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下澈(10)
第一次点题了!!不是分题,是系列大题!
捧个场吧各位!

接连几天我都在写作业,圣诞节对于我来说除了西伯利亚的红星忌日之外没有什么重大意义。
在圣诞假期第二天晚上我收到了克里姆林宫降旗的录像和魔法界的一些新消息。
苏联魔法部毅然决然选择继续维持现状,并且发布了一系列法令,在东欧开展了一场激荡人心的改革。
我也十分开心——毕竟苏 联魔法部和中 国魔法部一直以来因为社会制度的原因认同感一直比较强,自中 国魔法部成立便一直都是最好的盟友。
而且,能在魔法世界留下这个大国的影响,也是我所乐见的。
毕竟巫师社会的国家之间的矛盾主要集中在东南亚这一块,其他地方几乎都一片祥和——前提是不牵扯对方根本利益。
对于这场改革,我十分遗憾不能亲眼见证。
魔法世界里的国际局势和现实中并不相同——相比于一般非巫师人的眼中极其垃圾的阿三在魔法世界绝不能小看,但是态度却是出奇的一致——对于中 国极其不友好。
自己正所处的国家的魔法部对于中国——或者说除了法德二国魔法部之外的欧洲对于中国的态度总是模棱两可——法德二国都对于中国都是关系密切的伙伴,而英国的情况和非魔法世界里的美 国差不多。
而学术界则是亲 中派比较多——不论他们所持的观点,几乎都是对中国这边有好感的,所以找上斯内普教授也并没有动用多少人脉。
作业是在假期第四天写完的,我写完最后一张历史试卷之后伸了个懒腰,在房间里啪嗒啪嗒地走着——倒真的有点百无聊赖的味道。
走着走着才忽然想起那本故事书,我把原本书中的那根凤凰羽毛书签夹在了那本铜绿色书封的《神圣家族》里,现在那本故事书我只想尽快还回去。
我把写着故事的那几张纸放在最后一页,它们神奇的和这本书融为了一体,字迹还是我原来的字迹,但装帧风格却和那本书保持统一。
等等……
我看向原先的最后一页的字迹,那种字迹我以前并没有看过,是繁复的花体,奢靡得像洛可可风格的裙子,用的是花青色墨水。
这墨水的颜色我是认得的。
奶奶教我练字的时候就是用的这种,不过写的是汉字正楷。我一开始临摹的是颜帖;但是后来她又让我练了柳帖。
“她心里有傲气,练颜体是入门,让她写柳体吧。”
“那为什么不让她练魏碑?”
“她不喜欢。”
而我练好柳体第一次写钢笔,就是用的这种花青色墨水。
奶奶的行楷一向都是凌厉的,不是小家碧玉的清秀,是胸有沟壑的大气。
尽管说字体很难变但是对于自家奶奶这种奇葩来说也不太成立……
我从这一页翻到这个故事开头的第一页,看了看署名——
“Phoenix.”
我脑袋“嗡——”一下地炸了。
我那天晚上差点吓死啊拜托!谁知道原来自己奶奶和邓布利多有关系的啊……
字迹我再仔细看了一下,虽然有些不同,但是一些转折依旧有自家奶奶闵落华本人的味道。
自己头上悬着的剑就这么落了下来,我才松了一口气。
可是依旧有更多的麻烦。
尤其是和索拉。
她在我眼中总是和记忆里的人重叠起来,尽管外貌完全不同,可是总是在某些瞬间,我还是会想起记忆里的那个人。
记忆里的那个女孩是一头黑发,讲话有些娃娃音,笑起来会眯着眼,但是打起架来也绝不含糊。
自己写的故事里面当然用的是化名,那是她以前喜欢的一部动漫里面的两个角色的名字,按照以前的年龄来说,自己比她要大一些。
