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双同人凡妮莎篇——光与影（五十三）
“布丽吉特，我来这里取回我的装备了。”空中花园后勤部的大型作业平台前，布丽吉特正控制着两端的机械臂不停在案板上对各种制式装备进行着修复作业，机械臂触碰到装备接口出爆发的火星子时不时地洒在案板和地面上。可能是由于太过专注（亦或是听力不太行）的缘故，布丽吉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指挥官的存在，甚至在指挥官用力敲了敲后勤部的自动门之后，布丽吉特依旧在原地无动于衷，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修复工作之中。
“我说你......”“啊！！！”指挥官无奈地走到布丽吉特身后轻轻拍了拍布丽吉特的肩膀，虽然力道和用手指轻点没什么区别，但还是让注意力高度集中的布丽吉特吓了一跳。“现在知道我来这了么？”指挥官松开了捂着耳朵的双手。“我说你这家伙来这里怎么也不提前说一下，人吓人会吓死人的懂不懂？”布丽吉特看清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指挥官之后才呼了口气解除战斗姿态，随后便送了指挥官一个大大的白眼。
“嗯嗯，下次我会注意的。”指挥官笑着摇了摇头，并不打算解释自己早就已经喊过她的名字好几次了。原因嘛......可能就是因为单纯的比较懒吧。“是来取你武器的吧？我按照教授的要求仔细给你做好了，你去那边试试看吧！”布丽吉特伸手指了指指挥官身后静静摆放在武器架上的大剑。“谢了，好久都没有摸过它了......”指挥官走到武器架面前一把抽出自己的大剑，在后勤部纯白色灯光的照耀下，指挥官手中的大剑散发着与之前完全不一样的青色寒光。
“重量确实比以前轻了不少，感觉都没比一般的制式太刀重多少的样子。”指挥官双手握住剑柄往空位处试挥了几下，手感好到完全出乎意料。“你之前那把大剑都磨损的不成样子了，虽说我是按照教授给的设计图纸来重做的，但是打磨剑身的时间可是比预计多花了整整一倍，要好好爱惜你的武器啊！”布丽吉特双手插着腰，语气活像一个恨铁不成钢的大姐头。“我以后会注意的，多谢你了布丽吉特。”指挥官拿起武器架上的大剑剑袋背在自己身后，而后将大剑插回剑袋之中。
“差点忘了，阿西莫夫让我把这东西交给你，还说什么......你看到了自然会明白是什么意思。”布丽吉特弯腰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装着黑红色球体的小玻璃瓶，然后朝着指挥官的方向丟了过去。“.....我知道了。”指挥官接过布丽吉特丟过来的玻璃瓶将其放进口袋之中。“真是风水轮流转，这东西现在竟然又回到我手上了。”指挥官当然知道玻璃瓶里面装的是什么，但阿西莫夫在这个时机选择将这东西交给自己的原因......说实话指挥官倒是还没有想明白。
“长个心眼吧，现在也不是掉以轻心的时候......”指挥官一边思索着一边走出后勤部。忽然之间，指挥官感觉自己的背后有一道视线在盯着自己。“又来这一套？这帮家伙在空中花园搞内斗搞不完了是吧？”指挥官并不打算就这么打草惊蛇，毕竟现在自己还在后勤部，周边的无辜群众实在太多。“这里走正好是我不住的那个宿舍的方向，你不是喜欢跟么？我这次倒要看看你们究竟有什么目的......”指挥官抬头看了一下指示路标，将自己的行走速度放慢了一些好让跟踪自己的人不要跟丢，而后便朝着自己的宿舍走去......
“科学理事会的私人办公室，只要找到这个地方就可以了。”已经完全卸下自己伪装的法兰克此时正一边躲避着走廊上零星的研究人员，一边快速顺着指示牌朝着科学理事会的核心区域走去。“监控设备播放的重复画面应该还能坚持一分钟左右，这点时间足够我找到那里了。”法兰克低头撇了眼手腕上的腕表。原本法兰克是想等进到希波克拉底的办公室与其打了照面之后再卸下伪装的，但卸除过程有那么些许的......血腥，考虑到可能会给希波克拉底带来一个不怎么好的初印象，法兰克最终还是决定即使冒着被发现的风险，也要以自己本来的面貌会见希波克拉底。
“和教授见完面之后就是彻彻底底的party time了，那帮家伙看样子并没有在布朗庄园里面找到些什么。也是，毕竟上次发生在那里面的事，估计会让上面那帮人胆战心惊好一阵子。”想到这里，法兰克的嘴角不由得挂上一抹看上去颇为轻蔑的微笑。“到了，这一路上竟然要比我想的顺利很多。”法兰克看了眼红木门旁边挂着的“希波克拉底”的字样，轻轻叩了叩门。
“哒哒哒......”门口处传来的敲门声一下子打断了正在思考如何制作报表的希波克拉底的思路。“这帮家伙真的是，我都让他们不要在这种时候打扰我，他们是真的不放在心上啊.......”希波克拉底有些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从自己座位上站起身。“最好别是什么让我在报告上签字这种，我真的会发飙的。”希波克拉底足足做了两次深呼吸才让自己的情绪变得稍微平稳一些。“到底是什么.....你是谁？”开门后，希波克拉底才发现眼前站着的是一个看上去和自己儿子差不多高的陌生人。
