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ikisher·Discent·Algorithm 人力车下降算法 #7

2022-06-27 23:48 作者:丑时三刻放送站 0人读过 | 我要投稿

前情提要：人力车·driver足中偶然间得到了收纳着养老师散制药和罪罚阴谋的软盘。罪罚放出的两个残忍的忍者，在被当成流氓团基地的死胡同追上了足中，已经到此为止了吗？但忍者杀手突然出现在那里，忍者被他爆发四散了。

忍者杀手一只脚踩着烧焦的黑龙的尸体、注视着覆盖自己手脚的不详奈落之炎。藤木户的意识完全被从茶室拖回了现实世界。漩涡的黑炎以可见之势变弱。变回了藤木户双眼的瞳孔。

「奈落……」忍者杀手从钢铁面甲下发出压抑着表情的声音。右手在眼前握起、张开、再握起、确认仅剩的奈落·忍者灵魂的残响。但连这也像黑色煤烟一样消失了。奈落·忍者、再次回到休眠状态了。

已经不可能追赶另一个逃跑的罪罚忍者、暗影编织了。距离太远了。忍者杀手咋了一下舌头。没有奈落的话难以远程感知忍者灵魂的痕迹。……明知不行还要强行去追吗？　正当这么想的时候、从背后传来声音。「请把我……」

声音的主人是仰面躺倒在瓦砾上的足中·诚。「请把我……变成……忍者吧……」足中抱着一丝期望、恳求窥向自己的忍者杀手。「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学问力量毅力全都没有……只有成为忍者……才能给妻子幸福……」

「快点从噩梦中醒来吧」忍者杀手冷淡地说。「你是忍者的话、我已经把你杀了。和那些罪罚忍者一样。毫不留情」「AIEEEE……」足中无力地叹息。绝望地闭上眼睛、脑神经想起了妻子的样子时、身体突然浮起。

足中疲惫的身体、躺在梶元拥有的改造人力车的豪华丝绸坐垫座席上。足中惊讶地睁开眼睛。身体还是不能动。不认识的男人拉着人力车。穿着从流氓处抢来的柔·服和斗笠的一郎·森田、以熟练的driver一样的姿势握住钢铁的车把。

「客人、我会送您回家」人力车·driver平静地说。「请指路。我是京都·新人」「劳驾（domo）……劳驾……」足中在座席躺着身体、泄露着呜咽传达谢意。「通过这个L字路后、笔直……到啾啾叽·交叉口……」。

「……快点……妻子……危险…」听见悲痛的叫喊、藤木户鞭策满身疮痍的身体。他拉的人力车风一般跑过下祇园。不知是不是战斗时底盘受了伤、车体发出嘎吱嘎吱的不可靠声音。就像足中的人生一样、让人感到随时空中解体也不奇怪的危险。

◆◆◆

京都城、谒见之间。

被纸灯笼照亮的阴暗大厅。墙壁上刻着让人想起古埃及的阿布辛贝勒神殿的庄严浮雕、其上方是顶着发出神圣光芒的独眼的巨大黄金浮游金字塔。横写的「New·World·Order」书道、装饰着涂漆匾额、暗示罪罚的思想。

各位贤明的读者应该知道吧、这里浮雕雕刻的主题是坐在宝座的法老们。但是、安放在谒见之间的雕像们、全员穿着不详的忍者装束、握着埃及武器和像杖一样的东西。邪恶到很可能瞬间夺走看的人的理智。

巨大忍者法老雕像的中心、是庄严的Lord·of·罪罚的宝座。Lord身上穿着上等的黑色西装、手上戴着白色丝绸手套。表情被紫色的神秘帘子遮住、无法窥见分毫。

「阁下，暗影编织带着软盘回来了」Lord·of·罪罚的亲信忍者模范、从沉闷葡萄红色帘子里现身。

「Foo—Foo—Foo—Foo—……」Lord发出满意的声音、抚摸膝盖上毛色像金鱼般美丽的生化三色猫。

「就是这个」暗影编织举着装有软盘的涂漆托盘、恭敬地进入谒见之间。铺着榻榻米的地板上、养老师散制药京都支部的高管和营业员从之前就一直维持着土下座的姿势。走过他们旁边时、暗影编织抱有对这些下贱的人类们强烈的蔑视的念头。

暗影编织在Lord的宝座边做出单膝跪地姿势、高高举起托盘。「Foo—Foo—Foo—…做得好。」Lord拿过软盘、瞥了一眼禁止写入滑动块和软盘本体部分、放回托盘、令其交给养老师散制药。「……那么、黑龙在何处？」

