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范文17(西南大学考研真题)
本篇文章文本细读做的非常不错,但是存在以下问题
1、在本篇文章中,第一个小标题用的是拉康的凝视,而第二个小标题下的内容用的是福柯的凝视理论,但是你的副标题写的拉康,这是需要注意的。
2、本篇可能觉得自己用的是凝视,所以,出现了福柯和拉康混用的情况,这种时候,需要自己明确哪一部分到底是什么理论。
“凝视”之下的主体性衰竭
——《永远的门》拉康式解读文本细读
《永远的门》用平实清雅的语言讲述了一个充满着遗憾和错过的爱情故事,在一个江南小镇里,画师郑若葵和花店员工潘雪娥在日常的生活中互生情愫,但直到郑若奎猝死两人也未曾明表心意,全文浮动着一股淡淡的哀伤之情。本文试从凝视角度进行分析。
凝视作为20实际西方文论和文化研究的重要概念,指的是权力运作、欲望纠结和身份意识的观看方式。在现代社会,“凝视”来自于权力掌管者,在道德的规训和教化下,“自我凝视”成为一种集体无意识,“凝视”和“自我凝视”无处不在。在小说《永远的门》中,“凝视”主要聚焦在“他者”对两位主人公的“凝视”和主人公的“自我凝视”。作为一种批评方法,“凝视”理论为我们解读这篇小说提供了“视觉—主体—权力”的方法。
一、他者凝视
从拉康的凝视观点来看,“窥视”一词本身包含着他者对个体无时无刻且不合时宜的注视。本文的叙事声音并不多,较为突出的却是“同院的邻居们”的“他者”的声音,而两位主人公与读者的距离却相当地隔膜,我们无法从文中明确读出他们内心情感的波动,我们只能跟着“叙述者”的步伐,凭借他们的只言片语和行为去窥视两位主人公之间的情感纠葛。
作者在展现邻居作为他者如何瓦解主体并不是通过故事情节来实现的,而是通过三个空间意象进行勾连。首先,作者在题目和文章中多次提到的“门”,“门”在文中是一个关键的空间意象,同时也是爱情关系的隐喻,虚假的“门”隐喻着郑若奎对潘雪娥的爱恋,对爱情的渴望。但“门”并不散见于全文,最后一次是密集紧凑地出现在结尾,文中最后四段连用七个“门”字,人们发现门,从惊讶到愤懑,到最后发现这是一个虚假的门,语气词“哇”和感叹号的使用凸显了他们的惊讶程度,前半段平铺流畅的叙事节奏在最后被连连打破,那种无法挣破的隐秘情愫也随着情节节奏的加快而陡升,带给读者强烈的震撼和审美体验。这虚假的“门”最后昭然若揭,暴露在公共空间里,意味着隐秘情愫在大众视野下的公开。
在这里,“门”所勾连起的一波三折,就是设定的“他者”视角,我们透过“他者”和“叙述者”的眼睛去猎奇捕捉主人公的情感,那么“门”作为郑若奎最私人、最隐秘的感情在最后外部力量的强迫暴露下就极显讽刺之意。
同样, “花瓶与花”象征着他们柏拉图式爱情的美丽与纯洁,但在他者凝视里,“花”却被所有人期望能出现在潘雪娥的房里。结合上下文可得知“没有枯萎的花”是潘雪娥留下的最后的纪念,看似迎合了他者的心理,但这本身就表露出一种巨大的讽刺。
这本是一篇讲述爱情主题的小说,但“热切的盼望着”“深深的遗憾和绵绵的同情”“人们的心悬了起来又沉了下去”“愤懑”这些明确的情感叙事却全部指向“他者”,爱情作为一种私人情感的美好爱情被隐藏,私人情感被大众视野无情地窥视,“公共——私人”的二元对立关系构成了反讽。在他者凝视下,主人公的情感被迫压抑隐藏起来,“永远的门”最后出现,私人情感被迫暴露,也意味着一种主体性的衰竭。
二、自我凝视
凝视理论发展到20世纪福柯这里,“凝视”变成了一种权力,它自动地运行着,并且此时凝视主体消失,或者说,这种“凝视”的主体并不是某个个人、某个组织,每个人都在被凝视着,它同时还具有生产性功能,不断地控制着现代人,由于这份“凝视”的不可见,现代人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心甘情愿地被控制着。
他者对自我的侵占还体现在人物于窥视中选择自我凝视。于是,这种凝视变成了一种自我凝视。小说中,在充满窥视的古老的小杂院里,两位主人公无可避免地陷入了“自我凝视”。前后两次内容相同的对话,采用了重复的手法,凸显了时间感和历史感,简短且平常的寒暄是“他者凝视”下情感唯一明晰的表露,这其实就暗含着主人公的“自我凝视”。
小说设定的是传统与现代过渡的时间,人们虽有对自由爱情的肯定,但仍旧破除不了传统的观念,其认可本身就是一种“干涉”和“介入”,主人公无法不在意来自外界的声音和视线,他们的不越距行为充满了“自我凝视”,如郑若葵只能通过虚假的“门”来宣泄一部分爱恋感情,最后潘雪娥“走的匆忙又唐突”的选择也是“他者凝视”的回避和“自我凝视”的在意。
于是,在公共视野的挤压和自我凝视的压抑下,主人公们的爱情走向悲剧,充满遗憾和错过的结局带给读者深深的反思。爱情本应是健康的、自由的、私人的,而这悲剧的原因是什么?仅仅是因为郑若奎的猝死吗?“一扇画在墙上的门”已经给了我们答案。
充满暗示意味的答案正如整篇文章的风格一样涌动着古典美式的婉曲幽情和现代式的浪漫真挚,低调平缓,娓娓道来。潜藏在古老的江南小镇之下,是颇具现代意味的反思,看似温和善意的关心其实是对主体性情感的粗暴干涉,对于大众视野对私人情感的过分关注,作者有一种绵里藏针的反讽,而这反讽也正如那绵绵情愫一样,不容察觉,并不犀利,构成一种温和的艺术张力。
概而言之,本篇小说中的主人公在“他者凝视”与“自我凝视”之下,最终走向悲剧的命运, 福柯认为“凝视”本身就是规训权力,“凝视”隐藏在古老的传统心理格局里,构成了一种普遍性的规训权力,潘雪娥最后的离去正是体现了规训力量的强大和个人主体性衰竭后的无力。作者用充满温情平和的笔调,讽刺了公共视野对私人情感的干涉介入,暴露了具有普遍意义的生存境遇,同时通过对主人公心灵美的描写,表达对纯真爱情的歌颂与赞美,多层情蕴显示出小说的复杂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