“您就是希波克拉底教授么，好久不见了。”法兰克朝着一脸懵逼的希波克拉底亲切地笑了笑。“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不知为何，希波克拉底总觉得面前这人看上去特别眼熟，明明自己应该是第一次和他见面才是。“不知道您是否还记得乔这个名字？”眼前这个金发青年的话让原本打算应付了事的希波克拉底一下子警觉了起来。“这是谁？我不认识。”虽然希波克拉底摇了摇头直接否决掉，但是法兰克却感受到了希波克拉底此时看向自己的眼神中那无穷的戒备心。显然，要想让希波克拉底放自己进去，还需要那么一口气才行。
“乔·马斯顿，大撤退之前是一名管辖着13号片区的治安管，这是他被他人所熟知的身份。”法兰克看着面前呼吸越来越急促的希波克拉底挑了挑自己的眉毛，而后继续说到。“他还有一个不被其他人知道的身份......”法兰克将自己的声音放到最低。“现任空中花园议长哈桑先生的专用战斗人员，我说的没错吧教授？”希波克拉底倒吸了一口凉气往后退了两步，现在她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眼前这个男人的面容感到如此熟悉了，这个留着一头金色长发的青年就是当年惨死在方舟上，自己的挚友乔·马斯顿的亲生儿子。
“您应该还没有来得及知晓我真正的名字，不过我相信您应该已经听到过很多次了，我真正的名字叫做.....”“法兰克·马斯顿......剩下的你不用再多说了。”希波克拉底往后退了两步，伸手制止了法兰克。“如果你来这里是想清算当年发生的那些事的话，我无话可说，我也不会逃避。”希波克拉底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缓缓坐下，脸上没有半点惧色。“不过我希望你至少有点耐心让我把接下来的工作做完。”希波克拉底拿起桌上的报告朝着法兰克晃了晃，而后便再一次投入进自己的工作中。
“我没有什么可以清算的，今天来这里其实只有一个目的......”法兰克拿过一张凳子走到希波克拉底的办公桌前坐了下来。“那就是感谢教授您对我弟弟的养育之恩以及......想为您谋一条生路。”法兰克的这一席话语并没有让希波克拉底停下了手中的笔，但是那忽然之间减缓的写字速度表明了希波克拉底此时还是有想要倾听法兰克接下来要说的内容的意愿。“对于您我不会隐瞒什么，我这次再回到空中花园，目的就是想彻底毁了这个地方，毁掉这个一无是处的垃圾场。”法兰克从口袋里拿出一小瓶装着纯黑色液体的玻璃瓶，将其放在了希波克拉底的办公桌上。
“想必教授一定对空中花园那次红雾事件记忆犹新吧？那只是我的一个半成品而已，就已经能让那帮无所作为的家伙乱成一锅粥了。”法兰克将自己的后背完全倚靠在椅背上，而希波克拉底也终于彻底放下了自己手中的钢笔，将视线对准了坐在自己正对面的法兰克。“当然那次也只是为了吓唬吓唬那些家伙，所以我并没有彻底动用那片红雾，只是让它飘在空中而已，剩下的我想我也不用多说什么，您应该早就知晓了。”希波克拉底撇了眼法兰克放在桌上的小玻璃瓶，却依旧没有任何说话的意思。
“这次我带来的这个东西，则是先前被你们称作“帕弥什红雾”的完全体，当然具体的作用成分之类的我是不会告诉您的，只不过我个人认为，您有这个权力先所有人一步看它一眼。”法兰克将桌上的小玻璃瓶收了回去。“接下来我要和您说的是，您不必和那些家伙一样留在这里等死，我会给您特地安排一艘运输飞船将您送到我的藏身处，人身安全上......”“你可以不用继续说了。”沉默了许久的希波克拉底此时终于开了口。
“谢谢你的好意，但我是绝对不可能答应这么做的，不用再多费口舌了，我也不想和与我立场不相同的人多说什么。”希波克拉底开始整理桌上的报告书，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我明白了，那就祝您好运了教授，我也不在这里打扰您了，如果你现在想呼叫警卫还是别的什么的话就请便吧，我是不会阻止你的。”法兰克站起身将凳子放回原位，将衣服后面的兜帽戴了起来。
“不会的，这就算是当年那件事的一些小小补偿吧，我今天就当没有看见你，快点从我的面前消失！”虽然希波克拉底的脸上表情看上去依旧相当镇定，但那听上去微微颤抖的声线还是被法兰克清晰捕捉到了。“我明白了，我弟弟.....感谢您将他抚养长大，那就再见了，希波克拉底教授。”内心的万千复杂情感聚集在口中时却仅仅只能道出一声感谢与道别，但这其中所饱含的真挚感情，恐怕是法兰克这不算长的人生之路中的难得流露。
