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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LP】《辐射小马国:聚流》(2)计不旋踵 下 冒险 长篇小说

2021-03-31 09:25 作者:灵鹘马尾鸢  | 我要投稿

钻石薄纱很热情,也很专业。她问了我想要什么发型,我对她说我曾经留过及肩长的卷发,并请求她把这一头糟的莫霍克发型变回去。幸好她的天赋与鬃毛魔法有关,所以她可以用魔法把我的鬃毛变长。在用过一大堆发剂,梳子和卷毛器后,她成功地把我的鬃毛变回了我还是水晶小马时的模样。随后她又用了染色魔法,除去了鬃毛上除前端外的所有灰色条纹。我对这一结果相当满意,并向她表示了我的感激。而她直爽地回答说这是她的荣幸,而且她现在有了向她竞争对手炫耀的资本,因为她给一匹斑马做了鬃毛!离开她的沙龙时我感觉好多了,新鬃毛让我找回了几分旧时的自己,尽管这吸引了更多的目光。


下午晚些时候我与果酒在我们暂住的房间里碰头,他告诉我下一趟去西部的火车这周就会来。起初,他建议我们在火车来之前就待在塔里闲逛,不过我设法说服了他,让他带我去火车站那看看,因为我想知道具体路线,还有一小部分原因是我想再了解了解马哈顿。


从正面看,车站是一个相当长的石头建筑,一排排售票窗占据了整个正面,一块与车站等长的金属遮雨篷悬挂在上方,上面写着小马国各个城市的名称。穿过一个售票处的门后,我们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座宏伟的建筑中,一个由粗壮的钢筋和玻璃共同编织而成的屋顶,如果再加上玻璃墙壁,那么这里就跟一个巨型温室没什么两样了。这个建筑将一些站台、商店和餐馆收入其中,为整个地方提供了庇护。毫无疑问,这是一栋令马叹为观止的建筑。一些老旧的蒸汽火车尽管已经残破不堪,但依然为这个地方添上了几笔华美。当我们走到一个平台上时,我猜我们已经找到了火车站台。下方两条铁轨上的垃圾已经被清理干净,而且程亮的金属无不在暗示我们这两条铁轨已经被多次使用,还保养得很好。


“哇噢,这地方真是不可思议。”我们越过了铁轨,踏上了站台。


“对啊。”果酒附和道。此时我们来到了一张张贴在告示板上的巨大海报面前,海报标注着神秘科学部(Ministry of Arcane Science)。上面的暮光闪闪,一只蹄子抱着一本书,另一只则抱着一个发光的饮料瓶。


“所以还要多久....”远处轰鸣的汽笛声打断了我的话。“那是我们的火车吗?”我惊讶地向西边看去。


“不是这一趟吧。如果真是这一趟那它可就整整早了一周了。”


极力眺望远方破碎的地平线,一缕缕蒸汽机标志性的灰烟开始出现在视野内,接踵而至的是活塞运行的突突声。在那列蒸汽火车驶入站台时,我看呆了。即使在天马维加斯我也没见过如此奇妙的造物,算上那几次回水晶帝国的火车返乡之旅也一样。我还未有过机会来亲眼目睹一台真正的马列颠火车引擎呢。


在一阵令马牙齿发酸的嘎吱声中,火车停在了站台的一旁。停稳后的下一秒,司机从驾驶室内走了出来,开始巡查整列煤水车,不久就消失在了煤水车与第一节车厢的缝隙中。另一只小马出现在第一节车厢的车门处,四下张望,似乎在寻找可能的乘客。这时更多的车厢门打开了,乘客们鱼贯而出,整顿行装后就朝着出口方向离开了,而且他们完全无视了我们,真是走运。


我们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火车头上,此时它放出了一阵汽笛声,开始与车身分离。与我记忆中不同的是,它不是那种横放着的圆筒下安了几个轮子的火车头,而是有着翼状外观的火车头,倾斜的车头前端和被笔直的钢板围起来的锅炉,非常符合流线型的构造。


