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原体传记小说翻译《罗保特·基里曼:奥特拉玛之主》(第三章)
备注:本翻译为个人一时兴起之作,因为本人更想关注于基里曼的表现,所以会时不时略过其他角色的内容。跳过的部分会以[…]在正文中标记,并会在【】中大致概括,//符号则表示此处为分段末尾,()中为译注;原文中有很多斜体文字,在本专栏中会改为以深蓝色加粗或者深灰色字体标出,尽量与原文格式保持一致。本人英语水平有限,中文表达水平更是一塌糊涂,如有错误欢迎各位大佬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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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洞察·潜力·实际
递推:理论和实践是它们强化自身的关键。理论:充分执行理论和实践以发挥其最完整的力量。实际:通过训令和惯例,将理论和实践浇灌到每个层面,每个场合,甚至是以及尤其是那些正确的行动方案看似非常明朗的情况。最高的风险和最大的机遇正是躲藏在这些情况中。没有什么比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更具有欺骗性,因此要对其进行更加严格的审视。这些情况下的理论和实践的应用会为处理所有其他情况提供有力的支撑。
——基里曼,《走向理论与实践的结合》,111.54.xl
【希拉克斯在卡瓦斯科号的舰桥上待命】[…]
他身后响起了脚步声。他转过身来。克莱托斯(Kletos)军士进入了战略室。和所有毁灭者一样,他的装甲大部分都是黑色的。随着其他连队的离开,在复仇女神战团的舰船上只剩下了黑甲——这代表着无情、残酷、惨烈战争的阿斯塔特军团象征。
必要的颜色,希拉克斯想。我们非必要绝不会参与战争,但我们不能被无视或遗忘。战争让你别无选择。[…]
一想到复仇女神战团的士气,希拉克斯就心烦意乱。他希望通过观察这场战争,找到机会向基里曼证明毁灭者的必要性。部署,然后证明自己——它们将为他摆脱日益恶化的怨恨,它们将拯救一个他认为不需要由外人来拯救的战团。[…]
尽管他努力不去想,但是原体灌输给他的儿子们的逻辑链把他一直回避的问题拖到了表面。如果希拉克斯想向基里曼证明毁灭者的重要性,那么这就意味着基里曼并不知晓这一事实。他是否也并未想到任命亚索斯带来的后果?
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还有什么是他没想到的?
这些都是出于愤怒的想法,希拉克斯尝试说服自己。
他从不擅于自我欺骗。//
战争就像雷霆,有多少种雷霆,就有多少种战争。基里曼很了解战争。他可以从吼声的韵律,音色和节拍中判断出交战人员的身份和冲突的状态。在他的耳中,这些不是嘈杂的不和谐音。相反,他听到了战争的语言,惊天动地的争辩和抗辩,一场被鲜血浸透、被火焰拥抱的辩论。他知道打击和反击的所有表达方式。最重要的是,他熟知他的军团的雷霆。
基里曼站在原型兰德掠袭者(Land Raider Proteus,也有译为普罗透斯型兰德掠袭者,根据设定我个人认为这里的Proteus是prototype的gw逼话高哥特语转写,故而译为原型更加简洁贴切)伊利瑞姆之焰号(Flame of Illyrium)打开的舱口上。舱内,常胜军荣誉卫队等待着被释放。基里曼沉浸在极限战士集结力量的雷声中。这雷声来自于战争的准备工作,一个释放前的潜在积累,一个足以粉碎群山的挥击。

