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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囊还是伪善?被胁迫后屈从于邪教,拐骗孩童做成恶心饭菜…

2023-07-03 23:22 作者:罗心回  | 我要投稿

人生就像是判了死缓,每个人都是如此,人的一生都难免会犯错,我们尽量避免,是为了行善积德——也是为了让自己死的体面一些。 ​   逃避是恶,无所作为同样是恶,我想,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好人。 ​   傍晚很昏暗,时辰背着满载草药的竹篓,摸黑从半山腰走下,这段路很崎岖,稍不留神就会摔下去。 ​   太阳露头,天蒙蒙亮,时辰走进一间茅草屋——里面是药房模样,他绕过中间的长桌柜,走到卧室,搬出一个木桶,接着将整篓草药全部放进里面,接着,从一旁拿起刀具肆意切割着,直至草药成小条状,再从院里取出井水倒入木桶,放置到阴凉处。 ​   “就差最后的药材了。” ​   集市上人很多,不少孩童在茶点铺旁玩耍,有的乞求长辈能买些茶点,时辰装作无事去到旁边的食店吃早饭,眼则暗瞟着那群小孩。一盘肉食,一盘小菜,时辰端坐在位子上,喝着茶水,慢慢吃着,等他再看向盘子,肉菜已经不见很多。 ​   “从桌下出来吧,又不是不给你吃。” ​   听到这话,一个散着头发、身穿破布衫的女孩从桌下钻出来,手里还攥着两三片羊肉。 ​   “哥,说好的今天带我去你家看小说,可不许耍赖。” ​   “不会,午后就去,阿静想要什么东西吗,我给你买去。” ​   “茶点铺里的蜜糖水!” ​   两人逛着街,很快就到了正午,太阳很毒,时辰备了马车带女孩去山里乘凉,伴着马蹄声,两人来到茅草屋。 ​   “哥,小说…” ​   女孩看向时辰,见他正用白巾裹着眼,心里不觉紧张起来,没等女孩再问,时辰开口了。 ​   “抱歉,阿静。” ​   话音未落,女孩眼珠变得灰白,口中吐出黑血,倒在一旁,时辰拖着她的尸体进到草房,拿起柴刀,劈开女孩的四肢,放入木桶。 ​   “这不是我的错…仅是迫于无奈。” ​   时辰盖上木桶的盖子,走出房间,坐在桌旁等待着生意,药房的买卖很是兴盛,每每下午时分,总会有人慕名前来看病。等到傍晚,时辰收拾店里的货物,将装有幼童尸体的木桶运给教会——地厄教,一个以“厄”字为标志的邪教。他们给信徒食用被辛辣草药浸泡后,再用土裹起来烤的孩童尸体。时辰被选为“土医”,每日制作圣食供应给他们。 ​    凌晨,采完药的时辰回到草房,无力地瘫在床上,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年,他已身心俱疲。时辰刚睡死过去,外面就传来脚步声,一群穿着奇装异服的壮汉将他从床上拉下,时辰猛地醒来,心脏不住地颤动。    “地厄,你们来干什么?”    几人并未理睬,一把捏住他的胳膊,拖出草屋。见势不妙,时辰腾出还没被控制的手,捏一把辛香料的粉,洒向壮汉,借此逃脱,他拼命地跑着,穿越一道道街巷,但地厄教徒仍穷追不舍,时辰一晚没睡,早已精疲力尽,不再挣扎,倒向路旁的杂货堆里,收拾货物的妇人看见,赶忙将他拖到屋里。待到地厄教徒赶来,时辰已经没了踪影。     老旧的客栈里,妇人忙东忙西,也不忘抽空端上碗热茶给时辰,时辰躺在木床上,额头上留着两汗,眉关紧锁,他做了梦,梦到了以前:     富有的家庭、天生的怪症、父母的成见,岐的道法…控制时间的流速,能窥探别人的过往…婴儿时见人就哭…九岁孤僻独处…父母却认定是我心理有问题…大部分财产给了更开朗,更有志向的哥哥,只留下一间草料屋给自己…时辰记得很清楚,父母的笑脸、哥哥的无奈…在他们的笑脸下,也许更多的是不耐烦吧。因生意需要,父母与兄长一同搬走,留下一笔财产,也算是好聚好散…山很幽静,水很清,时辰很是享受…    地厄教的画面浮现在时辰的脑海里,时辰额上的汗变得更密,梦醒了。    “不…我要平静地生活…”    妇人看向时辰,慈祥地笑着,缓缓走到时辰的床边,端起一副药。    “喝吧,喝了心就静了。”    “谢谢…”    时辰眼睛湿润了,他堕入罪恶,不再平静,面前的老妇人虽素不相识,却如此关心自己,再看她脸上浮现的一丝愁苦,不觉地感动。时辰脸上有些羞愧,谢过妇人便辞去了。    时辰出门后,想来想去,自己那茅草屋也不再安全,便沿着边向山路走去,寻到细长的树枝,扯下衣襟,以血为墨,制成医幡,游转各地,做了江湖医生,对他来说,无事便是最好。     转眼之间,已有五年,时辰走到南城,这里一片繁荣,楼阁遮天,色彩艳丽,各处尽是些达官贵人,时辰看到和自己穿的差不多的男人,上前寻问。    “您好,请问这是何地。”    “清尚茶馆啊,这儿可是庚老爷的底盘,你想吃什么、玩什么,就算是天上没有的,这儿也都有!”     时辰继续向前走,隐约听到有人在后面喊自己,转头一看,是兄长。    “兄长,最近过得如何。”    “好极了,嗯,时辰,我一直…”    “我一直对你有愧,跟我干吧,为兄给你开个店铺。”    “彳…”   还没等时辰答应,旁边走来一个小女孩,她穿的很朴素,与这儿格格不入。   “哥哥,去我家做生意吧,我们家缺个药师。”   “我家就在那儿…”   说着,女孩指向河对岸的一处木屋,屋顶还铺着草药。   “好啊。”   兄长正要拉着时辰走,不料却被时辰一手挡下,他惊愕地看向自己的弟弟。   “你…哈哈,贤弟若有此愿,兄长亦不阻拦。”   说罢,兄长便甩袖而去,嘴里默默地咒骂着。   “有病…”   声音很小,但时辰听得到,但他没说什么。   看着兄长走远,时辰也随着女孩走到桥对岸,冷蓝色与橙红色都于这个桥所隔断,贫富也是如此。   女孩望向时辰,久久没有开口,时辰察觉到了,领头打破了尴尬的局面。   “是要帮你去拾草药吗?”   “起风了,空气中有雨的味道,干晒的草药浸了雨水就荒废了。”    女孩连连点头,看着时辰爬上房子收拾,逐渐放轻松了。   “你那时怎么就那么断定我会跟你干,去富人区,不害怕吗?”   “不害怕,因为你不爱财,是个好人。”   “你怎么就确定我是个好人?”    “以前和阿静在一起玩时,你天天都给我们这些穷孩子讲故事,买吃的。”    时辰的动作慢了下来,他呆滞地望着手中的草药,没有言语。    不久,草药都已拾下,时辰抱着几大捆草药,进到木屋,望向四周,一张桌椅,一包粮袋,空无一人。    “你家还有其他人吗?”    “没了,父母在外,不知去向,把我丢下了。阿静家还算充裕点,可她丢了,她家人急坏了,姥姥一人经营小客栈,妈妈出去寻她,我也想找她,就来到这儿了。”    “…”    “你叫什么?”    “萦晚,你呢?”    “时辰。”    “明天我去采药,你收拾店铺,争取能揽些客人。”    “早些休息,明天可有的干了。”    夜雨下整夜,地上的水洼积满雨水,时辰去河边打水,却被阿萦拦住。    “那些是对岸人们的河,我们不能用,你想打水,去东头的河吧。”    “凭什么?我们…”    时辰刚想反驳,对面就传来粗暴的骂声。    “杂种,你要是不想来当男妓,就他妈快滚!别脏了爷的河水!”    时辰默不作声,牵着阿萦的手转身离开,向东边走去。    “没想到你还有这癖好,别弄疼人家小女孩啊,哈哈。”    时辰脸顿时黑了下来,他想用道法,但仍没说什么。待他们走到东河,发现那里只是片臭水沟,里面浮着死鱼死虾的尸体,还有废弃的垃圾。时辰看到对面有人打水,便想上前制止,可一旁的阿萦也舀起水来。    “阿萦,喝脏水会生病的,别舀了!”    “我去采些果子,你先回家,药房的事以后再说。”    时辰抱着一怀的浆果回到木屋,分几颗给阿萦吃,自己则把剩下的存着做果干。正吃着,对面走来几位商人,牵着驮满货物的马,其中一个跟班样的人物走向时辰,操着蹩脚的本地口音。    “恁这…看病嘚要多少钱?”    “二十文。”    看到根本的示意,老人缓缓走来,坐在木梯上,时辰撸起老人的袖子,刚要把脉,就看见此人内袖上写着“厄”字,时辰吓得冷汗直流,老人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平静地解释道。   “渡厄,我信佛的。”    说着老人将手抽出,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    “医生,我得的是风寒。”    时辰听后,颤巍地伸出手,摸着老人的额头,这皮肉就如同烧开的锅炉,脸上严肃起来,走进屋里,在中药堆里挑挑拣拣。    “桂枝甘草…杏仁麻黄…”    时辰取小袋将药材装进里面,递给老人。    “回去水煎服用即可。”    “老爷现在都快热昏去了,你给我现在水煎去!”    “我是下等人,没资格用这河水。”    “什么狗屁道理!”    跟班一把夺过药袋,拿起瓢踱步去水边舀水,时辰有些气愤,但也没说什么。结果可想而知,被对岸的大汉劈头盖脸地臭骂一顿。跟班不甘生这哑巴气,指着马队里一位头戴帷帽穿着绿袍的人。  “你不是想和我们商贸吗,你去,去给老爷舀水!舀不来,谁他妈都别想活!”   那人缓缓下马,径直走向桥边的河,他无视对岸的大汉,舀了几大瓢水,随后竟脱下长靴,将脚放入水中清洗,对面的壮汉刚抄起家伙,见那绿袍人摘下帷帽,便恭敬地行礼。   “溪水只是供人饮用罢了,但那老头可能运给我们香料。”   “别不识好歹。”    这天起,时辰和阿萦的店生意很是兴隆,看着时辰游刃有余的样子,阿萦忍不住问道。   “哥,你医术那么好,在哪学的?”   “小时总会看些医法的书…也有些【天赋】。”   “天赋…那是怎样?”   “字面意思。”   “…”   白驹过隙,时辰凭着自己的医术和道法,成了当地有名的医生,生活变得平静,也变得平淡,不过时辰很享受这种平淡。   以前的木屋挂起了华丽的牌匾,时辰正坐在长椅上为病人诊断着,他看向男人的额头,很快,那里浮现出一幕幕剪影,时辰摘出其中一个片段:蚊虫咬了男人。   “蚊虫叮咬,涂了这个就好。”    “下一个。”    一个样貌清秀的姑娘推门进来,端坐在椅子上。    “我,身体不舒服,但不知是哪里。”    时辰很沉静,他熟练地施展道法。    但他失败了,姑娘的过去一片空白。时辰脸上有些迟疑,姑娘看他正犯难,试探地问着。   “医生,有些头绪吗?”   “…”   “您也无能为力啊…”   姑娘见时辰也无法知晓,便起身离去,时辰见状,鬼使神差地问起她的名字,但她似乎没听见,等时辰手忙脚乱地从椅上下来,跑到门口,姑娘已不见踪影,时辰第一次感到自己有那么强烈的求知欲,她是谁?为何她没有经历?若她有过去,我的道法为何无用?这些问题像一道道枷锁,锁住时辰的身体,锁住他的眼睛。    时辰像是丢了魂,回到房间,正当他坐到椅子上时,他发现桌子上有一小串念珠,和一张便条:医费。他顿时精神起来,两眼放光,那念珠上似乎也有什么字,时辰轻轻吹着上面的尘,浮现出两个小字:道留。   道留,你究竟是什么人…   道留走后,时辰便每天萎靡不振,无心工作,日子久了,阿萦也有所察觉。   “哥,你怎么了?最近总是浑浑噩噩的。”   “…”  “阿萦,自我来清尚街,每日的杂工都是你干,经年累月,也习得不少药学。”   “你总问我天赋是什么,没有天赋。最大的天赋,便是有颗持之以恒、爱于思考的心。”     “我…也许无法再工作,我有了目标,有了心之向往,她是一个不存在的人,我将来的旅途,也许也是一场无意义的旅途…”   “但,我总觉得不这么去做,会失去什么,平时偷闲也没了趣。”   时辰随手拿起一旁木枝已腐烂大半的医幡,起身离开,走向街的远方。   “噗!”   时辰背后飞来一把刀,径直插入肾脏,他转回头,一脸不可置信。   “阿萦…你…你!”  “我仅是来试探你道法的,可你,似乎除了医术好点,只有你那点破天赋了。”   “任务里说,要是你没道法,就除掉你…”   “…”   “阿静死掉,我很恨你,但时间,磨平了这份仇恨…其实我很意外,你竟是个心善之人…”    “这段时间承蒙您照顾,我出刀了,你也死了。”   阿萦告别了时辰,消失在人群中,时辰还是如此,不悲不喜,喃喃道。   “好聚好散。”   时辰小心地走回药房,但伤口还是撕裂开,血不住地流出,走到药房门口,看到之前自己救治的风寒老头。   “您来看伤寒了,要续药吗?”   “并不,只是孙女有些问题,做长辈的要来解决下。”    “哦,好,令孙患了什么病,您带她来了吗?”    老人摆起笑脸,脱下上身的袍子,露出密密麻麻的“厄”字。   “上医明德,舍孙胆怯,念及私情,不想杀你,老夫也不好动粗,我劝你别再反抗,免收皮肉之苦!”   时辰见状,撒腿就跑,伤口撕裂得更大了,血在街上绘出一道红色的线,时辰失血太多,早已无力逃命,后面的教徒很快就追上时辰,一把将时辰摔倒地上,朝着脖颈挥刀。时辰双手挡着脖子,语气越发颤抖。   “别太过分…我只是客气客气。”   “【滞刻之间】。”   随着时辰道法的施展,周围的环境静止下来,但细看便能发现,这只是极致的缓慢。时辰将紧压自己的壮汉推到一旁,夺过他手握的刀,肆意挥砍着地厄教徒,顷刻间,街已被血铺满,满地都是教徒的尸体,时辰唯独放过老头,丢掉刀,便转身离开了。    “哈哈哈,太帅了,若不是我竭力施展了超脱于时间的特殊空间,也被你掌控了呢~”   “你是谁?”   “太客气了~咱们以后就是兄弟,鄙人不才,姓庚,名子太。”   “你为何不杀掉那个老头?”   “对阿萦有愧,不能罪上加罪。”    “可这留下后患,你就得满处逃了。”   “算是赎罪吧…我不配抱怨。”   “别再无意义地赎罪了,释怀吧,你是恶人。”   “我不是。”   “要按你这死板的善,你杀了教徒,这不算恶吗?”   “不算,他们信奉邪教,该杀。”   “这会儿你倒不谈度化了。”   “得,原来辰兄不善杀戮啊…伪善好,伪善也好。兄弟嘛,就要互相帮衬,你办不到的事,我替你办。”   正说着,庚子太随手一挥,老头和女孩竟都从半空落到他身旁,时辰欲要阻止,已经太晚。   “辰兄对女孩颇有感情,我会让他们死得体面些。”   庚子太轻轻指向面前这两人,女孩脑袋越缩越小,最终成了胎儿形状,反观老头,肚子变得异常大,越来越鼓,过了会儿,两人不再形变,像是有了生命,老头吞下阿萦,顿时,他那肿大的肚子里传来婴儿的啼哭声,不久,老头的身体变得如同水流一般,飘到庚子太的指尖,连着血迹消失了。    “辰兄…”   “你,你杀人了…”   “她都放了我一条生路,她释怀了…没有怪罪我,你还杀她!”   “辰兄,因果报应,我这算行善…”    “况且,他俩也没死,只是换了个活法。”   “不…他们那不算活着…”   “那你怎么没有反抗我。”   “我不能…”   “你不能什么?你的道法都能与我相媲美。”   “ 你就是不想。”   “面对地厄和桥对岸壮汉的威胁,你都选择了妥协,面对我,你依旧选择了妥协,你从未反抗,也从未有所作为。”   时辰不愿接受这样的事实,极力想要辩解,他虚伪的面纱正一点点被揭开。   “你别颠倒黑白!我是好人…那是被迫…是无奈…我是善人,大善人!”   “…”   “喊出来吧,发泄出来也许能让你清醒点…”   “发泄后也是同样…我是善人,谁都别想逼迫我作恶!”   “你已经做了不少。”   庚子太没有停下的意思,接着揭示他。   “辰兄的恶,我喜欢,但你,好像并不想接受这份恶。”   “别再骗自己了,杀人都不带眨眼的…无论怎样,你就是天生的恶徒…”   面对庚子太的揭露,他没有再反驳,只是依旧摆着那张无表情的脸。   “面对自己的恶吧…别太虚伪了,释怀,也许能让你离自己想要的【善】近一点。”   “你和这个女孩关系也很好吧,就当是你又在培养感情,去杀人做菜吧。那些死去的孩童…你敢说自己是好人?”   时辰死死盯着庚子太的手指,接着抬头看向他,眼神已不再气愤,渐渐变得平缓。时辰虚伪的面具已被彻底揭开,他不再拘禁,多了一丝从容。    时辰笑了,这是他第一次笑,他笑得是多么放松、又是多么拧巴。   “我是好人…”   “我总会提醒那些地厄教徒,轻点吃饭。”  【被自己意淫的虚假善意所拘禁的生活,在此刻彻底破裂,直面自己的心性,才能更接近于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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