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NAF：阿夫顿回忆录【29】

【29】人生抉择•下篇！

前情提要，雷诺斯一直都很讨厌卡通与电视剧中的“前情提要”部分。

有些前情提要又臭又长，可能要花费四分之一的影片总时长。

可是眼下这种情况，他却需要给自己的大脑来个“前情提要”，以确保之后发生更加疯狂的事情时，他不会被搞到彻底疯掉。

好了，今天他在与蒙哥马利，那只力大无穷且食量巨大的绿色铁皮鳄鱼一起，在庞顿中城教训智脑科技的残余杂碎。

克里斯•阿夫顿的朋友，那位致力于用科技造福社会的兰瑟•兰特斯先生，其公司所研发的核心技术成果失窃。

成果之一，差点被雷诺斯与蒙哥马利今天早上逮捕的那帮“二道商贩”转卖给布兰莎，另一台成果则早已被卖出。

在这里，就在这个自称“铁渣”的小帮派的派对聚集地，能够将电流磁场放大上千百倍的小玩意—高弧线圈—就在这帮渣滓们的头领手中。

“果然，我还是很讨厌前情提要。”

雷诺斯对脑中的自己，与那些发霉奶酪派般的糟糕回忆做出评价。

没看出来吗？

在他对那些美好过往进行回忆的时候，他脑中的自述口吻，都变得像私渡船水手那样暴躁不堪了。

现在，就在他与蒙哥马利成功混入港口、通过这帮混混的“迎新擂台”后，雷诺斯惊奇地发现，他曾经的朋友竟也是狂欢者的一员。

“想象一下，要是维多莉娅发现我是个江洋大盗，或者克里斯，他发现墨菲斯就是绯红刑者的话—

—当然，以上两种都是不可能的—但是，想象一下，那时他们该是什么心态？”

肯定是失望到近乎绝望，这就是雷诺斯要对艾娃传达的意思。

他是不是说的太隐晦了点儿？那好，雷诺斯直接卷起手上的衣袖，两侧的脸颊也像是河豚般满鼓起来。

“你知不知道，外面那些是帮什么家伙？”

“既然知道，那为什么还要跟着他们！”

“快—回—答—我—！”

理智，控制，身为成年人应有的临危不乱都被雷诺斯抛弃了。理智？他现在要怎样才能理智？

艾娃是他的朋友，她的父亲斯佩洛—招魂魔还在坐牢—雷诺斯帮她找了处寄宿家庭，一个待人还算和善的家庭。

经历过这么多出生入死之后，艾娃本该在那里平静生活下去，完成学业，读两所还说的上去的中学与大学，然后—

“你爸爸让我不要迁罪于你，”

“他不希望他的罪行，会影响到你今后的生活，艾娃！他希望我能帮到你，”

“而不是让你，像现在这样！”

“咳—说了这么多—我都渴了。”

—可是事与愿违，艾娃现在穿戴着曲棍球面具，与飞轮党飙车时才会用到的风衣，浅棕色的长发上，也多出几道粉色挑染。

鼻环与耳环还没出现在雷诺斯的视野里，很好，至少她还没疯到在自己脸上钻孔。

艾娃为雷诺斯递上一罐橙味苏达水，雷诺斯嘴上对她表示感谢，可心中的怒火，却无从平息。

由于那些化疗，艾娃的呼吸道疾病被治好了—可她的声带却无法正常振动—艾娃不是在无视他，而是原本就无法回答他。

雷诺斯在冰饮的作用下恢复理智：来整理一下现在的任务顺序吧，找到蒙哥马利，找到失踪的高弧线圈，然后带上艾娃离开这里。

“离开？雷诺斯先生，你是在开玩笑么？”

“这里有这么多我从没见过的东西，”

“你怎么能轻易断定，他们都是坏人？”

雷诺斯用观看珍宝般的眼神，望向刚刚说出那一大串话语的艾娃。

艾娃对他点了点头：是的，她知道雷诺斯在担心什么，而且，她也可以说话了。

多亏了她在这里的朋友们，两个星期前，当她在酒吧打工时，她认识了金杰斯与这里的大部分人。

“铁渣”的确不算起眼，特别是在本就乌烟瘴气的灰色地带。

可根据金杰斯走漏出的风声来看，这批剃刀党的小分支，他们的幕后资助人可算得上是传奇人物—至少他们很有钱。

“是啊，要是他们没几块闲钱，也就不会自助你那位肯基斯，和他的废铁帮了！”

雷诺斯拉起艾娃的手，便要带她离开。没时间了，要是那位金杰斯背后的巴洛姆，他真是个崇尚暴力的疯子—

“放开我，你把我放开！”艾娃还在挣扎，还在试图挣脱雷诺斯的束缚。

—那么，只要他将装载高弧线圈的武器，在这里试上哪怕一炮，他，蒙哥马利和艾娃就都得提前去请牧师和棺材匠了。

“你给我过来，我们现在就回家，等我—联系上—我的鳄鱼朋—”

