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才是程派早期“第一超级”粉丝?

  1937年春有消息传出，说程砚秋先生准备带团东渡日本演出，地点在东京的宝塚大剧院，消息传出，一时间颇引关注，因为这时正是日本侵华战争前夜，山雨欲来风满楼，此时赴日难免会引物议。而且彼时另有一位名旦准备赴日演出的消息传开后引来不少“媚日”的责骂。果然，很快报纸上就刊登消息辟谣，“素来持重”的程砚秋并没有赴日演出计划。那么这个消息是如何衍生出来的呢？这就不得不提到一个人，此人笔名叫“老太婆”，还用过“老摩登”的笔名，是当时程砚秋先生最大名鼎鼎的“粉丝”，是他第一个在报刊上响亮提出“程砚秋zhu义”这个词并极力鼓吹的。

    “老太婆”的真实姓名叫许兴凯，宛平人，，比程先生大四五岁，是民国名教授之一。他于1934年出国，在日本东京帝国大学史料研究所学习和从事研究工作两年。回国后任河南滑县县长，后又历任天津河北省立法商学院、北平师范大学教授、中国大学教授。以后又任西北联合大学、西北大学历史学系教授，1953年去世。 许兴凯是当时国内所公认的日本通。著有《日本帝国主义与东三省》《日本政治经济之研究》，据说当时连张学良都聘请其作为顾问。

    许兴凯是程砚秋先生三四十年代的最忠实“铁粉”之一。他因为痴迷程派常观看程先生的演出，因此对程派剧目研究极深，演唱起来很有造诣。同时，他做记者时不遗余力的在各个报刊上撰写介绍程砚秋和其艺术的文章，有的文章写的非常有见地，程先生看了都点头称赞过。

    许兴凯先生“粉”程先生的程度厉害到哪种地步？举两个小例子。第一个，为了让程先生增加日场演出，他可以联名近百名各界民意代表给程砚秋公开“上书”，劝其加演日场戏满足观众需求。第二个，为了维护程先生，他可以毫无忌惮的公开在各种场合对梅党“宣战”，怼力十足，毫不怯战。（那时的程迷，还能一致对“外”，不像现在，内斗这么严重)，以至于他的喜欢梅派的好友在他面前都不敢提梅派，只能用荀派“代替”。

   众所周知，程先生曾去过欧洲考察戏剧，曾游历了德国等国家。因此三十年代中期许兴凯也希望程先生能去日本演出，把程派艺术推广到东邻。因为在日本留学过，对东京比较熟悉，许兴凯还利用这个优势积极联络日本朋友，斡旋程砚秋赴日演出。但是，毕竟时间比较敏感，程先生和他的智囊团都认为赴日演出“恐尚非其时”，因此这事并无可行性。

    1937年春3月中旬，程先生去上海办理带队去法国参加巴黎万国博览会的演出手续。程砚秋要去国外演出的消息传出，被有些人误以为程是要去的是日本，因此就以讹传讹，传出来本文开头提到的那一幕。

      我听刘老师讲过许兴凯的一则逸事。有一次在来今雨轩饭店举办的一个活动中，许先生和赛金花相遇了。许先生对来宾说，大名鼎鼎的赛金花不是小姑娘而是六十岁的老太婆，而我这“老太婆”反而是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赛金花闻言大笑，说，那干脆我们拜个干“姐妹”吧。生性诙谐幽默的许兴凯大笑说，如此赛二爷受“小妹”一拜。从此赛金花到哪都开玩笑说许兴凯是她的“老妹子”。

      许兴凯是矮胖体型，脸上有麻子，除了研究美食，还擅长中医。解放之初，程先生赴西北考察戏剧，路过西安时还带着李丹林一起去看望过当年他的“第一超级粉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