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振东]第三人称(十三)
写在前面的一些废话:
其实,我第一章注意事项就说了很多嘛
两个人都不是完美的,一个18,一个19,彼此成长,是慢热型,再加上我自己想说的也太多,想强调的就是两人相互之间的影响与成长,文笔又不怎么样,可能导致很多东西就比较难理清……后半部分废话写尾巴上
正文:
13.枫与花与你
说起枫叶,陈徐言突然想到一个传说。
于是她转向他,眸子里亮晶晶的,黑色的外套穿在她身上也不显得累赘,反而多了一分灵动。
“据说,只是据说!”她严肃的强调了一下,“在你不知不觉的时候,摘下或者捡起一片枫叶,那未来与你度过一生的人就会在捡起枫叶的一周内出现……”
“真的假的?”
她刚刚不就捡起了一片,他还拿走了一片。
“传说啊,你要想知道可以试试。”
他摇头,“算了吧。”
他觉得已经出现了。
陈徐言也不气馁,继续说着。
“还有一个传说,在枫叶落下之前就接住枫叶的人会得到幸运。”
说完她就抬起头望向头顶红得彻底的枫香树,傻里傻气的伸出手期待着能接到一片枫叶。
樊振东虽是不信的,但见她这样也跟着抬起头。
满眼热烈又深情的红蹿入眼帘。
秋色正浓,云卷云舒,所有的渺小与广阔都在此刻,而她就在身边,原本悲寂寥的秋也染上了温暖的色彩。
陈徐言知其一,知其二,不知其三。
还有一个传说便是,如果能与心爱的人一起看到枫叶飘落,两人就可以不分开。
刚好来了一阵风,树枝摇晃着簌簌作响,铺天盖地般的来,像是下了一场绯红的枫叶雨。
樊振东站在不远处看着她闭上眼仰着头,感受这一场突如其来“大雨”,像是要醉倒在这多情梦乡。
风吹乱她的长发,她却在享受此刻。
十一月的风微冷,陈徐言开始庆幸他将外套给了她。
风停了,她缓缓睁开眼,将凌乱的发别到耳后,而后转过身,对他说。
“你那一片枫叶交给我保管吧。”
樊振东将手中的枫叶递到她的掌心,仿佛交出了自己的真心。
陈徐言轻轻合上,低下头,从包里拿出报纸,小心翼翼地展开,将两片树叶包裹了进去。
见她如此宝贵这两片叶子,他想起周杰伦歌里唱的“礼物不需挑最贵,只要香榭的落叶”
他越发觉得她的世界应该是一个梦幻的雪花玻璃球。
一切都是美好的,同时又很脆弱,轻敲一下玻璃便会引发一场大雪。
他想保护好她的小小世界。
正在她整理报纸时,一对小情侣从一旁的小道走了过来,两人都是亚洲面孔,看起来很年轻,像是来这旅游的。
女生站在远处停下了步伐,男生走上前拍了拍樊振东的肩膀,随后对他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
樊振东认真的低头倾听了好一会,而后战术性后仰,皱起眉,蹦出一句话。
“说的啥玩意?”
见到这一幕的陈徐言没有绷住,笑出了声,随后帮他解了围。
“他问你可不可以帮忙拍照。”
樊振东豪爽的点点头,一边接过男生递过来的手机,一边不可置信的看向身边笑颜如花的她。
“你还会日语?”
闻言,她脸上的笑意更大了。
“不,他说的的确是英语。”
只是口音很重。
她不可避免的想起初遇时马龙那一口英语。
青涩的感情是如此美好,男生搂住女生的肩膀亲昵的站在一棵大枫树下,女生则依偎在男生怀里。
不需要多说,彼此柔情的眼神就可以将一切坦白。
陈徐言就站在一旁笑盈盈的看他帮人拍照。
可能是真的技术不行,他连拍了好几张,他们都不是很满意。
不是表情不对,就是眼睛没有睁开。
樊振东为难的挠挠头,只好求助似的看向凑热闹的她。
陈徐言接收到他的目光,也不推脱,笑着走过去,接过他手中的手机,站在他原来的地方。
樊振东看着身边的她用英语流利的指挥他们做动作,看镜头,分分钟轻松搞定。
等陈徐言将手机递给那一对情侣时,她听到樊振东在用蹩脚的英语询问对方。
“堪忧 photo 佛 阿思?”
