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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猫的低语(二)

2023-03-30 17:22 作者:特蕾纱熊猫观察会  | 我要投稿

原著:大崎梢

翻译:藤谷美海 谷垣源次郎 七七 林弦 三分之二宅

校对:藤谷美海

 



那天,杏子在闭店前收拾铺面时,迫不及待地把在店里打工的多绘捉了过去。男顾客来店给她看笔记是中午过后,那时多绘还不在店里。

多绘虽然是一名连换收银纸都费劲儿的笨蛋女大学生。但在解谜方面却直觉敏锐,想法丰富,机灵多智。最近一碰到难问、怪问,杏子就求助于她,已经是位好搭档了。

“还有这样的事吗。店长在这种时候冒出句《骷髅》,真nice。”

“这可不是玩笑话。到最后我也没搞明白,实在对顾客过意不去。他虽然买了《骷髅》和经济方面的书,但肯定不对。”

“请打起精神来。还不一定是解不开的谜团呢。”

“但愿如此。”

杏子重振精神,把手伸向杂志书架。若有明天发售的周刊杂志或月刊杂志,她要把对应的上一期抽出来。若留着旧的,就会有人把它当成新一期买下来。虽然想买过期杂志的顾客也是有的,但还是要优先预防“不要摆着容易混淆的东西”的投诉。

“那串意义不明的文字罗列,具体是什么样呢?”

“多绘,真亏你主动开口问啊。”

“那自然,因为我也很在意呀。”

“当然会给你看了。既然给你看了,就要解开谜题哦。”

杏子立刻从制服的口袋里拿出一片纸,塞到了多绘的手里。这是她注意着文字的位置和行间距,完全模仿着原文写下的。

对杏子来说这些文字像是引人叹息的咒语,但多绘却一脸有趣的表情说着“这太莫名其妙了”、“莫名其妙到这地步吗”。仅仅是她没有立刻放弃这一点就足够可靠了。

“然后啊,顾客说出版社是熊猫。”

“什么?”

“他问了要求的书的出版社,那位老先生好像回答说‘熊猫’。这个词是他听得最清楚的,但反而却更让人一筹莫展了。那位客人也苦恼不已。”

“说到熊猫的话……”

“没错,就是那个对吧。”

杏子耸了耸肩,多绘也点了点头,二人相视一笑。

男顾客说出“熊猫”这个词时,脸上一副挂不住的样子。但杏子却立刻联想起了一家出版社。对书店店员来说,“熊猫”可不是指上野动物园里的中国四千年历史,而是指以“读了吗?”为宣传语开展规模浩大的宣传活动的新潮社。自活动开始时,他们就把熊猫用作标识,积极地用在海报、书签、腰封、角色周边上。

*上野动物园的熊猫馆十分出名,几乎成为其代名词。

* 新潮社宣传语“读了吗”(YONDA?),是巧妙地从熊猫(PANDA)变化而来,其宣传海报也是一只熊猫形象。

但是连说话都不太利索的老人,会说这样的玩笑话吗?

如果他是认真的,那就是“熊猫出版社”。

杏子正凝视着墙上贴着的显眼的熊猫海报时,头顶上的音响中传来了闭店音乐和女接待员流畅的广播。今天的收银盘点是由名叫福泽的员工负责。杏子与多绘一起继续收拾着铺面,把要退还的书汇总起来放入手推车,推到工作台。她整理好台子上的书,又转到童书角去整理摆乱的书,然后收拾地上的垃圾。

多绘也跟了过来,开始整理附近的漫画。

“熊猫很让人在意啊。”

“嗯。但不可能真的指新潮社吧。长期卧床不起的老人拜托邻居办事,却故意用拐弯抹角的说法,这过于奇怪了。经常读书的人应该也知道找到一本书有多么难吧。”

“是这样吗?”

