是刻晴微红的脸颊。
只是，她们的关系没有更进一步，而是停滞在一个微妙的节点上，谁也不主动向前。
其实甘雨和刻晴都知道，她们只是始终保持一个舒适的距离，怕冒然向前会使对方受伤。
不必用太多词藻解释，这种关系，叫做“逃避”。
*
“刻晴小姐，我……我喜欢你。”在一次七星举办的宴会上，一位在总务司工作的同事走到刻晴面前，涨红着脸紧张地说。
这句话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刻晴只是冷静地拒绝，然后告辞离去。
但这一切都被甘雨以一个奇妙的角度看到了。她先是感叹，刻晴小姐真受欢迎啊。然后脸色突然变了，因为她想到了以后有人追求刻晴，而刻晴答应了的画面。
刻晴小姐如花似玉，工作能力又那么强，以后自然是要嫁人的。可为何会感到不爽？
她究竟是对什么不爽？对那个男的吗？还是对刻晴小姐？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时刻晴在远处向她招手。
她终于明白了，刻晴已经成为了她身边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刻晴小姐，刚才那个男的找你……”她故意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她来向我表白，被我拒绝了。”刻晴直接地说。
“刻晴小姐喜欢什么样的人？”
“我想想……我心中还没有明确的目标……不过喜欢的类型嘛，应该是那种温柔体贴、会彼此尊重互相理解的人……嗯最好，还要志同道合。”刻晴思索着。
“那如果这样的人来找你，刻晴小姐会答应吗？”
刻晴沉默了几秒，“或许吧。”
“那如果……他现在就来找你，你也会现在答应吗？”
“如果……那个人实际上并没有表现得那么好怎么办……”
“如果他对刻晴小姐不好怎么办？”
甘雨自己都没意识到她在不断说下去。
刻晴盯着甘雨看了几秒，那忧虑的眼睛使她忍不住笑了起来。“甘雨小姐真可爱。”
“如果真的有那样的人，我应该会考虑的。”
甘雨黯然，默默地离开宴会地点，来到港口边。海风微腥，有股眼泪的味道。她自嘲地摇摇头。
原来自己并没有心里以为的那么重要。
那她之前的一些行为岂不是很滑稽？
『我想要的，是足以让我决心在无数个春冬秋夏陪伴你的誓言。可现在看来，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
*
凝光小姐要去执行一个公务，甘雨主动承担这个任务。
在外执行公务没有八九天是回不来的，凝光很担心她的状态。“不必担心，凝光小姐，我会按时完成任务的。”
甘雨清楚的知道，此时最正确的选择，是拉开距离。
第二天，她就乘坐马车前往新的办公地点，办公地点距离璃月港很远，那一带对她来说很陌生。幸好那里有几个后辈都很热情，都对她很好，这令她很是感激。
不过，窗外找不到琉璃百合和清心，只有不远处山坡上的甜甜花，这种花含糖量很高，虽然好吃，但她不敢多吃。
她闭上眼睛，决定忘掉那些事物。桌上的清心，手写的便笺，温暖的笑容，这些不过是虚幻的泡影，随时都可能会破碎。
修行的时候那名夜叉跟她说过的，不应该太在意他人的评价。可她就是忍不住会在意，何况那是玉衡星刻晴？
“甘雨前辈，有你的信。”
“信？谁会给我写信，还寄到这里来？”
“您看一看吧。”后辈将信件递给她。
她瞄了一眼信封，是那熟悉的字体——“甘雨小姐收”，她轻声念了出来。
拆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时有什么掉了出来，她弯腰去捡，看到了一片清心花瓣，嗅了一下，还有淡淡的香味。
「甘雨小姐，展信佳。我们几天没见了，你在那边的工作还顺利吗？最近的你有些奇怪，像是刻意跟我保持距离。我想问，是我有什么事做的不对吗？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跟你写信，再叫人捎去你那里。」
不，不对的是我，我不应该想太多。
甘雨把信纸折好放回信封，那片清新花瓣也塞了回去。
期限到了，公务也处理完了，但甘雨没有回去。她叫人带话告诉凝光自己想待到这里，凝光尊重她的想法，善解人意地批准了。
那几个后辈很高兴，他们都很喜欢甘雨前辈，十分赞同甘雨留在这里。
在那里的日子过得很快，她学会了放下一切，全心投入到工作中。她偶尔也会听到一些不知真假的传闻，比如说一个男的追求刻晴，而刻晴答应了。
“那可是玉衡大人诶！甘雨前辈你不会感到惊讶吗？那可是璃月港的大新闻！”后辈激动地说。
甘雨的反应很平淡，“她找到了喜欢的人吗？挺好的。”
“我真心为她感到高兴。”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听到这个传闻时，她流了一晚上眼泪。
“甘雨前辈，玉衡大人在楼下等了好久了，您确定……不去见见她吗？”