雷声隆隆,也许只靠这声音就足以把他们面前的一切夷为平地。天空颤抖着,被源源不断下降的传输装置、重型运输机和炮艇的咆哮声吞没。大地也在坦克和装甲运载车的履带下和成千上万双陶钢靴的行军中震颤。基里曼向上望去,夜空中的星星闪烁不定,它们的光芒被到来舰船的尾迹和挥发的钷素扭曲、混浊。
在主要山脉的最西边,托阿斯被永夜的黑暗笼罩,陷于永冬的寒冷中。来自昼半球的炎热空气日复一日地冲进寒冷的夜半球,把贫瘠平原上的岩石突起磨成平滑的波浪。寂静的冬日里出现了新的热源,这个世界的屋脊被点燃的引擎火焰灼烧。光芒洒了进来,着陆探照灯和坦克瞄准光束的刺眼光芒划破了黑暗。
军队部署引起的颤动沿着伊利瑞姆之焰号的船体向上传播。当基里曼抓住舱门边缘时,他透过手套感觉到了这些颤动。他深深地呼吸着剧烈燃烧的燃料产生的气体,聆听着滚滚雷声。这是他的子嗣的力量,这是由肉体、意志、纪律和钢铁组成的巨大机械在平原上伸展开的声音,这是托阿斯再收复行动踏在陆地上的隆隆声。这种力量的破坏力是无限的,但它的目的最终是净化和建设。
你的力量由我体现,父亲,基里曼想。你的意志就是我的意志。让这个世界再次成为人类霸业的一部分吧。
“……奇怪的选择,”通讯中响起声音,来自伊利瑞姆之焰号驾驶舱中的哈伯龙(Habron)。
“你指的是?”基里曼问那个技术军士。
“托阿斯,”哈伯龙回答。“这个星球的条件甚至不适合原始的殖民,更别提一个完整的文明了。它是怎么存续的?”
“山麓处的气温仍在零度以上,”基里曼说。平原的东端在明暗界线区内,与群山一起处于永久的边缘地带,既没有黎明也没有黄昏。
“一个狭小的区域,”哈伯龙反对道。“太过狭小以至于不可能养活整个星球的人口。”
“你在想它的过去和未来么?”基里曼问道。
“未来的事情可以侦测,”哈伯龙说。“过去的事情遗忘在历史中。”
“那么我们应该在遗迹中寻找答案,”基里曼说。“我们将要收复的是一段时光。”
“战团长们均示意已准备就绪。”
“兽人呢?它们准备好了吗?它们会来迎接我们吗?”
他知道答案。部署地点的选择经过他的严格计算。它必须离山足够近,兽人才能看到舰船下降的迹象。它必须离得足够远,才能给极限战士足够的时间和空间进行动员。行动假设是,当兽人意识到他们对托阿斯的控制权会受到挑战时,它们会立刻调动起来。问题是兽人会多快到达。
“它们正在前来,”哈伯龙确认道。“请稍等,原体。数据更新中。”
当哈伯龙使用探索者鸟卜仪网络(explorator augury web)时,通讯沉默了几秒。在没有视野时,原型兰德掠袭者的鸟卜探测套件就是基里曼的双眼。它可以穿透堡垒的墙壁,精准定位建筑结构上的弱点和敌人的集中点。兽人离这个系统的探测范围还太远,但是哈伯龙把探索套件连接到了马库拉格之耀号的鸟卜仪和沉思者上。舰船的探测仪越过了集结区的地平线,探向前进的绿皮。马库拉格之耀号把探测结果反馈给了伊利瑞姆之焰号。
“它们正在快速接近,”哈伯龙报告道。“若我们保持不动,一个小时之内就能看到它们。”
但我们不会停滞不前,基里曼想。“你能给我一个目标吗?”他问。
“大量的热气球。它们有很多载具……”哈伯龙又沉默了一会儿。基里曼没有催促,等待回复。“太多了,现阶段无法确认,”哈伯龙说。“热信号杂糅成了一团。当可以直接使用探索者的套件时,我们会知道更多。”
“那就让我们去迎接敌人吧。”基里曼切换到通信的命令频道来发表整个部署。他爬出舱口,站在伊利瑞姆之焰号的车顶。原型兰德掠袭者驻扎在登陆区的最东端。
“第十三军团的战士们,”他喊道。
现在所有的目光都会向东看,看向敌人,看向他的军团知道他一定会在的位置。许多战士都能看见他,即使那些离得太远而看不见他的人也会朝这个方向凝视,肯定地感觉到他的存在。这种肯定感来自于他的本质,来自于他对于他们的意义。他们的基因来自于他,他们感知着他的存在。出于相同的目的,他们的与他的本能始终保持着一致。他的父亲将他塑造,他们也被塑造成了同样的战士。