“越不来书店的人,越会觉得用模糊的书名就可以找到书了。”

这类顾客误以为不管是什么书店员都能轻松找出。若是他们听到“不是确切的书名我很难找到”,或者“很不巧我们没有您说的那家出版社的书”,就会夸张地身子后仰,大呼小叫着“为什么!”

目前,日本国内的出版社大大小小加起来,数量超过四千家。据说一年内仅仅是出版的新书就超过七万册。光是摆放主要出版社的畅销书籍,市内书店的书架就已经快放不下了。

因此,店员无法掌握所有书籍的情报,书店能够常备货的书籍也是非常有限的。

“这位姓清水的老人,据说爱读书爱到甚至扩建了一间书房。这样看来,他对书籍应该是颇有一番讲究的呢。”

“讲究,是指?”

“就拿池波正太郎的书来说,选哪家出版社的哪种版式好,不就够让人眼花缭乱了吗。纸质啦,字体的大小和形状啦,装帧啦。只有购买自己真正喜欢、中意的那本,读起来才能让自己慢慢沉醉其中。”

“就好像杏子前辈的风格一样啊。”

听多绘自然地接道,杏子笑着挥了挥手。

“我只是个普通人而已啦。”

“但是,就算是从别人那里借来、已经读完的书,杏子前辈不是还会特意再买吗?而且买到时还很开心的样子。一般来说,已经读过的书,不会再去买的吧。”“好书无论多少次都想重读哦。书放在自己家的书架上,不就想什么时候拿就什么时候拿么。只要这么想,心情就会平静下来。”

多绘似乎想说“十分与众不同”。

“像我这样的,还远远算不上有讲究呢。”

不只是多绘,杏子有时也会被别人误解,但其实她并不是什么特别的读书家,也不属于“活字中毒”。她只是阅读速度慢,并且随心所欲地涉猎多种体裁,其实一个月能读完五本就不错了。硬要说的话,她对书的好奇心很强,熟读书评、广告、作家的采访报道,一旦看过就记得很清楚。

“我有个朋友,买了喜欢的作家的精装本,去签售会上签名,过了一段时间出了文库本之后,又买了两本文库本。”

“一共买了三本?”

“是啊。精装本当然是珍藏了,两本文库本中有一本是随身携带重读的。另一本是为了推荐给熟人,说是传教用的。我就是因为这个才读了法月纶太郎和有栖川有栖。”

很多人会在简历的兴趣栏里写“读书”,但真正将读书作为爱好的人,无论是购买还是阅读都很彻底。

“爱书这件事也很深奥呢。”

“是啊。”

“既然有很多讲究的话,那么求书的那位老人在健康的时候也经常去书店吧。那么他对我们应该也有很多了解。”

“我们?”

“书店店员咯。这一串令人费解的文字排列,如果以书店店员的角度去思考,就有了明确的意义——不觉得很有趣吗?”

看到多绘意味深长的微笑,杏子又瞟了瞟纸条。

“再怎么看,除了梦话也想不到别的了。”

“所以啊,像密码一样,不是很好吗?”

多绘突然压低音量耳语,听得杏子不由得兴奋起来。

“密码吗?好啊!多绘。当成密码吧。”

“对杏子前辈来说,没有当不当成之分吧。”

“因为对我来说,这已经是很复杂的密码了嘛。密码这东西,不就是可以被破译的?要怎么办呢?替换成键盘字母,还是替换成数字,要不中间加一个字,或者减一个字。试着反过来读……。啊,乱序!乱序感觉能行。要不试试看吧。”

杏子正要去拿递给多绘的便条时,收银台那边传来了呼唤。说是信用卡账单的总额不符。同事福泽举起一只手,一副“对不起”的表情。

杏子无可奈何地走向收银台,多绘则迈向相反的方向。她认真地瞥了一眼纸条,穿过漫画书架,拐过学习参考书的拐角,无视电脑实用书,大步流星的前进。

她要去哪里呢?

