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rry向】《老攻在异世界当魔王?!》第Ⅱ篇第五十九章
第Ⅱ篇第五十九章.
白沃在王宫里一连待了两天,都没有再见到龙垣的影子。
这条大黑龙从前就算彻夜在公司里加班那段最忙的日子里,即使晚上睡在总裁办公室附带的客卧中,第二天的中午也会抽出时间来陪他吃一顿午饭。
更何况,这一次是不告而别。
在他让白沃跟着侍从回往寝宫,自己独自尾随白戾之后便再没有出现在白沃的面前。
这让安全感全无的白沃变得焦躁不安起来。
龙垣的实力他心知肚明,按理来说就算王宫中高手云集也根本没有办法拖住他太久。
他将怀疑的对象放在了自己的“父亲”身上。
在第三次对着自己床底的阴影处呼唤无果时,白沃也曾鼓起勇气想要去询问自己的父亲有关龙垣的下落。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在王宫里见到父亲的身影,向侍从询问,对方的回答也都是模棱两可。
陛下在外商榷事宜,暂时没空回到王宫里。
侍从的回答十有八九都是这样,白沃向他们询问龙垣,能回答上来的就更少了。
在这些侍从眼里,龙垣的身份也就是一个来王宫中借宿的贵客,即便他对外宣称龙垣是将二殿下送回到凯都的救命恩人,人们也只会认为这条眼生的黑龙兽人在领取完陛下的嘉奖之后便离开了。
白沃四处碰壁,讪讪地往自己的寝宫走,路上又遇到了他“洗尘宴”上遇到的那几个穿着杀马特的“好友”。
白沃作为北境之主最小的儿子,和王公贵族之中的公子们也玩得到一起去,他们此次前来,也是再次来邀请白沃参加他们这一辈的聚会的。
地点当然就在满春园了。
白沃不想去,但是他一连在王宫中好几日都没有受到龙垣的消息,现在的他只能靠自己,如果他的行为表现得和从前的“二殿下”太过于不同,肯定会引起他人的怀疑。
可若是接受了邀请,在这几个好友的眼皮子底下,他保不齐会不会更加容易穿帮。
权衡了好一会儿,白沃还是决定跟着他们去参加那个所谓的“聚会”。
即使可能性很低,但说不定这些贵族公子曾几何时看见过龙垣的踪迹。
龙兽人毕竟太过于稀有,想必有印象的人肯定不会少,龙垣的相貌又那么出众,说不定还有什么贵族大小姐“芳心暗许”呢。
想着这些,白沃的心里不由得难受了起来,这是龙垣第一次在与他商量之前就消失不见。
而他那两个所谓的“好友”见到白沃脸上的“纠结”时,也都一副仿佛见了鬼似的样子。
放在从前,二殿下恨不得直接住在满春园头牌的房间里,大把大把地赏赐把那雄壮的灰狼兽人头牌砸得眼比心高,除了二殿下钦点要他,否则其他客人一律不接。
搞得一个男女支还玩专情这一套,被陛下知道后发了好大一通火,但二殿下依旧是我行我素,接连好几个月彻夜未归,直到失去踪迹。
连带着满春园的头牌也不见了踪影。
现在二殿下回归,但那只壮硕的灰狼却没有一并跟着回来,身旁站着的确是另一名眼生的黑龙兽人,这很难不让人怀疑两者之间的关系。
贵族之间的感情相对廉价一些,站在互相利用的角度上,先动心的那一方总会输得格外凄惨。
所以大多数人也都认为二殿下也是一个走肾不走心的种马角色,眼瞧着黑龙兽人没了踪迹,二殿下也不会为此感到伤心难过,大不了再去满春园找一个看得上眼的。
满春园技师的手法一流,很容易就让你将心里的小情郎统统抛到脑后。
堂堂一国王子,想要什么货色找不到?如今白沃是陛下仅剩的一个儿子,哪怕他毫无半点治国之才,将来的王位也多半会落在他的头上,现在巴结上去给他介绍几个看得上的货色,保不齐将来就是对方后宫里的一员了。
两个兽人之间内心的小九九白沃是一概不知,他也难以抵挡对方愈发热情的邀请,眼看着天色还不算晚,太阳还没落山,自己也刚吃完“晚膳”,大不了跟过去探点贵族们的口风,吃点零食后就找个借口离开……
他便应了下来。
想着自己出宫是否需要跟自己的父亲报备一番,身旁的侍从们却也一脸疑惑地回答着不用。
二殿下想要出宫,根本没有下人敢拦他,即使二殿下此次回归的消息陛下并不希望他人知晓,但贵族公子们之间的聚会也不会有“外人”参与,更何况现在陛下也不在宫中。
白沃便半推半就地被自己的两个“好友”推了出去。
出宫的马车虽然低调,但也不至于寒酸,更何况白沃作为王子,其他贵族公子的马车不能走在他的前头,马车队伍在来到满春园之前的路途还是引起了不少人围观的。
