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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杜林论》(恩格斯) 第三编 社会主义 (三) 生产

2021-02-12 14:18 作者:虹彩舞夜  | 我要投稿


1


看了上述的一切以后,读者得知上一章中对社会主义基本特征的论述根本不合杜林先生的胃口,是不会感到奇怪的。在他看来,社会主义根本不是历史发展的必然产物,更不是粗糙物质的、单纯为了喂饱肚子的现代经济条件的产物。他的货色要好得多。他的社会主义是最后的终极的真理;它是“社会的自然体系”,它植根于“普遍的公平原则”之中。


杜林先生创造自己的社会主义,正如创造其他一切一样,是通过他的著名的两个男人进行的。这两个傀儡不是像过去那样扮演主人和奴隶的角色,这次变换了角色,这两个傀儡上演了一出表现权利平等的戏——于是杜林的社会主义的基础就奠定了。


因此,不言而喻,在杜林先生看来,周期性的工业危机,决不具有像我们认为它们应该具有的那样的历史意义。在他看来,危机不过是对“常态”的偶然偏离,最多不过是为“更有规则的秩序的发展”提供一个理由。用生产过剩解释危机的这一“通常的方法”,决不能满足他对问题的“更确切的理解”。


但是,对巨大的危机来说,“储存和销售之间的鸿沟最后竟大得如此惊人”,这不是因为生产过剩,而是“因为人民消费的落后…… 因为人为地造成的消费不足…… 因为人民需求<!>在它的自然增长过程中遇到的障碍”。


但是,遗憾的是,群众的消费不足,他们的消费仅仅限于维持生活和延续后代所必需的东西,这并不是什么新的现象。自从有了剥削阶级和被剥削阶级以来,这种现象就存在着。


即使在群众的状况特别好的历史时期,例如在15世纪的英国,群众的消费仍然是不足的。他们远没有能支配自己的全部年产品来用于消费。


因此,如果说消费不足是数千年来的经常的历史现象,而由生产过剩所引起的、爆发于危机中的普遍的商品滞销,只是最近50年来才变得明显,那么,只有具备杜林先生的庸俗经济学的全部浅薄见解,才能够不是去用生产过剩这种新的现象,而是用存在了几千年的消费不足这一老现象来解释新的冲突。


群众的消费不足,是一切建立在剥削基础上的社会形式的一个必然条件,因而也是资本主义社会形式的一个必然条件;但是,只有资本主义的生产形式才造成危机。因此,群众的消费不足,也是危机的一个先决条件,而且在危机中起着一种早已被承认的作用;但是,群众的消费不足既没有向我们说明过去不存在危机的原因,也没有向我们说明现时存在危机的原因。


我们就举棉纺织工业中的一个例子吧。在一个比较小的城市奥尔德姆——这是分布在曼彻斯特周围、经营棉纺织工业、各拥有5万—10万人口的十几个城市之一——仅在这一个城市里,从1872年到1875年的四年当中,单单纺32支纱的纱锭,就从250万增加到500万,就是说,在英国一个中等城市纺一种纱的纱锭数就达到了整个德国(包括阿尔萨斯)的棉纺织工业所拥有的纱锭总数。


如果注意到,在英格兰和苏格兰棉纺织工业的其他部门和地区也获得了差不多同样规模的发展,那么只有蛮不讲理的人才会用英国群众的消费不足,而不用英国棉纺织厂主的生产过剩,来解释目前棉纱和棉布的普遍滞销。


关于危机,杜林先生在以后的论述中仅仅能够告诉我们说: 这只不过是“过度紧张和松弛之间的一场寻常的游戏”,过度的投机“不仅仅是由于私人企业的无计划的积累而引起的”,而且“个别企业家的急躁和个人考虑不周,也应该算做造成供给过剩的原因”。


那么“造成”急躁和个人考虑不周的“原因”又是什么呢?正是资本主义生产的这种无计划性,这种无计划性表现在私人企业的无计划的积累上。把经济事实变成道德非难,并认为这样做就是发现了新的原因,这也正是过度的“急躁”。


