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没有巢的鸟的巢(晓歌x博士)
今天在文章开始前简单论证一下为什么晓歌适合成为妻子
首先,她很好看;
其次,她很可爱;
最后,她真的很可爱。
谢谢大家。觉得好记得点赞,我也不介意收到几颗硬币(?,来激励自己再写下去。情节比较长,我也说不好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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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深了,除了医疗部的走廊和少数几盏台灯之外,罗德岛的舰桥沉浸在纯粹的黑暗里。然而,尽管没有灯光,也有人在寂静的夜里醒着。
晓歌已经在漆黑一片的阳台上站了半个晚上。她身上披着罗德岛的常服外套,弯腰把手臂支在栏杆上,托着腮,眼睛盯着荒原上的某个虚无缥缈的点。
今天的训练完全发挥出了水平,晓歌充分展现出了一个情报官应有的最高素质,甚至可以在紧急情况时使用简单的拉特兰铳械。
他们为什么救我?晓歌还是想不通。为什么他们什么也不需要就救了我?他们给我食物,给我药,给我房间休息,却一分钱都不需要吗。
但是晓歌已经麻木了。在过去的十余年里,她自己就是自己唯一的财产。
不过,等我还清医药费,我会走的。
晓歌趴在自己的臂弯里,长长吸了一口气。罗德岛配发的衣物上的洗衣液有一股淡淡的薰衣草味,清香萦绕在晓歌的鼻腔里。
虽然我不知道该怎么走……但至少,我不会再走错路的。
“晓歌?”
“嗯。”
“拿好这个,这个是急救包,拉开这个拉链能直接用,能带止血带吗啡什么的应急药物。”
桌子对面的晓歌看向我,漠然的眼神里掺进了一点哀伤。
咦,怎么会这样。正对晓歌看似责备的眼神,我倒有些懵了。
不过晓歌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抬起头“嗯”了一声,然后若无其事地拉开拉链,用手指翻动医疗包,检查里面的物品。压敏胶带、自粘弹性绷带、无菌敷料、一次性手套、一毫升注射器,还有旋压止血带。
“那个,你如果可以的话,能帮忙初步治疗一下对方的伤员吗?虽然我们的干员用的确实是非致命武器,不过也是会留伤的,如果留下来给对方自己处理,伤口就可能会感染。以及……”我顿了一下,虽然是传言,不过看上去可信度很高。于是,我继续说了下去:“许多传言和整合运动被俘的人员都提到过,整合运动内部处理伤病员的手段……呃,可以说存活率不太高……”
我颇有些紧张地看着晓歌,仔细观察她神色的变化。感觉她是一个很敏感的人呢,既然有过玻利瓦尔艺术学院的美术和音乐专业本科学历,而且当过家庭教师,当然会比一般人更容易共情……至于她随身带刀什么的,那还得再做调查,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迹象可以证明她是个杀手什么的。
果不其然,我的担心印证了。听到我说到传言里整合运动对待伤病员的潦草方式时,晓歌的
脸色难看了起来。她缓缓抬起头,我也只好咬着牙等待她的下一步动作。
“你们……”
“打不起对不起,但是还是不可能救完场上的所有伤员。我们已经尽力多——”
“——为什么要救他们?”
“啊?”
“为什么,要去把他们治好?那些都是敌人,既然你们要清除掉他们,为什么还要留下他们的性命玩弄?……你们这样做,和……嗯,真恶心……”
“啊?”
“你们的战斗人员也是靠……俘虏组成的吗,你们也会训练平民成为你们的成员吗?”
