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令 同人]“醉叹无限江山,笑东风,不度玉门关”
尚蜀风高,拨云弄月。
乍暖时,月隐云舒晚来风急,正适酒酣微眠半梦,小酌三两盏,三山奇雄险峻,峰顶环视方可彻见澄明天地。
然山间确无他物,也算称得上萧瑟。春寒料峭清朗日子,繁花自然无处寻,可别让劲风惊着桃李;枯枝败蔓竟也少见,更别谈绿叶星点缀其间,片片清冷空气直来自往无遮无挡;虫儿?还未到惊蛰呢,只得思念蝶舞翩飞自在娇莺,还颇有些回味烈夏炎炎聒噪蟪蛄;拨送暗香的腊梅也去了,徒一树枝褐,突兀在疏朗里,分明。
“这一壶还是素了些,”令举盏,“虽是杜康解忧消闲愁,这酒却似这空漠早春,滑过喉腔即散,更别谈余音绕梁柱。尴尬时节,了无生趣。”
淅沥,雪融声,亭前漫地。白雪映辉光,散落融消,所浸染处寒彻刺骨,这般土壤里,陌上早花几希满园压枝低?一片素清,万籁无言,这时令瞧见那片冻土里,遥看影绰,可堪娇弱的,隐于白茫,是一粒新芽。
“世间造物有几灵动生气——这一壶,温润回环,能融化几分清寒——倒也不嫌寻些热闹,往人间一瞥,也不太费心。
尚蜀的夜,火热瑰丽宁静温柔。大厦耸立擎天接地,赤红鲜黄变幻渲染耀目灯光,山峦环周错落高低间,照亮夜幕点染尚蜀;江风河风穿楼入栋,城市霓虹映影水面,波心荡漾浮光跃金,整座尚蜀城便在嘉陵怀抱中摇曳;人们在酣畅淋漓,火锅滚烫如这座城市热情豪爽,冻啤下肚正是一番冰火碰撞(——“还是稻醴更有韵味”);却有灯火阑珊,令瞧见一位书生,身素白阖眼颔首,手中笔下是未竟诗篇,想必是一苦吟子,两句三年得。
不由得忆起另一位偶遇的书生,耳畔仿若响起一声胡笳。也是白衣年少意气风发,也曾凝望漫途瀚海黄沙,饮酒挥毫纵横笔墨,倒有些意气相投。黄河泻自星宿海奔流入诗篇,高堂明镜悲白发对此叹流年,将进酒,杯莫停,唯有饮者留其名。“好诗!经年悲欢,洪荒万载,肆意淌过。”这一壶是烈酒,流火灼咽喉,扫走慵怠闲愁。
“醉叹无限江山,笑东风,不度玉门关。”一激灵,令起身,铺陈台上的素娟。所谓诗兴大发即是当下了。
羌笛幽咽思乡谣,唤起无限阳关调。
“高阳飞石折白草,穷沙恶风扑双颊。
舍身赴国难,横刀立阳关。
三更闻吹笛,玉衡孤高悬。”
这滴酒甚是滚烫,也好借此笔走龙蛇无端无崖。遒劲折锋扑面而至是大漠北风烈烈如刀,无羁形体暗隐悲怆是故里更漏声声怅惘。
“清音透夜散帐帘,望帝啼血教人还。
双照泪痕愁凝滞,轻偎薄衣慈母线。
梦寻陌前杨柳色,谁人今夜忆长安?
“杀气浸染月光赤,黑云重掩银晖黯。
夜半打五鼓,北祟潜营帐。
戛然笛鸣遏,寂寂弓满张。”
“这笔末捺甚是饱满浑厚,洋洒有度,箭在弦上,时刻待发,”令记得大哥常指点二三,风流潇洒学识渊博,大炎人所谓儒将风度,“这笔写过了,横冲直撞可不像你;那字大干净了,浓墨澄心,些许太高洁了,不过也好——”曾有夕阳苍孤壮丽,孤烟直上,昼夜兵戈操练;最忆夜阑挑灯间,二人争论行军之策,眨眼天已大明。
北邪视力极好,双月皆掩蔽时四下漆黑,仍是一目千里,便惊恐疑惑地望见,整座营帐空无一人。
“连营声急干云霄,四面埋伏倏忽往。
谁言征人不畏死?与子同袍继赴前,
斩敌报君黄金台,舍生护国万家烟。
黄沙百战穿金甲,破阵除邪凯歌还。”
北邪极难对付,身躯,荒原上风沙里进化中,磐若异铁,幸而天师们研微致深,不断迭代坚盔利炮;速度,荒原砾石从来挡不住它门,漫天黄沙中一片黑鸦涌来好似碾压一切,这曾是缠绕无数战士的噩梦;不过这些粗俗野蛮倒没什么脑子,战术兵法当然比不上大炎将领。征旅思边关情,午夜梦回间,总闻见吹角连营羌笛悠远。
“白衣化苍狗,双月兀天穹。
浮嚣水月散,长河北漠横。
沙场埋恨何时绝?马革新殇怎息消?
从教沧桑石作齑,瀚海犹萦北风啸”
杯盏中酒己尽,令又入梦,在不知何时何处间逍遥泠然。那幅名作《将进酒》的狂草己书毕。莫须藏锋莫避刃芒,嗟叹苦旅思,吟哦山河壮。撇捺折转间恍有北漠风沙吹向尚蜀。
尚蜀的夜已是高潮,声色喧哗火锅沸响,万干霓虹映照天街。那股风沙慢了缓了,混在嘉陵晚风三山清风间,轻触行人肌肤。 亭前积雪已全融,迎新枝上有了一粒绿色,不知明早令醒时,能否瞧见那粒新芽又长高。
后记
回主城上学,一个普通的夜晚,眺望山城夜色。远山,剪影,冬寂,万物沉睡;高楼,辉煌,灯火通明。在山城中我倒并未地形惊叹“魔幻”,而总在自然与灯火怅然若失。辉煌在远处,与我无关;自然在心间,与之共鸣。我是蜷在无光的无声的远去繁华的黑暗一角睁眼渴求丝丝亮光的抗拒与之格格不入的。总会升起一缕孤独。
脑海也总会想起《将进酒》,望山峦时是前段的古等清弹;霓虹变幻间是那段高潮,热烈唱腔正适点燃山城的夜。高潮前一声突现的鸣筝给了我灵感,这段高声为何不能是令追忆军旅的豪迈? 便提笔。 文中所写《将进酒》为粗制滥造东拼西凑之作,望诸方家不吝评评指正。
文中引用、化用部分诗词、古风音乐歌词。在此致谢。
壬寅正月十二,重庆沙坪坝
SIM作
高阳飞石折白草,穷沙恶风扑双颊。
舍身赴国难,横刀立阳关。
三更闻吹笛,玉衡孤高悬。
清音透夜散帐帘,望帝啼血教人还。
梦寻陌前杨柳色,谁人今夜忆长安?
双照泪痕愁凝滞,轻偎薄衣慈母线。
杀气浸染月光赤,黑云重掩银晖黯。
夜半打五鼓,北祟潜营帐。
戛然笛鸣遏,寂寂弓满张。
连营声急干云霄,四面埋伏倏忽往。
谁言征人不畏死?与子同袍继赴前,
斩敌报君黄金台,舍生护国万家烟。
黄沙百战穿金甲,破阵除邪凯歌还。
白衣化苍狗,双月兀天穹。
浮嚣水月散,长河北漠横。
沙场埋恨何时绝?马革新殇怎息消?
从教沧桑石作齑,瀚海犹萦北风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