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与利爪
本篇的时间线定在沙海篇之前,用的是同一个世界观。
首先给大家一个黑化警告——
其次,没有了,大家看得开心就行。
欢迎大家收看——在女人堆里鬼混的左恕系列。
第一章
霓虹灯闪烁的城市里,一辆正在架空铁轨上行驶的列车呼啸掠过,属于城市的纷乱嘈杂一并被卷起。
“我们现在正在圣加里的首都——伦贝,欢迎大家来到这个,被誉为金魄之城的繁荣之都,大家都知道圣加里因何崛起......”
车内广播的语调激昂澎湃,却只会让坐在空荡车厢内的人们昏昏欲睡。
靠在车门处,坐着一位身穿白色衬衣和黑色长裤的红发女子。她看起来很年轻,身上带着些旧时在战场上杀敌过后留下的印记,但她现在神色疲惫,眼神也失去了神采。
左恕正在盯着窗外闪过的高楼大厦,发着呆。
“听说最近上头发生了一些大事。”
有人开始在车厢内和身旁的人窃窃私语。
“是啊,这件事我也听说了......”
“新上任不到一个月的特派调查局副局长,就这么被弗蕾尔执行官那派的人物搞了下来,明明是旧局长亲自任命的......”
“弗蕾尔她们一直都是议会的中心人物,就差这步,她们就可以只手遮天了。”
“好家伙,如果真是这样,那圣加里岂不是要变天。”
“嘘......这话不能让人听见。”
窸窸窣窣的交谈声停止了。左恕抬起头,看了看列车的到站提示。
机械女声适时的响起。
“繁盛大街站,到了。”
不论外表有多么的碧玉堂皇,多么的光鲜亮丽,每一座城市都有它见不得光的一面。穿过混乱的街区,左恕走进了一栋外墙斑驳的矮小平楼里。
楼里有些昏暗,只有一盏暗淡的黄灯在屋顶上摇晃着,映照出一个黑发女人的身影。她正在把玩着手中的一把匕首,坐在屋里的唯一一张沙发上。
“你去哪里了,如果下次我再联系不到你,回来的时候,我绝对要把你的手筋脚筋挑断。”
女人语气随意,仿佛她并没有生气。
“是,大人,是我失礼了。”左恕去冰箱里拿出了一瓶水,生疏地用左手拧开了瓶盖,倒是没有要抱歉的意思。
“如果不是因为看在公主的面上,我必不可能坐在这沙发上,和你好好说话。”
女人站起来,她的右眼上蒙着一个黑色眼罩,左眼上也有一道长疤,让她原本英气的眉毛断做了两截。
“我听说了,今早弗蕾尔在展览馆的拍卖会发生了不小的骚动。你是怎么混进去的?”
左恕喝水的动作一顿,却没有回话。
“我没有去展览馆。”
“是吗?”女人走了过来,把一张邀请劵扔在了左恕的面前。
左恕放下了手中已经半空的水瓶,没有在意那张邀请劵。她只是直直瞪着那个女人。
“如果护卫长还要这么步步紧逼,我恐怕真的会反悔,和你应承的事。”
“呵。”女人冷笑了一声。
“左恕,你别忘了,是谁把你从那个悬崖下救回来的。”
两周前。
突然冲入特派调查局的宪兵毫不客气地来到了副局长的办公室门口。
带头的宪兵队队长是个高大男人,名字叫吴轩。左恕记得他,那时候在军队服役的时候,他曾经当过小队的队长。听说他后来傍上了议会的高层,混入了宪兵队。
“你们要干什么?!”特调局的下属们试图阻止风风火火冲入办公室的宪兵们,但是大家都知道,他们可是宪兵,拥有最高执法权,真的动起手来,吃亏的都是特调局的大家。
当办公室的门被踢开时,在案前批阅文件的红发女军官只是皱了皱眉头。
“左副局长,应上级要求,我们必须让你和我们走一趟。”
“什么上级?”
吴轩拿出一张镀金文件,上面盖着一个明晃晃的红章。
“直署执行部?”
议会的人凭什么要让宪兵如此大动干戈,来抓她这么一个副局长。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局长也被惊动了,他穿过人群,走到了吴轩的面前,义正言辞道,“要带走我的人,难道不应该先问过我?”
“抱歉,这件事,我们只能和左副长说。”吴轩冷哼一声,将文件放在了桌面上。
“您必须和我们走一趟。”
“所以理由呢?”
