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辰】《星火燎原》第一章：重重迷雾
斯基鲁帝国开国皇帝阿方索一世的雕像隐没在灰蒙蒙的雾霭中，被西尔山脉与科索沃河包围的西京城被迷雾笼罩着，古塔的钟声将人们带到了动荡年月的又一个清晨。 戈德尔曼急匆匆的大步跨出巷口，身上灰黄色的警服，没有一丝褶皱；武装袋紧紧的扎在腰间；裤腿高高的挽进马靴的靴口。 “黄皮狗，黄皮狗！”戈德尔曼早已习惯了街上孩子们时不时的侮辱，毕竟他同僚干的好事，就已经足以让这个职业遗臭万年了，一个面容苍老的妇人，慌张的将那个喊叫的孩子拉入门中，那不安的眼神落在了戈德尔曼身上“老总，实在对不起……”戈德尔曼向他摆了摆手，她便立即你没在不见天日的团团迷雾中了。 在这变态繁荣的市区里，尽管天色如此晦暗，新年的街头还是照例挤满了行人。 报童的叫声在雾气中回荡“卖报，卖报，看圣上‘与民同乐’新年贺词；看斯美两国首脑会晤纪要；看西京城警察总署命令；看……” 戈德尔曼对这些真真假假的消息不屑于理会，他两步跨进了胜利大街门牌七号的西京市警察总署，警察总署楼后的场院里已经挤满了大大小小的警察，戈德尔曼凑近了几个旗队长掏出烟盒挨个向他们敬烟“哥几个，锦炮台的”其中两个旗队长笑笑摆摆手“不会抽，算了吧” “那我可抽了昂”戈德尔曼顺手为自己点上一根 将嘴里的烟雾吐出来，戈德尔曼又问道“这是又有什么事儿了？搞这么大阵仗” “你还不知道呢？”一个年轻的旗队长说到，语气惊讶中更多的是得意 “不知道啊，上级只要说咱们这几天要保证安保强度，没说别的呀”戈德尔曼说完又抽了一口 “听说是上头的大人物要来”那个年轻的旗队长，神秘兮兮的说 “谁呀？”其他几个旗队长也都围过来，眼里冒着光，迫不及待的想要解开这个谜团，似乎知道这个人是谁对他们来说很重要似的 “那……我也不知道”那个年轻的旗队长尴尬的说 “切，不知道吹什么牛？”围住那个旗队长的人，轰的散开，脸上都露出不屑的表情。 “所有人，迅速以旗队，中队，大队从小到大集合列队！”这突然从场院中间主席台上发出的声音，把不少人都吓了一跳。肥胖的警察局长趾高气扬的站在主席台中间，昂着头，尽量让自己显得高大一些。警察局长的一句话，让这个不大的场院轰的炸开，旗队长，中队长，大队长，在场上乱窜，喊着自己队伍的编号，过了几分钟，场上终于安静了下来，但还可以看到队伍里面一些警察，在整理自己的领扣和腰带。 “大家静一静，下面由局长为大家讲话”局长秘书企图用这句话为无精打采，衣冠不整的警察们提振士气，顶不济，也让他们有个警察的样子，可惜的是，都没有做到。局长清了清嗓子，但他并没有急于发表自己的演讲，他当然不肯放过这个展现自己在下属面前英雄般形象的大好机会，可没有掌声，只有可怕的寂静，警察局长在发抖，他可受不了这样的寂静，死一样的寂静，抓起桌上的稿件，僵硬的笑了笑，他终于先开了口 “大家早上好！大家能够准时来到这里参加这次会议，兄弟我深表感谢，可能有些兄弟已经知道了，今天有个大人物要来西京，参加为美国盟友召开的新年招待会，所以在会议期间，我们作为城市安保的主要力量，一定保证安保的强度和准度，维护社会稳定，让民众过一个好年，工作干最好的旗队发奖金！” “都几个月没发饷了，净扯这空话”人群中冒出一些骚动，骚动的来源多是一些巡警或者文职警 “就是，他们把饷钱塞到自己兜里，还让咱们给他们卖命”有人附和着 这些巡警多是连中学也没念完，就被家里拉出来当了警察，拼死拼活，却连一个月六块钱的饷钱都拿不到。文职警，倒是有些文化，可年纪太大，不受上级待见，每天低声下气，干的都是最脏最累的活，也才能勉强养活自己。他们也只是发发牢骚，他们的脑子才不会想到反抗呢，他们直到死也不认识这个词啊。