到达目的地,白沃从马车里探了个头出来,看着眼前这栋即使在夜里依旧灯火通明的高大建筑,不由得感叹,此前也只有在远远地观望过,还从未进入内部一探究竟。
他披着斗篷,院内的侍从们将他跟另外两位狼兽人公子带上楼去,路途上白沃一声不吭,从道路一旁镂空的屏风向里头望去。
前几层楼都算是正常的酒馆模样,内里大多都是稍微有钱的平民百姓,小厮们手中端着五颜六色的菜式,脸上满是看不出破绽的笑容。
而随着楼层逐渐向上,百姓穿着的兽人愈来愈少,更多的则是从服饰上就能看得出区别的富商或是小贵族们。
有穿着暴露的雌性兽人作陪酒,抑或者是身材娇弱的雄性兽人。
白沃收回自己的目光,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了。
他是成年兽人,自然知道再往前走下去会看见什么。
将自己的斗篷拉低,强迫自己忽视周围那些变了调的声响,直到侍从将他们带到了高层的一个房间内。
白沃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朝里迈了进去,而等到他回到宫殿中,也已经是后半夜的事情了。
他的毛发上沾了好些酒气,连带着自己的脸颊也是微红的,整条狼处在一种微醺的状态,白沃从来都不会喝酒,不过好在似乎原本的二殿下也从来不碰酒精,哪怕是那些贵族从家里带来的醇香红酒。
还是那句话,白沃作为一只成年兽人,虽英年早婚,早早地操持起了家室,但这并不代表他在人际交流上十分的生疏。
相反,在龙垣创业初期陪他出席各种应酬的经验也总算让他在异世界找到了一丝熟悉的既视感,什么东西能碰,什么不能,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时候闭嘴,白沃深晓其中的规则。
更何况他是王子,而且恶名远扬,就算他做得不好,也没有人敢指责。
整个晚上他都摆着一张和自己性格不符的臭脸,即使有人想给他介绍姘头,看到他黑着的脸也不敢上前来。
这是曾经龙垣教他的小技巧,白沃刚听到时还赏了自家大黑龙一枚大大的白眼,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用上的一天。
只可惜,他依旧没有获得关于龙垣的消息。
看白沃黑黑的脸色,时不时还向身旁的人打听那条黑色龙兽的消息,贵公子们还以为是那条始乱终弃的龙兽渣了咱们高贵的二殿下之后跑了。
但很显然,贵族的公子们对于龙垣的印象还停留在夜宴那晚的初见,之后便再也没有见到他了。
一晚上都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白沃很是沮丧,侍从们见二殿下从马车上晃晃悠悠地走下来,也都赶忙迎了上来,一幅幅想上前搀扶却又不敢的模样。
白沃喝不了酒,光闻那些味道都感到头有些晕晕的,但还没有到要人搀扶的地步。
北境带着凉意的晚风一吹,感觉也好上了不少。
他拒绝了侍从们为他带路的举动,选择孤身一人行走在殿宇之中,心中抱着侥幸,说不定身旁没人的话,龙垣保不准就会现身了。
他便迈着步子,在错综复杂的宫殿里走了将近一个小时,越走到后面越委屈,不知是不是在酒精的作用下,微微红了眼眶。
一路上倒是有遇到几波巡逻的守卫,见了他也都是唯恐避之不及似的,白沃明白,他们是怕自己这位二殿下心情不好找他们的麻烦。
他苦笑两下,只能尽量朝着人少的方向走去,结果可想而知,在这偌大的宫殿里迷了路。
他走到了一条没有守卫巡逻的长廊上来,这里没有点灯,整条廊道漆黑阴森,唯有窗外的一轮明月照亮其内。
白沃低落地倚靠在一个房间的门外,好在室内的温度要比外头高上不少,他坐在长廊的地毯上也感觉不到冷,虽说沮丧也没有任何的用处,但对于一条被丈夫“抛弃”的可怜小白狼来说,他的确需要一些时间来彻底发泄一下。
当然,白沃的发泄方式也就是一个人坐在原地发一会儿呆罢了。
他倒不是真的觉得龙垣丢下他不管了,只是空有这番自信却给不出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想来想去,他反倒担心起龙垣的安危起来。
难道这座王宫里真的藏着什么绝世高手,连他家魔王老攻都无法击败的吗?
