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挑选魔杖
好像做了个很漫长的噩梦。梦见了无数纷争，梦见了烈火，梦见了黑暗。它看起来就像是沃尔特说的神话一般。
我突然醒来，窗外却透过一丝蒙蒙亮的微光，显然那是黎明将至的前奏。我头脑尚且混沌不清醒，但是寒冷的空气把我迟钝的头脑毫不留情地打醒。我发现我正躺在柔软舒服的床上。
“沃尔特老师帮我送回床上了吗？”我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是在跟谁说话，便从床上下来。
我试图回想起我那奇妙朦胧的梦境，但是我无法想起大部分，就像是被雪覆盖的大地。我也不打算细想，推开门想要四处走走。
下了楼，走进旅店内的大厅中。光线尚且昏暗，我看见一道黑影正坐在一张桌子旁。走进一看，便发现是沃尔特老师。
“早上好，萝丝。起的可真早。之前劳累很久，现在好不容易能够放松下来。要多休息才好。”他微笑着说道。
“早安，沃尔特老师。我不觉得自己很累哦。另外谢谢沃尔特老师把我送回房间。”
半狼轻轻地笑了起来。
“我作为老师可不能让学生感冒，这样的话这老师当得太蹩脚了。”
我正要张嘴说话，但骑士举起手说：“萝丝，你想吃什么？如果没有特殊要求的话，那我已经点好了。”
“好的。”我不知道店里有什么食材，可提供什么菜，就任凭沃尔特安排我的早餐。
沃尔特摇了摇桌上的铃，侍者便送来一大托盘餐具。沃尔特拿了三份刀叉以及餐盘。
“啊，萝丝，不用叫奈特，他一般在房间里锻炼，时候到了自然会下来。”沃尔特说道。
这是我不了解的，奈特纵使在旅馆也不放松对自己的要求啊。我反而却懈怠很多，在魔法上没有很刻苦地练习。
“不必太苛责自己，萝丝。魔法学习不是那么强调勤奋的，你很有天赋也有心在上面专研，会有所建树的。”沃尔特像是看穿我的内心，鼓励道。
与此同时奈特也下了楼。他看上去有些疲惫，但是很有活力。他看见我们，便猛地摆了摆手：“早上好啊，萝丝和沃尔特老师！”
我便也摆了摆手，感觉像是被他开朗的性格感染了。沃尔特点了点头，算是问好。
侍者此时送上了炖菜和蜂蜜馅饼以及一些美食。
我们是分盘食用自己所想吃的东西，奈特很是毫不犹豫地选走了属于他的那份。我也选了，食物的味道符合我的口味，比较甜，我喜欢甜的食物。
不一时，我们便用完了餐。沃尔特便要带我们四处走走。
骑士说道：“我要去商会办点事，你们要不要跟我一起来？要是不愿的话也可以不来。”
“当然愿意，沃尔特老师。”我不假思索地回道。奈特看起来有点失望，但是他也与我一起赞同了沃尔特的提议。
他起了身，便走了出去。我们也跟上。
脚踏在石头铺遍的大路上，耳边仍旧人声鼎沸，即使是清晨，人也不少。天边的云彩被金色的霞光染遍，沃尔特毫不畏惧地领着我们走，毫不掩饰自己的身份。
很快便走到商会，沃尔特走到通往下方的楼梯边。我们也一同跟着。由于沃尔特的打扮，引来了一些人好奇的视线，也有服务员来主动上来询问是否需要服务。沃尔特拒绝了他们的请求，径直地走着。
我们走到一扇门前，那扇门旁边的墙上挂有铭牌，上面写着“鉴宝室”。
沃尔特推门而入，里面的中年人正有些无聊地坐在椅子上。他看到骑士，脸上便堆满职业化的假笑。
“这位先生，您是有什么事吗？”
“我想要拍卖东西。让识货的人来和我说。你还不够格。”沃尔特毫不留情地说道。
中年男人看上去有些不悦，但没有说话，离开了房间。
“沃尔特老师，你想要拍卖东西？”奈特大大咧咧地问道，我也想要知道沃尔特想做些什么。
“嗯，正好碰上即将开展的拍卖会，不凑凑热闹可不行哪。而且我手头上积压不少东西。”沃尔特轻松地说道，但我感觉那不是他真正的目的，沃尔特隐藏了很多。
中年人带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进来。
“先生，这是我们拍卖会的鲍尔，您可以与他详谈拍卖的事宜。”中年男人说道。
鲍尔看上去苍老但是眼睛却很利，就像是鹰的眼睛，炯炯有神。他带着和蔼的微笑，与沃尔特老师点头致意。