所以我自己用的是较年长的那个人的名字。
其实记忆里的那个女孩的名字特别美,在古人的诗歌中闪烁,在生命的光辉中乍现。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自己的爱恋就像五十根弦的锦瑟,从一开始便已结束,只是一条红线连着对方。
那个叫“华年”的女孩却永远不会回应。
有些爱恨,是真的难以忘记。
对于国家也是,对于她也是。
我和她曾经一起吹着来自海上的持续了五千年的风,在人群中就像沙滩上的两粒沙,在人来人往掀起的风中被吹来吹去。
或许她已经忘了我的样子。
可是有些情感,是被海风吹了五千年都未曾改变,哪怕百年分离。
但我也不应当奢望,因为我已经不是那个世界的人,我只剩下回忆,惘然而已。
可是偏偏有这么像的一个人出现在我只有家国的世界。
这个年纪是兵荒马乱的年纪,自己以前也就活了十多年,还是有一股子少年气。疯的起,放得下,站在日光中笑嘻嘻地骂着隔壁班阴阳怪气的老师。
之所以兵荒马乱,是因为这个年纪也容易受影响,开始接触这个世界的一些丑恶的真实。
各种想法在脑子里打转,生活与学习忙忙碌碌,疯狂又有些循规蹈矩。
可是也是心不死的年纪。
对于索拉也是这样,心不死,哪怕告诉自己千万遍这不是自己记忆里的那个华年,但是还是忍不住去想。
她的眼睛和记忆里的那个人一样亮,像透着月光的梨花的瓣子。
心又开始痛了
不过只会有一个人知道。
感情磨的胸口发痛,但是再痛,也只是自己知道。
……
怎么才算爱一个人
其实一开始,自己也以为对于她的感情仅仅出自挚友。
但是后来却发现
自己可以对闺蜜随意吐槽
面对她的时候却小心翼翼,报喜不报忧,只是想看她笑,她笑起来就很开心。
不过因为是不可宣之于口的爱
当时已惘然
……
我把故事书还回去了,回去开始疯狂的看书,逼着自己学几何。
好家伙,心真的不痛了
自己到是快被整疯了。
然后又去补习魔药。
直到斯内普和奇克里塔教授都看不下去了把我轰回宿舍
但是脑子里还是有她……
忙人也是会想闲人的啊……
我走在走廊下,这时是晚上下着雪,一片茫茫的白。
牙璋们绕着我飞着,可能因为宅了好几天被憋坏了,不过我倒也不担心。
毕竟这两只也不是普通的文鸟。
走着走着,我看着这茫茫大雪,忽然想起我口袋里有糖。
这么冷的天吃薄荷糖着实有点不合适,但是我还是把蓝色透明的糖放进嘴里,空气本来就冷,再吃一颗薄荷糖,吸的气都是冰凉冰凉的。
自己这辈子和上辈子做的“不合适”的事多了,也没有那么在意了。
她和自己的的温柔都是是梅花的温柔,能傲雪凌霜,但是也有月光穿过花瓣透出的闲适柔软。
不过自己的温柔给了国家和家人很多,只留出了一小部分给她,虽然少了点,胜在是不经时事时的纯净,比梅花瓣软,比漫天雪白。
记忆里那个比我小几个月的短发女孩在榕树下看着在大雪纷飞中走向黑暗的我。
“别走呀。”
我回头看了一下
没有人。
只是自己的回忆叫住自己
“你真的要回到冷酷的现实吗?”
“嗯。”
我还有家国。
……
其实时间还是过得挺快的,一转眼就到了元旦……
的前一天下午
大姐如约而至,而且还给我带了一些毛豆,按最简单的做法清煮,不加任何配料,有一股豆麦蕴藻之香,像是霁雨初晴的水汽味道,鲜甜软糯。
以前也经常这样吃,现在去国怀乡(字面意思),虽不至于忧谗畏讥,但是想吃这一口也有些难。
“长空姐,你家辽原还好吗?”