但是基里曼确信,极限战士们知道,在他们的血脉中也有着一个直接的、可认知的、永远存续的真理。军团的指挥结构建立在强有力的指挥官之上。从战术小队开始,领袖给出的不仅仅是指示。他决定了这场战斗,他是部下的北极星,是鼓舞的象征,是永恒前进的标志。每一个小队,每一个连,每一个战团都是一系列的向量,都朝着各自的目标前进,而不同的目标代表着军团统一使命的不同方面。锻造成完美秩序的多样性。
所有的一切在基里曼处融合。他是指挥的本源,是目标的汇合点。他是一个不可或缺的终极领导者。在马库拉格,在帝皇到来之前,他已经成为了这个角色,但那时只是出于他身份中承载的职责。只有当他接管了第十三军团的指挥权,当他开始完全理解自己和他的基因子嗣之间的联系时,他才打通了自己到底是谁,以及自己必须成为什么样的人之间的理论联系。
回到现在,在另一场战争的黎明时分,他是最高指挥官,也是指挥的最高象征。他指挥着军团的行动,即使他没有亲自在场,他也会是他们的精神榜样。基里曼的形象已经成为了超越他物理存在的一个符号。那符号理应如此,正如他所设计的那般,归属于他那巨著的一部分。
他的工作远未完成。指挥的完整性还有另一个尚未完成的部分,并且他无法独自完成。他需要盖奇接受连续性的实际。盖奇很抗拒,这可以理解。但他迟早会尽自己的职责,他们都会。
“极限战士们!”基里曼通讯道。他举起了赤诚短剑(Gladius Incandor)。剑刃闪烁着清冷而纯洁的银光,正如托阿斯夜空中的星辰。“绿皮正在逼近。与我一同进军!我们会遭遇它们,我们会清除它们!我们会让这颗星球重返人类统治!”他停下,短剑指向了地平线。“敌人的战争方式是蛮子的方式,我们的战争方式则是秩序。我们用力量战斗,我们也用理性战斗,渗透在每一次决定和打击中的理性!我们是战争的科学和真理,我们将粉碎敌人的任何假设!我们是勇气与荣耀!”
“勇气与荣耀!”呐喊从军团的每一位战士、每一个扬声器里发出。这是最洪亮的雷声,盖过了百余台引擎的轰鸣。这是崇高事物的具象,基里曼知道,在一个不那么世俗的时代,他听到的将会是军团灵魂的咆哮。
事实上,当他的子嗣们回答时,他的血液沸腾。当伊利瑞姆之焰号引擎的轰鸣声变得震耳欲聋时,他退回到舱口,仍然站着,面向东方。他的嘴角高高扬起,露出豪迈而骄傲的笑容。坦克向前猛冲,如同一头挣脱了锁链的野兽。
与此同时,军团开始进军。正如他的子嗣们的吼声回应了他的战吼,现在炮艇、运输机和坦克引擎的吼声回应了伊利瑞姆之焰号的轰鸣。军团集结时产生万钧雷霆摇动了大地和天空,现在则更胜以往。单个的战士和载具聚集在一起,构成了宏伟战争的一部分。基里曼不喜欢完美的概念。福格瑞姆痴迷于此,而基里曼认为他的兄弟会给极限战士的这场进军打上完美的标签。在他们的联合行动中,基里曼看到了福格瑞姆脸上的表情。在他眼里,第十三军团的进军缺乏灵动。对福格瑞姆来说,战争是一门艺术,战争策略应该既成功又能带来美学上的享受。
基里曼认为战争策略只要合理就足够了,合理便足以让军团势不可挡。
极限战士开始进军,那儿没有完美(perfection),只有精确(precision)。基里曼将精确远置于美学之上。精确与严谨。战争不是艺术,而是一门科学。它是在完全理解何地(where)、如何(how)、为何(why)三个要素之后对压倒性力量的使用。艺术会跟随着战争的尾迹到来。艺术从属于战争的终极目标——创造和重建。战争的胜利在于迅速而彻底的了断。
在基里曼身后,军团不断向平原的左右两边展开,一直延伸到他目光不能所及的远方。军团的力量无情地向前推进,仿佛一整个大陆板块正在进军。基里曼吸入了数百个引擎的滚滚浓烟。他看到了载具车灯的亮光和闪烁,以及炮艇引擎的柔光。极限战士把人类银河的光芒带到了托阿斯的表面。
他望向地平线并呼叫哈伯龙。“敌人逼近的速度有多快?”