“很好。”沃尔特缓缓地说道，便从腰间的皮包掏出一个奇异的事物。当他露出皮包的时候，那位老者的眼睛亮了起来。
“我需要你鉴定一下它的价值。”
那是一个玻璃容器，里面装着一个巨大的眼球。它被不知名的黑色液体浸泡着，看上去有些渗人。
老者打量着缸中的眼球，他的脸已经不复微笑，而是凝重的神色。“这……可是蛇怪之眼？”他轻声说道。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看上去应该是稀罕的物品。沃尔特只是点点头。
“您是想选择底价拍卖它吗？”他问道。
“底价拍卖，不设一口价。底价嘛，我就设置五皮司拖尔好了。”
老人看上去有些震惊，说：“您真的认识到它的价值了吗？这对魔法师来说可是梦寐以求的素材。”看起来沃尔特设置的底价有些过低，我不禁想到。
“我知道其价值，识货者自然不会让它埋没。”沃尔特平静地说，“那么，我获得拍卖物品的资格了吗？”
“自然可以。”鲍尔恭敬地回道。“明天有一场拍卖会，大人自可前来参加拍卖会。”
中年男子看上去有些震悚。
他赶忙送上一份精美的邀请函。沃尔特却让他再给一份，拿完后便不做停留地离开了。
等我们出了商会金碧辉煌的大厅后，我按捺不住心下的疑问问道：“蛇怪之眼是什么？”
“那是被诅咒的女妖之眼。蛇怪与他人对视的时候，那个人便会被眼睛的力量所石化，变成雕像。为了讨伐她，我用了神盾挡住了魔眼的石化顺利斩杀。魔法师追求这个物品，以它作为媒介可以用来增强魔法。想想看，这东西出现在拍卖会上，应该会有很多人注意？到时候就有笔大钱可赚。”沃尔特说道。
我倒不觉得沃尔特老师拍卖这东西是为了赚钱。
但是每个人都有秘密，沃尔特不愿多说，我也不必过多追究。
沃尔特向着西方沿着街道走着，此时的人变得有些多了。
西边正坐落着宏伟的建筑，它看起来处于地势较高的地方，它的规模很大，与周围低矮的房屋相比，变得格外突出。纵使是商会，也不能与它相比较，还有着高立的白塔，仿佛直入云天。
“那是升月之塔。
卡利梅赫塔
为了纪念瘟疫被克服所建造的。”沃尔特说道。
他默默地眺望着它，我不知他此时正想着什么。
随后他又开始走起来。
“你看看这儿，有没有感到奇怪的感觉。”他走到两个房子之间的狭窄通道，停了下来。
明明没有东西，但我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这里有着神秘存在的痕迹。
“这里应该有东西。”我肯定地回道。话音刚落，两个房子就像是被“砰”的一声挤了出去，一家店铺凭空出现。
那是一家奇妙的店，我能感到元素和魔力的聚集，我想这应该是魔法师开设的店铺。
沃尔特推门进入，门上的风铃便响起，里面出来一位老夫人，她身形佝偻，看起来很苍老。
“难得有客人光迎。”她一说话，却意外地中气十足。
“我想为这位小姐买一点魔法练习用的必需品，请问您这可有魔杖之类的物品吗？”沃尔特说道。
“没想到会有年轻人来。”老妇自顾自地说道，仿佛没有注意沃尔特的问题。
“你似乎知道这地方？但我从未见过你，半狼。”
“不知道，只是感觉到这里有神秘的痕迹，来碰碰运气罢了。”
“行，需要魔杖是吧？那你算是来对了地方，我祖上世世代代都是魔法世家……” 她似乎要开始絮叨自己的过往。
沃尔特没有露出不悦的神色。他只是专注地听着。
但老人意外地没有絮叨她的过往，直接中断她的发言，转身往内间走去。看起来像个脾气古怪的人。
“萝丝，魔杖是辅助魔法的道具。魔法师可以凭借任何媒介来展现自己的魔法，魔法的威力大小不仅取决你的魔力、控制力和元素感应力，同时也依赖于施法媒介。所以魔杖是很有必要购买的。”沃尔特趁老妇人离开的时候讲解魔杖。
那女人很快地回来了，沃尔特便闭口不言。
她带回了很多匣子，那些匣子被魔法驱使着漂浮在空中。她只是一拍手，一个长方形的匣子便砰的一声打开。
那是相当长的一根木棍，是的，这是个很失礼的想法，但是我真的感觉纵使不施魔法，这棍子就可以作为武器。
“来试试看吧，小姑娘。试试这魔杖。”老人说道。
我接过魔杖，打算使用一个小魔法。脑海检索沃尔特教给我的魔法，选择好后我便念道：“水雾缭绕！”
