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

辐，轮辐条；毂，车毂，承插轮辐和车轴的车轮中心的部件。三十根辐条汇集到一个车毂的孔洞当中，（同样，车轴也是装在车毂中间的孔洞）有了车毂上那些孔洞，车才能实现它的功能。没有孔洞的车毂那能叫毂吗？是说圣人不能做一个“完”人，要学会与他人形成良好的合作关系，学会让别人来嵌入你的“孔”，这样形成团队，才有足够的能力。

战车是商周时期的主要战争器械，双轮，轮径1.3米到1.4米的样子，每轮18到20根辐条，辐条在车轮上的间距大约为22厘米。到了春秋战国，战车车轮缩小，大约是1.24米，轮辐数也理应减少。如果车辐在轮子上的间距不变，老子所说的车，车轮应该直径2.1米，即便减小轮辐间距，车轮也应该有1.5米以上了，这个尺寸的车一定不是战车，更像是君王出行时的车。

埏，用水和土；埴，细腻的黏土。揉和陶土做成器皿，有了器具中空的部分，器皿才能实现它的功能。没有中空部分那不叫器皿，叫土坷垃。是说圣人也要虚心，这样才能接受异己，接受不同意见，实现自己的抱负。

户，即门；牖，即窗。开凿门窗建造房屋，有了门窗的孔洞部分，房屋才实现了其功能。没有门窗那叫房子吗？那叫墓室，连监牢都是有门窗的。是说圣人开宗立派，要允许弟子看到外面其他门派，要让弟子走出去与其他思想进行近距离交流。

综上所述，因为有车毂的材料、因为有陶土、因为有砖瓦，你可以尽情想象用他们可以做些什么，例如制造车辆、制作器皿、修建房屋；不过当你决定造车、做器皿和建造房屋，你需要掏空材料的一部分，使它们得以实现其功能。这句话也照应了第一章中的“恒无欲也，以观其眇；恒有欲也，以观其所徼”——有物而无欲时，物尽其利而我因为思考成其用；雕琢时，使物无而有欲，物成其用而我得利。

三十辐共一毂，当其无，有车之用。埏埴以为器，当其无，有器之用。凿户牖以为室，当其无，有室之用。故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