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
“打雷了,我能和你一起睡吗？”
“……”虞柔眨了眨眼睛，没说话，身体自觉往床另一边挪了挪。
雨继续下,还打起了雷,轰隆隆的。
虞柔却觉得这场雨太及时,要不然早就暴露她如擂鼓的心跳。
两人平躺着,郑秋动了下胳膊,虞柔立马警觉地竖起耳朵。
“你怎么还没睡？”郑秋忽然问。
“……”虞柔总不可能说她刚做完一场酣畅淋漓又真实到让她怀疑人生的梦。
她想了想,把这个问题抛回去：“你觉得呢？”
郑秋沉默了下,忽然笑了声,说：“想我想得睡不着？”
虞柔笑骂道：“不要脸。”
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些,郑秋侧过身子面对她,即便在黑暗中，她似乎也能一眼捕捉到虞柔的眼睛。
她伸手试探性的横在虞柔腰间，用指腹轻轻摩挲着腰侧睡衣柔软的布料。
这个动作让郑秋的胳膊无限靠近虞柔的小腹处,由于时间的关系，虞柔已经能感觉到某块布料又湿又凉,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刚才做了什么梦。
黑暗中她也能感觉到郑秋在看着自己，更加心虚了,还有些害羞，干脆侧身躲进郑秋怀里。
这样她就看不到了。
“你心跳好快哦。”郑秋笑道。
“我、我没有。”虞柔嘴硬道，恨不得把自己快要跳到嗓子眼的心跳给摁回去，太丢人了。
“其实……”郑秋拉长尾音,顿了下,又说：“我也紧张。”
她说着，在黑暗中精准无误找到虞柔的手，捉住她的手摁在自己胸前。
果然很快……这是虞柔的第一想法。
还有……很软。
再之后,她就被吻了。
窗外的雨势小了些，淅淅沥沥的。
虞柔仰着头，后颈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她张嘴轻轻呼了一口气，很快，一只温柔的覆上后颈轻轻揉捏。
这动作像是猫儿被捏住命运后颈，让虞柔大脑短暂空白了下，她睁眼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屋里没有一点灯光，虞柔却能在黑暗中精准无误捕捉到那双眼睛。
“秋……。”她只说了一个字便被突然的动作打断后面的话。
一只手顺着腰际向下滑落，在裙摆之下似有若无的撩拨而过。
那只手却突然止住动作，空气沉默半晌，虞柔听到一句让她恨不得钻进地缝里的话。
“……这么快？”郑秋声音多了一分惊讶，感叹到指尖触碰到点点湿润之意。
啊啊啊啊啊！！！虞柔在心里咆哮，闹了个大红脸，就说不该做那种梦的！锅从天上来啊啊啊啊啊！！！！
伸手就拍在郑秋肩上，将她从自己身上推下去，转身背对她用被子把自己脑袋蒙起来。
她把脑袋包起来却忘了她们同盖一床被子，郑秋轻而易举便在被子底下抱住她，温声喊她：“阿柔”
被子里的人拱了两下，闷声说：“你不要跟我说话。”
“好吧。”郑秋轻叹一口气，不说话，那可以做点什么。
虞柔惊讶郑秋竟这么快松口，可这个念头还没有停留两秒，感觉到腰上那只手带有目的性地打起了圈……
……夜还很漫长。
次日。
虞柔醒来时身边已经没有郑秋的身影，她探了探身边的位置，还有余温。
将扰人的闹钟关掉，虞柔揉着眼睛从客房出来。
郑秋背对着她正站在窗边打电话，虞柔尚未完全清醒，迷迷糊糊走过去抱住她，额头抵着她的后背，闻到熟悉的味道眼睛又眯了起来。
客厅里郑秋的声音戛然而止，她顿住声音，转身抱住虞柔，脸上又浮现出温柔的笑容。
“我知道了，先这样。”郑秋说完后直接挂了电话，也不管那头还有什么事要报备。
虞柔很困，眼睛也没睁开，上了年纪身体吃不消如此丰富的夜生活，她感觉自己才睡着就被闹钟吵醒了。