雷诺斯的双手，如被钢刺扎穿的气球般失去力气。这一切的发生与经过，只用了不到三秒钟时间。

“你—饮料—！”在雷诺斯陷入昏迷前的最后一刻，他所能视及的景象，只有半罐摔落在地的橙汁。

眼前的视线，如流泪般模糊。大脑如被人强行摘除般剧烈疼痛，四肢失去平衡。

之后，便是自金杰斯手中接过药瓶与钞票的艾娃。没准还有称赞声，谁知道呢？

“真是的，在这里怎么能轻易相信别人—”

雷诺斯对即将陷入昏迷的自己，抛出责问—冲动摧毁了侦探应有的理智。现在，他要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代价。

坏消息在于，雷诺斯是在那些黑帮打手们的拳脚招呼下苏醒的。

好消息在于，这至少能让他确定，自己的四肢还没被他们锯下来。

“你不会因为他，就感到扫兴，然后不想参加今夜的飙车活动了吧？”

金杰斯就站在艾娃身边，艾娃对他摇了摇头—所以，今天晚上，巴洛姆他有什么找乐子的新奇点子么？

“当然了，老大要带着我们，去抢一辆让我们通往财富的卡车！”

“现在我们走吧，把仓库里的东西，都搬到摩托的后备箱里去。”

“新来的，那个什么鳄鱼？这位多管闲事的神探先生，他就交给你了！”

艾娃在离开前，雷诺斯从她回眸的眼神中读出些忧伤与惋惜。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也是不可被抛弃的希望。

他必须阻止金杰斯继续带着艾娃鬼混，还有他们今夜的飞轮党活动—见鬼—可雷诺斯还有手头上的麻烦要处理。

绑在自己手腕上的铁链，他可要怎么做才能挣脱它们啊？

仓库外的脚步声逐渐逼近，金杰斯他们要出发了—

“走吧，小伙子们！去彻夜狂欢！”铁渣帮的乌合之众在金杰斯的欢呼下离去。

“在我们成功得到卡车后，剩下的兄弟们也要尽快上车，带着货物在老地方汇合。”

—同时这也意味着，那位新入伙的看守者就要来了。

唔，雷诺斯只希望，那家伙的脾气能比之前那些痛揍自己的人要好些。

这位看守者的身份，还真不算一般。雷诺斯差点没能认出来对方：蒙哥马利！

“现在是痞头鳄，金杰斯老大的左膀右臂—小侦探—！CI—AO！”

蒙哥马利，现在是痞头鳄。他用一嘴弥漫着意大利黑帮气息的口音，翻整着墨镜对雷诺斯展开问候。

“我蒙哥，刚刚全都听见了。”

“金杰斯和巴洛姆的计划，他们要抢劫一辆通往难民区的救济卡车，但不是为了做慈善。”

“而是为了—运货—！”

看来，雷诺斯的新搭档鳄鱼朋友，他远比看上去要靠谱更多。

另外，蒙哥马利也早已通过脑内的信号传输装置，对警视厅发出支援请求。

维多莉娅与摇滚弗莱迪他们，此刻应该就在路上。

恢复自由的雷诺斯，踏上一辆被丢弃在仓库的摩托后，便准备为身下的载具点火。

“见鬼了，快点，再快点！”没有油了，真是倒霉。雷诺斯滑下机车，用力猛踢起摩托车的后备箱。

啪嗒，后备箱中的东西，随着黑色箱盖的弹出，被完全展现于侦探的眼前。

没时间玩猜谜游戏了。

后备箱中的东西，雷诺斯比蒙哥马利更清楚那是什么东西。

其他的后备箱呢？必须都确认一下，哪怕要把它们炸开。

不出所料：小型枪械，子弹，折叠式金属砍刀，还有更多袋装的—

“是海洛因，经过提纯的合成毒品！”

—恶魔骨灰般的纯白粉末。只要在火焰之间吸入一口，便会断送下半辈子的人生。

巴洛姆不只是要组织几帮社会渣滓，他还要让他们做自己的替死鬼与速递员，让他们帮自己走私枪械、建立毒品运输产业。

“一袋，两袋—总共二十五袋海洛因！”

“先等等，还没算上已经被运走的那些。”

通往救济区的卡车，用于掩人耳目，真是高明。一般情况下，人们只会把这当成想要劫车谋财的小型帮派动作。

到时候，哪怕一切都失败了，哪怕金杰斯他们被警方扣押，巴洛姆也大可带着剩下的货源远走高飞，去招揽更多涉世未深的小替死鬼们—就像现在这样。

“我蒙哥说，我们得赶紧行动，不让他们把这些害人的—小洗衣粉—运出去！”