“仍在加速,”过了一会儿,哈伯龙说。“整体速度不稳定。”他念出了一组数据,以及绿皮大军前锋的平均速度。
基里曼计算了两支部队前进的速度。他凝视着东方,黎明的曙光在那里闪烁,但白昼永远不会到来。托阿斯的黎明永远无法等来,而必须去追逐;军团便在前进追逐的道路上。不论兽人怎么沾沾自喜于自己的力量,不像那颗静止的恒星,它们是可以被平息的。它们已经从高原倾巢而出。它们可以被驱赶。它们正在奔向黑夜,奔向遗忘。
他很快就会见到它们了。
基里曼利用剩下的时间与盖奇通讯。
“你看到了吗,马瑞乌斯?”他问。
“你想让我看到什么?”
盖奇没有被问题唬到。他知道基里曼没在问他是否发现了敌人的身影。
“我看见了我们的军团,”基里曼告诉他。
“我看到了。”
“你看到它的形态了吗?我不是指阵型,而是它们代表的象征意义。”
一个停顿。“理论被赋予了实际形态,”盖奇说。
“是的,”基里曼说。“与此同时,实际变成了理论。这就是向战场进军的悖论。你看到了吗?我们没有失去任何东西。阵型没有疏漏,我们的力量达到了极致。这是战斗前的完美时刻。”他故意选择了完美这个词。蕴藏的潜力是完美的体现,一种会与现实相遇并且即刻转化的完美。他认为福格瑞姆永远不会明白这一点。基里曼当然从来没能让他的兄弟认识到他的追求是不可能的。福格瑞姆相信这种完美可以存在于战斗中,他追求它的实现。基里曼知道完美会变成什么。“我们绝不能被纯理论的美学意义所蒙蔽,”他告诉盖奇。“就像我们不能被单纯实用的冷酷计算所定义。实际为理论之梦打下坚实的基础,理论带动实际的快速发展。”
“总是这样,”盖奇说。
“是的,总是这样。”即使在战斗最激烈时,在军团组织的最小单位,可能性和现实在共生中发挥作用,它们的融合就是胜利。这比追求不可企及的目标更有价值。福格瑞姆在追求这个目标的过程中创造了奇观,但基里曼不知道他能从中找到什么满足感。他能想象的只有永恒的挫败感。
观察、分析、决定、执行。这样的循环不断重复,直到最终取得一场板上钉钉的胜利。这也许是由第十三军团关于战争的理论武器(XIII Legion’s philosophical machine of war)决定的。
在这个循环之中有着真正的满足感。如果基里曼感到饥饿,那一定来自于对这个循环进行不断适应和调整的渴望。他从中学到的无穷无尽的教训减轻了那种饥饿感,然后推动他进行更深的思考,进行新的实践。他不追求完美,追求完美的过程本身就是完美的实现。
“基里曼大人,”哈伯龙通讯道。
“我知道,”基里曼回答。他看到了地平线的变化。
陆地和天空的分界线清晰可见,那是一条苍穹之下深黑色的不均匀线条。星辰的亮光被风蚀岩的轮廓遮断。现在那根线条开始移动,变得模糊。一个巨大的集群映入眼帘。然后是光。它丑陋、充满烟雾、粗糙,是燃料燃烧喷出的火焰和爆炸产生的烟尘。它,基里曼想,根本不是真正的光。野性不能照亮什么。这是野蛮之火,仅此而已。但是它标记了敌人。
兽人的喧闹声在他们面前响起。永恒的西风吹来了从成千上万野兽的血盆大口发出的啸声,也吹来了粗糙到早该因灾难性故障坏掉的吱呀作响的引擎的声音。基里曼的超人听力把兽人的吼声从极限战士的吼声中区分出来。这就是破坏本能和目标导向的秩序之间的区别,过去的恐怖厌憎之物和未来的无限希望之间的区别。
双方军队都向对方冲去。当兽人看到极限战士时,敌人野蛮的尖叫变成了狂喜。
“应该有人告诉它们,它们已经失去了它们的帝国,”盖奇说。
“我怀疑它们甚至不知道自己有一个,”基里曼说。绿皮懂得战斗和劫掠的乐趣。他怀疑它们的理解能超越一时的狂热。如果一个人只寻求力量间的较量,那么它们就是值得尊敬的对手。但是它们没有真正的帝国。它们是遍布星球的病虫害感染。极限战士已经隔离了这种特殊的多系统疾病,现在他们要消灭这最后的感染。