关于危机的问题,我们就此结束。在上一章中,我们指出了危机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产生的不可避免性以及它作为这一生产方式本身的危机、作为社会变革的强制手段的意义,因此,我们就不必多费口舌来批驳杜林先生对这个问题的浅薄之见了。



2


现在我们来看看他的积极的创造,看看他的“社会的自然体系”。 


(杜林先生的)这一建立在“普遍的公平原则”之上、因而对讨厌的物质事实不屑一顾的体系,是由经济公社的联邦组成的,在各个经济公社之间存在着 “根据一定的法律和行政规范规定的迁徙自由和接受新社员的必要性”。


经济公社本身首先是“人们的共同体,这些人由支配一个区域的土地和一批生产企业的公共权利相互联合起来,共同活动,共同分配收入”。公共权利是“对自然界和生产设备的纯粹公共的关系意义上的……对物的权利”。


这种公共权利和“工人社团的团体所有制”决不是一回事,后者似乎不排除相互竞争,甚至不排除雇工剥削。


然后他顺便说道: 在马克思那里也可以看到的“公共所有制”的观念,“至少是不清楚的和可疑的,因为这个关于未来的观念,总是具有这样的外貌,好像它只是指工人团体的团体所有制”。


这是凭空捏造的假话,正和杜林先生的另一个虚构一样,这个虚构是:“公共所有制”,在马克思看来,是“既是个人的又是社会的所有制”。


无论如何有一点看来是清楚的:某一经济公社对自己的劳动资料的公共的权利,至少对任何其他经济公社,以至于对社会和国家来说,是排他性的所有权。 但是,这一权利不应该使自己“和外界……相隔绝,因为在各个经济公社之间存在着根据一定的法律和行政规范规定的迁徙自由和接受新社员的必要性……就好像……现在人们从属于某一政治组织和参与村镇的经济事务一样”。


因此,将出现富裕的和贫穷的经济公社,它们之间的平衡是通过居民脱离贫穷的公社挤入富裕的公社的方法来实现的。因此,杜林先生虽然想通过全国性的商业组织来消除各个公社之间在产品上的竞争,但是他却听任生产者方面的竞争安然存在下去。物被置于竞争之外,而人仍旧要服从于竞争。


之后,杜林先生向我们宣布: 商业公社扩展得“首先像政治社会领域一样地广大,这个领域的成员联合成一个统一的权利主体,并且由于这种身份而支配着整个土地、住宅和生产设备”。


可见,具有支配权的终究不是个别公社,而是整个民族。“公共权利”、“对物的权利”、“对自然界的公共的关系”等等,不仅“至少是不清楚的和可疑的”,而且简直就是自相矛盾的。这种权利实际上——至少当每一单个经济公社同样是权利主体的时候——是“既是个人的又是社会的所有制”。


无论如何,经济公社是为了生产来支配自己的劳动资料的。这种生产是怎样进行的呢?根据我们在杜林先生那里所看到的一切来判断,这种生产是完全依照从前的样式进行的,只是公社代替了资本家而已。顶多我们还看到,只是现在每个人才能自由地选择职业并具有同等的劳动义务。



3


到目前为止的一切生产的基本形式是分工,一方面是社会内部的分工,另一方面是每一单个生产机构内部的分工。


杜林的“共同社会”是怎样看待分工的呢?


第一次社会大分工是城市和乡村的分离。


照杜林先生的说法,这个对抗“按事物的本性来说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如果以为农业和工业之间的鸿沟……是不可能填平的,这倒是值得怀疑的。实际上,它们之间已经存在着一定程度的连续过渡,这种连续过渡在将来还可望大大加强”。


现在侵入农业和农村经济中的,已经有两种工业:“第一是酿酒业,第二是甜菜制糖业…… 酒精生产具有这样大的意义,以致容易被人估计过低,而不会被人估计过高”。如果由于“某些发现使工业的范围更加扩大,使生产经营必须在农村中进行,并且直接同原料的生产挂钩”,那么城市和乡村之间的对立就可以因此减弱,而“文明发展的最广泛的基础就可以获得”。


但是,“同样的事情也许还可以由别种方法产生。除技术上的必需外,社会需要的问题将越来越多地被提出,当社会需要成为人类活动的组合的标准时,就不能再忽视田间作业和技术加工之间的有系统的紧密结合所带来的好处了”。


而在经济公社中正好存在着社会需要这个问题,这样,公社不会急于充分利用上述的农业和工业联合的好处吗?关于经济公社在这个问题上所采取的立场,杜林先生不会不用他所喜爱的冗长文字把他的“更确切的理解”告诉我们吧?


