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著鸭翻-第三人称】VegasPete-9：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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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撕裂
疼痛如蜿蜒的铁索，从Pete的脊髓中穿刺而过，他只是微微动了一下身体，从四肢百骸传来的剧痛就几乎将他的精神瓦解。
他身上几乎没一处好皮，严重的擦伤和瘀伤遍布全身，看上去格外骇人。
Pete的眼睛慢慢睁开，模糊的视线调整焦点，眼前的画面逐渐清晰了起来，熟悉而又陌生的深色窗帘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噩梦，各种痛苦的画面潮水一般从他的头顶灌下，身上各处神经末梢传来的剧痛提醒着他——那不是梦，一切都是真的。
他潜入第二家族的主宅……是真的。
他被Vegas抓住……是真的。
他被围攻……是真的。
Vegas对他所做的一切……是真的。
都是真的。
这些画面叠加在在一起，在他的脑海中绘成一条残忍的长卷，他越是想忘记，那张邪恶张狂的脸，就越是清晰地浮现在他眼前。
Pete咬紧了牙，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脊柱传来阵阵磨人的疼痛，他全身赤裸地躺在床上，刚试图用手撑起身体，才意识到自己的双手还被皮带紧紧固定在床头。
手腕已经被勒出很深的血痕，从肩膀到小臂传来难以忍受的酸痛，就像长时间的抽筋一样。他用力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但无疑是蚍蜉撼树。他原本就受了伤，脆弱的四肢再经不起一点点调用。
“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Pete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身体，抬眼看到Vegas正推门进来。
“放开我。”Pete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如此沙哑，干涩的疼痛感从喉咙处传来，连接着他的太阳穴，顿顿地折磨着他的神经。
“刚醒来就很有精神嘛。”Vegas正在倒水，优雅地提着一个琉璃水壶，眼里带着几分狡黠的笑意。
他的目光有种莫名的穿透力，越是这样盯着自己，Pete就越是觉得恐惧。他缩起双腿，慢慢支撑着靠坐起来，若不是两只手被绑得结结实实，他真的很想找个什么东西盖着身上，用以抵挡那人赤裸裸的目光。
“来，先喝点水。”Vegas慢慢走到Pete的身边，修长的手指握着水杯，凑到Pete嘴边。
Pete把头偏过去。就是渴死，他也不会喝这个人递过来的水。
Vegas根本不和他废话，抬手就捏住了他的双颊，强行撬开他的嘴，把水灌了进去。
“咳咳咳……”冰凉的液体灌进Pete的口鼻，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生理上的窒息让他快要落下泪来，却强迫自己生生忍住了。Pete用尽全力甩开Vegas的桎梏，将剩下的水全数洒在床上。
“我建议你，做任何事之前，先考虑一下自己的处境。”Vegas也不生气，将空杯子放在床边，自己抬手弹了弹身上沾到的水渍。
“我求你给我水了么？！”Pete的眼睛红得滴血：“你有种就杀了我！”他疯狂地想要挣脱手腕的束缚，将整个床架摇晃得哐哐作响。
“哼……一次就这么要死要活的。”Vegas说着，神情淡漠地坐在床边，脸上满是折辱和嘲讽：“说不定多来几次就习惯了。”
Pete恨不得用自己的目光将眼前这个可恨到极点的人千刀万剐。如果他手边有任何一件凶器，枪或各种刀具都行，他一定会第一时间冲过去杀了Vegas！
“哈哈哈……你大概还不知道吧，你越是这样，我越是喜欢。”Vegas撑着手俯下身，缓缓向Pete靠近，手指在半空中描画着Pete的眉眼：“这样倔强的眼神，你根本不知道有多迷人……”
“呸！恶心！我恨你！”伴随着Vegas的侵近，Pete条件发生地颤栗起来，恐惧和怨恨几乎将他的理智淹没，他强行稳住心神，将自己无法抵抗的脆弱藏在逞强的皮囊下，尽力不让Vegas看出一丝一毫。
“呵呵……我又不指望你爱上我……爱上和我做什么也可以。”Vegas挑眉，眼中透出轻浮的挑衅：“如果Kinn知道他最信任的首席保镖被我这样对待，你觉得他会怎么想呢？”
“懦夫！”Pete低头啐了一口，即使自己沦落到这种地步，这个人的手段也依然丝毫入不了他的眼。
“你说什么？！”Vegas再次伸出手，紧紧钳制住Pete的脸，强迫他正视自己。
“我说……”Pete毫不畏惧地直盯着他，一字一句道：“你，这，个，懦，夫！”
“你！”Vegas抬起手，刚要再给Pete一巴掌，却没想到他直接把脸凑到自己面前，两人的鼻尖都几乎都要触在一起。
