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友小聚第三章：比赛开始

第三章：比赛开始   孔格抬头看钟，时针已指向十一点二十。距离下课还剩五分钟。五分钟的时间，似乎漫长而焦灼。孔格的心跳加速，不住地去看钟。一秒，又一秒。一如既往，方老师在讲台上滔滔不绝，继续讲着科学课，毫无停手之意。终于，他在离下课30秒时讲完倒数第二题。孔格心中不禁一阵狂喜，刚好！   方老师沉吟片刻，视线向倒数第一题看去。不会吧，孔格感觉自己要爆炸。他决定讲完这一题。   “有始有终！”他教诲。   孔格感觉自己的脸一定白的恐怖。他转头看一旁的同桌，孔湄。孔湄对他做了一个鬼脸。   教室里的学生躁动不安，渐渐有了声音，像是在偷偷密谋什么。 山雨欲来风满楼。 不由分说，方老师感受到即将来临的暴动。他来到门边，将前后门全都锁了起来。 孔格心中已经开始好奇，额上不禁有汗珠流下。   “呵呵”，孔格听见某人轻蔑地笑了。声音是从前面传来的。不知是谁。    是的，那个时刻要到了。 “下赌注吧。”又有声音传来。 他习惯性地向前两排看去，寻找着阿阿与陈果的身影。那两位，这次会怎么操作呢？ “叮铃铃——”下课铃声响起。连廊上的跑步声杂乱地响起。 “你赌谁？”孔格赶快看向孔湄，“我赌阿阿。” “我赌陈果。”孔湄回答。   “赌什么？” “一周的家务。” “彳亍。”孔格故作镇定，心中却是慌的一匹。毕竟，自己和妹妹赌了三年下来，赌赢的次数不能说数不胜数，也只能谁说是屈指可数。尽管屡战屡败，孔格仍屡败屡战。每次输后，面对同学的嘲笑，孔格总是强颜欢笑，表现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说什么“让让妹妹” “根本不在意” “这是一场豪赌”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之类的话。然后，转过身去默默地带上痛苦面具。孔湄听到孔格的行径后，往往莞尔一笑，“输的一踏糊涂，哥哥。”孔格无可奈何又咬牙切齿，对妹妹的笑靥又恨又爱，只能说“乐”，随后抽自己几个大嘴巴。 “没逝。我是她哥，辈分比她大”。已辈分为尊的孔格总是这么安慰自己。 铃声还没有结束，孔格重新看向阿阿的方向。没有人影！奇怪，前后门全锁了，时间又这么短，还有方老师的把关，她是怎么出去的？一看陈果，人还在。 孔格狂喜。至少，他赢在了起步线。难道，终于要赢一次了吗？ “她到底是怎么出去的？”孔格小声问一旁的张熙瑜。 张熙瑜乐呵呵：“你没看到吗？话说，在方老六转头写黑板的时候，阿阿直接踩在自己的桌子上，跳起来，用电灯从窗户口荡出去力。哈哈，他一回头，居然没发现这么大一个活人不见了。” “正好，我也赌的是她。”张熙瑜悄悄告诉孔格。 在九（9）班，有一个不成文的赌博。那就是赌阿阿和陈果谁会先吃到中饭。很不巧，方老师总是喜欢在午饭前的时间拖之又拖，美其名曰：磨练。这就给阿阿和陈果这两位大罗神仙提供了施展舞台。她们总可以冲破方老师的重重包围，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冲向食堂。同学们也颇热衷于此赛事。 孔格一看，果然，窗户还开着。这是方老师的疏忽。而这个疏忽，很可能成就他。 想到妹妹做一周的家务，孔格简直不要太爽。于是，他带着胜利者的微笑，看看孔湄的反应。嗯？怎么她也在笑。孔格有一丝诧异。 “哥哥，你看前面。”孔湄丝毫不慌。 “啊？”孔格大为震撼。陈果不见了！她也跑了！ “她到底是怎么出去的？”孔格小声问一旁的张熙瑜。 “门。”张熙瑜瞪了他一眼，“你反应有够迟钝的。” 原来，在方老师发现阿阿不见后没有盯紧陈果，而是选择去关窗子。这几秒的时间内，陈果从位置上冲出去，以极快的速度打开了门锁，混入了跑步就餐的人群。 