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开宴
回到内院，高璟要求的单人独桌已经安排停当，桌上摆着一口精致的小火锅，一副碗筷和一套酒具，不过他用不惯浅底的日式酒碗，想换成普通的酒杯。
刚打算叫只兔子过来把酒具换了，一大一小两只酒杯就已经摆到了他的桌子上，高璟低头一看，送来酒杯的兔子，居然是
就算是临时客串服务员，她的脸上始终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但是高璟知道，这只兔子绝对没有表现出来的这么简单和肤浅，扮猪吃老虎已经成为了她的日常。
高璟自己不喜欢扮猪吃老虎，因为这很有可能真的让自己变成猪，但是这并不代表他没法识破别人的伪装，一眼看透对方真正的底细。
有趣，这只看似弱小的兔兔，其底蕴居然不在八云紫和八意永琳之下。
心里暗笑不止，高璟的脸上还是一副平淡的表情，仅仅只是点了点头，算是对更换酒具的致谢。
终于，还是因幡帝先开口了，问出的问题，提问的语气，却与高璟的第一印象完全不符。
异乎寻常的郑重其事。
“请问贵客可是异变解决当天，划破天空的那颗流星？”
“就是我。”
“那么前一天被放倒的兔子们……”
“也是我的手笔。”
高璟有点疑惑，他自认为已经手下留情了，不是没有造成任何的死亡吗？
难道打了小的带出老的，她今天是来兴师问罪的？
就算是，那也无所谓，高璟问心无愧，他会跳出来解决异变，那是永远亭咎由自取，怨不得谁，而在作战当中，他闹出来的动静虽然不小，却并没有造下什么杀孽，受伤最重的几个倒霉鬼，也只不过是被他的捕兽夹陷阱伤到了腿，或者是被盔甲的铁拳打出了轻微脑震荡，休养几天就好了。
作战，总归会有伤亡的，这次兔子们只伤不亡，你还能要求他再做什么？
结果却出乎他的意料，因幡帝是过来道谢的。
“谢谢。”
“感谢你没有杀伤哪怕一条地上兔的性命。”
“作为地上兔子的首领，我有必要好好感谢你。”
高璟无奈的笑笑，掏出一根烟，点燃。
“我本来以为，把那么多兔子全放倒了，不被人找上门来兴师问罪就很不错了。”
“你完全可以直接下死手的，幻想乡并非世外桃源，没人会在意百十来只弱小的妖怪兔子的性命的，为什么不？”
高璟抽了一口烟，没有直接回答帝的问题。
“我为什么又要直接下死手？杀来杀去的很好玩吗？”
“很久之前，有人曾经质问过我的同僚，他为什么要用旋风鱼雷处决一百亿人，并将其作为攻击他残暴不仁的依据，但是当时了解情况的人，包括我在内，全都深知，他没有权利让那些人活着。”
“换了今天这个场合，我能明白无误的告诉你，哪怕是一只微不足道的兔子，我也没有权利让她去死。”
帝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对着高璟又鞠了一躬。
“为了表达我们兔子一族的敬意，今晚的宴会，就由我来为贵客提供服务吧。”
高璟出声道谢，就没再说什么，一点点的抽完了手里的香烟。
他发现自己有点看不透帝的用意。
是为了和他结个善缘，主动示好？
还是来试探一下他的内心，确定下一步的交往方针？
又或者是故意示弱，万一以后不小心惊动了他，方便求饶？
其实，他根本就是把简单的事情给复杂化了，帝真的只是来表达感谢的，仅此而已。
妖怪们朴素的价值取向，终究和人类还是有点差别的，有恩必偿，有仇必报，正是所有妖怪的行为准则。
但是高璟永远猜不到的是，如果不是主动要求过来给他当服务员，惹毛了城管的小老帝也许真的要被灵梦当成食材，下进兔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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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烟抽完，坐在椅子里发呆的高璟留意到，身边的几张大桌子已经渐渐的坐满了人。
八云紫一行人坐在了比较靠近他的一张大桌边，空出来的两个位置，留给了不久之后到达的幽幽子与妖梦，高璟还记得八云紫曾经说起过，不老不死，忘却轮回转世的幽幽子，曾经是她唯一的朋友，坐在一起理所应当。