“你找到合适的目标了吗?”基里曼向哈伯龙问道。
“正在分析,”哈伯龙说。绿皮的兽人部落一出现在视野中,原型兰德掠袭者就把探索者的扫描仪投向兽人大军。数据读取仪解读运动,捕捉预示局部突波的电流,并评估断点。
基里曼早已知道探索者会选择什么样的目标。他已经选择好了,他需要的是坐标。他的眼睛仍比不过鸟卜仪系统,因为它们的探测范围更广。
“找到了,”哈伯龙说。“多个载具队伍聚集在我们正前方的一个点上。”
基里曼点了点头。伊利瑞姆之焰号带领着一支庞大的纵队,从极限战士的主力部队中凸出。纵队是矛的尖端,同时也是诱饵,兽人会最先看到它。它们的进攻没有配合,它们是一股巨大的浪潮,不断地向南北延伸到基里曼视线所不能及的远方,远比第十三军团阵列宽阔。这浪潮是个体的群聚,野蛮兽人各自为战,凭借数量和原始蛮力战胜有组织的军队。当一大群愤怒的个体同时选择了共同的目标时,就会产生它们也有战略的错觉。
基里曼给了它们共同的目标,好让它们暴露出他所寻找的对手。
理论:可以诱导该敌人在战场上的行动。实际:这种敌人只知道直接攻击最明显的目标。在可控的条件下提供目标,便可制造一次遭遇。
“已获得最大集群的坐标,”哈伯龙说。
“上传它们,”基里曼说。他通过指挥频道下令,“炮艇和火炮部队,你们的数据来了。自由开火。”
石化蜥蜴(Basilisk)和旋风(Whirlwind)坦克最先发动攻击。一阵新的雷声震撼了大地。复仇导弹的飞行声在耳边闪过,它们燃烧的轨迹撕开了夜幕。一阵可怕的、快速闪烁的白光照亮了平原,把多石的地面变成了由漂白的白色和尖锐阴影构成的模糊马赛克。石化蜥蜴撼地炮(earthshaker cannons)更低沉的隆隆声紧随其后。


基里曼转头看向整列开火的导弹发射筒。他点了点头,对自己看到的精准感到满意。导弹的射击节奏经过特意计算,以期给敌人造成最大的伤害。他转过头,再次向前看去。就在地平线上,在兽人大军的深处,紧随第一枚导弹的击中,绽放的火球迅速聚集成锦簇的火团。接着落下的便是撼地炮的高爆弹,它们制造出了壮观的爆炸。爆炸不断增加,从最初的目标点向外扩散。燃烧的残骸飞散到周围的兽人上,引爆了距离很近又极不稳定的载具。
雷鹰掠过兽人,重型炸弹从武器挂架上落下,在兽人部落的中心升起了暴力的黎明。爆炸从目标区域的中心向外辐射,夜幕被翻腾跳动、熊熊燃烧的烈火赶到更深的黑暗中。破坏已经蔓延到数百码以外的地区。炮艇从中抽离,火炮坦克再次开火。

当伊利瑞姆之焰号穿越极限战士和兽人之间最后一段距离时,基里曼看到了战场第一击的冲击力。军团的打击精确而顺利,就如一个由帝国科技组成的攻城槌。如同打在礁石上破碎的浪花,兽人浪潮在高爆弹幕的阻拦下碎裂。尽管只有一小部分绿潮受到了冲击,但其影响广泛传播。燃烧的载具在蜂拥而来的兽人部落面前形成了一道致命的屏障。领头的兽人陷入了混乱,因为战斗似乎突然转移到了兽人部落中央。
基里曼从近处升起的火焰壁上观察和推断出了这些。“更新,”他对哈伯龙说。在激烈的遭遇战开始之前仍有时间再来一轮打击。兽人部落就像一条汹涌的大河。它有着大致的方向,但是野蛮个体混乱无序的运动在其中创造了不同速度的水流。他需要知道远处的兽人动向——那些仍处在夜晚,火焰无法触及的兽人——是如何反应的。
“绿潮中产生了混乱,”哈伯龙报告道。“兽人部落中较远的部分正试图向爆炸处推进。他们正在往中心聚集。前进的势头大大减弱,目前几乎没有任何协调性。”
“很好。”他在指挥频道上说,“理论:用兽人对抗兽人。实际:引诱它们形成虚假的秩序,然后破坏它。我们战争方式的回报正在等着我们!勇气与荣耀!”
