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散文网 会员登陆 & 注册

国语血缘 北方方言究竟是汉语吗

2023-05-10 15:48 作者:张广天与文学  | 我要投稿

北京金时叫做中都,元时叫做汗八里,明代有两京,一曰南京,一曰北京,这才有了北京这个说法。中都是女真人的政权,汗八里是蒙古人的政权。张广天《南荣家的越》中写到南荣靖桑的魂灵追到中都,作为南人的魂灵听到北人如何说话。

女真语谓好为“敢”,北人曰:“这敢情好!”成为一句汉话。 山楂一类红果曰“温伯”,馒头曰“饽饽”,泼辣女子曰“咋呼”,轻佻不稳曰“哨叨”,穿戴不正曰“邋遢”,踟蹰拖延曰“磨叽”,难受曰“别扭”,责备曰“呵斥”,打曰“剋”,性执拗乖张曰“各色”,布帛上染渍曰“鹅淋”,炫耀卖弄曰“得瑟”,毛躁蒙混曰“麻麻胡胡”,面盘曰“牌儿”,腋下曰“胳肢窝”,胯下曰“裤裆”,谄媚曰“哈”,争执不休曰“白吃”,思忖曰“估摸”,摆弄曰“布愣”,兀立曰“秃噜”,不明不白曰“乌涂”,美曰“块儿亮”。 曰:“这温伯乌涂的,没正经色儿!” 曰:“这上官家的小娘,牌儿挺块儿亮,只各色,说话别扭。瞅瞅她穿件新袄,上面绣着朵荷花,也不嫌秃噜,得瑟什么呀!做事麻麻胡胡,要么哨叨,要么咋呼,听她白吃!我估摸着,哪是什么荷花,弄不好哈着郎儿挠胳肢窝,钻人裤裆布愣出一滩鹅淋来!好不邋遢!欠剋!” 满中都的人都这么讲话,与我江南声言渐行渐远,所谓“庐儿尽能女真语”,此言不虚。久而久之,北人已记不得祖辈字韵,女真也染了汉人音腔,两相糅杂到一起,直分不清彼此,生出一套新的言语来。 女真说词,并不直指,五味杂陈,觅缝寻隙,不在达意,专在领会。汉人严谨有余,意趣不足,受彼浸淫,反倒有些生动,仿佛一切事体,可触可摸。此之谓落俗。不想俗中体味,针尖对麦芒,细密深邃。人本就是俗人,未听这些中都人说话前,竟不曾想到人的俗念里,藏着那么多不堪而又不甘背视的机妙。 天垂象成字,音无象而含义。胡音陌生,何以似曾相识?闻之,则筋骨气血动,其何来隐力?莫非神鬼暗推,里外呼应! (摘自《南荣家的越》第二册第十章“羽书杂记” 张广天 著 四川文艺出版社)

国语血缘 北方方言究竟是汉语吗的评论 (共 条)

分享到微博请遵守国家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