我感到魔杖开始发烫起来，仿佛就像是活着的血管黏在我手上，它像是有生命一般，甚至可以感觉到跳动！
魔法发挥了，形成犹如轻烟一般的水雾，雾隔绝了我与沃尔特等人，不仅如此，甚至整个店里都被笼罩在蒙蒙的水雾里。
与无魔杖辅助施法的情况不同，我感觉施法的速度快了许多，而且魔法效果的效果也好像被增强了。
不过有点好过头了，我心里暗自想着。
“很好，孩子，你相当有魔法天赋。”夫人出乎意料地夸赞了我。“但是还不够，这样的魔杖是无法配上你卓越的天赋。”
于是，又一个魔杖被塞到我手中。我尝试了照明的魔法。
“荧光闪烁！”
一道耀眼的光芒从魔杖的杖尖亮起，就像是太阳一般。因为太过刺眼，我立刻停止了施法。
“相当不错的魔杖。”沃尔特说道。
“出门都不需要怕天黑了。”奈特也说道。
“听起来你对魔杖学有所了解？”她说道，打量着沃尔特。
“抱歉，让我看看这魔杖。”沃尔特慢慢地说道。我将魔杖递给了他，他认真地检查魔杖，检查完后便交还给我。
“雪松木，契合度对萝丝来说相当的好，而且材质不错，柔韧性尚可。”沃尔特说道。
“不仅仅是雪松木，你叫什么名字，半狼？”老人说道，“据我所知，不，应该说是众所周知，兽人普遍对魔法的适性很差，天赐与它们以强健的体魄和强大的肉体力量，相应代价便是难以学习魔法。”
“沃尔特。”他说道，“凡事总会出现意外，夫人。”
“嗯，也是。”妇人若有所思地说道：“我的名字是安·赫斯特。这个魔杖的木材正如你所说，但是其内芯却是雷鸟的尾羽。不过还不够，小姑娘应该是要配上更加优秀的魔杖。”
安夫人又风风火火地转进内间。
“兽人无法学会魔法？”我问道。奈特倒看上去已经知晓。
“是的，兽人无法学会魔法。我反而是异类，他们可以利用自身的强大力量的时候，我只能简单地运用本应是兽人与生俱来的力量。所以，相应的我就可以学习魔法了。”沃尔特平静地说，“有失也有得，听起来很公平。”
“魔杖的材质与魔杖的品质有关吗？”我问道，打算转移话题。
“魔杖相当于媒介。媒介的好坏决定魔法的威力。每一根魔杖都是独一无二的，它的特质取决于制作魔杖的材料。贵重的金属拥有较好的魔力传导性，所以魔力便可附在其上，这便是附魔。我的剑便是特殊金属所制的，所以我可以用魔力强化它，比如让它带火什么的。魔杖也是，可以用金属，也可以用木材。但是一般来说树木是最适合魔杖的制作。但能够制作魔杖的木材少之又少，一片森林可能没几棵树可以利用。”沃尔特说道。
“不错，这样一来能够制成的魔杖少之又少，品质优异的魔杖更是难以寻觅。虽然优秀的魔法师可以不凭借魔杖来展现魔法，但是魔杖绝对是锦上添花的物品。”安夫人的声音响起，她走过来，手里举着一根奇异的魔杖。它通体银白，没有之前的魔杖那么大，反而小的如同树的细枝。
“这是银树所制成的，内芯是龙的神经，堪称完美的魔杖。”
我接过魔杖，魔杖修长笔直，散发着微弱的银光，但是具有着安定人心的奇妙魔力。当我手放在其上，一股奇异的感觉涌上来，就像是魔杖在欢呼雀跃着，遇到它想要真正侍奉的主人，而且手感很舒服。
“银树，龙的神经。不得不说这材料可真是稀有。银树作为人类的圣树，要取得一根枝条应该很困难。龙的神经大概要亲自讨伐一条龙才可以得到吧。”沃尔特缓慢地说道，“堪称无价之宝，难以用金钱衡量。安夫人，您真的可以将这魔杖卖与我们？”
“难得见到与这根魔杖如此契合的人，它在正确的主人手里应该会更高兴吧。”安说道。
我确实很喜欢这魔杖，就像是久违的伙伴。它上面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就像是乳燕归巢，魔杖选择了我。
沃尔特从皮包里拿出一小玻璃瓶的鲜血和一瓶奇异的绿水，说道:“感谢夫人的美意，谈钱想来会侮辱了您，不如以巫师所热衷的交易方式——以物易物。”
“啊，这是九头蛇的鲜血和生命之泉水？狼人，你拥有着了不得的珍宝，确实我也很需要它。”安说道，“但是，我心意已决，这根魔杖便赠与这小姑娘了。”
安夫人先前我认为是个性格古怪的老人，现在我对她有所改观。
但是我和沃尔特老师不愿白白接受珍贵的宝物，所以在商讨之下，安夫人让步了，用可以救活各种各样的树木的水和金坩埚以及一堆奇奇怪怪的魔法材料换走了九头蛇的血液和生命之泉水。