在原型兰德掠袭者侧面的双联激光炮开火的同时,他又一次听到了战吼。能量束穿过了将极限战士和兽人分开的狭窄地带。在纵队的延伸方向上,坦克向敌人倾泻着激光和重爆弹。在后方,更广阔的方阵中的其他战团都没有开火。他们向兽人逼近,这是一支被敌人忽视的强大力量。
原型兰德掠袭者的激光束在兽人中烧出了一条路。基里曼爬出舱门,蹲在伊利瑞姆之焰号的车顶上。他的左手仍然握着赤诚短剑,他的右手则从腰带上解下了仲裁者(Arbitrator)。他的手指蜷曲在组合爆弹枪的扳机上。他等待着从坦克上跳下的战术时刻,以他个人的力量为方阵增添力量。
空气中有了新的臭味:绿皮散发出了令人作呕的动物麝香。这生化攻击是如此尖锐,以至于冲淡了空气中弥漫的钷的气味。除此之外还有烧焦的肉的气味:成百上千的绿皮已经被炸成了碎片,化作灰烬。它们死亡时产生的孢子云如触手般往整个平原扩散。
极限战士的先头纵队冲进了敌人的喧乱中。而这柄刺入兽人军队短剑的剑锋,仍有一千码宽。两排重装坦克首先出现,将绿皮炸成灰烬,并用攻城刃把它们刮成血污。紧随坦克之后的是第一战团的军士们。兽人的海洋翻涌咆哮,被推回,被压碎,被轰到四分五裂。但它们也如海浪一般不断奔涌,咆哮的躯体、肿胀的肌肉和愤怒构成的浪潮再次向前撞击。
绿皮们发射着粗糙的投射武器,挥舞着重得足以切开钢铁的畸形刀刃。它们既困惑又愤怒,只因纯粹的人数优势便能让它们不顾一切地冲向第十三军团。它们没能在进攻中全速冲锋,而是撞上了整齐排列的爆弹枪口和同步挥舞的链锯剑。野兽被砍倒,剑锋造成的伤口不断扩大。
本能和愤怒促使兽人去消灭降落到它们中间位置的敌人。如果他们把目光转向西方,看到即将到来的事物,它们不是忽视眼前的敌人,就是无法理解所见到事物的庞大规模。
“兽人部落的动向依旧混乱,”哈伯龙报告道,“我们是它们试图聚焦的重心。”
在伊利瑞姆之焰号的车顶,基里曼直起了上半身。他高举着赤诚短剑,它银色的闪光是对兽人的挑战,也是他的子嗣们的信标。他用一阵连续的开火在原型兰德掠袭者前的地面上划出了一道宽阔的弧线。质量反应弹头打进绿皮的身体并爆炸,兽人的血液被蒸发,骨头被炸成了飞溅的骨片。破裂的血肉和异形的鲜血如喷泉一般溅向原型兰德掠袭者,如雨一般落在基里曼身上。他的脸上浸满着敌人的死亡。枪炮的轰鸣声盖过了兽人的吼声。(绷不住的吐槽:您完全不戴头盔的是吗)
不错的开始,基里曼想到。不错的第一击。烟雾笼罩了战场。他将其吸入,在喉咙后部尝到了酷烈的味道。他尝到了敌人倒下的滋味。
战斗的前几秒属于极限战士。
基里曼保持开火。前排的兽人死去,更多的兽人涌向前来。伊利瑞姆之焰号在爬过不断增加的尸体堆时奋力向上。
震耳欲聋的咆哮改变了音调,兽人再次找到了它们的方向。单纯的拥挤变成了集中的反击。它们不再关心撕裂它们中心的弹幕。它们想要军团战士,它们想要可以撕碎的猎物。独立的百千万的野兽的咆哮变成了一个凶猛的整体。极限战士以百人一组的方阵向兽人进军。但是他们的前进速度开始放缓,兽人摆脱了他们的困惑。