红魔馆一行人则占据了离高璟最远的一张桌子，女仆长咲夜似乎婉拒了兔子们的服务，坚持自己亲自服侍两位吸血鬼小姐，大小姐蕾米莉亚还是标准的淑女作风，一直在和身边的魔法使帕秋莉聊着什么，而那位二小姐芙兰朵露的精神状态似乎不太正常，需要红美铃在旁边悉心照顾。
高璟在人里听说过一些有关于红美铃的传言，据说她从来不拒绝人里自警队的小伙子们的切磋请求，蕾米莉亚有时候也会出来看看，她是怎么使用中国功夫把上门的挑战者们打的心服口服的。打完之后，她也不介意教个一招一式的，甚至在听说自己传授的拳法在自警队推广开来之后，为了纠正几个发力的动作，专门来人里跑了几趟。
而且，红美铃自称是来自中国的妖怪，这唤起了高璟残存的一点点身份认同，在他的潜意识深处，还依稀记得年三十晚上的饺子和夜空中噼里啪啦的鞭炮与烟火。
第三张桌子不大，就坐了灵梦，魔理沙和爱丽丝三个人，就像往常一样，打打闹闹的灵梦和魔理沙直接降落在了永远亭内院，文静的爱丽丝还是跟在后面，并不参与其中
也不知道是不是永琳故意的安排，第四张桌子，本来应该留给找不到伴的“散客”们就坐的，然后再由铃仙或者辉夜出面作陪，让桌边尽量坐的满一点，只不过，能够进到内院赴宴的散客，除了高璟之外，就只有和他有过一回合交手的风见幽香。
难不成是永琳对那天的群殴还是不甘心，故意用这种方式让高璟尴尬，来求得一点点心里平衡，由于高璟提出了单人独桌的要求，可能出现的尴尬，已经在无形之中被化解了。
很快，风见幽香还是来了，哪怕天色已晚，她也还是打着那把标志性的阳伞，旁若无人的走到那张无人落座的大桌旁边坐下，全然不在乎身边人的种种眼神。
高璟倒是有点羡慕这种自在不羁，随心所欲的生活态度，内心有了什么想法，就顺其自然的去实现，真真正正的活成自己，似乎也不错。
只不过，也正是因为这种云淡风轻的态度，高璟有点吃不准，自己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成功的处理好那发震波弹的事情。
对方可能漠不关心，认为这只不过是千篇一律日常当中，微不足道的一个小插曲，根本就不在意高璟道歉与否——但是如果道歉失败，高璟还是会过意不去，毕竟理亏的是他，事情得不到妥善解决，他的心里，一直都会有一个疙瘩。
如果死缠烂打，只会招致对方更强烈的反感——适得其反。
最好，是风见幽香主动提起当天发生的事情，高璟就能比较从容的化解内心的尴尬了，但是这种事情，谁都说不准，高璟知道是谁发射的魔炮，轰了他的炮艇机，风见幽香可不知道，那发震波弹是谁丢下来的。
继续胡思乱想着，高璟甚至差点就没注意到，因幡帝已经在他的桌上摆好了切的非常精细的兔肉肉片和调味料碟子，宴会差不多到了开始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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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琳和辉夜的开场致辞，高璟根本就没兴趣听，他不喜欢繁文缛节的官样文章，比起没营养的客套话，他更关心面前的酒水饮料和各种冷盘热菜。
除了永远亭自酿的清酒之外，高璟的桌上同样也摆上了他自制的冰酒与冰茶，一盘冷吃兔和三个他叫不出名字的冷菜摆在一起，旁边则是准备下锅的兔肉片和其他一些放在火锅里涮食的荤菜与素材。很多的食材，高璟都没有见过，自然也就叫不出名字，更谈不上复刻出来了。
好像这些全都是月之都的特色菜品，使用了从月都带到地面的食材，以地上的物产和厨艺，是根本不可能复制出来的。
高璟本以为，这次宴会，会是一次非常严肃的社交晚宴，经过一段有严格的流程规定的寒暄与客套之后，赴宴的各位可以借机谈一些“正事”，以今天的主题来看，应该会是永远亭融入幻想乡的问题，然后再搞点余兴节目，最后“宾主尽欢”。
