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一顿饭

轻轻的敲门声恰时响起，言悦溪瞬间醒神起身开门，走了几步才发现波波莎从门后探出了头来。 “那个…没有打扰到你们吧……”波波莎弱弱的说，言悦溪的脸上仍有一片淡淡的绯红未散。 “我是想说…饭菜已经做好了，我们开始吃饭吧？” “好……等等，现在几点了？” “已经晚上九点了哦？”波波莎指了指墙上的挂钟。言悦溪羞怯的捂了下脸，完全没有注意到那里还有这么一个东西啊。 ………… 不大的房间内今日打开了明亮的日光灯，餐桌也摆上了丰盛的饭菜，最最重要的是，这个小基地今日在餐桌旁居然有三个人一起吃饭。波波莎的喜悦之情已经溢于言表。 “我这地方小，没什么好招待你们的……希望你们可以不嫌弃…” “哎呀～哪来的话～”安陵笑道。 “波波莎辛苦了，我们能够在这里修整已经很好了。”言悦溪轻轻点头，手上已经轻轻颤抖蠢蠢欲动。 “那我们开吃吧！”安陵开心的振臂欢呼，一筷当先。 啧，这家伙完全没心没肺啊。言悦溪微笑着看了她一眼，不急不缓的吃了起来。 安陵猛吃了几口后忽然停了下来，放下筷子露出了思索的表情。 “怎…怎么了？不好吃吗？”波波莎有些慌张的问道。 “总感觉少了些什么……”安陵盯着波波莎，陷入了纠结之中。 “对了！”安陵头顶似乎亮出一个灯泡，兴奋地道:“波波莎！你这里一定还有那个东西吧！” “啊？什么……”波波莎歪头做思索状，不明白安陵在说什么。 “说起波波莎，寒冬与烈火，还有难得的聚餐……”安陵越来越兴奋，笑着站了起来。 “哦…哦——”波波莎反应过来，也兴奋的椅子上跳了下来，嘴里吐出一段流利的俄语。 “哈啊？”言悦溪看着兴奋的打着哑谜的二人，仍然一脸懵。 还有…波波莎果然是俄国人吧…… “未成年禁止的东西哦～～”安陵一脸坏笑的将视线投向言悦溪基本一片平坦的胸前，仰天大笑出门去。 “什么……什么意思！”言悦溪微红着脸捂住胸口，羞愤的盯着安陵的背影。 不多时，波波莎便带着安陵回到了餐桌前。将一个装着无色透明的液体的白色玻璃瓶放到了桌子上。 “伏特加！”波波莎开心的喊道，用饭碗给安陵和自己各斟了一杯。 “你们这怎么还有伏特加啊……” “哎呀～可惜小妹妹不能喝这种东西呢～”安陵再次阴险的调侃道，洋洋得意的抿了一口，动作夸张的把酒碗放下。“哈——好久没有喝过了呢～” “哼。”言悦溪轻蔑的哼道:“我早就成年了，给我也来一杯。” “啊？”波波莎一愣，望向安陵，安陵只是一手支脸一手端碗，微笑着看言悦溪。 “嗯…”波波莎的眼神快速的在两人之间移动几下，露出了下定决心般的表情，道:“稍等” 随后，在言悦溪呆若木鸡的注视下，波波莎仰头将一碗酒一饮而尽，再给自己斟满了一碗。剩下半瓶酒，放到了言悦溪的面前。 安陵笑着抿了一口。 言悦溪拿起酒瓶，不服气般喝了一口，烈酒的味道势不可挡的冲进口腔，如同暴风般席卷冲刷而过，一瞬间覆盖掉所有感知。辛辣的味道腾空而起，直接烧红了少女的面颊。 “斯……哈……”根本没喝过酒的言悦溪痛苦的喘着气，眼角迸出几滴眼泪，硬生生把这口酒咽了下去。 这种辣椒水一样的东西有什么好喝的啊！ “唔哦～”安陵轻晃着酒碗，发出了意义不明的声音。 “我…我能喝！”言悦溪指着安陵大声道，波波莎早已经在一旁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 “啊，行了，我知道了。”安陵放下酒碗，走到言悦溪身后，俯下身。