雷诺斯对蒙哥马利做出肯定：行动，他们肯定是要采取的。

不过仅凭他们两个可不行，他们需要支援—维多莉娅他们就要到了—这还真是个好消息啊，雷诺斯他要有主意了。

首先，他们得确保这座码头仓库的人都被控制住，这样才不会有人对金杰斯他们汇报险情，让他们各奔东西。

这样才能为他争取时间，去试着最后拉艾娃一把，最后一次机会。

时间：二十分钟后，庞顿中城时间，夜晚十点三十八分。

“很好，孩子们。看来智脑科技那帮傻子，还没蠢到像我们出售假货，自寻死路。”

巴洛姆手中的致命武器，比他那死神使者般的身材更加恐怖。

两把他从智脑科技那里拍得的电慑步枪，三大块蓄电池与一根高弧线圈。

在运河渡桥上成功轰出三个大洞后，剩下的便只有落荒而逃的司机，与翻倒的卡车—巴洛姆更关心的，则是后者的损坏程度。

完好无缺，只是车门上少了层漆。

“孩子们，把后备箱里的东西搬上来，准备送货。时间就是金钱！”

巴洛姆的吼声，逐字逐句由他那布满牙垢与溃疡的口中冒出。

一袋袋白色粉末，就这样被运上车厢。

作为一名新人，巴洛姆与金杰斯都对艾娃的请求表示拒绝：不，这么多贵重的东西，他们不可能让艾娃这个新人来亲手搬运。

不过，作为她实习期的工作，她可以把车靠在桥边，帮他们把把风。

一帮子揍人不眨眼的黑帮打手，一个手持大型电鱼机的黑帮头目，再加上一名误入歧途的朋友艾娃。

“哇哦，今晚我可有的忙了。”

雷诺斯小声对身边的蒙哥马利说道，语气中还夹杂着些许抱怨。

这可不是适合谈话的时候。雷诺斯将艾娃护入怀中，对极了，肯定不是。

地震般的巨响，它一次又一次冲击着不堪重负的运河渡桥。

别说是钢筋水泥，就是把纳米合金拿来铸造成桥头，在这种程度的轰击下，也多少会出现些划痕。

针对铁渣帮的缉捕与走私产业阻断行动，在维多莉娅的指挥下紧密进行着—要制服那些喜欢奇装异服、刀棍火拼的小家伙们并不难—他们不是亡命徒。

因此，当训练有素、手持各式枪械与电击设备的警备队员抵达此处时，别再管什么摩托车和卡车了：举起手来，保命要紧。

包括金杰斯在内，十八名“铁渣帮”中的成员悉数落网。

可在巴洛姆看来，这意味着他必须破釜沉舟—他可不会像那帮没出息的家伙一样，见到些身携警徽的小丑就被吓尿！

这是他第几次躲过维多莉娅的拳头了？他可没功夫去计算这些。

“真可惜，警官小姐。”

“准备好迎接—”

“你的葬礼吧—！”

面对向自己举起枪支、枪口中的耀眼光环逐渐增大的巴洛姆，维多莉娅也深知高弧线圈的威力，可她也有想到，比惊慌失措更高效的方法。

“伙计们，给电鳗上沙丁鱼酱的时候到咯！”

在摇滚弗莱迪的口哨声下，四台安保机器人与警队相互配合，四根丛林巨蟒尺寸的黑色油管，也出现于巴洛姆的眼前。

“你们想做什么—？”

“用消防水管，给我洗澡么—？”

在巴洛姆朝向人群扣动扳机的一瞬，四组油管中的粘稠黑液也向着他的脚下高速涌出。

来欢迎绝缘橡胶和沥青—摇滚弗莱迪对巴洛姆举手挑衅道。

巴洛姆的电流，在这些绝缘液体面前可就谈不上凶猛了。

不过嘛，事情还远没有结束呢。

“这些冷橡胶液，有助于安抚电流，”

“当然啦，还有你的暴脾气。”

十五分钟后，战场的情况便完全发生转移。

摇滚弗莱迪要怎么形容，才最合适呢？四分之一个小时前，还是巴洛姆在狂轰滥炸。现在，巴洛姆可不比一尊雕像好上多少了。

“这就是罪犯的下场，巴洛姆先生。”

奇卡也对全身沾满干燥沥青的巴洛姆，送出她的最佳劝告。

“谢谢。”回去时的路上，遍体鳞伤的雷诺斯对维多莉娅轻声说道。

“傻瓜，你应该早点呼叫支援的。”维多莉娅的口吻，可不像是在责怪雷诺斯。

望着囚牢中的艾娃，与她那帮自认为好到极致的朋友，雷诺斯也不知他要如何去做—是他为艾娃戴上了镣铐，也是他将她押送到维多莉娅面前。

如果，如果还有机会的话。如果艾娃能在青少年管教所中吸取教训—

—雷诺斯希望，她能以更负责任的态度，对待自己的人生抉择。

做出选择，便要承担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