“你要打我！记得直接打死我！如果你现在不杀了我！终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Pete几乎是在用自己的灵魂怒吼：“像你这样的人，永远都只能是一个自卑的失败者！你一辈子都比不过Kinn少爷！只能在背后做这些见不得人的坏事和脏事！你以为你做的这些事很值得骄傲么？！你以为你很厉害，很聪明，将痛苦加注在我身上，你就能赢过少爷了嘛？！”Pete的肉体那么虚弱，精神却依然像顽石一般坚不可摧，他毫不留情地、直勾勾地盯着Vegas，满意地看着他眼中漫起的怨毒之色，更觉痛快无比！毫不退缩地用语言的利箭刺穿他的心：“我告诉你！你错得离谱！我对少爷来说，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保镖！你以为你对我做的这些会对他有什么影响么？！不会！他根本不会在意！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里是小天使故意对Vegas说的气话用来激他的哈，Kinn和天坤其实都挺在意他的。）Pete眯着眼睛，脸上俱是鱼死网破、同归于尽的决绝：“我猜你除了这种不入流的法子，也想不到什么其他办法了来折磨我了，真没想到，你也不过只有这些手段而已……”
“啪”的一声，结实的巴掌落在Pete脸上，震得他头脑发麻，一口浓烈的血腥味从他的胸腔弥漫上来，扩散在他的口中。
“我看你是真的想死！”Vegas伸手扯过了Pete的头发，把他用力扯到自己眼前：“不用担心，我会让你如愿的。”Vegas扭动纾解了一下脖颈的经络，脸上并没有多少暴怒的神色，反而看上去异常平静。他放开抓着Pete头发的手，屈膝跪坐在床上，开始动手解自己的裤扣。
这个动作仿佛是一柄特制的锤子，把Pete坚实的面容敲开一丝缝。他脸上的表情骤然变幻，心被剧烈的恐惧吞噬，忍不住抬眼，惊恐地看着眼前的景象，昨晚梦魇般的情景再次涌入了他的脑海：“你要做什么？！”
“嘴巴这么厉害，用来说些废话真是太可惜了。”Vegas的话语证实了Pete心中可怕的猜想，他开始更加激烈地挣扎，用尽全身残存的力量拉扯自己被绑住的手腕，似乎脱臼断腕都在所不惜。这一次，他绝不会再放任Vegas在他身上做那种事！
“不要！！混蛋！放开我！！”鲜红的血液从捆绑的地方不断滴落，Vegas看着Pete发狂挣脱的模样，露出十分满意的笑容：“怕了吗？我还以为，像你这样的人，是不知道‘怕’字怎么写的……”Vegas再次扯住了他的头发，看着他的五官都因为疼痛而扭曲，笑得愈发张狂得意。
是……他怕了，他承认自己在害怕，甚至他的内心比他表现出来的样子还要恐惧百倍。相比而来，死亡简直就是舒适的解脱，他对死是那么坦然，对Vegas的一举一动却惊惧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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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Pete低着头不住地咳嗽，似乎要将自己的五脏六腑连同残存在他嘴里的液体一起吐出来，新鲜的空气猛地灌进他的肺里，在他的身体里横冲直撞，扯得他脑袋嗡嗡作响。他觉得头晕目眩，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几乎快要昏厥过去，全靠零星的意念强撑着。
“撕拉——”是解开皮带的声音，Vegas解开了绑在Pete手腕上的束缚，又拿出什么别的东西扣在他的左臂上，自己悠哉地坐在床尾，点燃了一支烟：“去洗个澡。”
Pete轻轻松动着自己早已麻木的手臂，伴随着他的晃动，属于铁制品特有的声响传入了他的耳朵，他低头一看，那是一条很长很重的铁链。
Pete徒劳地挣了挣，没有说话，只睁着一双冷眼森森地盯着Vegas。
“以后，我睡觉的时候把你绑起来，出门的话就改用这条锁链，好不好？”Vegas吐出一口烟，饶有趣味地看Pete的反应。
Pete看似没有什么表情，但Vegas还是从他的脸上看出了强烈抑制的愤怒。
“我不是狗。”声音依然沙哑又坚定。
“这可由不得你了……要不要去洗手间呢？”Vegas指了指卧室中的浴室。
Pete不再看他，扭过头去。
“难道……还要我抱你过去么？”Vegas凑到Pete的耳边，将一口烟缓缓吐进他的耳廓，激得Pete忍不住颤抖，他用力推开Vegas的胸膛，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慢慢走向了浴室。
即使已经有所预料，但当双脚接触到地面的那一刻，全身上下牵动的无数伤口依然要将他的最后一丝尊严防线也击碎，前所未有的疼痛宛如一桶滚水，渗透到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他的双腿止不住地发抖，不管他怎样努力都无法站稳。他很想寻找什么东西支撑，任何事物都好，壁橱、墙壁……可是一想到Vegas正坐在身后看着自己，他硬是这样一步一步地捱到浴室，这么短短的几步路，他仿佛走在无数刀尖上，仿佛走过一个漫长的世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