虽然很在意,但杏子还是先对额头冒汗的福泽问道“怎么了?”。

杏子工作的书店是车站大楼内的租户,所以必须把当天的营业额填入规定的表格,并向统管车站大楼全体的办公室申报。现金的话,要把第二天用来找零的部分单独点出来,然后其余的放在夜间保险箱里。

幸运的是,无论计算多少次都对不上的信用卡金额,查出是旁边的收银台犯了一个基本的输入错误。重新计算后,收银台上的销售额和实际现金之间出现了200日元的误差。因为本来就有存在现金账面出入的情况,收银的福泽没能及时发现信用账单的错误。

账面有出入当然不妙,但信用卡的问题已经解决了,杏子姑且松了口气。抬起头来看时,多绘不知何时已经开始了挂防盗网打烊的工作。

“你刚才上哪儿去了?呐,发现什么线索了吗?”

杏子离开收银台,一边给多绘帮忙,一边急忙问道。多绘却一脸茫然。明明刚才还手握神秘的便条干劲十足呢。

“怎么啦?”

“啊啊,杏子前辈。”

“真是的,别光‘啊啊’呀。”

“杏子前辈,拜托找书的人说是一位独居的老爷爷吧。”

“是啊。但是据说身体情况不好之后,有位懂得护理的人来照顾他,好像是亲戚家的侄女吧……所以现在应该不是一个人了。”

多绘慢慢地点了点头,像是在确认什么。

“委托的书,有三本吧?”

据来店里的那位顾客说,老人说话时像是竖起了三根手指。但那个代表着什么,还不完全确定。

“这个嘛,说不定也可以当做是‘全三部’。分为上部、中部、下部的小说。或者是某个系列的第三部。”

杏子急着想讨论密码的部分,不顾磨磨蹭蹭的多绘,麻利地挂好了防盗网。只要打卡后回到更衣室,就能理直气壮地埋头解谜了。

然而,关键人物多绘却在慢吞吞地穿过楼层,还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也不知突然这是怎么了。

正当杏子有些不耐烦地想去挽多绘的胳膊时,背后传来了福泽的声音。

“杏子小姐,是谁身体不太好吗?”

“身体?”

“唔,因为刚才我隐约听到好像提到了护理的话题。”

福泽是位已经五十多岁,不管从什么角度评价都很优秀的大叔。由于经济不景气,他被工作多年的公司裁员,在两年前加入了成风堂。由于独生女儿已经自立门户,他似乎倒也并不介意书店那份低薪。他说自己想回归初心,以新人的身份进入完全陌生的行业,并且言行合一,即使对比自己小很多的杏子,他也执前辈之礼对待。

“那个啊,是客人的事情。接到一位卧床不起的老先生拜托找书的委托,但关键的书名却怎么都没法确定。”

福泽做了个洗耳恭听的动作,杏子就把白天发生的事大致说明了一下。

“这确实令人挂心呢。那位老人身体行动不便,但却还在满怀期待地等待着吧。”

“但是,完全没有头绪啊。福泽叔,你能从刚才提到的三句话中推测出什么吗?”

“不,完全不行……。不好意思。”

“就像密码一样不是?”

“的确,就是那种感觉呢。”

福泽缓缓地交叉双臂,低声咕哝了一阵子,但要从比梦话还不如的言语中悟出些什么,对谁来说都是个难题。

“如果身体不舒服的话,比起没读过的书,是不是更想要找希望重读的书呢。比如某本有情结的书,或是令人怀念的文献什么的。”

“如果……的话哟,如果福泽叔的身体不能自由活动的话,会想要什么样的书呢?”

“我……吗?”

福泽并不是特别热衷读书的人。他在被裁员后寻找下一份工作的途中,有一次无意步入一家书店,当正要从书架上抽出一本自我提升的手册时,他小小吃了一惊,也许是机缘巧合,书脊上的作者正和他同名同姓。

有着相同名字的人出版了书籍,在完全不同的领域取得了认可并正在活跃着——福泽在被他人的努力所触动的同时,满满的羞愧之意也涌上心头。即使在一家公司遭遇失败,也并不意味着一切都结束了。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柳暗花明”一词便浮现在脑海中。

以此为契机,他不再拘泥于以往的经历,有了尝试不同职业的想法。

“如果突然腰腿直不起来了,那应该不是单纯只想读书,而是想从医学方面的书里来找治疗方法吧。现在不是有很多这方面的书吗?西医也好,中医也好。”

“医学书?”

