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没有赐予我出生的光明,那灯塔便叫自己来寻,就显在旅途的心中。
海鸥先生的一生(贰) 吾乃龙为萌龙 海鸥的家是靠在黄河上游的。只要往那咸风吹来的方向飞上一个多小时,便能看见那边的大海了。 海鸥说,他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总喜欢头朝太阳飞。闭上眼,在他落下的地方,就能够扑到海洋。现在的冬天是越来越漫长了,今年的三月初他们才终于回到了这片中原土地。海鸥穿过那阔叶林,在河岸边的群树间走马观花。他很快便找到了自己的家,而乌鸦也很快跟过来了。但是他是穿梭在树林的阴影中的。在黑暗中,眼睛不时闪烁出七色的光彩,这使得就连海鸥都没有第一时间找到乌鸦。 眼看四下无人,哦不,无鸟,乌鸦也就不隐藏了。从宽大的叶片中冲向海鸥,把正在驻足观望寻找的海鸥给撞了个正看。两人都险些摔倒在树下,不过幸好,他们四目相对,都还有心情在那里大笑。海欧用翅膀指向一个方向,并张开那喙嘴说道:看,这就是我原来的家了,不过现在已经变得破败了,还需要修整一番。 “这个冬天太久了。” “对的。” “海欧,你都是用这种样子的树枝筑的巢吗?” “是的,因为我有强迫症,不过只是轻微级别,你帮忙比的话可以随意。” “没事的海鸥,我也有强迫症。” “那谢谢了。” “没事!” ………… 是过了好一会儿,也就在太阳刚刚变成夕阳那会儿吧。乌鸦和海鸥都衔着最后一根树枝飞向了鸟巢。他们在几百米的距离内相互看了彼此一眼,都猛地加快了飞行的速度,想要完成这最后的任务。但是他们都飞得太急了,重要的是所在的方向相反。可想而知当他们自己注意到对方的时候,已经是来不及了。他们在鸟巢处撞了个满怀,没有完成这最后的任务,倒是都获得了一个新的成就:重头再来。 乌鸦和海鸥索性就先把这个任务延后了。因为夕阳以至,而他们都是只多情多感的鸟。看着夕阳,乌鸦身体忍不住的缩回到黑暗中,海鸥特别专注于看夕阳落山,但他自从结识了乌鸦后,便在一些小细节处特别注意乌鸦的一举一动。他不会说什么,因为他的嘴巴没有用脑袋那么灵活。像有时看到海鸥的喙一张一合,就硬是说不出话来。所以海鸥只是张开他那巨大的羽翼,用光洁的羽毛把乌鸦拥入怀中。 乌鸦看向海鸥,第二次感受到了有东西比夕阳还美还温暖。谁也没有说话,两鸟都缓缓地闭上了双眼。乌鸦也终于是有了拥抱的勇气,他第一次向其他鸟张开了自己的翅膀。夕阳暮落黑山处,冬天遗留的寒气侵蚀而来,海鸥也是睁开了双眼,为乌鸦擦子了那滴世界上最晶莹的眼泪。 傲娇的乌鸦总是不愿承认自己会流泪,但是这次他不想再装下去了。他把海鸥抱得更紧了,直到听见海鸥说自己有点喘不过气来时,才缓缓松开了双翼。“哼!“乌鸦还是那么傲娇,他回过头去。这时他应该是不想以自己现在的面目面对海鸥的,不是因为他太过害羞,而是因为他在意海鸥对自己的想法。 两鸟都没有说话。在寂静的空气中站立了十分钟后,乌鸦率先忍不住了,他说了句:我去重新筑巢。便消失在了海鸥的视线中,隐没在了黑暗里。海鸥也是什么也没说,下去是帮乌鸦衔树枝去了。两鸟很快便干完了原本的工作,毕竟不用再飞到很远的地方去寻找合适的树枝了。 两鸟齐双双地站立在乌巢上,东一个,西一个。看着这崭新的鸟巢,他们也是都欣慰的笑了。