“很困吗？”郑秋问。
虞柔点了下头，几乎将全身的重量压在郑秋身上，可见十分困了。
“不然今天请假吧。”郑秋说，“需要我帮你打电话吗？”
听到请假，虞柔睁开眼睛，停顿半刻才慢慢从郑秋怀里直起身，又揉了下眼睛，恢复了一些清明才说：“唔，不要了。今天约了客户签合同。”
虞柔刚睡醒的样子十分可爱，迷迷糊糊的，很多时候郑秋都会忽略她的年龄，像是小女孩一样害羞就容易脸红，在其他方面成熟又知性。
郑秋亲了亲她的额头，说：“那我们去洗漱，一起上班。”
两人并排站在洗脸池前刷牙，清凉的薄荷味牙膏让虞柔逐渐清醒，她在镜子里与郑秋对上视线，对方朝她弯唇笑了下。
这笑容温柔又明媚。
和昨晚记忆中恶劣地逗弄她，让她说一些难为情的话，还喊她“宝贝”的人重叠在一起。
视线再往下郑秋已经换好衣服，衬衫熨烫得平整，领口也扣得严严实实，看起来十分正派。
呵，衣冠禽兽。虞柔在心里冷笑。
洗漱后她们在家里一同吃过早餐，一同出门上班。
还在分别时给对方一个温柔的亲吻，定下下班后的约会。
有对方陪伴朝九晚五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春节放假，虞柔本想着放假她们能够一起享受假期。
郑秋又提起来家族旅行的事，旅行的目的地定在一个亚热带小岛，几乎家族里所有人都会去。
虞柔知道只要自己开口挽留，郑秋就一定会留下，但她清楚家族旅行意味着什么。
郑秋的父母年纪大了，能够全家族一起旅游的机会不多，再者这几年郑秋都没有回家过年，这次难得的机会自然是要回去陪家人的。
“那我回去了？”今年最后一次的见面，郑秋还在问着这个问题。
“嗯”虞柔点点头，笑说：“记得给我带特产。”
郑秋看了她一眼，想说些什么，又止住了，最后凑过去与她交换一个温柔又绵长的吻。
郑秋回了家，年事已高的父母瞧见女儿总算愿意回来过年了十分高兴，高兴之余仍不忘记操心她的婚事，嫂子还在一旁帮腔说要给她物色一个对象。
“……”郑秋对介绍对象的事并没有多大热情，只是说：“不用麻烦嫂子，我已经有对象了。”
“是么？！”郑老爷子很是惊讶，立马问：“是哪家的小伙子能入我家阿秋的眼啊！？”
“是呀是呀！”嫂子高兴坏了，赶忙说：“要不明天带上对象一起去旅行吧！”
面对一屋子亲属期待的眼神，其中还有个半知情人郑丹妮啃着梨一副吃瓜群众的态度，她淡淡道：“以后有机会再说吧，不着急，我们刚谈没多久。”
郑家人着急，郑秋一点儿也不着急。时间不过是借口，她知道如果现在带虞柔回家见家长，面对这一屋子关切的眼神绝对会吓怂的。
对象的事到这便不了了之了，很快郑家人如期举行为期十天的家族度假游。
“姑姑！车已经在楼下啦！”郑丹妮站在楼梯下朝楼上喊道。
郑秋应了声，将行李箱拉链拉上，拎着行李箱下楼乘车去机场。
车里只有她和郑丹妮，两人坐在后排，口无遮拦的侄女笑嘻嘻道：“姑姑，你今年不陪对象过年呀？”
本来不能和女朋友一起过年就够郁闷的了，亲侄女还往她心口上扎刀，看来今年红包不能多给。她看了郑丹妮一眼，选择性失聪。
想了想，她拿出手机给虞柔发了条准备出发的消息。之后就在想她现在在做什么，今天袁一琦要带女朋友回家吃饭，现在大概在准备晚上的年夜饭吧。
这回还是交往以来第一次分开那么久，还没出发郑秋就已经很想她了。
虞柔一直没有回复，她不知道对方有没有看到自己的信息，没有收到回复的郑秋显得很局促，坐在候机室里如坐针毡。
“阿秋你是有什么忘了拿吗？”嫂子心细，很快发现她的异样。
郑秋笑着摇头否认。
咯噔
手机响了下，郑秋瞬间拿起手机查看起消息。
……是广告推送。郑秋烦躁地皱着眉取消关注推送。
却在下一秒钟，眉头松懈下来。