杏子看向墙边实用书籍的书架。从厚厚的《家庭医学》到食品成分表、药物手册、各种疾病食谱、育儿书、减肥书、还有每隔几个月就会变化的流行的健康方法,架子上总是挤得满满的。

“这想法很现实啊。”

“对当事人来说是现实问题呀。要是喜欢待在家里,那自然另当别论,但如果想出门却出不去,动不了,躺在被窝里就会一天到晚只想着这件事。不是有个说法叫抓住救命稻草嘛。就像这句话说的那样,从早到晚都会去拼命想办法呢。”

杏子听到老人提出的要求后,本以为他是想要一本小说作为躺在病床上的消遣。不过,除了能让人转换心情的小说之外,市面上发行的书其实还有各种类型。特别是实用型的指南类书籍,无论在哪个领域都是百花齐放。

“我没想到那么多。就像福泽叔说的,那位老先生可能不一定是单纯地提了自己喜欢的书吧。也许是想为自己不便的身体想想办法,为此想要找的是有实用意义的、帮得上忙的书啊……”

“不不不,我刚才说的也只是一时兴起的想法。”

“也有这种可能性哦。只是这样的话,拜托别人去找就很难了。除非知道实际出版了哪些书。”

无论是康复方面的书、护理方面的书,还是专业的医学书,要把范围限定在“适合自己难处的书、有用的书”,并不容易。

只说“类似这种的书”的话,被拜托的人也会不知所措。

“的确。我离职的时候,转悠了不少书店。本想买一些关于失业上班族的经验之谈和再就业的书,然后才初次意识书店里是有很多区域的。在那之前,我只是偶尔浏览一下网络商务和语言方面的书而已。可书这东西,一旦找起来,是怎么也找不到符合期望的那一本。即使找到了标题类似的书,又总觉得有微妙的不同。但话说回来,要真让我说到底想找什么书,却又说不清个一二三。”

福泽布满皱纹的浅黑色脸颊上露出了苦笑。

“要找到适合自己的书,真是难上加难啊。首先呢,自己都不太了解自己,然后也不知道想找的书到底有没有出版。连亲身去店里找的我都感到迷茫,要说呆在家里去指定的话……不,反正换我是做不到啊。”

杏子重重地点了点头。如果家里有电脑,自然可以通过网络搜索,但从白天来店里的男顾客的话里来看,清水老人家身边似乎并没有这样的设备。那除此以外还能用什么方法在家里获得出版信息呢?

“福泽先生,那这样有没有可能,比如从最近的报纸上看到了书评之类的?”

 

“噢噢,报纸有可能。或者是周刊杂志也可能。但是等等,如果是这样的话,会直接把报纸给要拜托的人看吧。”

“说的也是。”

被拜托的那方和想要购买书的那方,如果有书面文字信息的话都会更轻松。

“如果不是报纸或杂志,那信息来源……就不会是印刷品……”

然而又要是每个人家里普遍会有的东西。

“电视!那些类似梦话的句子,可能是指的电视节目。”

听到杏子的灵光一闪,福泽的眼睛亮了起来,仿佛回应说“原来如此”。如果是在电视上看到的书的话,就很难明确的给出提示信息。

“刚才是说‘好预算案’来着对吧?那就,可能是指在国会的预算委员会转播之后的节目。”

福泽露出像是解开谜语的孩子一般的表情说道,杏子随之做起鼓掌的动作,

“好棒,这个方向真有趣,福泽叔。”

“不,要说有趣还是……”

