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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风有信||ch.1 风的信筏

2023-08-04 13:47 作者:豆乳盒子_mio  | 我要投稿

“倘若要用一个譬喻的话,我只能将她比作一颗夏夜流星,在我生命的天空中,蓦地施了一条火线出来,蓦地又消失到暗冥里去。但这条火线留下的影子却一直挂在我记忆的丝缕上,到现在还时常忽然地闪烁几下” ——马嘉祺 黑夜恍若凝结了起来。 马嘉祺安静地倚在靠背上,没有说活,没有动作,只有睫毛的偶尔扇动可以判断出:这个人还活着。 飞机以每小时两千里的速度向前猛冲。 机外是茫茫的夜空,从机窗里看出去什么也看不见。但是在机下二十多里的黑暗的深处逐渐闪出了几星火光。稀疏、暗淡,像是廖落的辰星。 一转眼火光大了起来,多了起来,错落重叠,仿佛廖落的辰展一交而为夏夜的繁星。 马嘉祺知道:重庆到了。 重庆,因四面环山又被称为 “山城”。少女认真也看着有关重庆的简介,嘴里嘟嚷着:“M大就在这个地方…” 马嘉祺握笔的右手顿了一下,转头问她:“你要去M大?” 少女闻声抬起那双灿些的眸子,点点头。 马嘉祺只觉得在那一刹那,心中激起一阵不明的波澜,后迅速逆流而过。 自此,一颗小小的种子就埋在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即使褐色的土地平整安静,种子也还在那,不被遗忘,从未消失。 回忆,结束。 马嘉祺下飞机的时候是十一点一刻,他拖着沉重的行李箱朝公寓去。 因为在重庆上学,马嘉祺索性就在学校周围租了间房子,想着这样方便,不用在重庆和郑州之间来回跑。 好吧,其实最主要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这个。马嘉祺每次回家就会被马爸爸拽去学习那些晦涩难懂的金融知识,以企业准接班人模式教他如何管理好公司。 马嘉祺才不干呢。如果可以的话,他只想呆在重庆,越久越好。 夜气犹浓,黑暗蔽空。风肆意地吹着,马嘉祺借着暗黄的路灯灯光加快脚步向前走。 可就在他路过一个巷子时,污言秽语接二连三地绕进了他的耳朵,马嘉祺探头查看:那里好像站了几个人。 “啊” “叫你妈!给老子接着打!” 因为被对面的烂尾楼挡住,漆黑逼厌的无人巷道,连一丝月光都很难涉足。 马嘉祺看不清,但直觉告诉他:那是施暴者。 就在一瞬间,蝴蝶飞离了记忆生锈的扉页,思绪被拉回从前的章节。 “杀人犯” “你凭什么杀她!” “不是我…” 于颂努力汲取着周围带一丝血腥味的空气,可那只手却更加用力地掐住她的脖颈。 他们将滚烫的烟头狠狠摁在少女的头部,高温与发丝碰撞,发出“劈里啪啦”的声响,火焰啃食着她的脊骨。 于颂好似被点燃一般,焚烧在热烈的十七岁,她变成热带鱼的尸骨,溺死于殴打的第一次涨潮期。 当时的马嘉祺就躲在角落里,却没有任何上前的意思,就好像两片落叶挡住了他的视线,他看不到这场闹剧。 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一时怯懦,可只有他自知事实与之截然相反。 但如今,每每当马嘉祺回忆起来那时,他都感到很难过,很难说。 “啊” 直到又一声尖叫划破黑夜的长空,马嘉祺才缓过神来。他深吸一口气,冲到巷口:“你们住手!我已经报警了!” 几人闻声抬头,相互看了看对方,火速逃离了现场。马嘉祺看着他们慌张的样子,嘴角不禁漏出一抹轻蔑的弧度。 还真是弱者,只会抽刃向更弱者的弱者。 目送那些施暴者远去,马嘉祺这才注意到角落里的人——那是个小女孩,看起来十余岁的样子,她整个身子蜷缩在角落里,捂着耳朵,紧逼着眼镜和嘴巴,安静极了。 “他们都已经走了”马嘉祺蹲下身轻声道。 女孩抬头看他一眼,又低下头,像是在躲避马嘉祺的视线,双手不安地去抚平衣角的褶。 “不用害怕,我不是坏人”见她不语,马嘉祺继续耐心地安慰。 女孩咬了咬下唇,终于用非常小声的声音说:“坏人…坏人才不会说自己是坏人” 马嘉祺一时觉得有些好笑,自己这是被误会了?不过他没有生气的意思,还笑着去抚她的发丝。 “就你机灵” 算不上嗔怪也算不上调侃的一句话。 女孩突然站了起来,将双手放进外套的口袋摸索了一阵。在马嘉祺疑惑的目光下,她取出一个像纸张一样东西。 “这个给你” 马嘉祺接过查看,好像是…一封信。 “我要回家了,谢谢你刚才帮我”女孩说完便急忙跑开。马嘉祺不太放心,最终还是选择跟了上去,可就在女孩刚刚跑过去的那个拐角,他连个影子都没看着。 “咔嚓” 凌晨一点,青港街公寓楼最顶层的出租屋内,有一丝昏暗的灯光亮起来。 马嘉祺安顿好行李箱后,把家里的柜子桌子什么的挨个都擦了一遍。放暑假的两个月没回来,灰倒是积了不少。 这间公寓,在马嘉祺眼里除了地段不错其他都很错。整个楼的电路都是旧的,楼梯口的声控灯动不动就失灵,手机充电的时候连头发都不敢吹。这不,才低头涮了会儿抹布的功夫,卧室的筒灯又坏了。 马嘉祺踩在温莎椅上捣鼓了半天。 屁用没有。 因为不想回郑州,气得爸爸断了他大部分的经济来源。最后还是妈妈心疼自己,临走前偷偷塞了张银行卡在他的兜里。 这才导致马嘉祺吃穿住行如此拮据。 想到这,马嘉祺有点赌气。于是索性将绝缘手套扔到一旁,借着台灯微弱的灯光收拾了一下行李箱中的日用品。 不多时,马嘉祺无意间瞥到了他刚回到出租屋时随手放在桌子上的那封信——那个小女孩给他的。 马嘉祺叹了口气——看来暴力不会轻易停止,至少在如今这个时代不会。人吃人的例子太多了,某些话某些动作就像三千毛瑟枪,直击人们的心灵,后使他们堕落得自成一派。 他又想起来于颂。 如今,都已经是于颂走后的第三个夏至了,有人问马嘉祺:又何必执念于当年的冬夜呢? “死人活在活人的记忆里”马嘉祺答道,“于颂就活在我的记忆里。当然这对于我来说是—个无比的重担,但我却心甘这样,而且希望越久越好” 奇怪的是,马嘉祺当时在巷子那边明明粗略地看过了,信封是空白的,没有任何字迹。 可现在那行字就静静地在那躺着,像是被印上去的。 那行字是:马嘉祺收 署名是:987664 马嘉祺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没来得及多想便打开信封。 里面是一张信筏。 -风,行过万里,现在归来,带你回去。 _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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