虞柔发来回复。
只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一路顺风。
郑秋看着这四个字，没有添加任何表情或标点符号，看起来孤零零的。
她又不自觉想到以往春节假期她们会一起出去玩，去年是泡温泉，前年是去附近城市旅游。
今年……袁一琦有女朋友自然不可能分出很多时间陪她。
“尊敬的旅客你们好，前往……”候机室的广播响了起来，提醒她们可以登机了。
“登机啦登机啦！”一个小辈迅速背起包站起来，脸上可见对旅游的兴奋程度。
“阿秋你愣着干嘛呢？”郑老爷子拄着拐杖往登机口走，瞧见女儿还坐在椅子上没有动不由得叫了一声。
郑秋回神，她看着已经在登机的家人以及走在后面等她的父母和兄嫂。
她抿了下唇，迈出步子走过去，在父母面前停下，表情略沉重道：“爸，我要回去陪她。”
说的是“我要”，不是“我想”。
二老愣住，郑老夫人明显是失落和不愿意，她看向丈夫。
听到“ta”老爷子就知道女儿指的是谁，沉默半晌，他摆摆手一言不发转身朝登机口走。
老妇人显然是不太乐意，可一家之主都发话了，她也不好说什么。再说她清楚女儿做的决定不会轻易改变，只好叹一口气跟着丈夫往登机口走。
待走远一些了，才埋怨道：“老头子，你不是最期待这次旅行了吗？好不容易女儿回来陪你你还让她走。”
“罢了。”老爷子说，“我女儿难得恋爱脑一把，明年再去也是一样的。”
春节机场人流量巨大，郑秋站在机场门口打了一个多小时才打到车回去。
回到公寓放好行李时天色已经黑了，再去虞柔家吃年夜饭也赶不上了，她转而给袁一琦发了微信消息询问她们稍后的安排。
她计算着时间来到广场，在高峰人流中一眼寻到她的身影，然后又打电话给她，在远处看着对方打电话时脸上不高兴，嘴里还要装作大度让她旅游玩得开心。
果然还是很在意，郑秋在心里偷笑，又觉得虞柔这口是心非别扭的模样可爱极了，恨不得立马冲过去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但出场的时机还是很重要。
袁一琦给她买了个巨大的孔明灯，那灯大得能将她纤细的身影完全覆盖住，对比起来虞柔显得娇小不少。
郑秋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笔，在孔明灯上写下虞柔的名字，她不知道对方会在这上面写些什么。
“郑秋，讨厌死了你，要是没有按时回来你看我怎么收拾你。”忽然听到某人嘀咕着什么，仔细还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孔明灯颤抖几下，可见那人下笔的力道。
郑秋不觉无声笑了出来。
虞柔松手，孔明灯缓缓放飞。
咚
天空炸开新年烟花。
她的身影也在这温柔的夜色下逐渐显现出来。
郑秋朝她笑：“阿柔，新年快乐。”
“……”虞柔怔住，大脑霎时间变得空白。
顷刻，她跨出一步，扑进郑秋怀里。
“你不是和家人去旅游了吗？”
虞柔也不管会被女儿瞧见自己这没出息的样子，抱着郑秋窝在她怀里委屈地问，手指紧紧揪住她的衣服，生怕面前的人只是幻象。
郑秋揉揉她的脑袋，又将一个吻落在她的发顶。
“我怎么舍得你一个人。”
“瑶瑶,最近有网友爆料说你和袁总在看房，是真的吗？”电视节目里，主持人用轻松的语气询问道。
沈梦瑶笑笑,很大方便承认了，“是的,我们准备买房。”
从电影节上高调出柜后，沈梦瑶和袁一琦两人为了躲避如潮水般的记者，就在国外过了几天二人世界。
远离浮华生活,周围的时间变得很慢，袁一琦兑现承诺，带她去吃了那家传了四代人的百年老店。之后她们还去了公园，牵手走过洒满阳光的林荫小道，坐在广场休息椅喂鸽子。
