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与魔法之后》魔改同人】（16）雷恩的回忆④
默西迪丝和哈默确实伤的很重。
雷恩在树丛中找到了昏死的两人:他们藏身的草丛实在太过鲜艳了，草叶上挂满了两人伤口滴落的血珠，在太阳下折射着妖艳的血光。
里维拉斯的军服上满是爪子留下的抓痕，伤口深可见骨，如果雷恩仔细去查看默西迪丝操控的菱形钢板，就会发现这块钢板同样饱受磨难。
抱着两人返回的雷恩，在路上遇到了来迟的增援部队，借助他们的车辆，昏迷的两人被迅速送往医院。
返回【异端】部队简报帐篷的雷恩上报了自己的经过后，几位前来做询问笔录的参谋脸色都不太好看，炮兵阵地和后勤补给被布雷西亚帝国军突袭，虽然对方摧毁的并不多，但对于还未正式开始的布雷德利攻克战役来说，无疑是蒙上了一层可能失败的阴影。
“这帮杂碎到底是怎么躲过侦察机的？我们每天派出上百个机组，连轰炸机都派出去当临时侦察机，结果布雷德利突然变出了不可能存在的增援部队！”
“上午的炮火总攻本来都撕开了口子，击毁了一座法师塔，结果敌人增援上来后将军们叫停了装甲部队，说要等待敌情判断。可我们对布雷西亚的增援完全不知情，这上哪判断敌我力量对比去！”
......
做完笔录的几个参谋愤愤不平地走了。
雷恩坐在空荡荡的弹药箱上，望着渐渐沉下的夕阳，对被打乱的战局感到烦躁。
接下来会怎么样？总参谋部筹谋已久，势在必得的一场攻坚战，前景忽然随着未知方式抵达的援军而缥缈了起来。
“上尉。”
就在他沉思时，有个和他谈过几句的哨兵过来了。
“有事吗？”
“刚刚塞斯特将军发布了命令，计划不变，进攻推迟到明天凌晨5点30。几位【异端】的成员找不到你，所以我才过来通知。”
计划不变？雷恩愣了一会，反应过来后向哨兵道了声谢，目送哨兵返回岗位。
还真是大胆的决定，希望你是对的，塞斯特上将。
雷恩从弹药箱上起身，看着漫天的星光，暗自为即将到来的战斗祈祷。但愿一切会顺利，布雷德利要塞的谋划对于里维拉斯获取战争优势太重要了，以至于雷恩拒绝想象失败的后果。
“希望塞斯特的决定是对的，我们可根本输不起。”
这样想着，雷恩返回了他的帐篷内休息，为明天的战斗养精蓄锐。、
次日清晨，天色微微发亮，里维拉斯的军队在昏暗的日光中默默地进行准备，他们将在05:30发起总攻。
距离这个时间还有7分钟。
雷恩向探头观望的坦克车长点点头，抓住车身上的扶手，坐在了m3坦克的炮塔后方。在他的周围还有八辆m3坦克，每辆坦克上都坐着一名【异端】成员和五名精锐冲锋枪手，他们将是突击布雷德利要塞的尖刀，扎向要塞最核心的防御节点——法师塔。
列车炮和轰炸机固然威力巨大，但法师塔同样也是布雷西亚人的技术王冠，先前依靠出其不意打穿了护盾结界毁掉一座法师塔，并不意味着所有法师塔都能这样简单地搞定。
尤其是布雷德利要塞有了增援部队补充了一些法师部队后，他们加强了对法师塔的魔力供给，侦察机报告说，现在他们放弃了部分地区的防御，收缩了护盾面积和阵线，单纯堆积火力基本不可能再次得手了。
“我们会胜利的，一定会的。”
【火山】罗纳德说道，他像是说给其他人听，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身为里维拉斯的军人，必将用钢铁和烈火埋葬我们的敌人！”
在周围陷入沉闷中时，雷恩扶住坦克炮塔站了起来，高声呼喊道。
这句话是里维拉斯军官鼓舞士气的口号，出于里维拉斯第一装甲师的第一次实战——也是装甲部队首次投入战斗。
“身为里维拉斯的军人，必将用钢铁和烈火埋葬我们的敌人！”
几名【异端】成员愣了一下，也跟着高声呼喊这句口号，声音随着风传远了，正等待命令的里维拉斯士兵们情不自禁跟着喊了起来。
三发红色信号弹在预定时间升空，炮兵在第一时间予以了回应：所有105mm口径以上的火炮以最快速度开火，掩护步兵和装甲部队的展开。
被抽调能量的【细密之网】无法抵挡所有的炮火，除去关键的驻地、仓库、法师塔以外，炮弹突破了防御，掀起了波及到的所有东西，从泥土到对进攻一无所知的布雷西亚人，在火药与金属的死亡之舞中顷刻被撕碎。