“还有‘啊啊,对三郎’对吧,这可能是说那个节目的主持人,是叫什么什么三郎吧。”

“这样的话,‘那个十三日’就是指在十三号播出的意思吧,或者是指十三点,下午一点播出的节目。”

“嗯嗯,渐渐能明白了。”

收到的书籍咨询中,在电视和广播上听说或看到的书会占非常高的比率。当有许多关于同一本的咨询时,会常发现是有某节目介绍了这本书。有时,出版社会预先考虑到这一点,用传真提前发来节目的播放预定时间,以方便协调书的订单数量。那些包有印着电视画面的特别腰封的书,进货后会被展示在非常好的位置。电视的宣传效果可说是非同一般。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熊猫是什么意思?”

 

“熊猫?”

“清水先生被询问到书的出版社的时候,好像回答了熊猫来着。”

“是听错了吧。”

若假设书的信息是从电视或广播中得来,便可能是入耳时产生了误解。即使那位男性客人表示自己很清楚地听到了“熊猫”这个词,也很有可能在此之前本身就已是错误的信息。

“名字的发音听起来像‘熊猫’的出版商,或者是商标看起来像一只熊猫,又或者类似的情况吧。那个,多绘。你从刚才开始就不说话了,你觉得呢?”

杏子看向身旁,多绘仍然一副沉思的表情,一只手抵在嘴边,眉头紧皱。

“我说啊,怎么了呀?”

“啊……嗯。”

察觉到杏子和福泽凝视着自己,多绘似乎有点不安地缩了缩肩膀。

“你听到我和福泽叔刚才的推理了吗?那几句话可能是指一个电视节目。你不觉得挺有趣的?”

“是啊……”

“问题在于,究竟是哪个节目呢?如果能知道这个的话,就可能去查一查书的标题了吧。”

“唔唔。”

“最近,有什么成为话题的、和卧病在床的老人有关的书来着?如果有电视或者广播介绍过,说不定可以缩小范围呢。”

和积极的杏子相反,虽然多绘回着话,但有种心不在焉的氛围。

“多绘,是有什么其它想法吗?”

小小的脑袋微弱地动了动。

“刚刚,我注意到了一些事。”

杏子和福泽互相看了看。

 

“你注意到了什么? ”

“我还没有完全确定。必须先确认一些东西。”

“喂喂,不会吧,我们连书名都还不知道呢? ”

多绘是一个非常聪明又直觉敏锐的女孩。在关注细节的同时,她能准确地从错综复杂的枝叶中找出重点。相比之下,如果是自己的话,不仅会错过重要的线索,还会纠结于细枝末节,思路逐渐变得支离破碎。原本想做什么,最后自己也不明白了。想到这一点,杏子又一次向多绘问道:

 “怎么样,多绘?你对清水先生想读的书,掌握具体的线索了吗? ”

“我想我大概已经知道了。但是,请再给我一点时间。白天那位客人下次再来店里时,请叫上我。我想再问一两个问题,应该就可以弄清楚了。 ”

“那自然是可以。”

听着两人对话的福泽插话了。

“多绘,预算案和三郎是怎么回事,那个密码你解开了吗?”

“那不是密码。如果我的想法正确的话,答案其实非常简单。书店店员的话不论告诉谁都会笑说原来如此。

杏子随即不满地嘟囔了起来。

“啊——要是密码就好了,密码。替换文字顺序、或者置换字母,隔一个字来读之类的。”

“可是,按照刚才我们的那种推理,可一点都没沾到破译密码的边啊。”福泽说道。

“我们解不开也没事。但如果多绘解开了的话,我还是希望是种密码啊。还有,要是能用惊人的特别方法,解开其中的谜题就更好了。”

在只留应急照明灯还亮着的楼层里,邻近商店的店员们也都渐渐走出来了。到了这个时间,还有人正在装饰新CD的立体海报。杏子一边继续兴致勃勃地大谈“可能是什么的缩写”和“逆序阅读”,一边和同事们像往常一样向更衣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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