此时十一点二六。 阿阿看看表，自己已经跑了一分钟。没有陈果的身影，自己已是队伍的第一名，与第二名拉开了一百米的距离。如果向后看去，会望见黑压压的一片人群在点点移动。阿阿有一种在战场上被千军万马追杀的感觉。 “还剩100米。”阿阿估算着与食堂的距离。通常来说，陈果是跑不过阿阿的。阿阿的身体素质极好，和世界冠军级别的的运动员不相上下。阿阿取胜的关键，正在于快速跑到食堂所拉开的时间差。情况一切顺利，陈果到现在还不出现，那赢得多半是自己了。阿阿得意地笑了笑。 阿阿闯进食堂，潇洒接过阿姨打的第一份饭菜。“答辩。”阿阿在心里想，眼睛不敢看手里的饭菜。阿阿看看窗外，茫茫人海里，任不见陈果的身影。奇怪，人到底去哪里了？阿阿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阿阿有一丝不详的预感：陈果在玩什么新招？她不敢松懈一刻，一边吃，一边在四处张望。大部队来了，这下找陈果无疑大海捞针。 食堂排起长长的队伍，人声嘈杂。秩序井然而混乱。 “不太对劲。”阿阿在心里想。阿阿的经验告诉她，此时的陈果一定开始吃了。 哪里？到底在哪里？！阿阿的神经紧绷着，心脏发狂地跳，视线漫无目的地在人群中扫荡。 阿阿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感觉自己似乎盯了很久。“叮”，餐勺撞到餐盘，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原来已经空了？！”连她自己也奇怪，自己是怎么把这种东西吃完的。 此时十一点二七。 突然，陈果出现了，在一个出乎阿阿意料的位置——在回教室的路上。阿阿看得出来她正拼命地跑着。嘴里因为含着饭菜，她圆圆的脸显得更加圆润。陈果回头，与阿阿目光对视，嘴角飘过一抹狡黠的笑。 “中计了！”阿阿拍桌而起。聪明的她一下子便推断出了事情的真相：陈果混迹于人海里混淆视听，提高隐蔽性的同时给阿阿带来巨大的心理压力。然后，在打餐的窗口，一下子把所有饭菜塞进口里，随即开跑。 阿阿一下子冲出食堂，拼命向教室跑去。阿阿估算着距离，200米！自己还真不一定跑的过陈果。“可恶啊，”阿阿骂道，“教室可是在三楼。” “等等，三楼？！”阿阿向三楼的教室和五楼的食堂看去。忽然，一个主意出现在阿阿脑海。阿阿慢慢的停下来。“也许可行。”阿阿自言自语。 阿阿笑了，转身，跑回了食堂。 当陈果回头时，看到的却是跑回食堂的阿阿的背影。 “奇怪，难道她不想比了吗？”陈果无法理解阿阿的行为。之前，她浑水摸鱼这一招无疑给自己带来了巨大的优势，胜利已是到手的鸭子。 陈果没有理会阿阿的神秘行为，一刻也不停地向教室跑去。 “现在向我们跑来的是陈果选手！”解说员甲大声喊道，“奇怪，在她的背后并没有阿阿。难道阿阿已经放弃比赛了吗？” “什么？没有阿阿？！”孔格大为震撼，从位置上蹦了起来。一想到一周的家务，孔格真想自我了结。 “你要输了，哥哥。”孔湄嫣然一笑，用手托着下巴，“准备好做家务吧。” “痛！太痛了！”孔格捂住了自己的心脏。他是真的没想到，阿阿会输给陈果。 最终，陈果冲过了班门口的终点线。 “好！”赌赢的人们纷纷欢呼鼓掌。 “啊啊啊啊啊——为什么——！”孔格绝望至极。他趴在地上打滚，蠕动，抓狂。 “哈哈哈，哥哥你真的好搞笑。当然了，如果你求求我的话，一周的家务可以减一天哦。”孔湄蹲下来，用手指戳孔格的脸。 “太酷了！”是张熙瑜的声音。 “你赌输了，有什么好欢呼的？”孔格赶快从地上爬起来，质问张熙瑜。 “那是因为，我们赢了。”张熙瑜一脸淡定，“你看，阿阿在教室后面。” 孔格回头看。 阿阿早就在教室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