基里曼看向右边并诅咒了一声。提布朗(Tibron)中士的小队已经被几十个绿皮淹没,现在去帮助为时已晚。兽人直接跳进了爆矢弹雨中。领头的野兽倒下了,而它们的同伴则向前猛冲。军团战士无法足够快地砍倒兽人。一头巨大的野兽胸部被炸飞,向前倒下。它在倒下过程中擒抱住了杀死它的凶手,使爆弹枪口朝下。而它身后的兽人跃过了垂死的绿皮,在半空中举起链斧,向下挥去,砸开了提布朗的头盔,把他的头骨劈成两半。在他旁边,他的两个兄弟消失在了巨量异形尸体堆的雪崩中。
“保持朝向,”基里曼命令哈伯龙。“常胜军,到我身边。”他从坦克车顶一跃而下。侧面的舱门砰地一声打开,向绿皮释放荣誉卫队。
基里曼朝兽人开火,他用爆弹把它们撕碎。他和常胜军在它们中间穿行,吸引他们的攻击,并在小队重组时将它们分开。基里曼轰开了自前沿阵地而来的兽人。在他的左边,他用赤诚短剑刺穿了另一个绿皮人的前额。在他的重击下,兽人厚厚的骨头如蛋壳一般裂开,锋利的剑锋切开了兽人的大脑。他拔出短剑,又刺了一刀,在第一个兽人的尸体落地前杀死了另一个兽人。
“它们自认为已经了解我们了!”基里曼朝军团喊道。“相反,是我们看清了它们!”
前方,一个叮当作响的庞然大物撞穿了残骸屏障。齿轮尖叫着,急切地想证明基里曼是错的。
碎碎念:
备注:接下来的内容为本人翻译完成后对这一章的感想,将包括文章中提到的部分内容的补充材料、向战锤40k其他小说内容的发散和别在这里发癫等内容。以下所有内容仅代表个人观点,本质就是我有很多想说的但不知道往哪里发,所以就记录下来给大伙看个乐。我入锤坑不算久,如有错误也欢迎指出。
这一章的各种描写都很精彩,翻的时候有被爽到。
想要以正当方式证明毁灭者的重要性而不是仗着资历欺负空降的战团长的希拉克斯可爱滴捏。对我个人来说,这本书里面基里曼不听任何建议就直接空降战团长的行为是不符合他一贯的行事作风的。他虽然好几次在战斗的时候上头,但是军团事务他本该处理得更加谨慎。
如果让我来编他怎样改变第二十二战团,他至少应该先会找二十二战团的高级军官谈心,然后写一本相关的小册子分发给全军团,然后促进第二十二战团与其他战团的合作,最后让他们在交流中逐渐改变。文化的改变从不会一蹴而就,并且基里曼是一个在事物细节上很有耐心的人。只能说这里很大概率是作者为了塑造剧情矛盾以牺牲基里曼部分形象为代价故意设计出了这个情节。//
你的力量由我体现,父亲,基里曼想。你的意志就是我的意志。让这个世界再次成为人类霸业的一部分吧。
单从这一句看,大远征时期的基里曼真的非常爱戴帝皇。看来42k那一次黄金王座面圣着实击穿了基里曼对帝皇的一切幻想,让他能在《瘟疫战争》里被刺激到说出“他不是我的父亲,马库拉格的康诺王才是我的父亲”这样的话来(cv15184272,点击就看基摄政怒斥狂信牧师)。大远征时期的基里曼一直被身边的人们爱着,自己对帝皇的敬爱也从未被打破,这样的幸福虽然在大叛乱时期被削减了不少,但是至少仍然存在。而在遥远黑暗的第42个千年里,所有爱他的人都随时间化为了历史的尘埃,对帝皇的最后一丝幻想也被黄金王座上那个恐怖存在砸得稀碎。大远征的罗保特·基里曼有多幸福,42k的人类帝国摄政王就有多绝望……但是在见证所有这些绝望之后依然选择肩负起挽救人类的重担,甘心为自己所见到的、仍然记得的人类的美好奉献自己的全部的基里曼,才更令人敬佩。