沈梦瑶推了大部分工作,和袁一琦安心享受短暂的假期,待了一周后她们便回去了。
此时出柜的热度稍微平息了一些，但也从沈棠那得知这事高挂热搜足足五天才慢慢掉下热度。
沈梦瑶本以为出柜会带来很大程度的麻烦，至少一些代言会受到影响,可等到回国真正要面对时,她被沈棠如小山高的剧本砸蒙了。
“来,挑吧！”沈棠将文件全部平摊在桌上，有些放不下的只能放地上,这架势沈梦瑶懵了下，问：“挑什么？”
“剧本啊。”沈棠说,“最近找你代言的品牌不少,我挑了几个口碑好的帮你接了。剧本么，这些我觉得都能接，就看你想先拍哪个了。”
“等等……”沈梦瑶还没缓过来,她见眼前能看花眼的剧本，语气里带着质疑问：“这些都是找我拍戏的？”
这架势，沈梦瑶只有以前还在风娱时才有这待遇。
不，比还在风娱时要更夸张。
“对。”沈棠点点头。
沈梦瑶扶了下额头，还是不敢相信，说：“我还是不太敢相信……我不是出柜了么？”
她在心里对公关部顶礼膜拜，本来她都已经做好又跌下去的准备，可是目前的情况大大超出她的想象。
沈棠知道她指的是什么，笑了声，将桌上的文件拢了拢，才说：“作为国内第一个勇敢出柜的演员……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
在从直播看到沈梦瑶出柜的一幕，沈棠心跳一瞬间吓停了，当即联系公关部迅速作出应对措施。
可是观望两天下来的结果让她很意外。
当代网友们接受程度普遍较高，又因为之前琦瑶cp炒得火热，突然出柜也没有特别难接受，更多的是惊讶，过了两天便接受了。
当然也有一些自诩路人的“正义人士”发表一些低素质言论，可在公关部出手之前，就已经被不计其数的网友怼到怀疑人生。
有多数人的支持，一些反对的声音对比起来显得更加苍白，待她们回国后粉丝的情绪已经冷静下来并且接受磕的cp成真事实。
剩下的，自然是追着正主要发糖了。
……
“诶……”袁一琦的声音将沈梦瑶拉回现实，转头便看到袁一琦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走到她身边坐下，听到节目里的采访内容，她有些嫌弃地皱了下眉头，“这些人好八卦。”
沈梦瑶笑笑，目光落在茶几的房地产宣传册上，随手拿起了一本，问：“房子看得怎样，有喜欢的吗？”
她们准备买房了，虽然目前居住的房子还不错，但住户还是太多了，偶尔还有一些不知道怎么混进来的狗仔卧底。
袁一琦想买个带前后院的独立小洋房，放假时还能邀请朋友来家里烧烤，可看了几个都没有满意的。
说起买房的话题，袁一琦拿起那一摞宣传册，一个个pass。
“这个不行，太大了，以后打扫起来好麻烦。”
以前袁一琦一个人住时，公寓的卫生基本都是交给家政，能花钱解决绝不动手。同居后在休息日时她们会一起把家里打扫一遍，听着对方埋怨家里两只毛孩子掉毛，又心甘情愿地给它们清理猫用品，劳动过后窝在一起享受假期。
“这个院子太小了。”
“这个房屋设计不好封窗。”
“这个……”
说到最后，竟没有一个活口。
沈梦瑶看着这一摞被pass掉的传单，觉得好笑：“那就再看看，我们也不着急。”
“也是。”袁一琦点点头，嘀咕了句：“就算现在买，房产证也不能登记。”
沈梦瑶愣了下，问道：“为什么？”
关于买房的事，在决定买之前就已经确定好，一人出一半，房产证登记两人的名字，现在听到袁一琦说不能登记，能不懵么。
说到这个话题，袁一琦还有些难为情，她岔开沈梦瑶的目光，盯着那些传单说：“不是说，两个人登记要婚姻关系么……”
“……”沈梦瑶哭笑不得，她不知道袁一琦是从哪里听来一定要结婚才能共同买房这种明显的谎言，又觉得袁一琦之前一直在国外并没有机会接触到共同买房这方面，也就觉得能理解了。
