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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霖‖芬兰不过圣诞节(一)

2022-01-18 21:47 作者:笙声阿苼  | 我要投稿

  “等到明年的圣诞节,我一定把最好的送给你。”


  贺峻霖皱着眉头,手里的纸被不停地蹂躏,老天爷真会开玩笑:“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喽,难道贺老师是个文盲吗?这也看不懂。”严浩翔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半倚在门上斜眼去看贺峻霖的笑话。


  但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所以呢,你想跟我说什么?贺峻霖有些无助,这件事情太大,已经超出了他一字出头的年纪可以处理的范围。


  不等贺峻霖回复,严浩翔一把抓过诊断书收好,塞进口袋藏的严严实实:“不用这么大反应,在自己的朋友面前毫无秘密,这是我该做的。”说完还拍拍贺峻霖肩膀,神秘兮兮地凑过去:“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哦。”


  该做你个大头鬼!一个你个大头鬼!严浩翔你他妈是不是人,这么大的事让你说的好像春风化细雨,我看你不是胃有问题,你纯纯就是脑子有病!


  贺峻霖闭眼做了个深呼吸,在睁开眼,努力地找回被丢到银河系的声音,颤抖又小声地问:“那你现在怎么办?严浩翔,你这是胃癌!是癌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比小贺老师有文化。”


  救命,他还是那副爱活活,不活滚的表情。贺峻霖有些语塞,努力控制着眼睛发酸的速度:“什么时候查出来的?”


  “就我回来的那年啊,不然你以为亲爱的黄总怎么会放我走,他才不会让自己承担这个损失。”


  严浩翔,你赢了,真的。


  “……我去告诉丁儿还有马哥吧,大家一起拿个主意。”贺峻霖起身准备离开,去阳台透透气也好或者——随便做点什么吧,别让他在这受这种罪了。


  严浩翔一把拉他回来:“不用,真的。贺儿,我只求你一件事。”


  “什么?”


  对面的人突然正经起来,又重新拿出诊断书打开:“医生说,我还剩最后的一百天,陪我去趟拉普兰德好不好,我想看极光。”


  “严浩翔,你小说看多了吧,还一百天,我要不要再陪你一起去死啊。”


  “贺儿,我说真的,我不知道还有多久,但我想,应该不久了……”严浩翔撸起衣服,密密麻麻的针孔看得贺峻霖心慌。


  去!现在就去……



  于是一个月后,距离圣诞节还剩三天的时候,江北机场飞起一架前往芬兰的飞机。严浩翔坐在靠窗位置,半眯着眼打瞌睡。贺峻霖白了个眼,早知道严浩翔很困,不如把靠窗的位置抢过来。


  重庆的日出是埋在贺峻霖记忆里很深很深的影子,他看过许多日出,在高铁或是长江国际。山城的主调是夹着一层复古滤镜的红,不管从哪里看,永远是一副陈旧却富有活力的样子。连日出都是,云海翻腾着金亮的红,他从窗外看去,好像真的可以与太阳肩并着肩。


  这是难得的一次旅行,其实飞机嘛,有什么稀奇的,忙起来的时候大家一天见一次面。但这次不同,就好像和飞总请假的时候,飞总的眼神一样——有病。


  对啊,有病,他严浩翔有病,所以要去实现人生最后的梦想。而我贺峻霖也有病,居然要陪这个疯子去看极光,甚至为此推了很多行程和训练。


  抛开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贺峻霖回到现实。他不太敢去细细地想严浩翔的事,甚至想给那天一时脑热而答应这个无理要求的自己甩两个耳光。贺峻霖你傻啊,他现在看哪门子极光?!他应该躺在医院里养着,你不是很清楚吗!



  贺峻霖一时胃有些疼,头也很晕。看着时间大概是吃早饭的样子,于是推了把严浩翔:“起来吃饭。”


  身边的人还有些懵,吃什么?


  “吃饭!胃不好还要糟践自己,真以为自己是太上老君的关门弟子了?”顾忌着飞机上还有他人,贺峻霖的音量不太放肆,只在小范围里摧残严浩翔的耳朵。


  严浩翔揉揉眼睛,清醒了些:“哦对,胃不好,吃饭哈。”


  贺峻霖从包里翻腾出两袋面包,塞一袋给严浩翔,自己开了一袋凑合温水细嚼慢咽。很明显,严浩翔还没回神,一口面包能嚼二十多下。等贺峻霖吃完了,都没下去一半。


  “我去趟卫生间,吃完饭自己把药吃了。”贺峻霖懒得等他,拎着包一路快走到尽头,只留下严浩翔在位置上含着面包发呆。


  救命,快死了……贺峻霖抵在洗手池上喘着粗气,眼睛流泪到发红。他左手在包里不停摸索着,终于颤颤巍巍地拿出想要的东西。起身往脸上嘴里猛泼两把水,谢天谢地,他冷静了些。


  路程九个多小时,两人几乎都是睡过去的。严浩翔偶尔醒来,就摩挲着贺峻霖的耳垂,是又软又光滑的触感,和之前的每一次都一样,严浩翔悄悄用鼻尖蹭了一下贺峻霖的耳垂。


  原谅我吧,在舞台上拽天拽地的严浩翔,在现实的爱情里,其实就是个超级无敌大怂逼。


  等到下飞机的时候,两个人都有些神志不清。但感谢严浩翔在加拿大不回家的几年,靠着一口流利的英语找到了落脚的民宿。


  “严浩翔,我们明天就去罗瓦涅米好不好,我一天都不想耽搁。”贺峻霖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树枝挂满银花,严浩翔说的对,这里确实美。


  严浩翔在屋外掸着雪,羽绒服划破空气,一声又一声。好像过年了,贺峻霖这样想,他好像很久都没听到鞭炮的声音了。


  屋外的鞭炮声短暂地停了一下:“好。”


  贺峻霖沉沉睡了过去,严王就是严王,即使病入膏肓依旧可以活力满满地安排接下来的几天日程。要是还有以后,指定让严浩翔给他当经纪。窗外的雪在贺峻霖眼里打转融化,半梦半醒的时候,他好像看到川渝也下了雪,那么大的雪,降解了那些年所有的爱恨。


  

      雪落地很快,也很乱。嘉陵江铺了一层的白,南滨路被轧出一道道花纹。他站在南滨路往上看,十八楼一整面的玻璃窗零零散散挂着些白花。就这样下吧,下到整个重庆都溶解在里面,化成一滩水最好。


  但最后也没化成水,雪成了白纸,一张张地往下洒。都一样,都是白的。但又不一样,他听到严浩翔哭着喊自己,边哭还边抓起一把纸花往天上洒。


  严浩翔你是不是有病,贺峻霖想。想着想着,他就睁开了眼,那些雪花白纸又往天上飞,飞地贺峻霖忽冷忽热。


  身边传来簌簌的声音,是严浩翔上床了。真笨,抖半天也没把雪花抖干净。


  贺峻霖感觉到严浩翔往自己身边移动,伴着低温贴上了他的后颈,然后清清凉凉地一个吻,落上他的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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