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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分析】为何回避社交?如何对抗窒息的爱?|焦虑焦虑

2023-07-15 00:11 作者:W夏万W  | 我要投稿

焦虑首先是一种实在的情感,它是主体面对某种危险时的无助性,是意指的空洞,是被体验到的位置,那意指的空缺就是大他者的谜题,是大他者的未知维度,比如在亲密关系中就是大他者欲望的未知让主体焦虑。

焦虑时主体是无助的,因为焦虑时刻的主体即被缩减成了客体,所以我们也可以说焦虑就是主体罢免的时刻,一些人在关系中的焦虑涉及到的就是自身主体性丧失的危险。所以他们可能就会回避社交, 这不是不想社交,而是回避社交,这是因为他们在与他人交往时是焦虑的,即将沦为客体的。有些不想社交的人只是想自己玩,但如果真的有社交也不会焦虑或回避。

或者说那时他的主体性是不断被吞没的,而这种被缩减为客体的程度仍然要取决于他对大他者的态度。如果一个主体觉得大他者总是充满敌意的,严苛的,那么当他生活遇到可以占据大他者位置的人物,就会产生一种焦虑,他不确定那个人是否对他有敌意,这是未知的,如果有敌意那么可能就会发生冲突,甚至可能会打架,那么我就有危险,如果打架可能就会出人命,不是他死就是我死,而这些想象仅仅可能只发生在刚见到那个人第一面,这种未知的状态是让他们焦虑的,于是他们就想要确定下来,即使对方没有敌意,他也要通过一些操作激怒对方,从而要对方真的对他有敌意,而这时候一切就都确定了, 他确定了对方是一个正在发怒的人,此时他就是危险的,而不是可能危险的,这时候就会恐惧,就登陆了象征界的情感。

当主体面对一个可能真的对其有敌意的大他者焦虑时,这首先可能是来源于其早期父母大他者的关系。无论他做什么父母都会发火,生气,可能还会打他。也就是大他者不会根据一些特定的事情去发怒,比如他犯了有什么错,吃饭吧唧嘴,但奇怪的是,有时候他吧唧嘴不生气,而有时候就大发雷霆。于是这时候主体就知道大他者的发怒是不确定的,即使他什么也不做,对方可能还是会生气,可能随时挨打。这种未知维度就会让主体去琢磨,对方到底有没有敌意呢?是否生气了呢?面对大他者的谜题,未知,于是主体进入了一种不可符号化的实在,他会站在对方的视角凝视自身,审判自身,于是这时候他就被缩减成了一个客体,而面对这种主体存在的危险,他可能就会做出逃跑的动作。

就像很多人在与他人交往时,都在内心祈求着早点结束对话,因为与他人交往时,自身总是没有主观意见的,他总是出让对方,像是对方的附庸品,就像他曾经或现在就是父母的附属品一样,他一直在说着违心的话,这个时候的他对自身的想象就只是一具身体,而其主体性或精神性的一面则正在消逝。

在这其中我们可以看到癔症性的特征,那就是想要被大他者认可,他们面对类似大他者人物的时候,就在想对方到底认不认可我呢,喜不喜欢我呢,但面对大他者的欲望,这种想要被欲望的凝视就将其缩减为客体。这种未知维度是让主体焦虑的,而让主体焦虑的另一种焦虑就是大他者的欲望真的是朝向他的。

比如一些人在被他人激情告白之后,他可能马上就逃跑了或拒绝,再或者他就忍受着将要被大他者欲望吞噬主体性的焦虑,与他人谈恋爱,因为那时他拒绝不了,说简单点在关系中,被欲望的那一方是或者想要被欲望的一方是焦虑的,所以他就想疏离一点,保持距离,太近了会被吞没主体性。

通常来说面对大他者的欲望是这样的,而不是面对小他者,也就是说面对伴侣的欲望时。要取决于你对伴侣的一个态度,他是你的大他者还是小他者。如果是大他者,那么你就会不断揣测对方的想法或欲望,或者直接被欲望,作为一个客体被欲望着,这就会有种无助的焦虑,而如果伴侣是你的小他者,她和你相似的,这没有太多的未知成分,你就不会这么焦虑,(但伴侣欲望太强还是会焦虑)

一些人在社交中也是如此,他们和小他者交往时不焦虑,只是和一些占据了大他者位置的人交往时会焦虑,多是一些男性的权威人物;或者癔化程度比较高的,会把所有人当做大他者,所以他和所有人交往时都焦虑。但通常情况下权威大他者人物多是男性,比如老板,上司,专家等等,而在女性那里,男性对女性来说就是相异的性别,所以他者维度更大,也更容易占据大他者的位置。

所以我们可以说男性凝视只不过是一种大他者的凝视,并不是任何一个男性凝视女性都会将女性缩减为一个客体状态,从而让女性感到焦虑,如果一个具有女性气质且和善的男性看着他,他可能并不会感到一种胁迫或焦虑。

男性凝视和父权制度下的女性位置相关,男性的欲望总是朝向女性的,而女性总是处于被欲望的被动的客体,如果一个女性被男性看着,他不知道那个人是否对他欲望,如果有欲望会不会做出一些危险的事,那种情况下我又该怎么办等等,但男性凝视并不是那个具体的男性凝视带来焦虑,那从物理上来看只是一种视线的聚焦,真正让主体焦虑的是主体被符号所规定的的男女主客体的关系凝视到了,从而把自身凝视成了客体,或者认同或采纳了女性就是客体的逻辑,从而自身主体被罢免了,然后带来焦虑,只不过现实中如果有具体的男性凝视会放大这种凝视,有时候她没有被具体的男性看着,旁边毫无人影,也会有这种凝视,也会有被缩减为客体的焦虑。