“谁告诉你的呢？”她循循善诱想为袁总科普购房热知识。
“我妈啊。”袁一琦理所当然道，一点也不带怀疑的，“我告诉她买房的事，她就跟我说让我先结婚再买房，不然不能登记你的名字。”
……好家伙。
婆婆操心她们结婚的事已经到了这地步。
沈梦瑶抿了下唇，努力克制住想要笑出来的冲动，她以前怎么没觉得袁总这么单纯好骗？
“你笑什么？”袁一琦一脸疑惑问。
“没什么。”沈梦瑶干咳了下，郑重点了下头，说：“是的。”
关于结婚的事，从公开出柜已经有小半年了，这期间虞柔有旁敲侧击询问过沈梦瑶的想法。
沈梦瑶本人对结婚倒没有多大想法，只是某人一直没有什么表示她也不好说什么。
在接近三十岁那几年，沈梦瑶对自己还单身有些焦虑，有段时间她躺在床上会想以后会和什么样的人结婚，又对即将到来三十岁而自己还是孑然一身感到着急。
过了焦虑时期，三十岁之后，结不结婚倒没有那么重要了。在确定是袁一琦后这种感觉更甚，确定婚姻关系很多时候对女性来说是一种保障，可沈梦瑶很清楚她会和袁一琦一同走向未来，并不需要用一本结婚证来获得安全感，什么时候结婚只会顺其自然。
沈梦瑶转头看着袁一琦的侧脸，恍惚间又想到刚认识那会儿，现在看起来要比那时更成熟了些。
她的目光被袁一琦抓了个正着，看着她笑：“你看着我在想什么？”
沈梦瑶也是笑，故意卖关子，“你觉得呢？”
袁一琦并不需要她的回答，把宣传单整理好放桌上，直接就将人抱在怀里，“是不是在想什么少儿不宜的黄色废料”
“你是在说你自己？”
“好的，我知道你在想我了。”
两人对视一眼，随着相处时间越来越长，已经能清楚对方的渴求，灼热的吻落了下来……
“喵”
袁一琦刚把手探入温柔乡里，陡然听到一声绵软的叫声。
咪呜伸出爪子搭在袁一琦的手臂上，袁一琦隐隐能感觉到那藏在肉垫里微尖的指甲。
她停下动作，看着咪呜，顿了下又稍稍抬起手，那只搭在她手上的爪子更用力了。
“我没有欺负你妈。”袁一琦暂且放弃动作，对着咪呜无奈道。
“喵。”咪呜的爪子仍不挪开，蓝色的眼睛瞬也不瞬地看着她。
……气氛迷之沉默。
干饭猫枫叶从食盆里抬头，歪头看了看她们，很快跑了过来，抬起爪子勾住袁一琦的袖口。
两只崽立场很明显，不让她“伤害”妈妈。
袁一琦：“……”她生无可恋地望了望天花板，把手缩了回去，“我们买个猫笼吧，把它们关起来。”
沈梦瑶忍俊不禁，将抱着两只宝贝亲了亲毛绒绒的脑袋，将它们打发回去吃饭，才哄自家的大宝贝。
“别那么小心眼。”
袁一琦懊恼道：“我觉得我的家庭地位越来越低了。”
“有吗？”沈梦瑶讶然，不经大脑脱口而出：“你都已经是最低了，还能低到哪去？”
“……很好。”袁一琦沉默半晌，忽然露出一个微笑。
“诶，等……！”沈梦瑶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横抱起来，慌乱中搂住她的脖子，明知故问道：“你想干嘛？”
“振妻纲！”
这回袁一琦关上房门还不忘锁门，杜绝搬救兵的可能性。
“别……！”沈梦瑶忙摁住她，“我明天还要早起！”
袁一琦微笑道：“就两次。”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结果害我第二天迟到……”仅剩的理智让沈梦瑶坚持拒绝。
袁一琦低头，嘴唇压在沈梦瑶耳边，压低声音喊道：“宝贝……”
“……”沈梦瑶小小颤了下，耳朵瞬间就红了。
下一秒，耳尖被人轻轻咬住，耳骨那颗痣被某人像吃冰淇淋似的扫了两下，瞬间软了下来……
这回袁总信守承诺，两次过后她便起身去给沈梦瑶清理。
沈梦瑶见她穿戴完好就知道她又要去工作了，最近袁总忙到下班时间也窝在书房里工作，就是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你先睡。”袁一琦在她嘴角亲了亲，温声哄道，“我忙完很快回来。”