“它要去哪儿呢?”当那个火车头驶离车站并消失在视野内时,果酒问道。


“火车头把火车拉回西边之前需要转向。”一匹向我们走来的公马说道。


这匹独角兽在他的灰色皮毛上套了一件灰夹克,他的大部分鬃毛都被收进了列车长的帽子里。他的脸藏在浓密的八字胡和他左眼的单片眼镜后面。


“噢。”果酒说完,立刻发出了一阵干巴巴的笑声,感觉十分尴尬,因为他问了一个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


“我是这列火车的列车长。我大概可以推算出你们今天是要乘坐这一趟车的,对吧?”他问道。


我向前踏了一步,列车长注意到我时挑起了一侧的眉毛。“嗯,是的先生,我们想去天马.......呃,新维加斯。”我拿出了自己最友善的笑容。


“呃......好吧,单程还是往返?”他的角亮了起来。


我看着果酒。“我被云上的家伙们踢出去后,就没有再在一个地方安顿过。单程的话我不会介意,正好能换换风景。”他笑着说。


“请来两张单程票。”


“一共一千瓶盖。”列车长把两张烫金的车票飘在他面前。


“多少?!”我惊呼一声。我知道有时候火车票是可以卖得很贵,光是一张去水晶帝国的往返票就得要500金币,虽然不知道金币与瓶盖之间怎么换算,但一千瓶盖为了两张单程票听起来还是像在打劫。


“给你。”果酒朝列车长抛出了一个袋子,袋子落入列车长的魔法力场时发出了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


“谢谢惠顾,这是你们的票。”他说着递给我们各自的票,同时把那个袋子塞进了一个口袋里。我目瞪口呆地看着果酒。


“怎么?”


“那可是一千个瓶盖!”


“别担心那个,在这里挣瓶盖其实很容易的,几乎什么东西都能卖个好价钱。哈,就像一匹小马曾经说过的那样,“贸易拯救废土。”


“一千个!”我还是不能理解他这种漫不经心地花掉一大笔巨款的行为。


“真的,用不着担心,我是很乐意能够帮上你忙的。”他露出了鬼魅的笑容。


在我能再说一遍”一千个瓶盖诶”之前,火车头冒着蒸汽,沿着对面的那条铁轨回来了。接着又消失在了以米黄色和棕色为主色调的“拉车客”(pullmare)乘客车厢的后端。等等,拉车客,这个被印在车厢侧面的名字说明,在我们眼前的,是全小马国最奢华的火车系列。好吧,我现在终于能理解这极度不合理的票价了,毕竟我们一会儿就要登上一辆极尽奢侈的火车。


“请往这边走。”列车长转身,开始领着我们经过一节又一节的车厢。这列火车可真够长的,一共有十节车厢,每一个都有60英尺长。火车头能拉得动这些可真是令马惊奇。车身都是棕色的,一条米黄色的条纹横穿整个侧面并与窗户保持在同一高度。每一节的车厢顶不是被漆成了米黄色,就是被漆成了灰色。“拉车客”这个商标以金色大号字母的形式印在每节车厢的正中间,闪闪发光。我们经过了末端的守车,一些开放式的功能性车厢。最后列车长为我们打开了一个车厢门,车厢中间有条过道。


“谢谢。”我道谢的同时,也跟着果酒一起走进了这个车厢。


“你们可以随意挑一个隔间来用。”独角兽跟了进来,“厕所在每间车厢的两头。在这三周横穿废土的旅途期间,如果渴了或者饿了,往前走两个车厢就可以找到带酒吧的餐车。”


我再次道谢,列车长随后回到站台上去了。我们打开了这条狭窄走廊上的一道门,展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奢华的房舱。房舱的两侧墙都设了一条附带深红色坐垫的长椅,一张盖有白色桌布的桌子从第三面墙上延展出来,而窗户在它的正上方。桌子上还适当地点缀着一盏漂亮的黄铜台灯。整个房舱的内侧墙壁都铺设着红木。我不敢想象在战前时期,想要造出像这样的房间得花上多少钱。


“我勒了个去,这可真舒服。”果酒坐上其中一张长椅并倚靠在它上面,发出了一声赞叹,“嗯......就像这些坐垫里面塞满了云。”


看着他惬意的样子,我笑了笑,挑选了他对面的那张长椅。我以非常轻柔又缓慢的动作坐上去,随即发出了无声的尖叫,因为我的臀部深深地陷进了坐垫里。不过幸运的是,它撑住了。没过一会儿,我因为这舒适的感觉,微笑着感叹:“哇噢,这实在是太舒服了。”