如果读者相信他会这样做,那就要受骗。上面那些贫乏的、吞吞吐吐的、在施行普鲁士邦法的酿酒区和制糖区内又流传开来的老生常谈,就是杜林先生关于现在和将来的城市和乡村的对立所能告诉我们的一切。



4


让我们来详细地谈谈分工吧。


在这里,杜林先生已经多少“确切些”了。他谈到 “应该专门从事一种活动的人”。如果说到建立一个新的生产部门,“那么问题只是在于:能否把致力于生产某一种物品的一定数量的人,连同他们所需要的消费<!>,可以说一起创造出来”。在共同社会中,任何一个生产部门,都“不需要许多居民”。在共同社会中,也会有“根据生活方式而区分的”人的“经济变种”。


这样,在生产的范围内,一切都差不多是照旧不变的。的确,在到目前为止的社会中,总是“错误的分工”占支配地位;但是,这种错误的分工表现在哪里,它在经济公社中将被什么所代替,关于这些问题,我们只听到下面的话: “至于分工本身的问题,我们在上面已经说过,只要注意到各种不同的自然状况的事实和个人的能力,就可以说是解决了。”


除能力外,还有个人的爱好在起作用: “促使人们去从事需要有更多的能力和更多的训练的那些活动的刺激,将完全基于对有关行业的爱好,以及对从事恰恰是这一种事物而不是别种事物<从事一种事物!>的乐趣。”


但是,这样一来在共同社会中就将引起竞争,而且 “生产本身引起了某种兴趣,而把生产仅仅看做获利手段的呆板的经营,将不再是各种社会状态的占支配地位的特征”。



5


在生产自发地发展起来的一切社会中(今天的社会也属于这样的社会),不是生产者支配生产资料,而是生产资料支配生产者。


在这样的社会中,每一种新的生产杠杆都必然地转变为生产资料奴役生产者的新手段。这首先是大工业建立以前的最强有力的生产杠杆——分工的特点。


第一次大分工,即城市和乡村的分离,立即使农村居民陷于数千年的愚昧状况,使城市居民受到各自的专门手艺的奴役。


它破坏了农村居民的精神发展的基础和城市居民的肉体发展的基础。如果说农民占有土地,城市居民占有手艺,那么,土地也同样占有农民,手艺也同样占有手工业者。由于劳动被分割,人也被分割了。为了训练某种单一的活动,其他一切肉体的和精神的能力都成了牺牲品。


人的这种畸形发展和分工齐头并进,分工在工场手工业中达到了最高的发展。工场手工业把一种手艺分成各种局部操作,把每种操作分给各个工人,作为终身的职业,从而使他们一生束缚于一定的局部职能和一定的工具。


“工场手工业把工人变成畸形物,它压抑工人的多种多样的生产志趣和生产才能,人为地培植工人片面的技巧…… 个体本身也被分割开来,转化为某种局部劳动的自动的工具”。

(第一卷  第十二章  “分工和工场手工业”)


这种自动工具在许多情况下只有通过工人的肉体的和精神的真正的畸形发展才达到完善的程度。大工业的机器使工人从一台机器下降为机器的单纯附属物。


“过去是终生专门使用一种局部工具,现在是终生专门服侍一台局部机器。滥用机器的目的是要使工人自己从小就转化为局部机器的一部分”(第一卷  第十三章  机器和大工业)。


不仅是工人,而且直接或间接剥削工人的阶级,也都因分工而被自己用来从事活动的工具所奴役;精神空虚的资产者为他自己的资本和利润欲所奴役;法学家为他的僵化的法律观念所奴役,这种观念作为独立的力量支配着他;一切“有教养的等级”都为各式各样的地方局限性和片面性所奴役,为他们自己的肉体上和精神上的短视所奴役,为他们的由于接受专门教育和终身从事一个专业而造成的畸形发展所奴役,——哪怕这种专业纯属无所事事,情况也是这样。