我有些不太理解,不过既然她这么问,我也就照实回答道:“虽然这么说不太好听,不过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但是罗德岛也会为他们尽到抑制矿石病病程发展的一份力哦。而且生活环境也不错,大家都很乐意加入。”
“是吗。”
不知道什么原因,我这套说辞好像对晓歌起到了另一个方向的作用。等到听完我的话,她拿起手里的医疗包,拉起拉链,放到桌面上,轻轻推到我这一侧。
我看看她,晓歌的眼睛里浮现出嫌恶,原本闪烁着的光泽消失了。她的表情分明如怒视着仇人,却同时又透出软弱得无法反击的不甘。
不过在这些之外,她有如一个包着包装的玫瑰,除了无时无刻看不见的美丽之外,就是她愿意透露出来的利刺,和更多捉摸不到的影子。
短短一秒后,晓歌的愤怒在我面前销声匿迹。她恢复到礼貌的淡漠,又把医疗包往前推了推,接着站起身,冲我欠欠身。
“抱歉,我可能不会再为贵公司服务了。”
“晓歌小姐,真的确定吗?……可是这样的话,你的矿石病……”
“没关系,烦您关心。不过,我真的无法继续为你们工作了。”
“但是为什么你会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有那么大的转变?呃,我是说如果有什么待遇上的不满,还可以再商量的!还是我的哪句话冒犯了?”
“都没有。”
晓歌转过身,我赶紧继续劝阻道:“可是!怎么你刚来时还问什么时候正式入职,现在就突然想走了!”
又不知是触及了晓歌内心哪一处柔软的地方,她没有迈出步子。考虑片刻后,晓歌并没有回过头走回桌边,而是直接对着门外说:
“如果你想知道……我会以个人的名义和你说说。所以……请你脱掉你的外套,今天晚上的时候来我的寝室,让我们……以朋友的身份见面吧。”
我已经追到晓歌身后,待她讲完,我赶紧伸出手。晓歌看了看,也伸出右手。在我抓住那只冰凉的小手后,她像触电一样颤栗了一下,强忍着握握我的手,才迫不及待地收了回去。
接着,晓歌转回身去。
“今天晚上见。我……很高兴和你做……朋友……”
我做错什么了吗?为什么我要自责?
是因为没有“清理掉”目标吗?可是真是这样的话,我早就该着手准备下一次行刺了啊,为什么却要这样打太极,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设置这些弯弯绕绕的步骤时为了什么目的。
我为什么生气,当然是因为罗德岛也像那些不要脸的安全承包商那样,把俘虏训练成毫不愿意为他们丧命的战斗机器,再强迫他们冲上前线。
可是,为什么我又不想离开罗德岛。虽然我嘴上说着,可还是靠理性强撑着说出来的。为什么……有一些东西,会困住我呢……
为什么……我一想到离开罗德岛,就会那么……痛苦呢……?
晓歌走在甲板上,心里却激荡着别人看不见的纠结。她全身心地投入进与自己的辩驳中,完全没有心思放在路面上。
她只是僵硬地保持着行走和平衡,完全不在乎自己在往哪里走。
如果……如果我果真离不开罗德岛,我又能对罗德岛负好责吗。
可是,罗德岛会不会和曾经毁了我的地方一样?虽然无法想象这样的博士会对别人做出那么恐怖的事情,但是,我的老师,曾经,也是多么和蔼可亲的样子。
都是面具……
如果我最终还是无法忍耐一个摧毁了我的东西在我面前摧毁别的人,我真的不会彻底失去理智,亲手把博士杀死吗……
如果……
不对,等等……
我刚刚……想到了,亲手杀死博士……
不,即便如此,又怎样!
突然,晓歌面前浮现出自己站在一次葬礼上的情景。就像一般的葬礼,被自己杀死的人的葬礼,老师站在她的身边,右手捏住她的肩膀。她低下头,看看自己的双手。
沾满了鲜血的双手。
沾满了……博士的血……的双手……
霎时间,晓歌的手心渗出细密的汗珠,湿冷的感觉正如渐渐冷却的血液。
接着,晓歌又不自觉地想到,她站在蜷缩着地面上、后颈插入一把短刀的博士面前,脚踩着从博士颈部贯穿伤创口里不断流出的鲜血积成的血泊。
想象中,她缓缓弯下腰,跪在博士身边,毫不顾忌裙子沾到地面的血污。然后,她从博士的后颈慢慢拔出那把短刀,俯下身,在博士的脸颊上留下一吻。
“打不起……”
她举起刀小声说,接着,把这柄取走博士性命的利刃,刺进了自己的胸膛。
我……为什么会这么做……?