陈徐言可没有忘记他当时还吐槽了马龙的英语。
此时,她的思绪还没有转过来,对着正卖力和日式英语对抗的樊振东说。
“你要拍照叫我帮你拍就好了啊。”
他说。
“不一样。”
陈徐言还没有想通哪里不一样,他就把手机交到了女生手里,随后自然的拉起她的手腕奔往他们刚刚拍照的地方。
陈徐言诧异地抬起头愣愣的看着他向前跑的身影,一步一步的跟着他的步伐。
她知道他为什么说不一样了。
脑海里突然闪过初中时照毕业照的事。
当时没有人在意她在没在毕业照上,也没有人愿意和她一起拍照留念,全班都有的纪念册里唯独没有她的身影。
“奇怪的动物被保护起来,奇怪的人却遭受排挤。”
她想不通。
那是她最孤独的时刻,他们肆意妄为的青春喧哗到比夏日更耀眼,所有的热闹都与她这个背景板无关。
一直以来伪装出的高傲与坚强被一场毕业照轻易击碎,提醒着她,她只有影子与她那可笑的自尊心。
明明是夏天,她却觉得她一个人在冰天雪地的冬天。
入目的荒凉。
那时的她坐在台阶上,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陈徐言以为她已经习惯被忽视了,可当真的被人在意时,她才发现她其实从来没有习惯过。
她站在他的身边,他的手依然牢牢抓着她纤细的手腕。
陈徐言不禁想如果当时也有人这样不顾一切的抓住她该多好,如果当时也有人这样勇敢的带着她逃离该多好,如果当时也有人这样坚定的站在她身边该多好。
长久以来的委屈让她突然有了想哭的冲动,却还是忍住了。
陈徐言坚定地站在原地,对着镜头扬起一个更大更灿烂的笑容。
好像一切都过去了。
现在她很开心就足够了。
樊振东。
他永远是第一个人。
一拍完樊振东就松开了她的手腕,逃似的去对面拿自己的手机,陈徐言则跟在他身后不紧不慢的走过来。
两个人都默契的选择把这个举动当做朋友之间会发生的事,生怕对方察觉到不对。
樊振东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翻着照片,实际上心也在砰砰跳个不停,紧张到不行。
“我回去发你。”
“嗯!”
陈徐言点头,望着他依然是笑着的。
她已经完全放开了。
两人一路上走走停停终于来到了美术馆门口,在这座新古典主义建筑前,陈徐言主动问他。
“需要我帮你拍照吗?”