空想主义者已经充分地了解分工所造成的结果,了解一方面是工人的畸形发展,另一方面是劳动活动本身的畸形发展,这种劳动活动局限于单调地机械地终身重复同一的动作。


欧文和傅立叶都要求消灭城市和乡村之间的对立,作为消灭整个旧的分工的第一个基本条件。他们两人都主张人口应该分成1 600—3 000人的许多集团,分布于全国;每个集团居住在他们那个地区中央的一个巨大的宫殿中,共同管理家务。虽然傅立叶在有些地方也提到城市,但是这些城市本身又只是由四个到五个这种相互毗连的宫殿组成的。


根据这两个空想主义者的意见,每个社会成员都既从事农业,又从事工业;在傅立叶看来,手艺和工场手工业在工业中起着主要的作用,而在欧文看来,大工业已经起着主要的作用,而且认为在家务劳动中也应该应用蒸汽力和机器。


但是,无论是在农业还是在工业中,他们两人都要求每个人尽可能多地调换工种,并且要求相应地训练青年从事尽可能全面的技术活动。在他们两人看来,人应当通过全面的实践活动获得全面的发展;劳动应当重新获得它由于分工而丧失的那种吸引力,这首先是通过经常调换工种和相应地使从事每一种劳动的“活动时间”(用傅立叶的话说)不过长的办法来实现。


他们两人都远远地超出了杜林先生所承袭的剥削阶级的思维方式。这种思维方式认为,城市和乡村的对立按事物的本性来说是不可避免的;它拘泥于这样的狭隘观念,即似乎一定数量的“人”无论如何必然注定要从事某一种物品的生产;它要使根据生活方式而区分的人的“经济变种”永世长存,这些人据说对从事恰恰是这一种事物而不是别种事物感到乐趣,就是说,他们落到了竟然乐于自身被奴役和片面发展的地步。



6


当社会成为全部生产资料的主人,可以在社会范围内有计划地利用这些生产资料的时候,社会就消灭了迄今为止的人自己的生产资料对人的奴役。不言而喻,要不是每一个人都得到解放,社会也不能得到解放。


因此,旧的生产方式必须彻底变革,特别是旧的分工必须消灭。代替它们的应该是这样的生产组织:在这样的组织中,一方面,任何个人都不能把自己在生产劳动这个人类生存的必要条件中所应承担的部分推给别人;另一方面,生产劳动给每一个人提供全面发展和表现自己的全部能力即体能和智能的机会,这样,生产劳动就不再是奴役人的手段,而成了解放人的手段,因此,生产劳动就从一种负担变成一种快乐。


现在,这已不再是什么幻想,不再是什么虔诚的愿望了。在生产力发展的当前情况下,只要有随着生产力的社会化这个事实本身而出现的生产的提高,只要消除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所造成的障碍和破坏、产品和生产资料的浪费,就足以在普遍参加劳动的情况下使劳动时间减少到从现在的观念看来非常少的程度。


同样,消灭旧的分工,也不是只有靠牺牲劳动生产率才能实现的一种要求。相反,消灭旧的分工已经被大工业变为生产本身的条件。


“机器生产不需要像工场手工业那样,使同一些工人始终从事同一种职能,从而把这种分工固定下来。因为工厂的全部运动不是从工人出发,而是从机器出发,所以不断更换人员也不会使劳动过程中断…… 最后,年轻人很快就可以学会使用机器,因此也就没有必要专门培养一种特殊的工人成为机器工人。”

(第一卷  第十三章  “机器和大工业”)


但是,机器的资本主义应用方式不得不继续实行旧的分工及其僵死的专业化,虽然这些在技术上已经成为多余的了,于是机器本身就起来反对这种时代错乱。大工业的技术基础是革命的。


“现代工业通过机器、化学过程和其他方法,使工人的职能和劳动过程的社会结合不断地随着生产的技术基础发生变革。这样,它也同样不断地使社会内部的分工发生革命,不断地把大量资本和大批工人从一个生产部门投到另一个生产部门。因此,大工业的本性决定了劳动的变换、职能的更动和工人的全面流动性…… 


