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作战准备
车子正快速驶向百货商场。
“我们一会抓捕时不用假名互相称呼对方吗？为了避免被认出。”蓝问。
“没必要。”史密斯嚼着口香糖说，此时他已经换上了一身便装：朴素的格子上衣，手表也换成了很平凡的那种，他还带上了眼镜，甚至发型都变了个样。若在以前，蓝无法想象一个人还能做到边开车边换衣服和梳头的，但现在她相信了。
“假名容易露馅，因为被用真名叫习惯了，突然被叫假名的时候总会有一瞬间的迟疑。”史密斯解释，“哪怕是半秒的犹豫，也会被人看出来。”
沉宁从刚才就一直打量着蓝，然后，她突然拿出一把剪刀，蓝怀疑地看着她。“背对我坐，不要动。”
虽然脑中闪过无数个沉宁用剪刀抵在自己喉咙前说“要钱要命”的画面，但蓝还是乖乖照办了。
她瞥见脖子旁，一把剪刀伸了出来，这让她整个身体猛地抖了一下。“怎么了？”沉宁一边用剪刀把蓝脖子前的一缕头发剪掉，一边问她。
“不不，我没事。”蓝把刚刚脱口欲出的的“女侠饶命”憋了回去。同时在心里暗骂：“蓝，你真是个神经病。”
“为什么要剪发？”她顺口问，沉宁一边给她剪头发一边说：“方便改变外观，你已经被嫌犯认识过了，必须变得和今天上午的样子完全不一样才行。”
蓝试探地问：“那，除了我的发型，还有什么要改变的吗？”
“变脸设备没带过来，不过不要紧。”沉宁语出惊人。“你，你是说整容院那种整容设备吗？”蓝说话都不利索了，因为她有了个大胆的猜想：沉宁和史密斯不会是每出行一次任务都要整一次容吧。
沉宁摇头“当然不是。”
“那是什……呃。”蓝的头发被沉宁“不小心”扯了一下，疼得她叫了出来。沉宁说：“你不需要费心知道。”
唰唰几下，沉宁就搞定了蓝的头发，并让她戴上眼镜。再递给她一面镜子，蓝从镜子里看到一个——麻花辫女孩。
她沉默了。
24小时前，蓝还是一个帅气的男青年。现在……蓝在想，自己被熟悉的人认出来后，该选择什么死法？
关键是现在的自己还真是该死的漂亮！虽然生理上并非女性，但是谁又能看的出来呢？、
她忽然想起以前在书上看到的一句话：性别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个怎样的人。
“有烦心事？”沉宁的声音冷不丁地在蓝耳边响起。蓝吓了一跳：“没事，挺漂亮……”沉宁用略显古怪的表情看着蓝：“你是在指谁？”
“我自己……”蓝感到自己脸有些红。
“你自我欣赏的方式真独特。”沉宁把一副耳机递给蓝，“这个是通讯装置，你可以理解为微型电话，利用这个，我们可以和拉莉交流实时情报。”
“那她现在在听吗？”“我在。”耳机里响起另一个女人的声音，“需要什么帮助吗？”沉宁替蓝回答：“不了，拉莉。”她对蓝说：“下车后，如果没有必要，不要和拉莉对话。”“好的。”蓝低头，两串辫子垂了下来。“而且，时不时和耳机说话，会很容易引起别人注意。”沉宁又给蓝上了一课。
“那两个白发女生，还在百货商场吗？”蓝问。
“我一直在盯着她们。”拉莉说，“我看到她们在往A区移动，那里顾客很多，人群密集。”坐在前面的史密斯也戴着通讯耳机，他说：“我们想办法把她们引到别处。”“远离人群吗？”蓝问他。“对，越远越好，毕竟她们是爆炸案嫌犯。”
“那我们该怎么做呢？”蓝问。
“随机应变，方法有很多，最适合的那个永远不会被我们提前知道。”史密斯含糊地说。
沉宁和拉莉聊了起来：“拉莉，这家商场怎么样？骇入方便吗？”“还好，比新约市的那家简单多了。”“那你黑进去花了多少分钟？”“两分钟不到。”
又是语出惊人的对话，蓝扶额。不过她觉得这些专员真是本领高强，待会就算是可怕如那两个白发少女，也能被史密斯他们轻松抓获吧？
但接下来的半小时，她会收起这个念头。
五分钟后，他们来到百货商场下车。史密斯穿着像个教师，沉宁打扮得像一副普通年轻职场女人，蓝则像个学习勤奋的姑娘，
她很抵触自己这身打扮。虽然其实适应了也还好。待会是不会因为难为情而影响抓捕行动的。她在心里暗暗给自己加油打气。
史密斯对蓝和沉宁说：“我们进去吧。”，他又对蓝交待了一句：“记住，你的称呼叫‘澜’。”“诶？”蓝一时没反应过来，“总得有个称呼吧。”史密斯说。蓝这才想起来了：他们还不知道自己的真名呢。
不过这个名字跟自己的本名真是莫名相似。蓝回应道：“我知道了，从现在起，我就是‘澜’。”
史密斯拍拍她的肩膀：“剧本是这样的：你作为我的学生，和我在商场门口恰好碰面了，然后我们一起去商场买东西。”“那沉宁呢？”“她和我们‘不认识’。尽管她会跟我们保持距离。”
蓝点点头：“我明白了。”
“复述一遍。”“我叫澜，是你的学生，你是我的，呃，心理学老师，可以吗？”她看着史密斯。
“没问题。”
“这位大姐姐我们不认识。”蓝指着沉宁说，说完她自己忍不住笑了，然后赶紧忍住。
“保持严肃。”史密斯面无表情。
“抱歉。”蓝轻声说。
“好了，我们走。”史密斯和蓝一起迈入商场。蓝偷偷回头瞥了一眼：沉宁已经不见了，想必她已经在暗中跟着他们了吧。
史密斯瞥了一眼跟着自己的蓝，想起了一个月前，在安联临时指挥中心发生的对话。
“即使面临生命危险，也要让他们激发出自己的力量，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一身军装的男人向史密斯说。
“未免过于残酷。”史密斯摆弄着自己的钥匙扣。
“那是你不懂。”男人压低声音，“无法稳定掌握力量的‘持有者’，会无法应对后续的追杀。”
史密斯像是听到了很有趣的事情：“你说‘追杀’？”
“是的，那些白头发的家伙，会对‘持有者’追猎到底，直到对方死亡。”男人说，“我不是危言耸听，你再仔细回想一下去年那个‘持有者’的意外死亡。”
史密斯站直了身体，收起钥匙扣。他喃喃道：“如果再有新的‘持有者’出现，我们要不惜代价，确保他们‘觉醒’，是这个意思吗？”
“没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