左恕抬起双眸,冷然质问。
可两个宪兵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后,准备将她强制带走。
“理由,路上我们会告诉您的。”吴轩冷笑了一声,“您也不想,在特调局这么多人的面前,伤了和气,对吧。”
“别太放肆。”局长已经拿出了该有的威严,闷哼一声。
在这间狭窄的办公室里,气氛已经有些焦灼,拿着长枪的宪兵和摸着枪套的特调局成员们都已经把手放在了扳机上,再有些风吹草动,他们恐怕真的会动起手来。
“我和你们走。”
左恕看了局长一眼,叹了一口气,她抓起外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跟着宪兵走了出去。
局长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只是扯了扯自己的外套,没有再阻止宪兵的行动。
特调局的走廊上,所有人都在紧张地看着她。明明只是初夏五月,可就连自己,也被汗水打湿了后背。
落地窗外的阳光照亮了整条走廊,左恕看着大家脸上焦急的神情,却只能感到深深的无力。
她只是刚刚上任的副局长,便得到了大家如此的重视。可是现在,她只在片刻之间,就这样没有理由地沦为阶下囚,不得不被宪兵押送离开。
当你越靠近权利的中心,便会愈发感到——深深的无能为力。
汽车行驶在一条偏僻的小路上,左恕不知道这些人会把她带去哪里。
“刚才你说的理由,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当然可以。”
前方的道路越来越窄,就快容纳不下两个车轮的距离。左恕从来不知道首都伦贝附近还有这样的小路,他们到底要把她带去哪里。
几乎已经无路可走时,汽车突然停了下来。
左恕惊觉局势有变,她立即想反手将身旁的宪兵控制住,可那位老练的士兵已经先她一步,将她双手死死捆住。
“怎么这么啰嗦,直接一枪把她蹦了,丢下山去就完事了。”吴轩已经毫无耐心,他正在低着头,似乎在和谁通话。
两个壮硕老练的士兵已经把左恕死死按在汽车后座,让她动弹不得。冰冷锋利的手铐已经把拷在了她的手腕上。
“行行行,按你说的做。”吴轩按掉了通讯设备,烦躁地挥了挥手,离开了汽车。
左恕在拼命地反抗,可是她已经拼尽全力,也没有办法挣脱束缚。她眼睁睁看着那两个士兵把她关在了车内,然后汽车突然慢慢地启动,朝前滑去。
路在前方转角已经失去延伸,左恕挣扎着起身,她先试着打开车门,可是车门已经被锁死了。她向前爬,握住了汽车的手刹。
在她拉住手刹的那一瞬间,车头已经跌落到了悬崖边。
车轮还是没有停止前滑。
左恕愤怒地捶打着那已经失灵的手刹,仍是毫无反应。最后时刻,她只能无力而绝望地坐在车里,看着这辆汽车从悬崖之上,直直落入深渊之中......
滴滴答答的水声回荡在耳边,噼里啪啦的柴火燃烧着,左恕费力地睁开眼,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色背带衬衫的黑发女人。她的右眼上罩着一个黑色眼罩,左眼上的疤显得她有些阴冷。左恕认得她,那天皇室的授勋礼上,这个女人就站在公主的身旁。
皇室的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救下自己。
“醒了。”女人的声音十分突然地传来,连左恕自己也没意识到,这个女人是在和她说话。可是这个洞穴里,也没有第三个人了。
“你应该见过我吧,我叫陈星,是公主陛下的护卫队队长。”
陈星只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那只还能看见东西的眼睛死死盯着左恕。
“公主陛下......为什么会救我?”
左恕试着起身,却发现右手和左腿都疼得无法动弹,她看了一眼,上面已经被人用绑带绑好,上了夹板。
“手和脚都肿了,不是折了就是断了,这是应急处理措施。”陈星说得毫无感情,她终于站起身,走到了篝火旁,拾起了地上柴火扔到了火堆里。
陈星嫌弃地拍了拍手,把剩下的碎柴踢到了一旁。
“初出茅庐的特调局副局长,左恕,呵。”陈星冷笑着,就这么站在火堆旁,挽手看着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左恕,“你现在已经被弗蕾尔杀死了,当然,明天的新闻不会这么写,我已经想好了标题,大概就是你在执行任务中失踪了。但是弗蕾尔应该认为,你已经死了。”
左恕从陈星的话语中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现在的她,已经没有了退路。
倒吸了一口凉气,左恕只能继续问道:“弗蕾尔是谁......我并不认识她。”
“啊,你当然不认识她。议会的人,你应该都没怎么接触过吧。”
陈星语气中的不屑让左恕感到非常奇怪,为什么明明是来救她的人,却要对她如此不客气。
“公主陛下到底是看上你哪点了?一个这么傻乎乎就上了那女人当的副局长,她真的觉得你是能把弗蕾尔扳倒的人?”
陈星冷哼了一声,再次坐了下来。
“所以弗蕾尔......”左恕在努力克制着自己怒气,她现在不能反抗,她也不应该试着去反抗。她得冷静地配合这个女人。
“直署执行部。把你带走的,就是她的人。”
“她要干什么?”
左恕问罢,叹了一口气,这个女人呢,她又要干什么?
“她想要的,就是让你离开你的位置,好让她把三大军事权利机构全部拢在她自己手中。”
“她就是一只躲在暗处的兀鹫,爪牙锋利而恶毒,为了权利不惜让双手染满鲜血。”
“你,就只是她通往权利宝座上,一个微不足道的垫脚石。”
火堆旁,那个坐着阴影处的女人,在跃动的火光中露出了她狠厉的一面。而在她身后,忽明忽暗的阴影也早已笼罩住了一切,却无法让人察觉。
一场关于权利斗争的故事,在此,拉开帷幕。
(首都的名字是问过长官后扣上去的,至于其他,那都是我乱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