以及现在你爹的力量真的通过你发挥作用了(指上身烧掉纳垢花园,cv11676503点我重温名场面),你的意志依旧是拯救人类,黄金王座上面那个东西的意志到底都混杂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能在和小莫在对峙的时候说出“我为人类而战”,然后被“你并不是为祂而战”回呛到沉默,想必他的意志再也不是你的意志了罢。(来自瘟疫战争,cv1935853,点击就看兄弟拌嘴)若是42k的基里曼回想起这时意气风发的自己,一定会在内心哂笑自己的天真。美好的一切随风而逝,只剩下孤独的巨人被留在无边的黑暗中。
摄政,你感觉如何,感觉如何了?!//
(《黑暗帝国》前两册在国内都有翻译质量非常之高的官中实体小说,如果还有没有实体书的朋友真心推荐入手。)
这是崇高事物的具象,基里曼知道,在一个不那么世俗的时代,他听到的将会是军团灵魂的咆哮。
帝皇推行帝国真理,但是仍然会忍不了使用灵魂这样的唯心概念。这一点在《棋局已定》中也体现了出来。以下内容引自cv1675619,赞美翻译庭大佬!
“你会为我付出什么?”启示问道,再一次将祂的双手放在大腿上,祂的注意力集中于掌印者的身上。
“我的一生。”
“你已经付出了。”
“我的死亡,若你想要有点学究气的话。”
“你的灵魂呢?”
“你说过那样的东西根本不存在。”
“我们没多少时间了,允许我有点形而上的简略表达。你的灵魂于你有何价值?”
当灵魂真的在你的宇宙存在而且可以作为实体进行各种操作时,你最好不要假装它不存在,不然哪天真会用到呢?//
以及基里曼在这一章中吸入了三次尾气。甚至在战斗开始之后根本不戴头盔,直接沐浴在兽人的鲜血中。我不明白为什么作者要这样设计,为了体现基里曼的超人感官……?但是他最厉害的是他的思维能力,这样显得他更像一个战争狂。
这一章也展现了很多基里曼的想法,作为一个以思维闻名的原体,他的小说中总会包含很多他的逻辑延展过程。对我个人来说,我非常享受基里曼在小说中的思考过程,他的思维是他人物形象的重要组成部分,而看他在自己坚持的原则和现实的毒打之间挣扎总是乐趣无穷。//
本章中也展现了大远征时期极限战士的军备库。比如作为基里曼座驾出现的原型兰德掠袭者,其上的探索者鸟卜仪侦查阵列,和在轰炸阶段出现的石化蜥蜴、旋风坦克和撼地炮。以下专栏是这些军备的资料,我在翻译的时候也直接取用了专栏里的译名,再次赞美翻译庭大佬!
兰德掠袭者



大炮们



带着惊天动地的雷霆,极限战士开始向兽人进军!炮火轰鸣,利刃挥出,极限战士的第一击正如基里曼预料一般顺利……然而比所有兽人车辆都更劲更霸的兽人巨型载具正向基里曼冲去!原体是否能抵挡得了?另一边,是什么让第二十二战团如此惊慌?极限战士们究竟在遗迹里面看到了什么?请看下集:平原、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