古斯塔夫与多拉也没有空闲下来，两门巨炮对准了离里维拉斯部队进攻路线最近的法师塔，在炮兵校准机的指引下，发射特制的魔力穿透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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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下，里维拉斯人开始进攻了！军团长请求骑士团的支援！”
一名传令兵匆忙冲进了大厅内，这里原本是布雷德利要塞的贵族军官闲暇时的奢靡场所，华丽的装修和地下的酒窖都是金钱与身份的象征。如今这里只有身着沉重板甲的骑士，以及一位坐在窗台上凝视着窗外天空的年轻人。
“只是炮火准备，里维拉斯人还没上来呢。”
张京华缓缓说道，连头也没有回，他的眼中看得到炮弹划过天际的轨迹，对于这座要塞的坚固程度他有信心。
“可是...”传令兵为难地站在那里，想争辩几句他又不够资格，回去怕又是要被军团长训斥甚至殴打，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时，那个安静地凝视着天空的年轻人眼神忽然凌厉起来，大厅内忽然起了风，让人睁不开眼。
“来了！里维拉斯的秘密武器，攻城巨炮。”张京华回过头来，“李斯特团长，帝都骑士团的首要目标就是它！布雷德利要塞有足够的防御部署，面对一般的炮火能坚持到国内的援军赶来，但在里维拉斯的巨炮面前，沦陷只是我们有多少人让他们杀的问题。”
李斯特.埃文斯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与气势汹汹的里维拉斯装甲部队正面对撞，并且要杀入对方的集结阵地，摧毁敌方必定严加防守的巨型兵器——这怎么想都是有去无回的任务。
“我们准备好了！为了布雷西亚！国王陛下万岁”李斯特放下头盔的面罩，举起了腰间还未出鞘的利剑。
“为了布雷西亚！国王陛下万岁！”
“为了布雷西亚！国王陛下万岁！”
......
大厅内的骑士们狂热地呼喊着，他们是直属于布雷西亚王室的帝都骑士团。以孤儿的身份被收养，从小被灌输的是布雷西亚历代国王的光辉形象，他们是国王最忠诚的信徒，会为了国王的利益而欣然赴死。
“开始吧。”张京华目送着李斯特团长的背影消失在大厅门口，左手食指轻轻放在了太阳穴上，将他的话语以魔力振动的形式传到了另一处，“森林，拿出你的本事来，这场战役的胜利就靠你和骑士团的了。”
“是，阁下，我不会让您失望的。法术马上准备就绪。”
十秒后，森林的传音回复了他。
在森林回复的同时，布雷德利内的法师塔顶部的聚能水晶齐齐亮起，将法师塔内的庞大魔力凝聚成冰蓝色的光束，射向了高空，光束汇聚在一点上，变为了蓝色的雾气盖在了天空。
这雾气的扩散速度非常快，在半分钟的时间里就扩散出去了五公里，看起来这还不是它的极限，在里维拉斯部队的视野中，这玩意还在扩散着。
第八级法术——【克劳斯的极寒雾团】
严格来说这法术并没有杀伤力，它所能做降雪的就是短时间内改变三十公里内的天气，进入最少一小时的降雪（受当地天气影响，如在寒冷地带效果更好，在炎热地带持续时间和效果都会大打折扣），如果施法者的魔力充足而且操控水平优秀，降雪中还会夹杂着拳头大小的冰雹，并且降低温度到零度。
第八级法术单人很难释放出来，这种大型法术需要一整只法师团才有实战价值，否则单人施法时缓慢成型的法术异象（法术吟唱中所引发的异常现象，如火球膨胀、凝结冰块、突然起风）会引来敌人的关注，那时候还想安静地施法是不可能的。
而在布雷德利，有法师塔可以提供巨额的魔力和稳定的魔力传输，有大批布雷西亚的优秀法师辅助法术成型，还有一个施法天赋妖孽的半龙人，这个法术的威力无疑超过了历史上的任何一次。
