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夢、オグリキャップ·第三章:若武者見参-第3节:白宝石
小栗帽的第一场比赛,确定为5月19日举行的三岁新马战,是800米的泥地赛道。
从接受能力审查到参赛只有十天的时间。鷲見认为,即便如此,只要这匹马有非凡的能力,也一定能取得胜利。但是,在申请参赛并反复调教的过程中发生了事故。
比赛完5天后的早上,打算进行训练的鷲見对小栗帽的步态感到异常,总觉得走路不稳。仔细一看,好像是右前肢有问题。
他让马停下,试着用手指去压臑的部分。【臑,马的前肢】
小栗帽的身体突然猛得一抖,把鷲見吓了一跳。
“是ソエ吗?”
ソエ,在兽医学中被称为管骨骨膜炎。位于马前肢的管骨,与人的骨骼相对应的话,相当于中手骨,即手掌中的指骨。【对应中文语境是掌骨】
这里的骨膜产生的炎症,是刚长大的三岁马常见的症状。轻症的时候冷敷两三天就能治好。但如果继续恶化的话,会导致管骨痛。
此番情景,鹫见突然想起了在管理小栗帽的母亲白宝石的时候。他说:“你的母亲也是右前肢不好,难道是遗传了?”
鷲見厩舍所属的马里,也有几头发生过前肢故障,但大部分都是伤到左膝。大概是因为笠松竞马场是右回,所以对施加离心力的左前肢造成了更多负担吧。很少有马会伤到右前膝。白宝石是罕有的例外。
鷲见对白宝石有特别的记忆。

1975年8月,鷲見昌勇来到北海道新冠郡的牧场,在一个叫做珍珠牧场(パール牧場)的农家里,看到了一头芦毛小马。整体的平衡感也好,トモ的发达程度也好,都是无可挑剔的。
【完全不懂トモ是什么……】
小马的母亲叫ネヴァーナルビー,是Guersant的产驹。对于Guersant,甚至有“下雨就看加桑特”这样的俗语,用以称赞其非常擅长重马场和泥地。(他的血脉)适合地方赛马。
ネヴァーナルビー的四代母,是一匹名叫クインナルビー的牝马,是赢过天皇赏猛女。【主胜1953年天秋。53天春第二。52年最惨,三场经典赛全部第三名】
父亲Silver Shark,是爱尔兰进口。鷲見看到的这匹小马,是Silver Shark在日本的第一批产驹之一。
在当时,芦毛种马的数量很少,产驹也很少,在笠松竞马场是很难看到的。在此之前,鷲見也没有和白色纯血马有关的经验。问了问价钱,牧场说要600万日元。
鷲見:“这也太贵了吧。买不起啊。”
生产者:“可是,这个要价需要考虑到后续的购回要求。”
牧场方面所谓的购回要求,是这匹马作为赛马处于现役时,其活跃期间的所有权归属马主方面,但当该马退役时,只要马主表示“不需要”,那么牧场方面就会支付现金,将这匹马重新买回来。当时给出的预计购回价格是200万日元。
“我先和老板商量一下,再和你谈。”
鷲見给小栗孝一打了电话。
小栗对鷲見提到的芦毛小马兴趣缺缺,回答说:“600万日元也太贵了吧。”
鷲見:“就算这次咱们翻车了,还能重新卖给珍珠牧场,能回收200万日元。所以实际是400万日元的马。我也是平时不会怂恿人买500万日元以上的马,但只有这匹马,即使拿出600万日元,也不可惜。不会有什么损失的。”
小栗:“既然你都这么讲了,那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全都交给你办吧。”
就这样,和后来的小栗帽一样,这匹被取名ホワイトナルビー【白宝石】的芦毛马,在三岁的一月,来到了鷲見厩舍。
入厩那天,当鷲見无意中向后转身、背对着马的时候,白宝石抬起腿,狠狠地给了他一下。后腿击中了他的臀部下方,右内胯青黑肿胀。
如果当时再偏离一点的话……每次想到这一点,鷲見都会毛骨悚然。
在出道战获胜后,白宝石的右前腿就一直不太好。
在白宝石4岁的夏天,1977年6月12日,中京竞马场举行了爱知县赛马工会主办的东海德比,笠松派出的马中,有一匹名为ダイタクチカラ【大拓奇卡拉】的马。
这场比赛共有12匹马参加,最后获胜的是隶属于名古屋竞马场大薮厩舍的ブレーブボーイ,大拓奇卡拉跑获第9。