我们已经看到,这个绝对的矛盾……怎样通过工人阶级的不断牺牲、劳动力的无限度的浪费和社会无政府状态造成的灾难而放纵地表现出来。这是消极的方面。


但是,如果说劳动的变换现在只是作为不可克服的自然规律并且带着自然规律在任何地方遇到障碍时都有的那种盲目破坏作用而为自己开辟道路,那么,大工业又通过它的灾难本身使下面这一点成为生死攸关的问题:承认劳动的变换,从而承认工人尽可能多方面的发展是社会生产的普遍规律,并且使各种关系适应于这个规律的正常实现。


大工业还使下面这一点成为生死攸关的问题:用适应于不断变动的劳动需求而可以随意支配的人,来代替那些适应于资本的不断变动的剥削需要而处于后备状态的、可供支配的、大量的贫穷工人人口;用那种把不同社会职能当做互相交替的活动方式的全面发展的个人,来代替只是承担一种社会局部职能的局部个人。”

(同上)


大工业使我们学会,为了技术上的目的,把几乎到处都可以造成的分子运动转变为物体运动,这样大工业在很大程度上使工业生产摆脱了地方的局限性。


水力是受地方局限的,蒸汽力却是自由的。如果说水力必然存在于乡村,那么蒸汽力却决不是必然存在于城市。只有蒸汽力的资本主义应用才使它主要集中于城市,并把工厂乡村转变为工厂城市。但是这样一来,蒸汽力的资本主义应用就同时破坏了自己的运行条件。


蒸汽机的第一需要和大工业中差不多一切生产部门的主要需要,就是比较干净的水。但是工厂城市把所有的水都变成臭气熏天的污水。因此,虽然向城市集中是资本主义生产的基本条件,但是每个工业资本家又总是力图离开资本主义生产所必然造成的大城市,而迁移到农村地区去经营。


关于这一过程,可以在兰开夏郡和约克郡的纺织工业地区详细加以研究;在那些地方,资本主义大工业不断地从城市迁往农村,因而不断地造成新的大城市。在金属加工工业地区也有类似的情形,在那里,一部分另外的原因造成同样的结果。


要消灭这种新的恶性循环,要消灭这个不断重新产生的现代工业的矛盾,又只有消灭现代工业的资本主义性质才有可能。只有按照一个统一的大的计划协调地配置自己的生产力的社会,才能使工业在全国分布得最适合于它自身的发展和其他生产要素的保持或发展。


因此,城市和乡村的对立的消灭不仅是可能的,而且已经成为工业生产本身的直接需要,同样也已经成为农业生产和公共卫生事业的需要。只有通过城市和乡村的融合,现在的空气、水和土地的污染才能排除,只有通过这种融合,才能使目前城市中病弱群众的粪便不致引起疾病,而被用做植物的肥料。


资本主义的工业已经相对地摆脱了它本身所需原料的产地的地方局限性。


纺织工业所加工的原料大部分是进口的。西班牙的铁矿石在英国和德国加工;西班牙和南美的铜矿石在英国加工。每个煤矿区都把燃料远销本地区以外的逐年扩大的工业地区。在欧洲的整个沿海地区,蒸汽机用英国的煤,有的地方用德国和比利时的煤来发动。


摆脱了资本主义生产的局限性的社会可以更大踏步地前进。这个社会造就全面发展的一代生产者,他们懂得整个工业生产的科学基础,而且每一个人对生产部门的整个系列从头到尾都有实际体验,所以这样的社会将创造新的生产力,这种生产力会绰绰有余地抵偿从比较远的地方运输原料或燃料所花费的劳动。


因此,从大工业在全国的尽可能均衡的分布是消灭城市和乡村分离的条件这方面来说,消灭城市和乡村的分离也不是什么空想。的确,文明在大城市中给我们留下了一种需要花费许多时间和力量才能消除的遗产。但是这种遗产必须被消除而且必将被消除,即使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


为此,必须从大工业的历史中,从它目前的现实状况中,特别是从那个成为大工业发源地并唯一地使大工业获得典型发展的国家中,去了解真正的大工业;这样就不会想到要把现代科学社会主义浅薄化,并把它降低为杜林先生的普鲁士特有的社会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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