“好啊。”
他其实不太喜欢拍照。
也有可能是他打球时面部用力过猛,导致奇怪的图片太多了,反正他看自己的照片或者杂志上面的照片总觉得怪怪的。
但他永远无法拒绝陈徐言。
他将手机递给她,然后乖乖的在美术馆门口站直了,对着拿着手机的陈徐言乖巧的露出微笑,憨憨地比了个耶。
她的目光透过镜头,一如既往的停留在他身上。
陈徐言只有在遮挡下才敢对着他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
她觉得自己之前的担心太过多余,现在的她希望这样的时光能慢一点,再慢一点,直到像照片一样定格。
曼彻斯特美术馆内部藏有15到19世纪英国和欧洲艺术节的绘画作品。除此之外馆内还有玻璃,银器,陶瓷,雕塑和家具收藏,以学院派和维多利亚风格的作品为代表。
这地方离学校不远,陈徐言来逛过几次,但是没有走完过。
艺术对陈徐言来说更像是一种表达自己思想和情绪的方式。
很多东西看到它的第一眼,你就知道它想说的是什么。
有的含蓄,有的直白。
她比较喜欢这种感觉,不用交流,她所做的只有接收和复述。
樊振东实际上并不了解艺术,见到裸露的古典油画他都会僵硬的转移视线,不敢抬头看,全靠陈徐言解说。
陈徐言大概知道他不喜欢,也总是匆匆掠过,即使如此樊振东还是被她的博学震惊到。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陈徐言从画上抬眸,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游客指南上有英文介绍啊。”
是他大意了。
看着他故作淡定地挠挠头,原本沉浸在印象派画中的陈徐言反应了过来。
“如果你不想看画的话,底下还有其他展馆。”
也不等他的回答,陈徐言就往另一边走。
“走吧,我们去下一个地方。”
樊振东一直是在走马观花,但陈徐言总是会在原地欣赏一阵,这导致她有时候会跟不上他的步伐。
等他回过头时才发现身边少了她的身影。
樊振东转过身往回走,想找她在哪,还没走几步就看见她站在上一个展厅里。
他见到陈徐言后不自觉地停下了靠近的脚步,静静伫立在原地等待着她。
她深沉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大厅中的晚礼服上。
那是一条用针堆砌成的裙子,在光的照射下,锐利的针尖闪烁着冰冷又刺眼的光芒,仿佛要将人扎得遍体鳞伤。
她凝视着它的目光里藏匿着世间万物,无数事物在她眼里凋零又复燃。
樊振东感觉到了她很遥远。
他很想知道她露出这样的目光又是在想什么呢?
和那天晚上在餐馆里孤独的样子不同,此刻的她像是来自浩瀚无际的星河,无意间降临于此。
而他站在地面仰望着她的星空。
他们隔了整个银河。
很快陈徐言从自己的世界里回过神来,开始四处寻找他的身影。
终于她在人群中对上他的视线。
她的心放了下来。
陈徐言对他扬起一个略带歉意的笑容,同时为自己的片刻失神感到羞赧。
随后她快步走了过来,樊振东偏过头问她。
“你很喜欢这个吗?”
陈徐言却摇了摇头。
“我可能比较喜欢它的创意,但是不喜欢它表达的主题。”
他感到很意外,毕竟她站在那里看了那么久。
陈徐言解释道。
“张爱玲说过一句话,人生是一袭华丽的袍,上面爬满了虱子。和它有异曲同工之妙,但我不太喜欢这种沉重的东西,黑色浪漫中又带着现实的沉重。”
但是现实确实总是这样,欲戴皇冠,必承其重,没什么可以轻易得到又不需付出代价。
相应的便是——人生而自由,却无不在枷锁之中。
陈徐言又继续补充道。
“同时还很像成长,一个不断伪装自己的过程,穿上后既刺伤自己,也刺伤他人,我不喜欢。”
这种自我束缚的枷锁。
樊振东不理解她为什么会把成长解释为一个伪装自己的过程。
他试探性地问她。
“那你喜欢什么?”
“嗯……”
陈徐言认真的思考了一会。
“我不知道,大概就是一种漂浮着的奇异感受,特别是独自一人的时候,这种感受就会来得更浓烈,也许是自由。”
有时候她甚至希望自己是个阿飘,什么都不用想。
樊振东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实际上他想要的回答不是这个。
陈徐言好奇他的感受。
“你会喜欢这种展览吗?”
“如果我能看的懂的话。”
陈徐言绽放出一个小小的笑容。
“也许你会喜欢四川省博物馆。”
“为什么?”