「大师、死了。」暗影编织压抑住感情回答。「被忍者杀手＝桑所杀」「什么？」Lord的声音含着一点点怒气。生化三色猫感到了恐惧、从他的膝盖上跳下团成一团。Lord合上双手、平静地低语。「竟然连四天王都杀死了……」

「这次真是多多承蒙关照了」养老师散的高管献上包在包袱布中的套盒。模范将之回收、送到Lord的身边。相当沉重。里面有相当数量的小判，也就是加工金·锭。

Lord拿起一枚小判，确认了一下等级，投向宝座之下。被魅惑的黄金光辉吸引、三色猫嬉闹着。作为罪罚首屈一指的博学者、对古典格言造诣颇深的模范、立刻领会了主君的意图。这是给猫小判！　对献上礼物者最上级的嘲笑！

「耍我啊混账—！」模范把小判套盒砸到地上、叫出粗野的黑道用语！　好可怕！切断一只手谢罪的养老师散营业员维持着土下座的姿势、以祈祷般的心情失禁。「这种程度就想完事！　少看不起人了混账—！　因为你们可是有一个忍者死了！　这是何等大的损失！　宰了你啊混账—！」

「AIEEE……这真是太失礼了」养老师散制药京都支部的部长更加深度土下座。没有失禁。不愧是在万魔殿养老师散制药爬上高管位置的男人「除此之外、会免费献上最新的黑道复制人十二打」「啊混账—!?」模范说。

「Foo—Foo—Foo—……嘛好了、模范。余被养老师散制药的真挚打动了。」Lord在宝座上发出充满威严的声音。「就这样达成协议吧」「「的、非常乐意！」」养老师散制药的高管和营业员像是闻松露的猪一样、不停用额头摩擦榻榻米。

「……但是、弄脏了余神圣的谒见之间、不能让你活着回去！」Lord按下了宝座装着的秘密按钮！　「阿巴—！?」突然、营业员土下座的榻榻米快速旋转了九十度！　南无阿弥陀佛！　养老师散的营业员以土下座的姿势、落下到十米下的黑道坑！

「Foo—Foo—Foo—Foo———！」「AIEEEEE！　AI！　AIEEEEE！」南无三！　阴暗的黑道坑中、挤满了无数的黑道复制人！「那么我就此告退……」　以养老师散的尖叫和Lord的高笑为背景、暗影编织静静地打开拉门退出谒见之间。

暗影编织再次读着便携IRC终端传来的大师最后的话语、走在被粉色灯笼照耀的京都城的白壁走廊。「暗影编织！　暗影编织！　援护！　援护我！…………撒由那拉！」悔恨的泪水滴在IRC终端的液晶画面。

黑龙曾对他说。『你问为什么要锻炼你这个新人？　因为你的术有可能性。我的术、到底不过是一种用生化活体机械化手术强化的空手道。你有未来。为了罪罚目标的理想世界、迟早会需要你的力量吧』。

镇痛药效果耗尽、暗影编织的断臂开始疼痛。但他的心被失去大师的悲伤和对仇敌的愤怒充满、甚至忘记自己失去了一只手、打出划过天空的空虚的左右连续拳。「可恶、忍者杀手！　迟早要为大师报仇……！」

「……然后一定要、将大师梦寐以求的理想世界……！」暗影编织抬头看着、挂在墙上的可怕书道·标语「格差社会」。忍者不是人类。不可能和人类和解。剩下的道路、只有惩罚下贱人类的罪恶、建立由忍者秩序支配的冷彻种姓社会！

◆◆◆

载着足中·诚的改造人力车、终于到达了满是尸体的自己家门口。在激烈的枪战中半损坏的街名霓虹灯、噼里啪啦地散发火花。在其下方、完成了一件工作的高木·龛灯抽着ZBR烟、在混凝土柱子上擦掉沾到皮靴上的黑道复制人的血液。

「喂喂喂、我还以为是谁呢」龛灯把烟扔到血泊里熄灭、扶着足中下人力车。马力禁断症状也变弱了、足中终于能用自己的腿站立了。头脑好像也变得清醒了、很快就明白了龛灯为自己做了什么。「龛灯＝桑、感谢（domo）……」

「才不是domo吧、足中＝桑」龛灯捶了下足中的后背。「还有一件工作。把你的妻子带出来吧」「为什么……？」「当然的吧、逃走。罪罚很快会派来下批黑道」「可以逃的地方……」「装上伪造IC芯片、我会设法筹措的。不过要下降阶层」