沈梦瑶点点头，目送袁一琦出去，她从桌上拿起手机看了起来。
不少明星曾吃瓜手滑点错闹出新闻，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沈梦瑶建了微博小号，平时用来吃瓜以及关注些美妆穿搭博主。
但最近，小号的最近常逛列表里多了一个人。
在出柜之前，沈梦瑶空闲时就会逛琦瑶超话，但看同人文的频率不高，大多同人文ooc得她看不下去。
出柜之后，琦瑶吸了不少粉，同人文产出比以前更高，沈梦瑶就看了那么几篇，但感觉差强人意。
直到她看到某位博主。
是之前点了踩又取消的同人文作者，沈梦瑶对她十分有印象，大概是最早一批磕她和袁一琦cp的粉丝，在那之前也经常活跃在自己微博底下。
最近这位同人文作者出了个连载同人文，写的是琦瑶婚后的生活，还不像其他同人文一样胡乱飞车。沈梦瑶看得很上头，甚至觉得这位博主在她家装了监控，连自己的一些小习惯和文里的“沈梦瑶”高度吻合。
但有一点沈梦瑶还是不太满意的。作者把文里的沈梦瑶刻画成小媳妇，动不动就吃醋还容易害羞脸红，沈梦瑶本瑶表示纯属胡扯。
今天作者还没有更新，沈梦瑶刚点进主页就看到她一分钟前发了条微博。
你是人间：刚把老婆哄睡了，今天更新！现在开始码字。
呵，好家伙，还是个狗粮博主。
沈梦瑶几乎没有看过她的微博，每次基本都是从主页文章打开更新的，这回闲来无事逛了逛她的主页。
微博里几乎都是有关沈梦瑶的转发，哪部戏开机了，上了哪个节目，清一色的彩虹屁，完全就是个追星的小粉丝。
虽然如此，沈梦瑶感觉到哪里不对劲，再看到她关注1时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还是个唯粉呢？明明cp磕得那么上头。
之后又注意到小号并没有关注，便顺手点了个关注。
关注之后主页多了几条仅粉丝可见的微博，和转发的彩虹屁不同，仅粉丝可见几乎都提到了女朋友。
比如女朋友出差，想她。
女朋友加班，想她。
女朋友没回信息，想她。
不完全是“想她”，沈梦瑶看到了条文字稍多的微博，还是关于女朋友的。
日期是前段时间的七夕情人节，博主特意发了一条微博向女朋友表白，但女朋友似乎不知道她玩微博，所以特别肆无忌惮，还开玩笑说要是女朋友看到绝对社死现场。
沈梦瑶不由得想，这位博主真爱她女朋友。
转而又想到七夕节她和袁一琦一起过节的情形，她们互送了节日礼物之后和平时无异，明明是情人节，也没从那人嘴里听到什么特别肉麻的表白。
越想越睡不着，沈梦瑶辗转反侧，最后从床上坐起来。
她走到书房敲了两下才打开门，袁一琦坐在办公桌前，神情有些慌张，“怎么还没睡？”
沈梦瑶看着她，将话咽了回去，总不能说酸别人家的女朋友，转而说：“就想问你要不要吃点宵夜。”
“好啊，正好有点饿了。”
晚上不能多吃，沈梦瑶就给她煮了小半份面，等做好端到书房时袁一琦人不在，她就把宵夜放在电脑桌上。
正准备回去，冷不丁瞥到电脑屏幕里密密麻麻的文字，其中是非常熟悉的名字。
……
袁一琦从卫生间回来，推门便看到沈梦瑶一只手撑在桌上，挨着桌沿坐着，衬衫衣摆下两条长腿更显修长。
这极具冲击力的一幕让袁一琦心神荡漾了下。
沈梦瑶看着她，忽然挑起一个意义不明的笑容，说：“枫枫你知道一个叫你是人间的博主吗？”
袁一琦：“……”
……每次沈梦瑶叫她“琦琦”就准没好事。
袁一琦愣了下，脑子一抽，没细想就说：“知道啊，她不就是我们的cp粉头子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