前一刻还是晴空万里，转眼间大雪纷飞，气温骤降。刚刚展开进攻的里维拉斯部队顿时陷入了困境:步兵们还穿着单薄的夏季军服，降至零度的气温让他们的战斗力跟着降到了正常水平之下。
装甲部队虽然不至于被零度左右的气温冻住，但没有做好冬季物资补充的装甲车辆无疑故障率会大大提升。缺少步兵的掩护，他们在要塞的废墟中就是大号的铁罐头。
而帝都骑士团就是在这种环境下，从要塞储存物资的地窖牵出了他们的坐骑——灰兽，它是一种变异的马类，身躯长有灰色的坚韧鳞片，头上有短短的独角，性格暴躁却对认定的主人十分忠诚。
“冲锋！”
李斯特高呼一声，率先用马鞭抽打灰兽冲了出去，骑士们在团长的命令下发起了全速冲锋。
灰兽之所以能成为帝都骑士团的制式坐骑，不光是因为它本身具备一定的防御力，更是因为它的速度：可以在两个小时内保持每小时65公里的速度。别说是坦克，就连部分车辆就赶不上它的速度。这个速度在披上布雷西亚为它们特制的铠甲后下降了一些，但仍称得上是风一般的速度。
得益于里维拉斯部署了足够多的部队，因此在帝都骑士团离开要塞集结后，靠前的侦察兵就发现了他们的行踪。
“敌人出动了骑士团！敌人出动了骑士团！”
挡在帝都骑士团行进路线上的是一个里维拉斯的机械化步兵团，比起常规步兵团，额外加强了两个个自行反坦克炮连和一个装备82mm迫击炮和105mm榴弹炮的炮兵营。
在前的侦察兵在被骑士团的冲刺席卷之前，用冻得发颤的声音告知了后方部队敌军骑士团冲锋的信息。
“拦住他们！所有火炮自由开火！不要节约弹药，在打光最后一枚子弹前绝不能让这帮王八蛋穿过我们的阵地！”里维拉斯的军官高呼着，率领冻得瑟瑟发抖的部队组成临时防御阵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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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突击小队，这里是来自塞斯特上将的紧急命令，任务临时变更，进攻延迟。突击小队迅速向第18步兵师的驻地汇合。根据侦察兵的汇报，帝都骑士团正向我方炮兵阵地发起冲锋，他们已经突破了第4步兵团的防线。你们必须尽快抵达第18步兵师的驻地，协助友军阻挡住帝都骑士团的冲锋。”
坦克内的无线电台收到了最新的命令，车长立刻将这一命令传达给了在坦克外面坐着的突击小队。
“真糟糕，如果是帝都骑士团，第4步兵团恐怕.....”
有人担忧地提了一嘴被突破的第4步兵团，帝都骑士团实际上对于里维拉斯军队来说并不陌生，由于这支象征着布雷西亚皇室权威的军队担当着保卫帝都和皇室的重任，通常只会抽出几十名骑士组成精干队伍，与帝国军一同出征，协助领兵的贵族作战。
而能在短时间内突破一只精锐的机械化步兵团，必定不是往常的几十人那么简单。
“不要想那么多，想的再多也影响不到事实。”
雷恩出言打断了众人的忧虑，突击部队在沉默中转向，按照命令向集合阵地前往。
还没到集合阵地，震天的炮弹爆炸声就传到了雷恩等人的耳朵里，密集到了根本分辨不出具体的炮声来。
“这里是第39步兵师，帝都骑士团冲破了第一防卫阵地！师长沃辛德阵亡，我们被迫向侧翼转移，人员伤亡过半，目前正在副师长指挥下重新集结！”
坏消息从无线电里传来，留守的第39步兵师被帝都骑士团打穿了。
“车长！询问一下帝都骑士团的伤亡！”雷恩冲着坦克炮塔上探出头来的车长喊话。他们携带的单兵步话机在一公里开外就只能接受信号，想要对话是不可能的。
“是！长官！”
车长的头缩回了坦克里，片刻后，又探出头来，“报告！我方士兵未报告有效杀伤，对方...无伤亡？”
最后那个词汇他用了很不确定的语气，因为打穿了一个满编齐装的步兵师居然没有伤亡？这也太梦幻了！
“如果对手是帝都骑士团，那么他们确实有这个本事。”雷恩回答。
帝都骑士团之所以成为布雷西亚王室震慑贵族的利刃与护卫王权的坚盾，不光是他们的忠诚。这些人每个人的魔法水平都在四级以上，掌握了一种只有王室才能传授的魔力技巧——【大范围联合施法】