那也太拘束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宴会，高璟单人独桌的打算，倒不能说没有先见之明，他大可以呆在角落里自斟自饮，专注于品味月都特色的菜品，不主动介入到令人头昏脑胀的外交辞令和逢场作戏当中，化身为不引人注目的小透明，悠然自得。
不过，在辉夜说完最后一句致辞，和永琳一起坐到灵梦那一桌上的时候，高璟就发现，自己错的实在离谱。
内院里的气氛，“轰”的一下就热烈了起来，完全不像是高璟印象中的，合乎礼仪的，绅士与淑女们坐在一起，先互相举杯致意，再慢条斯理的品尝面前的冷盘热菜的场面。
所有人都丢下了形象与矜持，立刻就对面前的酒水和食物发起了进攻，时不时还会传来被冷吃兔辣到而发出的惨叫声。
灵梦没有急着向冷吃兔发起进攻，而是先将一盘兔肉卷全都下到了火锅里，她也因此获得了尽情嘲笑魔理沙的机会。
魔理沙大大咧咧的从冷吃兔那一盘东西里直接舀了一勺子，就往嘴里送，结果她忘了一件事，冷吃兔这道菜看似很大一盘，里面的兔肉却只占到了那堆东西的三分之一多一点，剩下的全是花椒和辣椒，倒霉的魔理沙，立刻成为了叫的最响亮的那一个，连忙抓起桌上的一杯冰茶，咕咚咕咚的往下灌。
爱丽丝看着狼狈不堪的魔理沙自然忍俊不禁，但是她并没有像灵梦一样肆无忌惮的开始嘲笑，而是将注意力放到了火锅上，往里下了几个素菜。
总体来说，红魔馆一行人的形象，维持的是最好的，蕾米莉亚依然保持了自己的大小姐风度，可是任谁都看得出来，她正在奋力压制着自己立刻捋起袖子以雷霆万钧的气势扑向那盘冷吃兔的欲望。咲夜的情况也差不多，不过她似乎对冷吃兔这道菜的做法充满了好奇，似乎打算见见负责烹饪的厨师。
芙兰的小孩子天性似乎没有泯灭，第一次品尝新菜，表现的非常高兴，而红美铃认出了这道川菜中的经典，正在向红魔馆众人介绍吃法。
帕秋莉身体太弱，不能吃辣，只得放弃了进攻冷吃兔的打算。
最令高璟惊讶的，还是幽幽子的表现。
五秒钟不到的时间，就风卷残云一般消灭了半盘子冷吃兔，甚至还包括了里面的花椒和辣椒，却一点都没有被辣到，她是怎么做到的？
更加惊人的是，她居然还保持了一贯的优雅姿态，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失礼的表现，而无论是八云紫还是妖梦，似乎都没有对幽幽子的好胃口表现出太多的震惊。
总之，整场宴会的氛围，感觉与亲朋好友之间增进感情的私下聚餐没什么两样。如果这么说的话，高璟单人独桌，无形之中相当于把自己孤立了起来，难以融入到其乐融融的氛围中去，宴会的乐趣就少了一大半。
不过这对他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大事。他的性格喜静不喜闹，也算不上自来熟，宴会上的绝大多数来客高璟都不熟悉，他又不擅长社交，与其绞尽脑汁，搜肠刮肚的寻找词汇尬聊，倒不如两不相扰，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安静的出现，安静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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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种种推测和分析，大国主神话当中出现的“因幡的白兔”实际上就是小老帝，这么一来，她的年龄最起码5000朝上，她也因此成功荣登了幻想乡装嫩最成功的BBA之一的宝座。
而且，小老帝自身的实力也被隐藏了很多，作为迷途竹林最初的地头蛇，月之民的追兵都没能发现逃到地上的辉夜和永琳，小老帝是第一个主动找到她们的，虽然没有明说，帝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绕开了阻挡追兵的障眼法，总之不可小看就是了。
爱丽丝和灵梦的友谊，也是从旧作一直延伸到现在的，不过小爱的戏份远远不如身为男主的魔理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