果酒张口欲言,此时整列火车微微地前后晃动了一下。“那是什么情况?”他的疑问很快得到了解答:火车的前端处响起一声汽笛,然后是列车长扯着嗓子的嘶喊:“全员上车!”又是一下摇晃。引擎轰鸣起来,然后火车就开始动了。


“哈,我们动起来了,真棒。”火车出站时果酒扭头看向窗外。


火车在提速前又鸣了几下汽笛,不久后便开始在铁轨上以较高的速度疾驰。窗外飞逝的郊区景观触目惊心,一切的一切都只能用了无生机,荼毒和废墟来形容。亘古不变的云层把一切都收拢在它的阴影之下,平添了几分阴森。


“什么东西都没剩下?”我凑近了窗户。


果酒睁开了眼睛,看向窗外,叹息道:“是的,一切都被毁了,战争把小马国毁得很彻底。我可能只是在云层下生活了五年,但我也足以猜到英克雷设立”独自到地表上是违法行为”这一条法律的缘由。他的眼里充满了悲痛。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把你放逐到这里的原因?”我轻声问道。


果酒只是点头,没有说任何东西,我也不想把他逼得太紧。我很确定当他准备好的时候,他就会向我道出一切。而且我也认为不久后,我也可以告诉他我的秘密了。


*****


火车上的一个星期,其中大部分时间都平平淡淡地度过了。我们了解到,拉着这列火车的火车头是由马列颠生产的流线型型号,名字叫做“小马国联合号”(Union of Equestria)。它可以以每小时110英里的时速行驶,其实它还可以达到每小时120英里的高速度,但将这些老古董逼得太狠并不安全。这叹为观止的速度正是它早来了一个星期的原因,在这之前,这列火车用的只是一个标准的马列颠火车头。事实上,这些火车头一开始烧的是煤,这个被包裹在战争表皮下的核心物件,直到月亮屁股公主(Princess Moonbutt,打下这几个字的时候蹄子都在抖,生怕一道闪光过后就到月*咔嚓!*)把战争变成了一场武力的展示并开始摧毁我们的敌人为止。不过既然煤炭现在要么是没法获得,要么太昂贵或太稀有,所以他们现在看见什么能烧的就往锅炉里扔什么。


在这一周期间,我们在好几个站点如道奇路口(Dodge Junction)和苹果鲁萨(Appleloosa)停了车,以便接上更多的乘客。谢天谢地,面对严密的安保势力,苹果鲁萨的那些奴隶贩子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我决定呆在房舱里,因为随着更多小马的登车,每一次去要些吃的或喝的的途中,我收获到的恶毒目光也在呈几何数倍增长。


旅途的第七天早上,我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宣告自己的醒来。我看见果酒正在焦虑地盯着窗外。


“怎么了?”我也开始感到不安了。


“我们有麻烦了。”他说话的同时依然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一小群重型武装的狮鹫在向火车飞来,看起来不怀好意,因为他们的武器都掏了出来,握在爪子里。当我的目光落在那些武器上时,我惊愕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能看见几把斑马突击步枪,一把反器材步枪,还有一把AER-14魔能激光步枪。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知道这些武器的名字的。我这辈子都没见过它们中的任何一把,但只一眼,我就全都通晓了。我猜这跟那台装在我脑子里的计算机有关,因为每一次我把目光聚焦在一件武器上时,后脑勺就传来一阵刺痛。所以说,是编在我脑子里的程序让我认识这些武器的,我感到了一阵深入骨髓的不寒而栗。


“噢,靠!”果酒一声大喊。一只新来的狮鹫爪子里握着一把火箭发射器,并朝着火车来了一发。


混战一触即发,现在是狮鹫和火车守卫的火并时间。极度的惊恐把我钉在原地,我看着那一枚火箭弹急速掠向车身,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子弹和激光在空中来回飞窜,不过有一部分火力都集中在那枚飞来的导弹上。导弹最终爆炸在了火车前端的一节车厢上,熊熊烈焰席卷了整个车厢。