大拓奇卡拉隶属于倉間厩舍。在东海德比的第二天,回到笠松的倉間昭夫练马师带着一个年轻人来到了厩舍。这个身形瘦弱、戴着眼镜的年轻人,是生产了大拓奇卡拉的稲葉牧场主的儿子,名叫稲葉裕治。
大拓奇卡拉的父亲是Nelcius,母亲是タカトモ。タカトモ在生下大拓奇卡拉后,脚踩在冬天结冰的地面上骨折,失去了生产能力。这对稲葉牧场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1976年11月12日,大拓奇卡拉在笠松竞马场出道,豪取七连胜,以至于赢得了“怪物”、“笠松之星”的外号。每次有这匹马参赛,当天的观众数量就会增加20%,非常受欢迎。
鷲見对那个生产了奇卡拉的农家孩子很感兴趣。他听说这个年轻人正在北海道的酪农学园大学攻读农业经济学,每次谈起马的时候,表现的像是一个血统博士。【这个时候稲葉裕治还没毕业】
“在我们这么小的地方搞牧场,恐怕赚不到钱吧。我是没什么勇气去做马产的。”鷲見一脸失意地对年轻人说。
稲葉裕治:“您在说什么呀?不是只有大的百货商店才有好东西,即使是小店铺,也有很多物美价廉的好商品卖啊。牧场也是一样的。不是只有大地方出来的马才能赢比赛。如果以生产地为依据,对马去下判断,肯定会输得很惨的。如果那样的话,像大拓奇卡拉这样努力奋斗的好马,不就被忽略了吗?”
鷲見:“就是这样。听着让人又振作起来了。”
鷲見很喜欢稲葉。他预感到眼前的这个男人可能想做出一番大事业。
他把稲葉带去自己的厩舍。走到白宝石的马房前,两人停在了下来。
“真是一匹好牝马。”稲葉裕治问鷲見昌勇,“退役后如何安排,已经决定了吗?”
鷲見:“还没有。”
稲葉:“那么,入繁殖的时候,能交给我家照顾吗?拜托了。”
鷲見:“可以。那个时候再谈吧。”
谈完之后,两人就就分别了。
过了一个月后,7月20日,在笠松赛马场的1600米赛道上,举行了一场四岁纯血牝马特别公开赛。参加比赛的白宝石竟然以8马身之差获得了压倒性的胜利。然而,在被带回马厩的路上,她走路的样子显得很奇怪。
右前膝肿了。
鷲見马上联系了东京大井竞马场的专属兽医,请对方出诊。
那位著名兽医曾经治疗过患有喘鸣症的马。当时名古屋·笠松附近的兽医都束手无策,但是那个医生做了支气管手术后,那匹马很快就正常了,术后也赢了几次。因为这个缘故,这位兽医经常被请来为马出诊。
但是即使是那个著名兽医也治不好白宝山的伤。白宝石被诊断为前膝撕裂骨折(裂离骨折),失去了继续竞赛的能力。
鷲見和小栗商量了一下:“如果把她卖回珍珠牧场,能回收200万日元。你觉得怎么办?”
白宝石战绩8战4胜,获得的奖金总额是279万日元。当初买马的花费是600万日元,单纯计算这部分,就已经损失了321万日元。再加上其它七七八八的费用,小栗大概损失了400万日元左右。如果能拿到卖回去的200万日元,就可以减少一半的亏损。
小栗:“是这个道理。可我也还没有过纯血的繁殖马呢。那匹马又年轻,应该能生几个孩子吧。”
鷲見:“那么,就留下来,归社长所有。之后要如何托付给哪里呢?”
鷲見给小栗分析了赛马的生产体系,但对小栗来说,这个系统有些难以理解。
如果想把牝马交给牧场养、自己拥有孩子的所有权的话,大牧场们是不会接受的。即使是小牧场,也必须挑选值得信赖的地方。围绕小马的价格和母马的所有权,牧场与马主发生纠纷的情况非常普遍。
鷲見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月前来参观马厩的那个学生的脸。
那孩子看起来挺老实的,很用功。也有生产大拓奇卡拉的实绩。要不就交给他吧……
鷲見试着打了电话,年轻的稲葉裕治回学校了,不在家。老爹稲葉不奈男接了电话。
鷲見:“之后我派运马车把马送过去,之后请多关照了。”
老爹:“额……行。”
白宝石就这样被送到了稲葉牧场。

鷲見以为发生在小栗帽右前腿的炎症是遗传自母亲。但奇怪的是,那也是出生时外向的那条脚。从此,小栗帽多次出现右前肢的故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