而要想解决这种焦虑,除了解决父权体制下男女主客体关系的问题,还有一种就是摆脱一种被欲望的姿态,要去欲望。因为找回主体性需要你去欲望,前面所说的一被告白就跑,那可能就是因为他不欲望(喜欢)对方,或者不够欲望,以至于让自身只能沦为被欲望的状态,而这是让他焦虑的,或者说他没有其他的欲望,也就是你可以不欲望对方,但你要有自身的欲望体现,你不只是一个肉体被欲望着,你有你生命的意义等等。这个时候你无论被他人怎样的欲望着,你都不会被缩减为客体。

很多人在亲密和亲子关系中,会感受到一种窒息的爱,那种窒息就是主体被废黜的焦虑。就只是作为一个被爱的客体存在,自身没有任何张力向外,而作为一个任由摆布的身体客体存在。在亲密关系中如果你感受到对方的爱让你窒息,比如一天有十个小时都粘着你,或者对方强烈的表达爱或欲望你,那么这可能就只是因为你不爱对方了,一开始你可以去欲望对方的时候,一天粘二十四小时都不会焦虑,因为你也在欲望着,是把对方当做客体欲望着,你的主体性是有张力的,而现在你就只是被欲望着,就有被缩减为客体的危险,你可不就焦虑了。

我们可以说对抗窒息爱的方法就是你也去给对方窒息的爱,要么就只能等待对方不那么爱你,你可能减少焦虑,要么就是面对对方强烈的爱,你的逃跑,或者按前面说的,你作为主体去有其他欲望,而不是去揣测大他者的欲望,但是我们不是要说你去欲望就不会焦虑,仍然还有其他形式的焦虑。

 

 

 

在我们这个时代,存在着一种意义无法被打破的焦虑,亦即意义享乐的缺失,上期所说的焦虑多联系与大他者的享乐,但意义又总是大他者担保的。又加上如今大他者逐渐瓦解了,许多人都丧失了意义。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阳具享乐的缺失也会带来焦虑,也就是弗洛伊德说的“有”的缺失,比如感到无能,失败等等。在这几种情况中,主体都会被一种感觉所捕获,这种感觉就是“被缩减为其身体”,主体被罢黜,变成一种意义之外的存在,感受不到自身的存在。

马克思曾经无产阶级定义为完全缩减为其身体的人,这一点不必多收,但凡做过一些身体劳动工作的人,都能体会到自身被缩减成了身体客体,完全就是一个工具,当然做其他劳动也会有这种感觉,后来马克思又补充说:这是被生产所缩减的。

而拉康将无产阶级定义为无法形成社会纽带的人,因为光有一个身体是不足以产生社会纽带的,而这就是资本家的剥削制度,去让无产者都成为一个个身体。然后再生产产品或消费品客体,这就是他们提供的联结,而这些客体的联结并不能产生社会纽带,那只是一种剩余享乐,因为现实本身是被语言所结构的,它会产生仿似的符号产物,通过语言交流我们会发现我们有很多共同之处,从而有了同一性,产生社会纽带,无产阶级没有时间去社交,他想要去获得联结,就只能通过消费产品,而这就是身体和产品客体的联结,他不断强调你只是一具身体,健康的或美貌的身体。不仅是说你的身体的健康或美貌与否让你焦虑,而是当你把自身当做身体的存在本身就是焦虑的,所以有些人即使他有一个健康的身体,也很美,但他还是焦虑。当你的主体性被罢免了,焦虑的情感就会出现,这才是最普遍的情感。

当今时代对于普遍化抑郁的关注,仅仅是因为那些抑郁的主体更加明显的撤离了生产机器,也就是抑郁主体会退出社会生产,这对社会的损害更大,所以社会才会对抑郁如此关注,以及想出各种对策,让主体不再抑郁,以此可以继续干活了。

而焦虑有时候甚至可以促进生产,当你只是个身体,那就说明是好拿捏的,是被动的客体,一切就可以用本能解释的,出于沦为客体的焦虑,主体会不断拼命的工作,不由自主的工作,去想要摆脱焦虑,或者用各种产品去缓解焦虑。当下很多人所谓的抑郁,压力,紧张,惊恐发作其实都是一种焦虑。

拉康曾经用一个数学式描述资本主义话语公式,这个式子指出,资本主义意味着人类之间没有联结。我们都知道拉康有四个话语公式,这些话语都指定了某种特定的社会关系或纽带,它们都涉及一个对子,主人话语中的主人和奴隶,癔症话语中的被划杠分裂的主体(癔症)和其他一切体现主人能指的东西,大学话语中拥有知识者和被知识塑造的客体,分析家话语中的分析家和分析者构成的对子,但资本主义话语没有提供某种关系联结,而且还破坏,他提供的仅仅是每一个主体与被生产,消费的客体之间的关系。此外,资本主义实现了一种真正的幻想,亦即主体和对象a之间的直接联系,而得到这个对象a(商品)的前提条件就是经济资本。

无产者积累资本是为了购买商品,而资本家积累资本是为了实现再生产,然后在生产商品,资本却成了新的主人能指,所以他具有一种盲目性,人们就都盲目地追求她,而无产者被罢黜到身体客体存在,拥有了一种生存的焦虑,为了吃饭就要拼命工作。所以在此我们可以看出来资本主义话语就是主人话语的变体,资本就是主人,而其他的所有人就是奴隶。资本主义话语试图摧毁一切形式的团结,使得每个人面对的都是剩余享乐的客体,面对资本主义话语人们会谴责,这不仅仅是工作的问题,而是他破坏许多原本不必有资本参与的关系。爱情、友情、家庭的联结都变得不稳定,资本侵蚀冲散各种各样的关系,他们让人关注物质肉身,让意义丧失还有普遍化的焦虑,以及人们陷入了迷惘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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