在布雷西亚的魔法知识圣殿——密涅瓦学院里，四级以上的魔法师必须学习的魔力技巧中，就有【联合施法】这一条，通常是由2到36名法师将四级以上的法术的每个步骤分成多个小块，依靠多人的魔力处理速度和魔力传输加速施法。从四级法术开始，七级以下的魔法师再快也需要十秒以上的吟唱时间，但若是多上一个人联合施法，这个数字就会砍掉一半。
而如果凑齐了【联合施法】所允许的36名魔法师，七级以下的法术都可以做到瞬发，在战场上形成的威慑相当于一个能像机枪一样连射的炮兵营。
当然，【联合施法】组成的人数，对魔法师的素质、默契的要求就越高，一般只有固定队伍的法师才会使用。而帝都骑士团就是这样的队伍，由孤儿时期就在一起生活，从小学习剑术、骑术、以及基本的施法知识，从法师等级认证到骑士头衔考核，他们毫无疑问是布雷西亚最强大、最团结的一只军队。由这只军队组成的【联合施法】是全世界唯一的【大范围联合施法】团队，简直就是移动的法师塔。
此时，天气越发恶劣，降雪严重影响了视野，雷恩在正常视觉中已经完全看不到两百米外的东西了。
除去改造人外，普通士兵忍不住因寒冷而发抖，肢体因低温而僵硬得迟缓，很多人出现冻伤、感冒等病症。这极大地影响了里维拉斯的战斗力，空军和炮兵也因为降雪导致视野受限，无法支援。
现在里维拉斯能保持战斗力的，只有装甲部队和改造人了。
战马的嘶鸣传入雷恩的耳朵里，他无视了严寒，在寒风中站起身，望向远处风雪中正在燃烧的阵地：虽然视野受限。气温骤降，可里维拉斯的军官还是想出了应对的办法，他们把之前砍伐用来构筑阵地的木材点燃了，这些木材燃烧起来生成的浓烟在平时会妨碍迎敌，但现在因为降雪本就看不清远处，倒不如用燃烧的木材取暖顺便给部队取暖。
借着木材燃烧给予的温暖，里维拉斯第二道临时防线的士兵调集手头所有武器组成重叠的火力网（无视磨损和弹药存量，只发挥最大火力，俗称浪费弹药），逼迫帝都骑士团分兵突破。此时布雷德利要塞外围是里维拉斯用几个月调集的部队，火炮数量远超了布雷西亚人的预计，支撑移动护盾的魔力消耗让骑士们向自己的首领发出了警告。迫使李斯特下达了分队突击的命令。
分兵并不代表是彻底各打各的，而是由骑士团的大编制分散十人小队，分散为各个小队保持可以快速靠近的距离，让火炮等范围杀伤武器命中的骑士数量减少，等到命令后可以重新集结为【大规模联合施法】的军团级突击阵型。
这就让里维拉斯的改造人得到了可乘之机，上千名骑士的【大规模联合施法】是啃不动的石头，分兵后的骑士小队就是落单的野狼，说危险是危险，说好打也容易。
“前方一百五十米。有三支骑士小队。”雷恩看到了乘风狂舞的雪花中，闪烁着维持法术护盾的魔力光芒，不多不少正好三十点。
【火山】罗纳德没有说话，而是默默的掀开了斗篷，露出了岩石般的躯体。他粗糙的体表缝隙里亮起了橘红色的光，隐隐有火焰从中挤出。
罗纳德抬起双拳，火焰从手臂的干裂皮肤每一处缝隙中涌出，在他的拳头上汇聚，形成足有半米大的火球，拖着青蓝色的尾迹飞出。
“敌袭！”
风雪声掩盖了坦克的发动机噪声，导致罗纳德的火球在其中一只队伍中炸开报销了半数人马后，其他骑士才意识到自己遭到了攻击，不过里维拉斯的炮弹爆炸可不是纯粹的火焰迸发，这些老兵没有放慢速度，在被远程攻击单位锁定的情况下减速、驻留寻找，只会让自己成为靶子。
就在他们一边策马奔驰一边喊着“不要误伤”时，罗纳德再次汇聚了两发火球，炸翻了另一只骑士小队。
在罗纳德的火球落点附近，得到了目标的两辆坦克炮手直接开火，在不到一百米的距离上使用了穿甲弹。
两个惊魂未定的骑士还未来得及对同伴的死伤有所反应，47mm的穿甲弹就命中了他们的躯体，由于分散后法术护盾的强度下降的厉害，穿甲弹顺利地击破了护盾，穿透了他们的要害。
“是里维拉斯人！那火球不是我们的人误伤！”
“怎么可能？他们怎么会释放火系法术的？”
“蠢货！一定是那群改造的怪物，我们跑不掉的，停下来杀掉他们，为了国王陛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