正当他有些急切地起身时,身后的房门内却突然传来一阵虚弱的咳嗽声,令他神色微变。
他将房门稍微拉开一道缝,房间没有点灯,却也能借着月色看清里面的情况。
只见洁白的大床上正躺着一名虚弱的女子,她的长发披散在柔软的枕头上,没有什么血色的脸颊上冒着几滴汗珠,正是他的母亲,整个凯都的王后。
白沃不禁心中一酸,他知道母亲生了病,但询问那些侍卫们却完全都不知道母亲的位置,很奇怪不是吗?堂堂一国之后,宫殿的侍卫却连其房间在哪都不知道。
轻轻将门推开,白沃走到母亲的床前,将身上的长袍放在门旁的衣架上,好让自己身上的酒气尽快地消散开来。
仅仅几日未见,母亲那一张姣好的面容似乎因为病痛的折磨瘦削了不少,看得白沃很是心疼。
上一世母亲的身体很棒,难得几回生病也都是靠着自己硬抗过来,从未在白沃面前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
他用狼爪轻轻擦拭掉母亲脸上的汗珠,从他进入房间到现在,母亲并未有一点清醒的迹象,她那对绣眉微微皱起,似乎是梦见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却因为白沃狼爪的抚摸微微舒展了开来。
“妈妈……”
“小沃不孝……虽然有事相瞒,但也是真心希望您能好起来的……”
也许是在母亲的身旁找回了些许的安全感,白沃坐在床边,缩了缩有些微酸的鼻子,俯身将脑袋靠在了熟睡母亲的颈窝,那是他还在小狼崽时最爱的位置,就连哥哥白岚小时候都挤不上去的专属于他的“港湾”。
白沃抹了抹湿润的眼角,替母亲掖好被子,视线扫过对方颈间的那条冰魄项链,却也只是微微看了一眼,并没有伸出手去拿。
当他提着被子的手稍微靠近项链上的冰魄时,那幽蓝色的晶体开始散发出微弱的光芒,似乎是熟悉的生命力的接近让其有了共鸣一般。
白沃微微一愣。
他忽地想起了龙垣曾经告诉过他的关于冰魄的用处。
冰魄能够稳固以及合并同源的生命力,而就连曾经的魔王都曾夸赞过他生命力的特殊,饮用过几次他富含生命力的血液。
他缓缓低下头,看向自己的手腕。
父亲替母亲找来冰魄想来也是为了给母亲治病,而他的生命力,是不是能够帮助治疗母亲呢?
可他到底不是真正的二殿下,他和母亲的生命力并不一定同源……
但,万一能行……
白沃咬了咬唇,迟疑了片刻后,便毫不犹豫地用自己许久未剪的狼爪,划开了自己的手腕。
利爪破开血肉的痛让白沃咬紧了牙,殷红染红了纯白的毛发,缓缓滴落到母亲胸前的项链上,甘甜的血腥味在房间中蔓延开来,透过房门,传播到了外面的长廊上。
同样也传进了房门外,白戾的鼻子里……
白沃并没有发现自己的父亲此刻正站在门口,他的眼眸是白沃前所未见过的阴冷,仿佛在暗处死盯着猎物的猛兽一般,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