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世界Eternum X 无期迷途同人 | 火线辛迪加（二）
空虚...寂寞...孤独...恐惧...痛苦...折磨...你...你不该来这里...
陌生的声音在我的颅腔内回荡，它像是在邀请我加入他们的密会，等我稍微靠近一点后它又仿佛想将我推开。
“奥利安，奥利安！振作起来！”
急促的声音将我从沉睡中唤醒，当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之后，我看到了兰利正在剧烈地摇晃着我的肩膀。
“我...睡过去了吗？”我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很正常，黑环里面常规的物理法则和时间并不适用，普通人早就精神错乱了，你能支撑到现在，很了不起。”兰利一边整理着枪套和肩带，一边回答着我的问题。
“黑环？你是说我们之前看到的那个环形物体？还有多远？”
“我们已经进来了，我想你就是在穿越黑环障壁的那一刻失去意识的。”
我这才注意到四周景象的异变，天空被染成了紫黑的颜色，光斑让大气看上去光怪陆离。在地面上，建筑物的废墟以扭曲的方式交叠在一起，有的摩天楼倒挂于天空之下，有的柏油马路向下塌陷成深不见底的坑洞，这就是黑环内部吗？
“如果不是游戏，我不可能来这种地方，”我看着一栋被巨大的尖刺贯穿的居民楼说到，“就算是游戏，我也有点生理不适。”
兰利听到我的话后，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她锁禁了眉头，用训话的语气对我说：“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游戏？”
“呃...有什么问题吗？”
“BR-005爆发之后，超过五十万辛迪加人死亡或变异为死役，西区彻底沦陷，你...居然觉得这一切很好笑？”
兰利压低了目光使之与帽檐平齐，用凌厉的眼光审视着我，我感觉再多说两句，她就要拔枪了。
我从没见过这么难打交道的NPC，居然会对玩家摆出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势，也许这个服务器的开发者是为了增强沉浸感？要不是伊德利尔许诺我会给我想要的情报，我可不想对一个NPC低声下气的，等做完任务后我一定要给这个服务器打差评。这个服务器叫...叫...辛迪加？
我不再尝试让兰利知道她自己是个NPC，以及这只是个代码构成的虚拟空间这一事实了，反正她也理解不了，我干脆就陪她演戏演完吧。
黑环内的空气流速似乎都不太一样，并且我还搀扶着一名伤员，我感觉呼吸有些困难，便向走在前方的兰利说：“带着她是不是太危险了？我们要不要先找个隐蔽的地方把她安置起来？”
兰利并没有回头，只是侧过脸来，对我说了一句：“你看看她身上的伤吧，我们没那么需要你担心，注意保护好你自己就行了。”
这名名叫海拉的女孩，她的气息依然很微弱，但在她耷拉下来的手臂上，原本淌着血的伤口，正在一点一点愈合，速度快到不可思议，刚才还泛着殷红色的胳膊，血流已经止住了，正在结痂，脱落，随后恢复。
这是治愈系的魔法吗？这个服务器里看来是没有禁用魔法，也许一会我可以用用露娜教过我的那几招。
三人由兰利带头，沿着破败的街道像内部行走着，气氛正变得尴尬。想到一会可能不会有这样的空闲时间，我还是没有忍住好奇心，询问到：“所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真的是禁卫军的人？”
“禁卫军？那是你们城邦的情报机构还是武装力量？我看听你的口音不像狄斯人，你是异邦来的？赫斯村？”兰利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过来问了我，她似乎并不清楚禁卫军的含义。
“呃...我来自...克雷顿，你听说过吗？好吧，我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知道的，它是美国西海岸的一座小城市，你呢？你来自哪国？”
兰利的语气变得疑惑：“国？你是指国家？早在一百年前联合国就解散了，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国家？不过你说的克雷顿确实未被记录在我们的档案里，这次任务结束之后，我可能需要你配合做一下笔录。”
这似乎符合了我的猜想，这里是一个后启示录主题的服务器，我不能再强求这个NPC理解我的话了，否则会更加纠缠不清，应该多去了解一下任务细节。我问：“算了，你说我是异邦人就是吧。现在，多和我说说这名你要去救的部下吧？我们要去哪里救？恕我直言，我没看到你用了任何确定方位的东西，指南针或者GPS，我一路上只感觉你是在漫无目的地乱走。”
“你不理解很正常，我们之间有一种特殊的联系，”兰利悉心向我解释道，“我们的精神会通过一种名为‘枷锁’的纽带连接，这可以帮助我们彼此确定对方的位置。”
听完她一本正经的解释之后，一想到她还会为只是程序编写好的任务流程强行解释原因，我突然很想笑，但我还是在这个严肃的场合努力克制住了自己的表情。
“停。”当我们走到一处倒塌的墙壁前，兰利停下了脚步，她正盯着露出钢筋的墙壁查看，我搀着海拉靠上前去，才看到了混凝土墙面上巨大的抓痕，撕裂出了三道恐怖的裂谷。
“我的天，这是什么怪物造成的吗？我们刚才遇到的那些死役可造不成这样的破坏吧？”我看着这道抓痕，咽了咽口水说着。
此时，依偎在我肩头的女孩蹿动了起来，她似乎渐渐恢复了一些体力，说着：“是梦魇，赫卡蒂...赫卡蒂可能在这...”
“跟紧我，小心点。”兰利已经将刚刚收在腰间的手枪重新握在了手里，绕过墙壁，开始向着残破建筑物的内部走去，我这才看清建筑物的全貌，这里像是一间仓库，但是外围已经坍塌了。
“吼！——————”
一声突如其来的吼声刺痛了我的耳朵，我急忙环顾四周，却什么都没有看到。我想向着兰利靠拢，却发现她已经站立在原地不动，举枪瞄准着前方的墙壁，那里空无一人。
“兰利，你在干什么？那里什么也没有！我们得离开这！那个怪物可能就在附近！”我催促着兰利尽快出发，心里满是惶恐和不安。
“它就在前面，我瞄准的位置。”兰利倒是并不紧张。
“前面？什么都没有啊？”
兰利顾不得理会我，她向着前方说着：“要么，带我们去见你的主人；要么，就让开，别挡我们的路。”
“吼！————”又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声发出，兰利的话像是激怒了这个看不见的怪物。
“我们不是来伤害你的主人的！”兰利继续呵斥这看不见的怪物，“要么带我们去见她，要么别挡道，最后一次！”
海拉艰难地扭动着身躯，用微弱的声音劝阻着兰利：“别开枪，梦魇受伤的话会牵连到赫卡蒂...求你了...”
“砰！————”兰利最终开了枪，子弹像是命中了什么看不见的物体，在空中裂解，伴着硝烟和在厂房内回荡的枪声，怪物的吼声不再了。
“赫卡蒂...”海拉抓紧了我的衣服，抽噎着说，“不要...”
兰利的表情镇定得令人感到可怕，她就像一台没有任何感情的机器，处理完眼前的突发情况后，她向仓库的外面走去，并且对我们说着：“梦魇的表现很奇怪，S-019可能已经收到了黑环的精神污染，我们不应该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了，任务目标优先。”
“你要放弃她？你个XXX养的！”海拉大骂道。
兰利扭过身来，看着我们说道：“辛迪加的小鬼，你... 是在命令我？”她的语气冰冷得让人发慌。
“听我说一句好吗？”我试着和她进行沟通，“我们现在很缺人手，你要考虑这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