不过令人奇怪的是,乌鸦并没有接受海鸥的好意,拒绝了在他家中共过夜的请求。乌鸦站在西端,不等海鸥多说什么便一跃而下,继续飞行在那里暗中。 而海鸥是知道乌鸦的性子,没有做什么,只是遗留在原地轻叹一声,便早早地睡去了。还记得这只是才刚睡着不久,海鸥便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在大雨中飞行中着,嘴中还在呼喊着鸟鸦。奇怪的是尽管雨下甚大,还伴雷鸣,但是海鸥的发音是变得异常标准,听起来也是特别的清晰。果然是梦吗?海鸥多便这样想道。不过想着想着,海鸥便看见天空被闪电劈出了一个大洞,那巨大的吸力把海欧给卷入了其中。 “啊!”海鸥被惊醒了过来,他看着眼前没有变化的巢,心里想着:果然是梦啊!不过还不等他回过神来,便听得一声轰鸣从远方传来。它炸在了天与地之间,使得黑夜变成了一瞬间的白昼,而这时海鸥才后知后觉的注意到。 “下雨了!”海鸥便这样叫出声来,心里想着不好,便赶忙起身一跃下了鸟巢。在湿漉中强行地飞翔,海鸥坚难的直撑着身体。为了不坠入黑暗中,也为了能找到乌鸦。上天总会春顾有情有义的人,鸟也不做外。好消息是,海欧很快便找到了乌鸦。但是人生的道路并非一直一帆风顺,海鸥也遇到了一个坏清息:乌鸦在空中飞行时正好被雷电捕捉到身影,被劈中了其一边翅膀。在疼痛中乌鸦缓缓坠向黑暗。 海欧见到如此便是更加买力的扇动着翅膀。好在暴雷雨中风也是很大的,他趋着一股清风袭来,乘看它快速飞向鸟鸦。不一会儿的功夫,海鸥便到了离乌鸦只剩三半的距离。还来不及表现出喜说,天空便再次闪烁出一道白光。乌鸦先前被劈中过一次,这时早已是两眼昏沉。他想,这也许便是乌鸦的命吧。现在的他只想让海鸥快点离开,他不想再连累那海鸥了。因为他是乌鸦在这世上唯一眷念的鸟,他不想再让其为自己而受伤了。不过这让他失望了。 等到第二天醒来,乌鸦仍然还未找到那被劈中的翅膀的知觉。他用力刺激着那边翅膀,试图抬起它,但是他终究还是没有成功。索性他便托着自己的翅膀向前走,因为到现在为止,他还是忘不了当时的那个场景: “海鸥!快走啊!”乌鸦已经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气在呐喊了,但是那还是太小声了。 “别担心,我来了。”没有其它过多的言语,海鸥只是飞过来抱住他。海鸥当然听到了乌鸦话,所他选择了最后一次拥抱他。他不想让乌鸦的第一次拥抱变成最后一次。 乌鸦托着自己的伤痕缓慢地前行着。看着那并没有任何血迹与血腥气的海鸥,乌鸦第一次为他人而悲伤得哭了。 从此,乌鸦换上了海鸥的羽毛。天下眷顾有缘之人,这身羽毛非常合身,仿佛这便是乌鸦本身所拥有的一般。他衔着海鸥的尸体跨越了秋末的树叶,回到了他们最第一次相见的地方,埋葬在了那可以看到夕阳的海滩上。那是可以看到夕阳停留在空中最久的地方,也是乌鸦与海鸥新的家园。 “海鸥先生,你为什么总喜欢看着大海发呆明啊?” “因为我在等待着夕阳,我们一起来观看。” “我们?” “是的,我……我们。” 未言 乌鸦内心的洁净是世界上最圣洁的东西,所以他们并不需要海鸥的羽毛来衬托出自己内心的美丽,所以海鸥先生在换了一次羽毛过后,依就是那样的洁白无暇,而在这之后新出现的乌鸦,亦是如此。 ——吾乃龙为萌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