“就是感觉啊,可能因为我去过吧,当时都舍不得停下脚步,把每一个展馆都走完,结果第二天腿就开始酸痛。”
“你一定很少锻炼吧。”
陈徐言偏过头,露出一个“被你发现了”的笑容,也不否认。
“嗯,我体育很差,超级差,挺羡慕你们的。”
樊振东闻言也是一笑。
“可是你很厉害啊,你知道那么多别人不知道的知识。”
让他知道原来还有另一个缤纷多彩的世界。
一个属于她的世界。
陈徐言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很独特,忍不住想戳破他的恭维,不让自己飘飘然。
“不,或许只有你不知道而已。”
这话他就不爱听了。
樊振东佯装生气地别过脸去。
“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说我没文化。”
陈徐言冤枉啊,她可从来没有这么想。
她急忙向他摆手否认,语气慌张,生怕他真的误会了。
“我没有,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见骗到了她,樊振东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目光直直注视着她,真心的夸赞起她。
“可是,你真的很厉害啊,我以前从来都不知道这些。”
陈徐言对上他真挚的眼神,一下子红了脸。
她不再怀疑他话的真实性。
“……谢谢你愿意听我说这些。”
她被嫌弃惯了,所以才会下意识否认别人的认同。
他懂她的不自信,垂下眼眸,悄声说。
“没有,我很喜欢……”
“你说什么?”
陈徐言仰起头。
他的声音实在是太小,她没有听清。
他连忙转移开了视线。
“没什么。”
两人最终还是没有逛完整个美术馆。
在离开美术馆时,陈徐言对他说。
“剩下的我们下一次再逛吧。”
他答应了。
“下一次我带你去足球博物馆。”
他也笑着答应了。
实际上陈徐言知道不会有下一次了,但是这样和他约定之后好像真的会有下一次的相遇。
也许是他的笑容太过温暖,他的目光太过认真。
会有下一次的吧。
陈徐言这样想着。
如果此刻的樊振东能知道她心底的想法,一定会对她说。
“只要你想,我们永远都会有下一次。”
PS:陈徐言原本的性格是乐观的,甚至可以说是沙雕的,但是因为过去发生的一些的事她放不开,学不会和解。
东哥也是这样过来的,他也有迷茫,叛逆和怀疑自己的时候,不过他很幸运的是身边有很多朋友,有关心他的师傅,有一起玩耍的队友,有照顾他的姐姐们……虽然伴随着外界的质疑和打击,可他学会了在黑暗中积蓄力量,但陈徐言一直是一个人孤军作战,她找不到自己的意义。
她的心上了一把锁,是个封闭的雪花玻璃球,她尝试过求助,但是得到的都是失望,渐渐的她就不敢抱有期待了,在黑暗中待了太久变得敏感又自卑,不想暴露出来,能向前走一步对一直在逃跑的她来说已经是一种进步了。
比如她之前从未对恋爱有过期待,也不觉得有人会喜欢她。
可以看采访番外和分手前后对比的两章,她后面不是这样的,在一起之后甜得要死,我保证!!
但是长篇小说就是这样,需要串联,需要呼应,需要不断的给线索,剧情不能突兀
有时候我都想要不要改短篇算了,感觉短篇看得人多一些,也简单一些,但是我又觉得短篇除了爽好像没有什么意义,我想要的一直不是单纯的甜就可以
再加上这是我第一次写同人文,我觉得有些东西挺难的,有时候会卡文卡得要死,翻来覆去改得我总是不满意,真的很想停笔,但是看到你们的评论我就又想继续下去了。

(从这起不是废话!!)
谢谢你们一直以来的喜欢,陈徐言真的很怕你们会讨厌她。
嗯,最后谢谢来夸我的姐妹和理解我的姐妹们!你们太好啦!得到认可是一件很开心的事,你们让我觉得坚持下去有了意义。
某种意义上你们也是我的“moon”和“sunflower”!爱你们
取章节名真的很难,本章就化用风花雪月了
枫与花与你
东哥:陈徐言是雪花玻璃球
陈徐言:樊振东是月亮
属于是强行化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