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坂美琴的消失（重置）（四十九）

上条从溺水的痛苦中挣扎了出来，大口喘着粗气，嘴巴和喉咙里如同连年干旱的大地。他舔了舔皲裂的嘴唇，倏然发现自己并非一个人在房间里。床边坐着熟悉的人影，阳台上散落进房间的日光将她包裹，上条看不到她阴影覆盖下的表情。

“今天星期几？”

“星期二。”冷淡平静的声音仿佛连空气都没有震荡。

看来没有睡很久。梦境的时间长短没法把握，上条以前有睡过好几天的经历。

“我感冒了啊。”高估自己的抵抗力了。上条试图挪动身体坐起来，方才发觉自己的右手正握在御坂的双手里。察觉到上条的疑惑，御坂歪歪头解释：“你一直在呼唤我的名字，就想握着你的手是不是会好些。”

原来如此，上条顿时知晓了梦里整个人落入海水之中，快要丧失意识之时，感到有人抓住了自己是怎么一回事。

“谢谢你。虽然我叫的人不是你。”

“不客气。你就不能留在心里说吗？还是你成心想要找我吵架。”

“啊咧，我说出来了吗？看来脑袋真的烧的不轻。”上条佯装失误，左手敲了敲脑袋卖萌，然而他一时忘记了对面的御坂对开玩笑一类的举动配合不起来。“不过试着惹你生气，确实很有趣。”上条依然没有从御坂的手里抽回自己的手。

“真是不可思议。”

“是啊，真的不可思议。”

两人心照不宣，却都知道彼此的心中想到了什么。

“明明清楚的知道内在不是完全不同的存在……”

“……可是触觉上却并不抗拒。”

御坂顺着上条的话往下说，“也许睡着的你真的以为自己找到了一直思念的人。”

“是啊，虽然不记得，但在梦里我可能真的寻到了满足。”

御坂点点头，佐证握住上条的手以后，他确实没有继续呼唤御坂美琴的名字。

“要喝咖啡吗？”御坂问。

“我想我还是喝点药比较好……”上条撑起身子，准备起身找找房间里之前吃的药还有没有剩。

“我买药过来了。”御坂从床铺边缘提起印有药店名称的塑料袋，“还有矿泉水和布丁。”

她准备得十分妥当，令上条有点毛骨悚然。

“食蜂同学通知我，说你感冒了，让我买好东西过来。”

“食蜂同学？”上条用陌生的语气复诵了一遍。

御坂无意解释，打开感冒药包装，阅读里面的服用说明。

“……是谁？”上条以为御坂没听见，遂又问了一遍。

御坂没抬头，仿若在说这是无关紧要的事。“你记不住的人。你好像在什么地方记录着，回头你自己找找看。”

“哦……”

御坂把要吃的感冒药剂量跟上条说明，一并拧开矿泉水瓶。

“投票的事不用我特别说明吧，我投反对票。”

“果然如此。”上条翘起唇边，一点不出他的意料。只是他蓦然发觉自己不记得完整的投票内容。他真的烧糊涂了？

上条吃感冒药的功夫，御坂从超市购物袋中拿了几样材料，边起身边抱怨。“居然还要我给你煮粥，真麻烦。”

“虽然我大概理解你的心情，但麻烦不要当着我的面说出来。”上条切身理解了刚才自己使坏是什么感受。

御坂毫不掩饰不情愿，回头问上条：“喝粥要配咖啡吗？”

“我想自己还没有那么新奇的吃法。”为什么她对咖啡那么执着？

御坂不再说话，径直走到上条的厨房处。尽管满脸想要怠工的模样，手上的动作却相当利落。宛若知晓了解题方法，快速在纸上行云流水的写下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