一面轻轻握住她手中的酒瓶，一面把脑袋搭到她的肩膀上，轻轻的蹭上了言悦溪的脸。 少女细腻，温热的存在感是那样的真切。 “好了，松手吧，喝太多不好。”安陵手上稍稍用力，言悦溪犹豫了一下，松开了手。 “那你还这个样子……”言悦溪小声嘀咕。 波波莎好奇的看着两人的互动，小腿在半空中晃动，喝一口酒，随后露出了恍然大悟一般的表情。 “那个……波波莎这样子喝就没事吗？”言悦溪微微眯眼，看向更像未成年萝莉的波波莎。 “我…我成年了哦。”波波莎眨眨眼，这样道。 “是的～波波莎实际年龄比我都大哦。”安陵点点头，这样补充道。 言悦溪战术后仰，用难以置信的表情看向二人。 “嗯嗯，这方面没有丝毫的开玩笑哦。”安陵又补充道。 “好吧，看来是我又落后时代了。”言悦溪歪了歪头，轻轻一笑，不再想这件事。毕竟，这也不重要。 “呐～我说，一直简单的喝酒吃饭也没意思，来唱歌吧。”吃了会，喝完了一碗酒的安陵举起酒瓶说道，她的脸上也浮起了两片红云。 “唱歌？”言悦溪心底忽然涌起一丝难受的感觉，就像是陈年的印痕，时隔多年再看，已经不再记得是不是伤口。 “对！就从二水开始吧～”安陵看着她笑道。 “诶？”不对不对，现在不是愣神的时候，言悦溪立刻开始在大脑中检索自己曾经唱过的歌曲。 可恶…都不知多久没有唱过歌了，现在还记得多少啊… 言悦溪快速的排除一批又一批的歌，最终剩下了寥寥几首。 “那…我唱个茉莉花吧。”言悦溪弱弱的说道。 《茉莉花》可是传唱大江南北的名曲，上进 金色音乐大厅顶级歌手，下到市井乡间普通群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也就这样的歌，可以再时隔多年后仍然可以让人记起。 言悦溪放松了心情，索性大着胆子唱了起来，曾经的练习，技巧以及经验，此刻全部融在随心的歌声中。 少女空灵的声音回荡在小小的房间内，没有伴奏，只有充满了穿透力的歌声。那歌声经过了冬雪的洗濯，将这首跨越了悠长时光的歌带到这里。它回荡在这温暖的室内，仿佛一朵纯洁的茉莉花。 一曲终了，安陵仍然看着言悦溪，手里的酒一口未动。 “安陵？”言悦溪有些不好意思的朝安陵笑笑。 “哦……”安陵回过神来，抿了一口，笑道:“二水你唱的太好听了。” “我说，应该你唱了吧？”言悦溪缓缓坐下，笑着把球传到了安陵手里。 “……”安陵将求助的眼神投向波波莎，波波莎紧张了起来。 “我…我只会一首歌…”波波莎弱弱的说。 “嗯嗯！”安陵期待的点点头。 “喀…喀秋莎……” “好！就这个！” “Расцветали яблони и груши……”波波莎闭上眼睛唱了起来，气势与吐词却是坚决果断，安陵从第二句开始跟上，用力的大声唱了起来。 这……哪里是情歌啊…唱得跟战歌似的…言悦溪扶了下额头，干脆也跟着二人唱。 安陵与言悦溪的眼神不时相接，安陵看到，言悦溪的眼里有了几分流光。 设施外的雪花飘着，静谧祥和。房间里的火炉烧着，温暖安宁。 ………… 壁炉里还余有几块赤红的火炭，这个房间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灯早已熄灭，黑暗的房间里显得极为安静。 言悦溪在这一片黑暗中睁开眼睛，感知变得无比明确清晰。 旁边沙发本应睡着安陵和波波莎的，此刻那两个位置却空着。 啧。言悦溪轻轻皱眉，闭上了眼睛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