“神圣的塞拉斯缇娅在上!”果酒惊叫道。此时火车经过了一个弯道,整个车身剧烈地颤抖起来。借此机会,我们看到了那节被击中的车厢。那个导弹肯定是助燃型的,因为现在整个车厢都着了。


所有的狮鹫都飞到了车厢的上方,而守卫们拿出了所有的本事拼死抵抗。那只火箭弹狮鹫得到了守卫们的高度关照,一阵密集的枪林弹雨过后,他就被迅速地请出局了。我不知道有多少守卫阵亡了,但漫长的几分钟后,就只剩下了两只夹着尾巴逃跑的狮鹫。


我离开座位,向门口走去。


“你要去哪儿?”果酒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快点,我们得去帮忙把火给灭了。”我真的不想在自己明明有能力提供帮助的时候,坐视不理。“如果我们不做些什么,火势就会蔓延。”


“对哦。”果酒从他的座位上跳了下来,并跟上了我。


我们从惊慌的马群中挤出一条路,穿过了餐车,最后被两名守卫在通往下一节车厢的门前截了下来。门敞开着,展示了另一边景象,狂热的火焰在肆虐。负责火灾的乘务员正在用灭火器阻止火势蔓延到下一节车厢。


“你们干嘛只是阻挡火势,它很可能会把整列火车都烧成灰的。”我喊道。


“放轻松,车厢的支架是用强化过的金属做的,火不能拿整列火车怎么样,等所有木头都烧完,它就会自行熄灭了。”一个守卫漫不经心地说。


另一位守卫走了过来,他的肩膀上有相当严重的霰弹枪枪伤。“整列车厢的乘客都被疏散了吗?”他靠着一面墙寻求支撑,同时用一只蹄子按压住肩膀。


“是,是,都清空了。”那名守卫开始感到厌烦了。


“确定?”另一名守卫二次询问。


“是.......”守卫正打算再重申一遍,但被一匹从另一侧走廊飞奔过来的陆马雌驹打断了。她径直冲向那扇通往火场的车厢门。她掠过我的身旁,两名守卫成功地在她穿过门之前抓住了她。


“哇哦,稍安勿躁,小姐。你不能进到里面去。”


“我的孩子!”雌驹一边尖叫,一边挣扎着。


“什么?”听到她哭喊声的我也尖叫起来。


“我以为你说过这车厢已经被清空了!”那个受伤的守卫怒斥道。


“任何一匹头脑正常的小马都不会呆在一个燃烧的车厢里!”另一个守卫反驳道。


“对呀,但是一只幼驹对这种情况根本无能为力!”


“太晚了长官,那里的温度太高,烟雾太浓,我们根本做不了什么。”


“不!我的小姑娘!”那位母亲崩溃了,发出一阵阵的哭嚎。


我抬起头,把目光从那匹哭泣着的雌驹身上移开,凝视燃烧的客厢内部。在那个车厢里,一只年幼的雌驹只有被火活活烧死的下场。她再也没有机会体验生活所给予的馈赠了。不,我不能坐视一只无辜的小雌驹在还没体验过生活的美好之前早早夭折。带着所有的决心,我用眯起的双眼看向那匹雌驹。


“你的孩子在哪里?”我的语气里充满了断钉截铁。


雌驹对着我困惑地眨眨眼。


“她在哪儿?我要去救她。”


“你疯了吗?”果酒震惊地喊道。


“我可以做得到的,我是一匹斑马记得吗?”


“但你仍然是血肉之躯!”他驳斥道。我的心悸动了一下,因为我实际上真的不是一具单纯的血肉之躯。我可能有些血肉,但在血肉包裹下的是一匹机械小马,而这也是我有自信可以救下那只小雌驹的原因。


“她在哪儿?”我无视了果酒的抗议,再次问道。


“中.......车厢中间的房舱。”雌驹扯着哭哑的嗓子,颤抖着说。


我点了点头,向门走去。我很害怕,害怕自己会被活活烧死。但我不能试都不试就让那匹小雌驹死去。一棍子把内心那匹瑟瑟发抖的小马打翻在地,我不能让它夺去我对四肢的控制权。一个守卫上前意图阻拦我,但我没有停下步伐,甚至在他把两只前蹄按在我的肩膀上,想让我停下时,我也继续保持着前进的势头。我很高兴在火车上的这一周里我的前蹄痊愈了,这样我就可以把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迈出的每一步中。看见那个毫无还击之力,被逼得连连后退的守卫脸上既惊讶又困惑的表情,我情不自禁地笑了。