待法兰克完全离开了自己办公室之后，希波克拉底才感觉到自己身上的那一阵无力感，随后整个人便彻底瘫在了自己的办公椅之中。“对不起......是我当年的疏忽才让你变成这个样子，对不起.....”一小滴透明且温热的液体从希波克拉底的眼眶中流出，由于立场不同的缘故，希波克拉底没有办法向法兰克当面表达自己的愧疚之情，她害怕自己只要有一处地方软弱下来，后面的局面就会变得无法控制。说到底，这只是一种懦弱的逃避行为罢了，希波克拉底自以为那么长时间过去了，自己早已经淡忘了这些事，但真正经历之后才发现，那股强烈到让人窒息的情感并不是随着时间淡忘，而是被埋在了心底的那块土里，而这片土被彻底挖出来的一刹那，这股长久压抑在心底的则会比之前痛的更加刻骨铭心。
“至少得保护好其中一人，对不起......但是我的儿子必须要活着回到我的身边！”希波克拉底从抽屉里拿出自己的以前经常使用的电子数据板开始不停计算起一些公式。法兰克终究还是太低估了希波克拉底的能力，仅仅只是刚才那一瞥，希波克拉底就已经能根据先前对帕弥什红雾的研究推算出这其中的大致成分了。“时间.....但我需要更多的时间，能在他执行自己的计划前研究出解决方法么？”希波克拉底一下子感到有些无力，即使自己知晓了其中的成分又如何呢？自己根本就没有这个能力赶在法兰克执行计划前研究出什么对策。
“但至少我还可以提前告知他们......”希波克拉底拿起自己面前已经写上各种密密麻麻公式的数据板直接跑出自己的办公室，而后朝着哈桑办公室的方向飞奔着。“以前我因为自己的懦弱与疏忽所以才造成了这样的悲剧，但这次我不会了，至少要.....对得起自己的内心！”希波克拉底轻轻抹去了自己眼眶下的泪渍，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坚毅不少.....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那个家伙胆子那么大，竟然真的一路跟我到这里。”空中花园的住宿区域人烟稀少的走廊内，指挥官停下了自己的脚步，身后那股紧盯着自己的视线依旧没有消失。“差不多得了吧？跟我到现在了，真当我不知道你的存在？”指挥官回过头看向了一旁的角落，手掌已经放在了腰间枪套上的战术手枪上时刻准备掏枪了。“别开枪！我是专门有事要和你说的，灰鸦的指挥官先生。”一个脖子上挂着水壶的中年构造体举起双手缓缓从一旁的墙角处走了出来，脸上的表情看起来颇为惊恐。
“我名叫肖恩，也是隶属于执行部队的。”肖恩将自己的狗牌展示给指挥官看，指挥官这才将自己的手从手枪上放了下来。“有什么事的话直接在我面前说不就行了，偷偷摸摸的干什么.....”搞了半天自己一直在和友军斗智斗勇，想到这里，指挥官不由得感到一阵心累。“只是因为我有些事想要确认.....”肖恩仔细地上下打量着指挥官，不断用义眼中的扫描装置扫描着指挥官。
“我的一日三餐摄入很正常，身体也没什么伤病。”指挥官有些无奈地说道。“这家伙不会精神状态不太正常吧？”指挥官这么想着，默默往后退了两步。“指挥官先生，我怀疑法兰克·布朗已经潜入进空中花园了。”不过肖恩接下来说的话却让指挥官直接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你有什么证据吗？”指挥官走到肖恩面前一把握住了肖恩的肩膀。“我的一个老友.....变得和先前完全不一样了。”肖恩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恐惧，整个人都在不停发抖。
“你怀疑法兰克伪装成了你老友的模样潜入到空中花园了，对么？”指挥官顺着肖恩的话讲了下去，有这样的猜测其实也不奇怪，毕竟指挥官自己先前也有过类似的想法。“对.....对，没错！这是我这段时间里观察他做出来的一些推理。”肖恩将手上那本看上去颇有年代感的牛皮笔记本交到指挥官手中。“行吧，我会好好研究一下你的这些证据的，然后查出一个所以然来的。不过下次记得不要再这么偷偷摸摸办事了，实在是有些吓人。”指挥官接过肖恩手中的笔记本，而后轻轻拍了拍肖恩的肩膀安抚着他的情绪。
“指挥官先生肯接手这件事真是太好了！”见指挥官一副势必将此事调查清楚的模样，肖恩一直悬着的那颗心也终于放了下来。“那现在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自己一个人在我的宿舍好好研究一下这本东西，有什么发现的话我会告诉你的，你叫肖恩是吧？等会把你的联系频道单独发给我，下次再见了。”指挥官从口袋里抽出一张自己的名片交给肖恩后便笑着挥了挥手走进了自己的宿舍。
“灰鸦的指挥官，本人看上去比传闻还要有个性。”肖恩看了眼名片上的联系方式之后便将名片仅仅攥在自己手中。“我是不会让你的名声被蒙羞的，我的老友......”肖恩暗暗下定决打算发挥出自己曾经全部的探案本领来调查此事。但是满腔热血的肖恩并没有发现，此时在自己的脖颈处，有一个黑色的细微小点正慢慢往他的体内渗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