「下降（descent）……又要带妻子回那个酱油空气污染阶层……」足中刚这么说、龛灯就无言地推了推他的背。足中趔趄地走着、穿过被切开的卷闸、消失在了四方子等待着的昏暗的家中。「3分钟之内出发！」龛灯的声音传来。

龛灯从胸前拿出放了ZBR的便宜烈酒、轻轻灌了一口后、对一郎·森田说。「足中出来后、拜托去找我认识的暗黑不动产商一趟。是不需要保证人的地下房产商。我会带路。虽然拜托你这个委托人很抱歉、但是非常事态。能接受吗？」「接受」

之后无言的时间持续了大概一分钟。藤木户的视野变得模糊。如果不活动身体或继续对话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因为疲惫睡着。因此一郎·森田、也就是藤木户·健二、毫无含蓄地对龛灯提出了单纯的询问。「为什么、要当私家侦探？」

「把光照到毫无办法的黑暗之处」龛灯吸着烟、有点害羞地生硬回答。「乌鸦的手电筒」「乌鸦的？」藤木户想起了放在侦探事务所前的看板。「因为很麻烦、你就当我没说吧。比起这个、你为什么把忍者…」

说到这里时、足中·诚和穿着和服姿的足中·四方子从卷闸出来了。诚背上用绳子背着电子窗、脸颊被眼泪打湿的四方子、拿着图章和十手等贵重品。四房子看见改造人力车和异样打扮的二人、吓了一跳、不由得停住了脚步、和丈夫耳语。

「没问题吧？」。「没问题、那两个人是……」足中·诚有些困惑该怎么形容他们。然后为了让妻子安心、尽力做出笑容说。「……是可以信赖的男人们。所以、拜托了。能和我一起坐那个人力车吗？　要埋怨我的话、也在那之后吧」

诚继续。「因为我的错。不能再住在这里了。我们又要下降……」「埋怨什么的、才不会呢！」四方子做出笑容。眯着眼漏出泪水。像木芥子一样的和服搭配黑发、四方子的样子更像木芥子了。「既然是你相信的人、我会跟着去」

「好、正好三分钟。」龛灯催促二人坐到后部坐席、接着进入了没有任何人的足中家中。「没忘记东西吧、稍微看一下」就像说的一样、他很快钻过卷闸出来、坐在前面的座席进行导航。

估计3人都坐好了、藤木户开始用强韧的忍者脚力移动改造人力车。凭没有活体机械化的常人力量无法牵引的巨大人力车。拐过小巷、快要看不见黑道复制人尸山时、龛灯在足中家设置的炸弹爆炸、将所有的证据烧毁。

「咿！」被爆炸声吓得哆嗦的四方子依靠在丈夫的肩膀上、轻轻的咳嗽发作。总算带着妻子逃走了、足中舒了一口气、但同时、毫无办法的无力感折磨着他。（（（我什么武器也没有……这之后要怎么办、才能再带四方子来上面）））

足中·诚察觉到了杀伐的真相。自己是无可救药的凡俗。但是、也成为不了忍者。南无三！　确实、这看起来就进了没有出口的末法死胡同一样。但是他还没有意识到比这更重要的事实。

他有识人的眼力。虽然出自下层阶层、双亲没能让他接受高等教育、但好像对他进行了比什么都重要的教导。他在无意识中理解了、梶元、养老师散、四方子、龛灯……对什么要轻蔑、对什么要抱有敬意、可以信赖。

……确实、也许这反而会成为迫使他过上痛苦生活的枷锁。但是至少这次、这份力量救了足中·诚和他的妻子。足中察觉到这个事实的一天、到底会到来吗？　或者是末法默示先到来、世界毁灭也不一定。诸行·无常……一切只有神才知道。

「这是……？」足中的手肘撞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是壶。是梶元的东西吗？　打开盖子、里面放着用橡皮筋卷起的大量钞票、数枚小判、分成包的鲔鱼大腹粉末等等。「喂喂喂喂、这是什么？」龛灯问拉着人力车的一郎·森田。

「不知道」人力车·driver简短地回答。「是之前的客人忘记的吧」「听见了吧、足中！」龛灯说「全部拿走如何？　反正、你也不会回人力车公司了」同一个洞里的白鼬和狸猫……足中、这次好像抓到可爱的白鼬了。

「喂喂喂、果然还是等一下」龛灯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从壶中拿出容易暴露踪迹的鲔鱼大腹粉末放进怀里。即使这样剩下的钱也十二分地够足中重新开始了。「我也要收些龛灯侦探事务所的修理费、可以吧？」「好的非常乐意—」足中微微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