出门时，有人擦肩而过。我回过头，那人的面容隐藏在斗篷底下，唯有一缕长长的黑发垂落胸前。沃尔特也看向了她，但最后别过了头继续走着。
神秘而奇怪的人，魔法师们都是这样的吗？我心里暗自想着，也走开了。
回去的路上，我感到心情愉快。我得到了强大而稀有的魔杖，也同时也升起了对沃尔特老师和安夫人的感激之情。若不是沃尔特老师，我是不会走上魔法的道路也不会得到这根魔杖，若不是安夫人，我不会得到称心如意的魔杖。
我突然听见人们呼喊声，待我们循声望去，原来是在广场上即将公开处刑死囚犯。
被处刑的人是先前那些被抓的盗贼们。
那些盗贼被捆缚在行刑架上，并没有表现出将死的恐惧，他们看上去接受了自己即将死亡的结局。他们看起来很疲惫，而且遍体鳞伤。刽子手正站在他们的背后等待。他们身后是渗人的绞刑架。那高高的长绳索套被风吹的摇摇晃晃。一个高瘦看上去很冷峻的人下了处死的号令。
得到号令后，处刑者便解开绑缚，罪人便站在高台上，套上了绳索。行刑官便拉起另一端绳索，同时踢开他脚下的高台。
由于重力的作用，罪人们的身体极速下坠，然后便毫无声息了，就像是破麻袋一般。
周围人的脸上带着漠然的表情，看起来他们不对罪犯表有任何一丝怜悯。他们只是继续做着各自的事情。
我虽然不同情死去的盗贼，不过还是不禁感慨死亡真的很容易。
沃尔特似乎注意到我。他正视着我，轻声说道:“萝丝，此时你的想法是什么？”
“我想，人要死去，是真的很容易。”我感觉自己有点悲伤，不是为盗贼感伤，而是对死亡本身的感慨。
“萝丝，不要怜悯死者，将更多的注意放在当下的活人。有时候，死亡倒不如说是一种解脱。”沃尔特说道。
其实我表露我的想法的时候，我尚在担心骑士会觉得我太过软弱。
“嗯！”我回道。
“那么，我们走吧。”
奈特也说道：“我们可要开心地过好每一天啊，萝丝。”
马车迎面而来，突然在我们面前停了下来。那显眼的巨龙徽章映入眼帘，是商会的马车。
“真巧，沃尔特大人。我们又见面了。”熟悉的女声传来，同时车厢的帘被撩开，莫妮卡的脸出现了。
“贝鲁奇女士，有什么事吗？”沃尔特说道。
“我刚得到消息，刚刚处死了死刑犯。之后我们会尽全力剿灭剩下的盗贼。”
“很感谢您的帮助”沃尔特回道。
“有名的审问官安格尔审问了他们，但是他们却死都不松口。沃尔特大人，您要小心，他们极可能会报复您的。”莫妮卡说道。
“我知道了，我会有所准备的。多谢贝鲁奇女士的关心。”沃尔特鞠了一躬。
“那便好。沃尔特大人，商会是不会让您遭到危机的，所以希望沃尔特大人可以完成我们的交易。”莫妮卡说道。
“那是自然，我们是互惠互利的关系。之后拍卖会请多多指教了，贝鲁奇女士。”骑士轻轻地笑了起来。
马车渐行渐远，与我们背道而驰。此时的太阳也已经高挂蓝天，我肚子也隐隐地有些空腹感。
骑士便带着我们在一家餐馆就餐，餐馆的饭远远不如沃尔特老师所做的饭，我有些怀念旅行上所吃的美味佳肴。
后面回去的时候，奈特一反沉默寡言的常态，兴致勃勃地与我说了很多与沃尔特旅行的趣事，骑士只是慢慢地走着，脸上带着笑。我感觉奈特是为了让我开心，但是这被人关怀的感觉也不错。
阳光明媚的下午，我们就这样随心所欲地四处走着，走到脚底生疼。我突然想到，或许心有希望，世界便阳光遍布，道路即使艰辛，但我也会有无穷动力奋力向前的。
——幕间——
风铃叮咚的响起。老妇人抬眼看了看门。
黑色的女人走了进来。她将头上的风帽摘下，黑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披在后肩。
“原来是你，蕾娜拉！”老妇人惊讶地说着，一边站了起来，一边走向内间。
“他刚刚来过，那个叫沃尔特的半狼，如果我没记错，是你的徒弟吧？”
“我刚看见了。”被称为蕾娜拉的女人轻轻地说道，“笨徒弟也自立门户了啊，那个红发的姑娘很有天赋，注意到了我。”
“她带走了你留给我们家族的魔杖。近百年来，一直没有人可以成为那魔杖的主人。”
“真有趣，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也想仔细地看看那位姑娘。”