记忆溯洄得也差不多了，再怎么溯洄，都毫无意义了吧。
“甘雨前辈，玉衡大人在楼下等了一个时辰了，外面风很大，要叫她上来坐坐吗？”
“甘雨前辈，玉衡大人怎么也不肯上来，她执意要等你。”
“甘雨前辈，玉衡大人有点失望地走了……那神情，我都不忍心看……”
“甘雨前辈……”甘雨倏地站起，桌上的文件被这大幅度的动作弄倒了一地。她再也忍不住了，混合着各种情感的泪水喷涌而出，她也顾不上擦拭了，披上外套就往外跑。
她看到了一缕紫色，她想抓住衣角，边哭边喊着“刻晴”，可是回过神来时，面前空空如也。
她彻底崩溃了，无力地跪坐在地上，哭得眼睛红肿，嘴巴一张一合发不出声音。刻晴，我好想你啊！想初春时你的笑容，盛夏时你闪着光的眼睛，暮秋时你的被微风吹拂的发丝，深冬时你手掌心的温度。我想你的一切，但又不敢接近。
直到半夜几个后辈把她拉回去，她才勉强止住了眼泪。她哭得不省人事，神志不清地听到后辈们在不断安慰她：“没事的，没事的，下次我们叫玉衡大人来就是了。”
『刻晴，我承认，不论你是否在意我，我都很在意你』
*
「甘雨小姐收，今天是刻晴小姐的生日，请甘雨小姐无论如何都要回去。凝光。」
生日吗？甘雨苦笑了一下，换了一套衣服，将事务交给几个后辈，坐上了回璃月港的马车。总逃避也不是解决的办法，她决定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后，她就回玉京台工作。
另一边，刻晴在和凝光聊天。“凝光小姐不觉得甘雨最近很奇怪吗？”
“最近你们又没见面，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能感觉到。”
凝光似笑非笑地摇摇头，“你们两个啊……”
明明心意相通。
“她想要的很简单，主要是你们之间总是隔着一层薄薄的窗户纸。”
“总要有人来捅破。”
甘雨来到了刻晴生日宴会的现场，几月不见她们变得生疏了，甘雨像刚接触刻晴时礼貌地说了一句祝福的话语。刻晴苦笑了一下，礼貌地回了一句“谢谢”。
“这是我为刻晴小姐选的礼物，不知刻晴小姐喜不喜欢。”甘雨把精美的礼盒递上，这样的甘雨让刻晴感觉十分陌生。
“我当然相信甘雨小姐的眼光。”她不自然地回答。
甘雨就座，素菜很少，大多都是大鱼大肉，她只是简单地吃了一点东西，和天叔等人聊了几句，在厨房和香菱寒暄了几句就准备向刻晴告辞。
刻晴的眼神很黯淡，“甘雨小姐不多坐一会儿吗？”
甘雨摇摇头，“不了，我还有工作要处理。”
刻晴欲言又止，甘雨转身离去。
“甘雨！”
甘雨停住了脚步，回眸。
“今天晚上……能否到港口来？”
*
她算好时间，准时到达了港口，刻晴已经在那里等候。
远处有一艘商船正在回港，灯光忽明忽暗。这天晚上的风有些凉，吹得她光滑的脊背直颤。
“刻晴小姐有什么事？”
刻晴沉吟了一下，“甘雨……如果我做错了什么，请跟我说……”
“你这样对我……我很难受……”
甘雨心里有点恼火，她报复性地说：“你会难受吗？”
刻晴惊讶地瞪大眼睛，“甘雨，我真的会难受……我很在乎你对我的看法。”
甘雨愣了一下，“真的？”
“那你为什么要伤我的心！”甘雨漂亮的琉璃瞳蒙上了一层水雾，她微仰着头，好像眼泪流下来她就会输。
“甘雨……我真的没有想伤你的心……”刻晴不知所措。
甘雨此刻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她的眼泪决堤，哽咽着说：“我在你心里完全不重要！”
“哪有……”
“你找到了你心中的完美之人，我们的关系是易碎品！”
刻晴摸不着头脑，突然，她想到了之前同事传的绯闻，心中的完美之人？难道……甘雨傻傻地信了？
刻晴噗嗤一声笑了，“甘雨，你该不会是信了那个传闻吧？”
“如果是这样，我可以告诉你，那个男的只是来问我他和他女朋友是否合适，并不是向我表白。”
甘雨止住了眼泪，“是……是这样的吗？”
“对啊。”
沉默了片刻，刻晴缓缓开口：“甘雨，你还记得那天你问我如果我喜欢的类型的人来向我表白，我会同意吗？”
“其实我当时想说，这样的人此时就在我面前啊。”刻晴微笑着，甘雨看呆了。
“她想要的很简单，主要是你们之间总是隔着一层薄薄的窗户纸。”
“总要有人来捅破。”
那么，就由我来捅破吧，刻晴想，毕竟是我伤了她的心。
“刻晴，我以为我在你心里无足轻重……”
“……刻晴小姐？”
刻晴冲过去抱住了甘雨，紫色的眼眸中满是泪水。
“甘雨，你知不知道，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啊。”
『寻花绕寺行，花终有所归。』
——END——
后记：其实是打算七夕发的，但今天0:00之前没写完（捂脸）我觉得这篇写得不是很好，功力不足，没有把那种纠结的爱写出来，灵感来源于我和我的所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