“让她去吧。”受伤的守卫对那个挡住我的守卫说道。


那个守卫点了点头,跳到一边。我踏进了这个燃烧着的车厢,几乎是同一时刻,红色的威胁警示标志冒了出来,以持续稳定的频率闪烁着。一条信息出现在我视野的顶部。


“警告!温度已超过安全范围。”


疼痛就像一把长矛,每踏出一步,它就往我的身体里多刺入几分。地板烫得让我感觉像是在油锅上行走。我可以感觉到,在高温的烧灼下,我的皮肤上开始起水泡了。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我忍住疼痛,眯起眼来,扫视右侧的门,数着经过的每一道门。我记得我和果酒待的那个车厢


里一共有七个隔间,意味着中间的隔间是四号隔间。


我推开第四道门的时候,我都已经疼得哼哼叫了。谢天谢地,火势还没有蔓延到这里来。我近几疯狂地环视整个房间,直到我的目光落在了长椅的襁褓上。我发出“嘶嘶”的惨叫,避难厩制服上的带子正烧灼我的皮肤,因为高温已经把上面的金属环变成了一块烧红的烙铁。我低下头,把耳朵凑近了幼驹的口鼻处,她还活着,我极大地松了一口气。我用她正睡着的那张床单,尽可能轻柔地把她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使她免遭火焰和浓烟的伤害。浓烟似乎没有影响到我,这一定跟我体内的某些东西有关系,更多待答的问题浮出水面。把幼驹带出这个车厢,会让她直接暴露在外面的高温威胁下,我相当怀疑在那种环境中她能活多久,所以我必须行动迅速。在确保幼驹已经被紧紧地裹起来后,我用牙齿叼起了襁褓,开始往回走。火势更猛了,仅仅在我离开隔间的几步后,我就感觉到背上传来烧灼的痛感。快速地瞟了一眼,我不得不咬紧牙关,才能不在这种极度的痛苦之下尖叫出来:我目睹了自己的尾巴被火焰烧个精光的全过程。我开始狂奔了,感觉自己的身体在被一寸寸地裂成碎片,因为现在那些遍布全身的水泡,因剧烈的跑动全都破裂了。疼痛是一种美妙的,不可言喻的感觉,特别是在你浑身上下都被火烧着的时候。突然间,一扇木门爆炸了,变成无数的锐利木片。我本能地把头转向一边,来防止飞溅的碎片喷到我脸上。更重要的,是为了保护那只小幼驹。更强烈的灼痛袭来,从隔间里涌出的火焰点燃了我的鬃毛和衣服。我使劲全身上下每一丝意志力才没有张开嘴,把这种剥肤之痛用尖叫声表达出来。因为我可以感觉到火焰把我的鬃毛烧没了,热浪舔舐着我的脖子和头部。我的制服因为高温裂解成碎片,与我的皮肤融在了一起。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做这种疯狂的事?”我头脑中的一部分在尖叫。


“为了拯救一个无辜的生命。”理性的那部分吼了回去。


“值得为了这个被活活烧死吗?”


“总比坐视不理,让那个孩子死去要好。”


尽管一只耳朵已经烧没了,我还是能听到耳朵里的警报器响了。威胁警示信号充斥了视野的边缘。我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闪烁。我可以感觉到,在这势不可挡的高温下,就算是我的机械身躯也要撑不住了,我还能感觉到沸腾的血液冲刷着腿上的血管,涌向所有水泡爆裂的地方。我必须离开这里!就现在!