难道,我不该杀死博士吗?老师教过我,要遵从自己的内心,要信任自己的第一直觉,那么,是不是我就不应该杀了博士?
即便如此,我也总需要一个理由留下来……
我需要一个理由……
晓歌的心思全然没顾路上的行人,果不其然,不看路的晓歌迎面撞到了一个行人。
“抱歉……那个,你没事吧……”
“当然没事。我……呃,你是……晓歌小姐吗?”
“是。请问你是?”
“第三渗透小队的队长,代号灰喉。”
“幸会。”
灰喉刚从靶场回来,背着她的弩。看见眼前出现了一位感染者,灰喉一开始本能地想往旁边躲,但还是尽力遏制住了这种想法。她凭本能在这个不看路的感染者身上看到了些许和自己相似的地方。更何况,这么多年来,灰喉也长大了不少,早就学会和感染者相处了。
她前几天就听说过了这位试图拔留置针的怪人,便猜想她估计也会和自己一样,有些独属于晓歌的苦衷。
“那个,晓歌小姐……能耽误你一些时间吗。”
“可……可以?有什么事吗?”
“就是想和你聊聊天。……唔,可以方便四处走走吗?”
“可以。你带路吧。”
跟着这位比她小好几岁的黎博利少女,晓歌却觉得自己面前的是一个比自己还要成熟的人。她虽然声音不大,但听语气,灰喉对自己的每一句话都很有把握。
换言之,灰喉对一切都有自己的看法。
她不需要靠“辅导老师”的“训诫”来认识周围的一切。她是自由的。
在听她讲完了自己的身世后,晓歌沉默着。
她从小在一个罗德岛长大,我从小在一家大公司长大。她的父母被感染者杀死,而我杀死别人的父母。她自己认识世界,尽管有失误,我……我却不认识这个世界。
相近的人生起点,我们却踏上了截然相反的路。最后,我们在这里遇见了,你对未来踌躇满志,我的未来暗淡无光。
“晓歌小姐,虽然很冒犯,但我还是很想了解,你为什么一开始要……拒绝治疗呢……”
说到这话时,灰喉有些瑟缩。她显然很怕冒犯到晓歌。
然而,就和面前紧张的小姑娘一样,晓歌突然也在她身上看见了自己的影子。只不过,那个影子在遥远的冰层之上,而晓歌却被困在寒冰里。
“嗯,这个问题并不会冒犯到哦。”
“好的……”
“如果要回答你,我首先要问……你……知道为什么活着吗……?”
“我……我活着是为了保护博士,完成博士的任务……然后让他,呃,去拯救……这片大地吗?”
听着灰喉说这些宏大的理想,晓歌轻轻笑了笑。
“呵……抱歉,但是这些理想,你真的相信吗?”
“相信啊。”
灰喉停下了脚步,抬手指指左边的某个方向。
“不管能不能实现,我们在相信着。”
谈话间,晓歌沉浸在和灰喉的对话里,不知不觉就跟着她走到了底层的锅炉间。平日警惕的晓歌今天彻底陷入了心里的混乱,就连嘈杂的源石能发动机的工作声都被她忽略了。
然后,她看见了灰喉让她看见的东西。
几个萨卡兹壮汉围在源石发动机锅炉旁,人人手里拿着一瓶冰啤酒,一边聊天,一边笑着往嘴里大口大口地灌,随后满意地继续哈哈大笑。
他们那样轻松的样子,和晓歌印象里那些皮肤上布满黑色矿石结晶的人完全不同。他们那样快乐地生活,这样的表现是不可能被表演出来的。
“他们都是在战斗中投向罗德岛的……”
大概是发现晓歌看向那些工人有些疑惑,灰喉向晓歌解释道。
她并不知道晓歌的情况,因此自然也没有预计着靠这些人来打动晓歌什么的。
然而,灰喉的无心之举却起到了她意料之外的作用。
谢谢。
晓歌看着那些喝酒聊天的工人,再看看晓歌。
“那个,晓歌小姐?你去……干什么?”
晓歌没有说话,她走向那些工人。
我找到那个理由了。
五个小时以后,我估摸着晓歌还没睡觉,敲响了晓歌房间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