上级的一句“你不干，有的是人想干，不想干就滚！”他们就不仅不会再申诉自己的困难，反而低三下四的向上级赔礼道歉了。戈德尔曼和他们不一样，他也无心去听身边人们的牢骚与台上戏子的作秀，“大人物”“美国盟友”“新年招待会”等词汇在他的头脑里盘旋。 在走出会场的人群后，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声，几辆插着星条旗的流线型轿车在警备车的护送下，驶向蒙蒙雾霭中的胜利大厦。 戈德尔曼一头扎进了路边的电话亭，熟练的拨通号码“今天晚上，江边儿找几个人凑牌喝酒。” “有鹰吗？”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的回答声。 “都没放出来，分不了眼。”戈德尔曼压低声音道。 “好”再没有多余的音调，电话被挂断了。 厚重的雾气不会消散，时间也不会停下。虽然已经是八九点的光景了，科索沃河南岸兵工厂的灯光还照耀着波光粼粼的河面，戈德尔曼穿着一身便装与身边的烟火气与市侩气毫不违和。他沉着的转过几条街，一头扎进道边的一个昏暗的小巷子，确认身后没有盯梢的“尾巴”，他轻轻敲响了一个地下室的门。 “谁！”门内传来了轻微而有力的声音。 “我”戈德尔曼的声音也放的很轻。 “天气怎么样？”那个声音没有开门的意思。 “好景不长云遮月，风止月暝雾隐花” 黑漆木门缓缓的开了，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中年人出现在门口，见了戈德尔曼，他微微点点头，将戈德尔曼让了进去。关门以前，他还习惯的望了望巷口的动静，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在复杂环境里生活惯了的人。 屋子里的灯光很暗，当间放着一张桌子，桌子前坐了两个人。一个穿着工装的年轻人，个子很高，正盯着昏暗的灯光发呆；另一个人胖胖的，上身披着夹克，下身却是国防军的马裤和马靴，正拿着一份《西京日报》，似乎是不自觉的，他读出了一段报纸的小标题“西京兵工厂已经转为民用品生产，加班加点生产军火纯属谣言。” “放屁！”那个胖胖的人把报纸丢开，骂了一句。 “瓦图西，你不会蠢到真信这帮人的鬼话吧？”戈德尔曼笑了笑打趣的问道。 “信他们？还不如信明天月亮就会砸到西京城”瓦图西也笑着。 “听说你升官了，瓦图西”那个中年人一边问着，一边把一杯茶水递给瓦图西。 “还不是全靠我的老上司梅斯，他给我写了一封推荐信，推荐我当斯基鲁青年团坦克手训练团的总教官，和什么美国盟友一起训练新式坦克手” “坦克还不得我们来造。”那个穿着工装的年轻人说道。 “凯尔，别抱怨了。”戈德尔曼拍了拍凯尔的肩膀，没工人我们连饭都吃不上。 “说说正经的吧各位。”那个中年男人发了话。 “甘末林，你应该比我们知道的多。”戈德尔曼对中年男人说。 “说是上头要来人，参加新年招待会，还要视察我的训练成果。”瓦图西插了话 “来的是谁？”戈德尔曼问到 “中央上将，后勤部长兼陆军总参部长格莱姆，军部的二把手”甘末林显然是不耐烦这个猜谜游戏了，提前公布了答案。 “为什么不在法贝尔开会？”在凯尔心中法贝尔才是西南工业的领头人 “西南军警宪特的总部都在西京”甘末林解释道。 “咱们的地下党最近的活动是不是要减少一些？”凯尔虽然年级轻但作为工人代表，他当然有权关心工人们的安全。 “不，还要更多……” 与此同时，在这间小屋昏暗的灯光上，一架斯基鲁国防部的飞机正缓缓盘旋…… （关注一下作者呗，马上更新下一章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