转过拐角时,我刚好失去了一只眼睛的视力,同时敞开的车厢门出现在眼前。不想再在这个烤箱里待上哪怕一秒钟,我全速跑了起来。那个守卫在有机会让出路之前就被我撞翻在地。我迅速地把襁褓递给雌驹。谢天谢地,我的嘴巴几乎是我身上唯一一处没有被烧过的地方了。那只雌驹一接过襁褓,我就在凉爽的车厢里,发出了一连串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感觉自己的肉体依然是在被烧灼着。


“我的天哪!晶心!”果酒打量我的身体时不住地惊呼。


我一边呜咽,一边疼得嘶嘶叫,同时看向自己的身体。我的避难厩制服早没了,被烧化,融进了我的身体。带子上的金属环看起来已经深陷进我的皮肤里。我的鞍包也毁了,意味着我丢了那把九毫米手枪。身上多处爆裂的水泡正在潺潺地流出鲜血。看样子我也失去了一部分的肉,而且我认为从一些较深的伤口处就可以看见我的金属部分。现在的我有点像一只尸鬼。


“谁来帮帮她!”天马喊道。


一只佩戴着熟悉的粉红十字徽章小马跑向那匹雌驹,而那匹雌驹,现在已经打开了襁褓,把她的孩子紧紧地抱在怀中,脸上淌下了喜悦的泪水。


“她还活着。”雌驹喜极而泣,然后她抬头看向那位列车医生,“不,先救她吧。”


我剧烈地喘息着,想要摆脱肺里那团灼热的气体,我的视线也在游动。哪怕只是火车轻微的晃动此刻也让我感觉自己像个球一样被扔来扔去,迫使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坏主意,我感觉自己的肉被地板黏住了。


“我不知道有什么治疗手段可以治好这样的三度烧伤,更不用说像这样的全身三度烧伤。”医生痛心地说。他打开了绑在体侧的医疗箱,取出了两个装满发光紫色液体的瓶子。“这些超级治疗药水应该能在你把她送到医院之前,稳定住她的伤势。”医生向果酒讲解了更多东西,然后打开瓶盖,把瓶口送到我还能张开的嘴边,要我把它们喝了。我贪婪地喝光了它们。不到几秒钟,我就能感觉到身上的开放性创口和水泡疤痕自行愈合了。


“谢谢你。”我沙哑地道谢。皮肤的烧灼感正在减弱,但我整匹马被烧得不成样子,让我看起来就像某些火灾受害者的噩梦里跑出来的东西。


“来吧,晶心,我们得把你弄回房舱里。”果酒焦急地说,同时轻轻地将翅膀搭在我的背上,以便我能靠着他走路。


“谢谢你斑马小姐,谢谢你救了我的女儿。”就在我们慢慢地返回车厢时,雌驹喜悦地叫道。


似乎花了几个小时,我们才回到了自己的车厢。一进门,我就精疲力竭地瘫倒在一张长椅上。


“警告,魔能核心剩余百分之二十的电量。为维持最基本的能源补充,急需进食晶体。”躺在长椅上时,我的视野内出现了一行字。


果酒在另一侧的坐垫上坐下来,把脸对着我,我闭上了眼睛。“你个笨蛋,看看你都成什么样了。”他几乎是咆哮了,但我却能听出,他在强忍着泪水。


“我不能坐着什么都不做,果酒。我不能看着一个无辜的小孩子,早早地被剥夺了生活的权利,然后像那样死去。”我气若游丝地答道,猛地睁开双眼。“那你当时想让我怎么做呢?”


“我......我不知道,只是不想让你像那样没头没脑地把自己的生命置于危险当中。”尽管视野一片模糊,我还是能看见从他眼眶里溢出来的眼泪。


“我属于旧时的世界,果酒。那时的生活比现在的珍贵多了。以及,因为我的身体疾病,我从未有过自己的生活。”我叹了口气,“我不能让一个孩子遭受与我相似的命运。”这时我在内心里给自己来了一个响亮的耳光。我居然愚蠢到把自己不是来自避难厩的事实直接告诉了他。


“‘属于旧时的世界’,你这是什么意思?”


“呃,只是避难厩小马的说话习惯而已。”我快速地编出这句话。


“嗯,好吧。”果酒说着向后靠去,他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他信了,我在内心里松了一口气。“你那时真的把我吓到了,我这辈子都没有为任何一匹小马如此担惊受怕过。”


“我很抱歉。”


“没事了,起码你现在还在这里,还活着,总比变成一匹烤小马要好。”


我递给他一个虚弱的微笑,然后再次合上了双眼。这一次的火车之旅,可算是“开了个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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