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梦》连载：118【筹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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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期说到，燕帝为朱再青与穆瑾赐婚，以此作为强留穆瑾在燕京的手段。莫冲不愿母亲嫁给朱再青，欲携母逃亡，但穆瑾本人心绪仍犹豫不决。
吴耽一封密信送往荆州，半个月之后，李撷扇便匆匆赶到洛阳郊外的一所宅子见他。
“上官雁在哪？！”李撷扇一开口就向吴耽询问上官雁的下落，定是密信内容与之有关。
“呵呵，无瑕公子，你何必如此火急火燎呢？”吴耽笑了笑，又道：“我给你引见一个人。”
一个光头老者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李撷扇觉得这人也有些眼熟。
“李公子，这位便是少林隆一大师。他也是很久以前，就在替咱家办事了。”吴耽道。
李撷扇一下子就想起来了——隆一大师是少林还俗的僧人，洪州比武大会的时候，他比自己早一回合败在了莫须应手下。但论实力，李撷扇的确认为自己当时与隆一大师是半斤八两。
“我只想请问公公，上官雁何在？”李撷扇语气强硬，中气十足，与他先前幻心丹毒瘾上身时，举止已有所不同。
吴耽的担心果然是对的。他叫来隆一大师同行，就是怕李撷扇情急之下动武。
“我不是信中都告诉你了吗？上官雁试图私自混入皇宫，面见圣上，被我的人擒获，关了起来。”吴耽道。
“关哪里了？”李撷扇显得有些焦急。上官雁知道李撷扇在绝音谷的一切所作所为，如果她向燕帝或者朱再青说了什么，李撷扇绝没有好果子吃。
“我还是不告诉你了吧。毕竟我上次让你阻止朱再青得胜，你也没办到。”吴耽面色故作生气道。
李撷扇道：“可是烧毁王爷的军粮这件事，我已经帮你办到了。至于后来王爷稀里糊涂地打赢了，那是因为杨昭惠自己不争气。”
吴耽不知李撷扇为何突然横起来了，也不知他的底气何在。但看来自己把隆一带在身边，应该是有先见之明的。这一个月以来，李撷扇问自己要幻心丹的次数逐渐变少，他也不知道是因为幻心丹的瘾性有所减退，还是李撷扇找到了其他途径缓解毒瘾发作。吴耽也不傻，他从李撷扇近日在南方肆意施展拳脚的举措中，已经看出自己对这位无瑕公子的控制力大大减弱。
好在他抓了上官雁！吴耽本来不清楚上官雁为何要见燕帝，更不知她与李撷扇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恩怨。但是当他在信中祭出了这个筹码之后，单看李撷扇眼下的反应，就已知晓自己拿准了他的命门。幸好他抓住上官雁之后没按先前说的杀了她，而是先关押了起来。只要能握住这个筹码，李撷扇就还能受自己摆布。
而李撷扇更是担心自己在绝音谷的所作所为已经被吴耽问了出来，毕竟自己这位徒儿已经完全没必要为此保密。
吴耽嘿嘿笑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呀。我听说公子在南方如鱼得水，好不快活，全然没了昔日的颓态呀！”
李撷扇漠然道：“办差而已，谈何快活。你既然不愿告诉我上官雁的下落，那就赶紧交待信中所说的要事吧。”
“其实也没什么太要紧的事。近日隔壁那家，杨俑遇刺归西、林子诚上位的消息，想必公子已经知道了。”吴耽道。
“世人皆知矣。”
“那龙鼎王远赴西域的消息，你可知吗？”吴耽又问。
李撷扇尚不知此事，心中打起了算盘。
吴耽继而道：“王爷信誓旦旦地要攻破长安，灭亡兴国。皇上和我都担心他要真的打下了长安，会在那另立门户，取而代之。”
“王爷真会这么干吗？”李撷扇问。
吴耽道：“天知道！他现在在皇上面前，越来越横了。咱家替皇上想了个办法，让皇上赐婚，命王爷心爱的女子嫁给他。宗室要审查那女子的身世，必定留她在京。王爷没办法带她同赴西域。”
“穆瑾？可只要王爷愿意，总有办法偷偷弄走她。”李撷扇道。
吴耽叹了一口气道：“所以我打算斩草除根，永绝后患了。”
“如何？”李撷扇肯定道。
“你想办法潜入兴国，杀了朱再青吧。”吴耽随口道。
李撷扇大惊，完全没想到吴耽竟要用如此直白的办法。“你知不知道，王爷武功盖世，万人难敌？！”
“当然知道。武昌城楼一役，朱再青名扬天下。谁能想到他藏得那么深？他真正的实力，竟然能战胜天门剑神莫须名呀！”吴耽摇头道。
“那你凭什么觉得我能杀得了他？”李撷扇问。
“咱家既然让你出手，当然不会没有把握。”吴耽给隆一大师使了个眼色，隆一从袖中掏出一瓶药，道：“公子请看，这是无色无味的神药‘祭魂散’，是一种极其诡异的毒药。此药下腹，中毒之人不会有半点察觉。但若这人情绪激动，或大喜、或大怒，则会催动毒发，若是用了内功，也会催动毒发。一旦发作，任你有通天的本领，也活不过三日。”隆一大师笑得十分猥琐。
李撷扇好奇道：“那要是不用内功，也不大喜大悲呢？”
“那便不会毒发，毒性也就一直潜伏在那人体内。”隆一道。
吴耽道：“所以这种毒药，最适合下给朱再青这种老持稳重、深藏不露的人。你投入他饮食之中，他喝了之后也完全察觉不到。他若一直不用内功，公子就行刺他一次便是。你打不过他，难道连逼他用内功对付你的本事也没有吗？”
李撷扇只道：“这毒药很是稀奇，哪里来的？”
“这是远在东瀛的朋友给我的。整个中土神州，只此一瓶。人若毒发，去去三天的工夫，也根本来不及到东瀛求解。”隆一洋洋自得道。
李撷扇毫不避讳地直接损他了一句：“大师真是门路通天，心狠手辣啊。难怪被少林逐出山门。”
隆一大师早就在江湖上饱受非议，自己也不稀得生气了。
“甭说别的。李公子，这事儿你做是不做？”吴耽收起笑容，正经问道。
“我干了，有何好处？”李撷扇反问。
吴耽道：“你若真杀得了朱再青，咱家不管你与上官雁有何恩怨，只管将她交由你处置。如果我们继续合作，我甚至可以想办法劝动皇上，让他把龙鼎阁交给你。”
“那我若不去做呢？”李撷扇又问。
“那咱家就带上官雁进宫，看看她当时潜入宫中，到底有什么想跟皇上讲的。”吴耽道。
李撷扇在屋内来回踱步许久，然后道：“再怎么盘算，我似乎都是配合你比较好。”
“哈哈哈哈，公子终究还是识时务的。”吴耽大笑道。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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