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里奇谈】夏夜百物语7号《梦中的求救》
作者：11LTY（B站）
“诶，灵梦！你知道人里发生惨案了吗？”魔理沙飘忽不定的双眼躲开灵梦的观察。
“嗯？今天早晨还好好的，怎么下午就出事了？”灵梦内心一阵寒意。
“一个村民不知怎么的惨死了。真的惨不忍睹！不忍直视！现在想想都觉得恐怖！”魔理沙咽了一口唾沫，拿起一根木棍比划着，但画出的线条弯弯扭扭，“现场的空气中都能闻到浓烈的血腥味。我到的时候，尸体脸上蒙了一层血红的纱布，正被4个人抬起来。旁边散落了一堆沾血的碎瓦砾。另4个人已经扛来了一口红漆棺材，还绑着一根铁链！”
“总觉得是含冤而死的人呢。”灵梦皱起眉头。
“我也觉得。想不到居然会这样突然.......”
“嗐诶......”灵梦摇摇头，“只希望他能安然的转世了。”
“对了！灵梦。”魔理沙跳起来，“怨灵难免会受到更多的妖魔迷惑而越具有报复性。不如你搞个什么仪式帮帮他吧，这样既能解开她的心结安全渡河，又能减少他伤害生灵的可能。”
“嗯......有道理，身为巫女，这也是我该做的。”灵梦赞许的点点头。
于是，傍晚时分，等参拜客陆续下山后，神社前院的参拜道上点起了豆粒大小的烛光，柔和的光线交织成一个复杂的图案。灵梦在玄关上贴好最后一张辟邪符，抹了一把汗。
“这样就可以了吧。好了，快睡吧！”
她将驱魔棒依靠在伸手够得到的地方，关上木门。
但是她辗转反侧，似乎他就要来找自己的麻烦。
但她终于被拉进了梦中。
灵梦感觉自己走在冰天雪地中，地面剧烈的震动。凛冽稀薄的寒风铺天盖席卷而来，她觉得呼吸困难，像被人堵住了嘴鼻。
猛吸一口冷气，灵梦坐了起来。
只见门莫名其妙的被拉开了，外面的蜡烛横七竖八倒在地上，一两根还冒出一缕青烟。明朗的天空没有一丝星光，庭院死一般的寂静。
“烦啊......”灵梦欲起身，却一把被一只干枯细瘦的手臂按在原地。
“唔......唔......女”一声干涩的呻吟声从后背飘过来。
“！”灵梦冒出一身冷汗，战战兢兢往后面一瞥
一具干巴巴的枯瘦尸体，一张极度扭曲的脸，一边嘴角硬生生撕开一条巨大的裂痕，直到面部右下角，无力的挂在脸上。额头上一条暗红粗长的血丝。原先血肉模糊的脸上布满干裂的血片。
凹陷的眼睛黑黝黝的，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什么！”灵梦胸口一阵痛楚。心脏仿佛一瞬间停止了跳动。泛白的眼睛惊恐不安。
“悉.....悉...谢”尸体吃力的张动嘴，挤出一个字。
“！”刺骨的汗水浸湿了双臂，一阵又一阵刀割般的战栗传遍每一寸皮肤。
“起.....囚...求....唔唔.....”又憋出几个字，像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原本死死按住自己身体的手突然失去了力气。
“见鬼！”灵梦挣开那只松脆的手臂，一把将被褥盖向那句干尸，奋力爬起。跌跌撞撞摸到玄关前。刚想跨出逃跑的第一步。
然而.....
双腿就像被钉住了一般，牢牢吸在地上。双手瘫痪了一样，软软的垂着。
“该死的,跑起来啊！”灵梦狠狠捶打肿胀的双腿。
缓缓地，右腿终于挪动了一步。
不能停下！不能停下啊！动！快动！给我动起来！
左腿好不容易又迈开第二步。
“唔.......唔......救......求......”
尸体有气无力的呻吟声渐渐清晰，只见尸体嵌在门上，剧烈摇晃的靠近在蜡烛堆中的灵梦。
“完了！”灵梦向上挣扎着想要飞起来。拼命的伸动双腿。
好不容易弹开地面半米高。却再也飞不高了。一股巨大的压力施加到灵梦身上。无论向哪里挪动，都有一股无形的吸引力拖拽着她。
“瘪......求......呜呜”
一阵干涩的触觉涌上脚底——尸体已经抓住了自己的脚。
一道强有力的拉拽，灵梦正被尸体向下拉。
“该死！”灵梦措手不及，慌张的胡乱挥舞双臂。
尸体张开血盆大口望着她，空洞洞的眼眶，布满裂纹但是尖利的双爪，他更像是地狱中逃出的恶灵，如饥似渴，要将她吞噬。
“救...救....救命！”灵梦紧紧地闭上双眼绝望的仰天长啸。
下一秒，她惊慌失措的从被褥中跳起，紧紧地缩在房间一角。
门好好地关着，透过木窗，外面的蜡烛根任然发着昏黄的光。黑漆漆的天空中浸没着一轮残月，淡薄的雾气笼罩着神社四周。
“什么情况？”灵梦忐忑不安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呼——”她长长吐了一口气，仿佛刚从邢台上释放的无辜者。
她摸索着脚边。
“当啷。”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灵梦猛然倒吸一口气，抓起那个物体。
“我真傻，居然忘了我是巫女啊。巫女怎么能害怕这种鬼东西呢！”灵梦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轻轻抚摸着手中的驱魔棒，“是预告梦也好，还是真的也好，放马过来！你们这些麻烦的东西。”她朝四周大吼。
四周安静的出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寻常的腐烂味。
灵梦踮起脚尖，俯低身体，小心翼翼的在卧室中移动。双眼缓慢的扫视着狭小的卧室。
“噗腾”灵梦脚突然碰到了什么僵硬的东西。
一阵鸡皮疙瘩涌出身体，她下意识的握紧驱魔棒。
灵梦放低高度，借着窗外暗淡的光线，一个人形物体浮出黑暗。
枯瘦，干巴巴。一张极度扭曲的脸，嘴角处硬生生撕开一条巨大的裂口，残留的皮肤无力的挂在脸上。额头上结出一条暗红粗长的血丝。血肉模糊的脸上布满干裂的血块。
梦中的那具尸体！现在他果然躺在垫被旁边。
“！”灵梦挥起驱魔棒向下劈去。
“啪！”驱魔棒重重打在坚硬裸露的灰色骨头上。
半响，什么事也没发生。
“我多虑了吗？”灵梦疑惑的看着尸体。
“不对！”灵梦心中又泛起一阵刺痛，“那他怎么过来的？！”
“呜......呜呜呃呃...呃呃呃”尸体缓缓地发出呻吟。
“!”