“还好,他的差事在哪都无所谓,只要消息畅通就行,而且这边的体制也是他研究的课题之一。”大姐喝了一口茶,气定神闲地说道。
大姐的名字叫李长空。
她自己取的,万古长空。
其实说起来也不是亲的,是我爹当初还是学生的时候暑假游历的时候捡回来的。
但是性格真的十足十地像,傲气,干脆,但是内里是个很温柔的人。
现在她来当使馆的二把手之一就是纯粹被派来怼英国魔法部的,上任第一天就上了《预言家日报》的头条。
然而这位根本没当回事,怼天怼地其乐无穷,而且风度翩翩,对面都不好怼回去。
至于她和我姐夫辽原是怎么认识的,那真的是奇葩事件。
我看了一下我姐。
不得不说长得真的是漂亮,低头发呆的样子作为妹妹的我都忍不住多看一眼,眼睛透亮得像玻璃珠子,耳朵和鼻子在冬天冻的有些发红,单薄的眼皮垂下来的样子很清秀,带着一丝书生气,一字眉像远处的一抹山,是不浓不淡的墨。
和我姐夫赵辽原认识是因为一句彩虹屁。
因为是校花,当时和别的学校比赛的时候,一群人都在想口号给她打气。
那个时候姐夫还是个整天沉浸学习的三好学生,带着个黑框眼镜,整天不是在教室就是在图书馆,偶尔去决斗场炫个技。
唯一出名的地方就是他的全甲成绩和贼好的文笔。
然后这群人也不知道怎样就去找这位去讨口号,具体情况姐夫是不肯提了,总之在他们这群同学不要脸的祈求下他就想了一个:
“思贯长空笔有锋,美人如玉剑如虹。”
我姐听到这句,第二天真就拿着剑上场和对方对阵,成功把这句话给名副其实。
然后姐夫就因为这句话和我姐起了交集,然后被我姐追到手了。
当时我知道这消息还为这名字吓了一跳,要不是我之前就知道有赵辽原这个人,我差点以为他为我姐改了名呢,辽原长空,天高地阔,CP感十足。
毕业了两个人一个是做了学者,研究巫师社会以及制度,有时也会发篇论文啊报道啊啥的冒个泡;一个去当外交官,集两人智慧于一身怼人,底气十足,今年从东南亚战场转战欧洲,前辈们干脆集体放假看戏,出了一个苦逼一把手管理事务之外剩下的怼人和管理直接交给从学生时代就“威名在外”的李长空。
然后就有了现在这个对面都蒙了的局面。
“中 国承认俄 罗 斯,乌 克 兰 等国。”她又补充了一句“非巫师世界的局势。”
我知道。
我并没有说话,心里和她一样,一清二楚。
魔法部规模较小,所以关系以联合为主,她做外交官怼人也仅仅只是英国这边违反合约太放肆,但是一直维护魔法世界的延续和发展才是正道,竞争并没有非巫师这边那么大。
但是非巫师世界不同。
毕竟资源紧缺是一天比一天严重,制度,野心,意识形态,对于非巫师世界的西 方来说,中国很危险。
危险到无所不用其极的程度。
苏 联也是,毕竟就在头上,三天扫平东北,并非虚言。
而是真的有可能。
西伯利亚红星一死,少了一个威胁,但是西方的矛头就会对准这个刚刚发展起来的国家。
“姐,你说研究长江水流的人到江水中的时候,会不会恐惧湍急的水流?”
李长空看着我,摸了一下我的头;我正想说我不是小孩子的时候她开口说:
“或许会吧,但是明知道如此,他们依旧要去研究,要‘一桥飞架南北,天壑变通途。’,这就是他们之所以伟大的原因。”
我突然有种冲动想接下去那句诗。
更立西江石壁,截断巫山云雨,高峡出平湖。
我突然愣了一下
神女应无恙,
当惊世界殊。
现在相比于那时,何尝不是神女应无恙,当惊世界殊。
自己参与过的未来相比于现在,也非常适用这句诗。
一定会实现的。
我们的梦,一定会实现的。
TBC.
法国南部
索拉·克洛弗在她卧室的落地窗前发呆。
为什么她和那个人那么像?
她还记得李南河靠在墙边吃苹果的姿势,像极了那个人,孤傲,但是面对她可以放松成一个叽叽喳喳的女生。
虽然说长得不一样,但是细微的一些小习惯一模一样——喜欢触摸栏杆和书籍,喜欢吃苹果,转身和走路的时候有一股风,不扣扣子衣服后面就会飘起来。
有时随意一张手,就像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
她知道李南河确实有凤凰血脉——她的家族和李南河的家族是世交,她早知道有李南河这个人,但是李南河不知道她——她患有白化病,不能接受过多的阳光曝晒。巫师袍倒是给了她很好的保护。
地中海沿岸冬季湿润,气候还算是令人舒服,看着湛蓝的大海,她叹了一口气。
她和那人都是沙滩上的一粒沙,被风吹了五千年,一颗吹到了地中海沿岸,另一颗早都不知道吹到哪里了。
但是她没想到的是,地球是圆的,那个人兜兜转转被洋流裹挟着又和她相遇。
命运真神奇
在27年前分开的人,却在她们第一次相遇之前再相遇。
这一次,谁也不会再分开了。
天会给她们前世欠下的一切,但是相应的,也会拿走一些东西。
好在,都会好的。
她们以前爱的国家,现在的信仰,都会变好,都会实现。
前途似海,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