“瘪........”尸体又发出含糊的话语，“救......我！”
清清楚楚的两个字！
“什么？”灵梦心骤然坠到谷底。
“救........他...........不.........救.....”尸体发出极低的声音，撕扯着沙哑的喉咙。
“救我？”一阵酸楚感传遍全身，心中那股紧张感瞬间被凄凉掩盖。
“呜......呜......求........”趴在地上，面部朝上的尸体发出最后一丝呐喊。龟裂的右手渐渐抓着地面，吃力的移动过来。颤抖的右手吃力的抬起来，“吱嘎”作响的松脆的手臂仿佛一下子就会断开脱落。
渐渐地，尸体碰到了灵梦的腿。他尽全力抓着灵梦温暖的脚踝。
灵梦紧皱眉头。
这具尸体是那样的骨瘦如柴，松脆的骨头仿佛一碰就会散成一堆灰烬。包裹在外面的伤痕累累泛紫的皮肤根本猜不出来他生前受到过什么样的难以描述的虐待。
灵梦收起驱魔棒，蹲下身，想托起这只孤苦无依的手。
耳边突然蹿过一束猛烈的气流。
“呯！”一道白光射入眼睛。灵梦始料未及，一个趔趄倒在墙壁上。
等一切又安静下去，她睁开受惊的双眼：尸体上突然多出了一把锋利的镰刀。尸体痛苦的呜咽一声，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不......”灵梦难以置信的看着这把不知哪里来的镰刀。
“不！！！”她绝望的大叫。
又一次被自己的失声大叫惊醒。双瞳不安分的乱窜，似乎想要挣脱眼睛的束缚。
灵梦上气不接下气，心脏几乎要跳出来。
她惊魂未定的环视四周。
一个拄着镰刀，脚蹬木屐的死神正站在一旁——小野冢小町，三途川最熟悉的摆渡人。
“你终于逃出噩梦了，灵梦。”小町略带嘲讽的说。
“果然还是梦吗？”灵梦虚弱无力的回答。
“你没事就太好了。很抱歉，我偷懒又给你带来麻烦了。”小町坐了下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难道我遇到的那个尸体不会....”
“没错。”没等灵梦说完，小町就插口道，“就是那个村民的灵魂。人里的那件惨案你也听到了吧？”
“嗯。”灵梦点点头。
“这位村民患有全面性器官衰竭病。你看到的那副恐怖的样子就是他临死前的真实样子。他一方面对自己的病绝望，一方面又有强烈的求生欲。他不想什么愿望都没完成就离开人世。于是他在最后几天，终于不在意他人的躲避，独自来到街上，想最后看一看养大自己的人里。但是命运给他开了一个玩笑。一家住宅正在装修，附近地面上布满了工人随手扔下来的大块瓦砾碎屑。他此时感官极差，并没有注意到脚下的石头，被石头绊倒，脸部磕在了尖利的石堆中......”小町渐渐说不下去了。
“然后就是魔理沙告诉我的那个场景？”
“嗯。”小町调整状态，继续叙述，“他的灵魂无法承认现实。四处游荡，想找人帮助自己活下去。然后，你恰好在进行驱逐鬼怪的仪式，他就被此吸引，在梦中向你求助。”
灵梦内心一怔，他感觉视线有点扭曲。一阵恶心的反胃感涌上喉咙。
“喂！灵梦！你没事吧！”又一个声音传进脑中。
她软绵绵的倒在一个人的双手中。
等灵梦再次缓过神。哆来咪.苏伊特正焦急地看着自己。
“这次又是怎么一回事？”灵梦无力的发问。
“你是不是做了很恐怖的噩梦？”
“嗯....对哦。”灵梦突然又像是被灌注了什么力量，暴跳起来，“那你为什么不来帮我？”她气愤的看着哆来咪。
“消消气，灵梦。这次我真的无能为力了。”
“嗯？这话又怎么说？”灵梦向被浇了一碰凉水，瞬间平静下来。
“我虽然可以创造、替换梦境，但是梦境主要是做梦的主体自己的精神思想创造的，大多数情况下我都是穿梭于你们的思维制造的梦境中，必要时可以对其施加影响。但是你遇到的那个噩梦，它不是你创造的。也不是我创造的。我后来调查了一下，也不是那个向你求救的灵魂的精神制造的。”
“那是谁？”灵梦觉得事情越来越古怪。
“那个梦境，几乎是主动找上你，让你陷入恐慌的。”哆来咪脸上身体一热，“它就像是有自我意识一样，将要去侵蚀更多人的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